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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我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笑着。
“他们在怀疑咱们两个人呢。尤其是怀疑我。”
“哪会呢……”我微笑着轻轻摇头。
“是真的。如果有谋杀案,首先就会怀疑第一目击者——这是警方调查的基础。也有人说,如果有谋杀案,首先就要怀疑他的恋人。我这两条都符合。”
或许五条茂已经喝得有点微醺了吧,他说话的语速非常缓慢。
“但绝对不是你杀的人啊。只要看一下现场,谁是犯人,不是一目了然了吗?……”我重重地点了点头,笑着说,“就是唐泽正芳,除此之外,很难想到其他人了。”
“但是,他有很确凿的不在现场的证据啊。咱们听到枪声的那个时间点,他已经被警察限制自由了啊。”
“他被抓的地方,是距离‘恶魔馆’不到一千米的山路吧?那么,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呢?有点奇怪啊!……就像是使了什么诡计一样。我看就是这样的。”我肯定地点了点头说,“对了……警察不是推测说,我们听到的枪声,是提前录到磁带里去的吗。所以……”
我不再言语,随便摇了摇头。
“但是,不可能是这样的啊。我们在听到枪声之前,确实是见到麻美是活着的呀。”
“真是好笑啊!……”五条茂将玻璃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似乎是有点后悔似的嘟囔着。
“一切都是唐泽正芳之前便设计好了的。我们听到枪声之前,他早就已经将麻美杀掉了。然后就那样逃走,再扮演成一个行动可疑的男人,故意让警察把自己抓起来。只要他在接受调查的时候,从‘恶魔馆’那里传来枪声,就有确凿的证据可以说明,他当时不在现场了。他知道只要在电话里,意味深长地告诉我,今天是初一后,我便会慌慌张张地赶往‘恶魔馆’的,而他也知道,我那个时候,正好会在‘紫雨酒店’里的,从这里到那边,开车需要多长时间,也是计算好了的。他把这一切都计算好之后,便可以设计录音了。”
五条茂用拳头,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这可真是一个粗糙的计划啊。设计好枪声响的时候,碰巧我们赶来了,他的诡计才能够得逞。但如果时间上稍有差池,便毫无意义了。如果我们迟一点到达的话,就不会再听到枪声了,也就不能证明他不在场了。相反,如果我们再早一点到达的话,我们就会在发现蓝田麻美的遗体之后,才听到枪声,他的诡计也就被戳穿了。也就是偶然中,才会让他的诡计,这样顺利地实现了。就像这种将枪声录制在录音带里的诡计,本来应该是很轻易地便被戳穿的,唐泽正芳不在场的证据,很容易就会被排除,他也很快就会被逮捕,可是……”
五条茂咬着自己的嘴唇,似乎是有些懊悔。
“如果我们不向警方提供那样的证词,现在,唐泽正芳就应该被抓起来才对。没想到,就因为最憎恨犯人的我的证词,反而使唐泽到现在,都还可以大摇大摆地生活着。哪有这么不讲理的事情呢?”
“唉呀!……”我不禁感叹起来,望着五条茂的面容。
“直到现在我还在后悔,像‘枪声响之前,还见到麻美活着’这样的证词,要是没有就好了。要是不先从窗户上偷窥,直接冲进屋子里就好了。要是那样的话,案子早就水落石出了……”
确实是这样的。他设计枪声的诡计,确实是很容易识破的,可是,问题在于,我们看到了麻美活着的样子。只要那个时间内,蓝田麻美真的还活着,就绝对不能将唐泽正芳当做犯人抓捕的。
“就因为我们看到的麻美是活着的,这才证明了枪声是真实的。那么,接下来的疑问就是,犯人是怎样从‘恶魔馆’里逃离的呢……”
“不可能的呀。犯人怎么会像烟一样消失了呢?”我连连摇头否认。
“最初进入‘恶魔馆’的人是我,所以,警察似乎就是根据这个理由,判断是我杀死了蓝田麻美。”五条茂垂头丧气地慨叹着。
“那……那绝对是不可能的啊。我也是紧随着你,进入了现场的呀。如果真的是你,做了那样无法无天的事情,那么,我自然是很快就能觉察到了啊。可是,当我进入屋子里的时候,麻美已经死了呀。也没有听到什么枪声。那么短的时间里,你是不可能杀死麻美的。”
“但是,警察似乎已经认定,就是我杀了人,一直在努力寻找我的杀人证据。”五条茂感慨地摇头叹息着,“总之,连我的杀人动机,他们都不再去调查了,只是凭借爱恨情仇这一理由,就想草草结案。”
“真是太愚蠢了!……”我对这些无能的警察,打心底里感到气愤。
“唐泽正芳一定是凶手,他是有预谋的。”我恨恨地下着论断,沉吟着说,“对了……我们从窗户里看到的情形,不就正好是凶手,故意设计好的吗?比如,将什么装置与钢琴线组装起来,将已经死去的蓝田麻美控制住,就像玩偶一样,使她再动起来之类的。”
我越说越觉得愚蠢。这种诡计,估计就是在碥小孩子的推理漫画中,都不会出现了吧?
“或者,是之前便拍摄妤了麻美活着的时候的样子,然后又把它放映在屏幕上的……”
“我也跟警察说过这样的假设。”
“他们怎么说呢?”我感兴趣地问道。
“他们反问我:我可以问一下您,关于电影的专业知识吗?虚构的影像和现实的影像,能够被看错吗?这样的事情,在现实中能发生吗?”
