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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百扣衣的那人应该就是大师了,我们走近了才发现,他黑丝中夹杂着几根白发,看着大概五十来岁模样,脖子上挂着一串佛珠,两只手上戴满了手串,此刻一只手盘着手里包浆的菩提子默念心经,一边心静似水的跟旁边那人在对弈。
而跟他对弈的人我见过,正是张凯!
我是第二次见了,心里的吃惊度还少一点,但王八可不一样,他是先见的李根毛,今天才第一次见这个张凯,一看这两人的模样,我今天也才发现,特别是这两人耳朵背后都有一颗痣,并且连位置都好像一样。
世上有这么相像的人吗?
我真的蒙圈了,如果不是这安静的气氛的话,我估计当场就要脱口而出,把张凯叫成李根毛。
这时我的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这个张凯根本就是李根毛,那这个大师……
大师和昨晚那个叼烟枪的老头儿是一伙的!
但很快我摒弃了这个想法,一个叫我这样做,一个叫我那样做,这根本不可能,我强自镇定下来。
张凯这时给我们缓缓斟上一杯香茗,大师把茶凑到鼻子上,先闻,再品,慢咽,长出一口气,不由赞叹一声。
“品茶需细水长流,做人要静心为善,这棋局,需要的是一步步计划。”
他一子点过去,张凯举着手里的白子怔了下,叹道:“我输了。”
“哈哈,输赢无须在心,来来来,喝茶。”大师端起茶杯,朝我们一示意,我跟王八喝了一小杯茶,顿觉口中生津。
“大师,还得感谢您的指点,约我们来这么高档的地方,一定花了不少钱吧?”这时我跟王八多少有点感动,但大师摆摆手,说:“别这么客气,佛家讲求众生普度,咱们都是朋友,我年长你们,要是没有问题,就跟张凯一起,叫我一声祥叔吧。”
我跟王八点点头,张凯这才介绍,这酒楼产业是大师自己的,开一间茶楼不专门对外开放,只和一些挚友一起品茶消心。
好家伙,我顿时觉得这人真是个大善,这么豪华的地段建这么一间豪华酒楼,还不为赚钱,只为自己静心,这境界,真不愧是高人啊!
“唉,当时也怪我没说清楚,这法子是最凶险的,但却可以最快帮你们的忙,我想反正是积功德的事情,邪法子用好了也能帮人,但没想到无意中得知的这个法子,却因为我的这个疏忽,差点害了你们。”
说真的,原本我跟王八还有些怨恨这个大师,但现在被他这么几句话给说的,顿时有种愧疚感,这就好比人家打你三巴掌,给你两颗枣儿吃,你还感激涕零。
但心里就是这么个感觉,祥叔请我们去餐桌上用餐,告诉我们,趁现在还有补救的方法,那就是按照他说的做,狗尸的事情一定要抓紧。
我们又何尝不想,就把偷狗尸的事情说了,但我嘴里不利索,大概是这种环境下有点小紧张,就把老头儿跟李根毛那段给憋回去了。
祥叔听完,告诉我们棺材继续刷,至于那些狗尸还得尽快找,实在不行他会动用关系帮我们。
这顿饭最后吃的很痛快,完了祥叔还请我们一起对着纯金观音像参拜,最后送了我跟王八一人一串佛珠,说开过光,能避邪气。
我跟王八急忙伸出手要跟大师握手表示感谢,原本我以为大师这么和蔼个人,肯定不会推辞。
但祥叔并没有伸手,从开始到现在,我们甚至都没有过真正的肉体接触,比如握个手什么的,这令我有些奇怪。
下楼的时候,我还在寻思刚才的事情呢,结果远远的张凯又过来叫住我们,对我们说道:“师父叮嘱,说忘了告诉你们,那口棺材不能见鸡蛋清,一旦鸡蛋清涂在棺材上,那之前往上面涂的血就白费了,还不能见雨水,不然会冲刷掉上面封棺的鸡血。
我跟王八连连点头,当天晚上赶紧就往沙河溪的坟地上跑。
夜里还是黑漆漆的,这次我还特意买了遮雨布,虽说西北这边深秋少雨,但也不得不防。
但就在我们过沙河溪大桥的时候,远远就看见对面山坡坟地上,有一道手电筒的光束在那边晃动。
凭感觉,我觉得那手电筒晃荡的位置正是那口棺材的所在。
这下我跟王八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急忙就往上面冲,还离着老远,我就看见月光下棺材旁蹲着的那条黑影。
这家伙穿着衣服遮住了面容,看不真切,但似乎很急,他手里拿着刷子不停蘸着碗里的东西,稀里哗啦的在上头不断刷着什么,反射的月光照在那碗边,那碗里赫然是鸡蛋清,被月光映透的清亮清亮的。
麻蛋,祥叔中午才嘱咐我们,狗日的,晚上就有人来捣乱。
我对王八使了个颜色,趁那家伙没注意,悄悄绕到旁边,猛地就扑了过去……
☆、第十二章 邪完再邪
那家伙此刻正火急火燎的,在棺材板上刷鸡蛋清,根本没顾及身后的动静。
我猛地一扑,这人才有所察觉,他飞速就从棺材边一闪,转身拔腿就往山下跑。
我对王八说:“追!”
可再一看,哪里还有王八的影子?这时就听下面到处都是脚步声,我急忙顺山坡就往公路上冲,刚走到半山腰,就听轰隆一声巨响,底下顿时传来一声跳脚般的大骂。
“混蛋,我新买的电动车!”
等我走近了一看,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路边停着一辆报销了的电动车,王八这孙子真够机灵的,他看这家伙飞快的窜下去要上车,抱起个大石头从上面砸下,直接把一辆崭新的电动车砸了个大洞。
等走到跟前,我自己都愣住了。
那家伙自己大叫道:“你们别过来,我自己摘面具,别过来啊,千万别碰我。”
这老家伙脱掉一身黑衣,还有遮住脸的面具,我跟王八的心一下就凉了,这尼玛不是我们在太平间偷尸,遇上的那个嘴里叼烟枪的老鬼吗?
当下我跟王八可就炸了,严阵以待起来,这老头一见我们的模样,奇道:“你们这样怕我干啥?”
“老鬼,那天晚上你在太平间忽悠我们,今天又来干啥?”王八死瞪着老头,说道。
老头也愣了下,一看我们,忙解释说是来帮我们的,我跟王八哪里肯信,非要摸摸看他有没有体温,结果这老东西吓的拔腿就跑。
“你们别过来,我之前就说过,你们沾了那口棺材,中了鬼咒,可别传染给我。”
老头说完,才一指我们,说:“你们几个混小子根本不知道这棺材是用来干啥的。”
我跟王八面面相觑,老头叹了口气,才跟我解释起来。
解放前这一带闹土匪,杀人的血曾经染红过整条沙河溪,文革那会儿这里传的邪乎乎的,说闹鬼,那些红卫兵打着破除封建迷信的旗号来这里挖坟,结果挖出数十条僵尸,漫山遍野都是含冤死去的厉鬼。
老头告诉我们,这副棺材正是被一个前辈高人设在这里的,用棺材里的东西压住了这整个山头里的邪祟,不然附近村子里几千个人早就遭殃了。
听了这老头的话,我跟王八惊出了一身冷汗,可我随即转念,这老东西说了半天可把正经事给绕过去了。
我一指他:“那火葬场的事怎么解释?我们第二天一早就去找你,锅炉房干了三十年的老爷子说的话应该没错儿吧,他楞说从来没见过你和李根毛!”
我原以为这句话能让老头儿露出破绽,但老头笑了笑,说道:“那些人怎么能懂,但凡是火葬场夜里都有诡异的事情发生,咱们这个火葬场那是更邪,根毛是啥都不怕,我是自己有本事,你们那天晚上去太平间没少看见鬼吧?”