“那事实到底是怎样呢?放映在屏幕上的影像,能够被错看成是现实中的影像吗?”
五条茂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僵硬的笑容,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现场是很昏暗的,而且,我们看的时候,视野是被锁定在狭小角度的窗户之内的。我们并不能够看到屏幕的边缘。而且,就在那一瞬间的时间里,把那种影像看成是现实中的影像,也是有可能的。”
“是啊。说起来,还真有一点一点的光在闪烁着,聚光灯也仅仅是聚焦在麻美身上,也有一点不正常啊。如果那一切都不是真实的,而是拍摄在电影胶片上的话……”
“不可能,再怎么说,也是人为制作的东西。我们当时的确都太慌张了。我们知道蓝田麻美被困在里面,便非常着急。因而,我们并不是以一种平常心态,去考虑这个问题的。不过,你能把那一切,都说成不是真实的情景吗?难道你认为:伸出右手,想要努力逃离出去的、那种屏幕上的画面,都是骗人的巴西吗?可是作为一名电影导演,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你,当时我们见到的,确实就是麻美本人。将立体电影真实地放映出来,这样的制作是不可能的。而且,据我所知,还没有听说过,谁开发出了那样的技术。”
“这个嘛……”我被问得顿时理屈词穷了。
“假使……只是假使,我们看到的是骗人的影像,那么,屏幕或者是放映机,都消失到哪里去了呢?哪里都没有这样的东西吧?……刚才你所说的,使用钢琴线的诡计也一样。无人操作却使得尸体能够移动,是必须有一定的装置的,但是,哪里都没有关于那些东西的残留。”
五条茂紧紧地握住了玻璃杯,那只手还在不停地抖动着。
“禽兽、禽兽……唐泽正芳这个禽兽,到底……他究竟使用了什么诡计呢?”他开始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唐泽正芳一开始,就打算让我成为第一目击者的,所以,他才打电话把我叫来,正好让我看到了那一幕。而我的出现,正好成全了他的诡计。”
对于抱头懊悔的五条茂,我连一句能够安慰他的话,都说不出来。
快到打烊的时候,我们两个一起走了出来。
“真是不好意思啊……”他精神恍惚地望着喷泉,冲我嘟囔着说道。
“一直都在说我自己做出的愚蠢的事情。你特意来‘紫雨酒店’里找我,是有什么话想要说的吧?是不是关于你的未婚妻——祥子的事情呢?是不是她已经找到了呢?”
“没有……”我遗憾地摇了摇头。
“是吗?……这么说来,从某种意义上讲,你比我还要苦恼了呀。我已经有结果了。接下来就是想办法,怎样才能忘掉这件事情了。但是,你却不一样——现在还没办法,把祥子给忘掉。”
“是嘛……”我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来,便低头看着脚下。
“有什么话要说呢?……如果有可能的话,就说出来聊一聊吧!……”五条茂鼓励着我。
我下定决心,将从祥子那里,收到一盘录像带的事情,完完整整地说了出来,并且告诉他,录像带上的两个男人,都声称自己是祥子的未婚夫,而且,还在教堂里见到过……
“那么,你决定明天早上,要去见一见他们了?”
我点了点头。
“我只对他们说了:‘得到了关于祥子的最新的消息。’我想到见面的时候,直接说出有关录像带的事情,再看他们的反应。”
“你不觉得,这样做有点危险吗?要不让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没有关系的,就我一个人去,我会有办法对付他们的,你等着瞧吧。”
“那至少可以让我看一下那盘录像带吧,要不现在就去你家里看看,样子究竟是真的,还是在演戏,我估计我还是可以判断出来的。”
我原本也是想要鉴定一下,这盘录像带的真假,才去“紫雨酒店”特意找他的。
我向他表示感谢之后,将他带到了我的家里。
五条茂表情严肃地看完了录像后,又盯着看了一会儿录像带,终于开口说话了。
“你一定要冷静地,听我把话说完啊。”
我坐好了,点了点头。
“首先说结论——我认为,这不是真正的强奸事件。”
“啊……”
“可能,祥子是在与他们,达成协议的情况下拍摄的。”
我一下子顿时懵懂了,就像是后脑勺,被铁管狠狠地打了一下似的。
“如果是强奸的话,不会这么容易的。”
“但……但是,这难道全都是演技吗?那两个男的打了祥子,祥子不是也很坚决地抵抗过吗?……如果这全都是在演戏,那么,在这盘录像带中出现的人,包括祥子在内,都是演技异常出色的演员啊。怎么会是这样呢……”
我无法控制激动的情绪,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
“不好意思啊,我不应该说得这么直接的。即便说了,这种事情,你也很难一下子就相信的。”五条茂向我表达歉意。
“不,没关系,你快告诉我,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从声音看出来的。祥子被绑了手脚,动弹不得,但是,中途捆绑她的胶带纸被解下来了,她本来是可以大声叫出来的。但是,她却始终没有悲伤地叫出来。你不认为这很不自然吗?”
“或许,是因为恐惧而不敢叫呢……”
“在录像带的后半部分,还有她冷静地与犯人,一起聊天的场面呢。比如说‘这样你就满足了吧?你快点从我面前消失吧’之类的……我觉得,她抵抗的程度,也不是很大。一般情况之下,如果遭遇不认识的男人的袭击,一定会拼命反抗的。而她几乎没作什么反抗。就像是一切都听之任之一样……”
细细想一下的话,确实也是那样子的。
虽然祥子也有过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