王八跟我顿时语塞,老头一指我们,说道:“我是个阴阳先生,火葬场那些人每天六点下班,根毛八点半上班,我半夜才去,所以根本没人知道我们的存在,那里面的事情有规定不能外传,没人知道我们很正常,这些暂且不说,我给你们露一手。”
说罢,这货拿出一张黄符出来,拿在手上晃了三晃,口中念念有词,随即,那张黄符竟然噗嗤一声,自己燃烧起来。
我跟王八是真的信服了,老头儿这一手耍的很清楚,是个鬼肯定怕这玩意儿,他能耍这一手儿,肯定他不是鬼。
可那符火一燃的时候,不知道为啥,我从心里开始害怕,竟然有一种热的喘不过气来的感觉,我再转头一看王八,这家伙哆哆嗦嗦的瞬间出了一身汗,竟用手捂住眼睛,不断退后。
我去!
老头不害怕符火,王八竟然害怕,这一下我的心直接沉到了底子里。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说王八不是人?
一种恐惧的感觉突然传进我心里,心中动荡,说真的,我还是第一次这么怀疑王八。
但祥叔送我的佛珠并没有什么异样,他的佛珠能驱散邪气,我心中才淡定了点,这时我忽然想到太平间里霍小美对我说的话。
她告诉我,要我跟家长托梦,跟她一起冥婚,因为她当时提到过一个很敏感的问题,她一直坚持说我是鬼,我当时还懒得跟她反驳。
此刻我早已被吓出一身冷汗,难道我跟王八我们……
老头的符火猛地一转,画了个圈,那瞬间符火又大了一圈,看着比拳头还大,燃烧的噼啪的,这时我的心里竟然有了一种深深的畏惧感,仿佛那东西就是我的克星一样。
只要那团火一挨上我,我觉得自己一定会被打个半死,这种畏惧感竟然深入到骨髓,为什么我看见一团火会这么害怕?
我发现王八现在的眼神中,也十分恐怖,他同样面带疑惑。
老头叹了口气,说道:“我是为了救你们,也为了救自己啊,这棺材你们不能动,告诉你们要刷掉那些血,你们就是不听。”
他把自己电动车弄起来,试了试,还能骑。
“走,跟我屁股后头,回家我给你们好好治治病。”
老头骑着电动车,向东而去,那位置正是往上回我们去的沙河村那边,这令我跟王八毛骨悚然,心里有了点害怕。
当我们来到村口,那块大石头上依旧写着三个大字:沙河村。
但四周围到处都是断壁残桓,跟我们上次看见的一样,这就是个鬼村!
“老黄啊,半夜还溜达,快回去睡觉去!”
“唉,二婶儿啊,我这有点事,再回来一趟。”
“得得得,有时间来我那儿给你看看吧,你这病啊,有的治。”
…………
这一路上,老头骑着电动车,不断跟周围黑漆漆的空气在打招呼,我觉得自己的眼肯定 没瞎,但这里除了荒凉的一人多深的杂草之外,我们就只能看见老头骑着电动车,而且他骑着车在杂草当中穿来穿去,根本不会受到阻挡,这他妈的究竟是咋回事啊?
好不容易过了村子,面前出现一条山梁,前方昏黄的灯火旁,我跟王八再次看见了那座小庙。
上回我们进去过,那是阎王庙。
我觉得自己后背一凉,山梁上到处都是阴风,吹的自己不断哆嗦,王八也吓惨了,前头老头骑着车,尼玛啊,那边山梁那么窄,他的车灯又被砸坏,他怎么骑过去的?
紧跟着,我看到了这辈子所见过最诡异的一件事,前是条弯路,直行的话下面是悬崖,而老头却骑着电动车,并没有转弯,而是直行冲悬崖下骑去。
可他并没有像我们预料的那样子,直接掉下去,相反,车子在漆黑的空中就好像有支撑一样,一点一点漂浮在空中,朝前面骑过去了。
我跟王八简直要吓尿了,老头这时一停车,回头叫道:“你们怎么那么慢啊?”
诡异的月光下,我跟王八看见那老东西似乎正在冲我们诡笑,也不知道是看错了还是因为别的,裤兜里突然嗡的一声,来了一条短信,我急忙答应一句:“短信来了,回个短信。”
急忙抄起手机,那上面只有短短的一句话:“陈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