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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那么简单,我当时跟香杉这么说,我不很清楚是怎么回事,可能是我手下搞得的鬼,请给我几天调查此事,所以今天把各位请到这里来。”冲山说道。
“我想,正如前头已说过的,最近一段时间内停止对兵工场的夺占,是为上策。总之,要等到收拾完那三个疯子之后再说。”粟口说道。
“我也赞成,跟香杉摆出休战姿态,这期间就送那三个家伙上西天。”叶山道。
“可是……可是,给林大总统的赠款呢?”东可怜巴巴地问道。
“单单香衫给的赠款就够多了吧?而且,你们那头是怎么一回事?说是从国内调遣精锐,不还是让那几个疯子象宰狗一样全给杀了吗!你不感到耻辱吗?”粟口鹰华一般的目光刺向车。
“确实没干好,可是我确信,这些疯子现在一定得意忘形、忘乎所以了。马上就会踩进我们的圈套。”
“只不过……”冲山插话道。
“得同香杉谈判,让他负担我们为夺占兵工厂而送钱给林君的全部经济损失。”
“谢谢先生的关照要能达成协议的话,我就不用担心被引渡回国、投进监牢了。”东身子哆嗦着,说道。
“但是,问题在于从事争夺工作的企业一方,如果跟他们说明只是摆摆样子,香杉肯定会获知真相。而因此不加说明就命令他们罢手,企业方面是不会接受的。”粟口说道。
“我也很矛盾啊……我打算同福本君商谈后,再作定夺。”
“就是说,先把从日本产业开发银行贷来的一千五百亿元搁在一边。他们可以让新世界康采恩加价重新买下原为他们名下的股票,这样就能发笔大财。当然啦,得提成20%给咱们。这叫作一举两得。”冲山说道。
“可是,如果负责争夺工作的企业方面趁机把好容易积累的股票全卖给新世界康采思的话,怎么是好?”
“此一时,彼一时,没关系的,三星也好,横滨也好,将卖股票得来的钱作资本,单凭一家的力量就可在韩国建兵工了。”
“到时问题在于,此前产业银行的融资的搁置与否全看香杉、田口他们怎么说了。”叶山说道。
“香杉不打紧,他自己也能得利,只是如果股票加价后卖不出去的话,他大概会唠叨个不停,胡说什么不能是时价或比时价便宜之类的话。不过那种情况下,三星和横滨好容易积累起来的股票也就不会到杉山手里。等除了那三个疯子后。我们又可以开始夺占工作了。”
“最棘手的倒是田口军团。这么办,把三星和横派给我们的赠款分一半给田口。”冲山终于笑了出来。
“鱼与熊掌不能得兼,我觉得这么办比较好。产业银行的融资内容没人会知道,不管在野党怎么闹,都可以银行有保秘的义务加以拒绝,首相装糊涂就行。总之,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抓住那三个疯子,不斩草除根誓不罢休还有,尽量活捉他们,让我们亲眼看着他们慢慢地死去。”粟口对张本和东说道。
第10章 飞机库
从那以后,大约过了一个月的光景。
张本也就是张斗满,这个关东最大暴力集团——关东联盟的总头。他正在麻布十番的一所别宅的二楼上,一边盯着幽暗的角落,一边象喝水一样大口大口地呷着法国白兰地。他不仅仅是不愉快,而且在脸上有一种难以抑制的不安。
在十天左右以前,他南天会会长的权利被林大总统剥夺了。所谓南天会就是一个旨在消灭反林的旅日韩国人和旅日朝鲜入的秘密组织。
而现在坐在南天会头把交倚里的是,从Kc1A总部派
来的第五局局长金荣根。KclA第五局是负责保安,是以消灭一切反体制势力为宗旨的。
最让张本痛心的,莫过于被他一直誓死效忠的林大总统所抛弃了。
他作为林大总统在日本的代理人之一,公开身份是关东统一企画株式会社社长。
他的这个联合企业,一直在林大总统的授意下,已经从韩国进出口银行得到三百亿日元,而且在它的保证下,又从日本的各家根行得到二百亿日元的贷款。
关东统一企画株式会社除了拥有,日朝渡船会社,东洋第一连锁俱乐部、艺妓屋、对韩贸易会社,石油会社以外,又从冲山手中得到了东北新干线和东北公路线的规划,而且还要搜购预定线路及附近的土地。
但是。由于石油危机后的不景气,至使预定线路迟迟没有进展。即使是已完工的部分,和已被关东统一企画购买的土地的买卖业务也是毫无进展。
对进行了巨额投资的连锁俱乐部来说,自从洛克希德飞机问题公开化以来、以前聚集在一起的政、财界名流变得不愿让别人摸透心思,也不得不易接近了。
由于这种种原因,关东统一企画不得不用后来的贷款象走钢丝一样做起了自行车生意。
所以,受命于林总统的韩国进出口银行。不仅拒绝了新的贷款,而且硬逼着偿还以前的贷款。
免去张本的职位,也就是林总统象壁店虎舍掉尾巴以求自保一样。这件事一再被新闻媒介报道。
作为林总统,难道只是认为张本没有利用价值了,为了缓和美国新政权对韩国的强硬政策,进一步获得授助;为了表明林氏政权与美韩,日韩之间的不愉快事件无关的姿态,所以开始和对美、对日工作的中间人断绝关系。
得知林总统和韩国进出口银行对张本的态度突变以后,最先生事的是东北农协事业团。
东北农协事业团曾经向关东统一企画提供了五十亿元的贷款,后来又强迫关东统一企画增加延长贷款和偿还贷款利息的土地抵押。
关东统一企画所拥有的土地,早就成为各家银行的抵押了。
张本曾派关东联盟的刺客,把自己眼中钉的东北农协事业团的理事们抓来当人质,使他保持沉默。但是,事态发展到这一步,东北的警察当然不能再沉默了,紧接着便是关东联盟的干部纷纷被逮捕。
韩国进出口银行和日本的银行之间的争吵便开始了。
韩国进出口银行的总经理由于滥用职权,擅自为对关东统一企画的贷款做出支付保证而被逮捕,并且通知林氏政权和韩国进出口银行的保证契约无效。
因此,日本的各家银行,都开始了加紧对关东统一企画不动产的争夺。
张本冲着另一个头目儿岛良市哭泣作为洛克希德公司秘密代理人的事败露以后,儿岛以往的活动能力和实力都不复存在了。
张本过去一直是被看做国民英雄,受着最高级别的待遇。他本想直飞韩国向林总统诉苦,但当他想到一到汉城金浦机场将会被逮捕,便断了念头。
他唯一的依靠就只有冲山了,但冲山也瞧不起倒霉的张本。一直监视着冲山的关东联盟的成员被赶了回来。而KcIA的特殊部队都为冲山增派了保镖。
粟口、谍山两人也和冲山一祥采取同样的态度。
如果这样下去的话,张本拚命构筑的宏图将陷于破灭,关东统一企画一破产,也将难逃司法的追究。张本长长地叹了口气,又喝了一大口白兰地,他的情妇夕子穿着紫色衬裙,向他弯了弯腰,他却晃若不见。
“他们都背叛了我!真是混丈,我若是被捕了把他们也都供出去。”张本大声叫嚷着,白兰地已使他的脸变成了深红色。
“我跟着你,不要整天愁眉苦脸的好吗?”
色情电影明星的夕子一只脚搭在倚子上,边说边松开了长筒袜。身体上浓郁的脂粉气,散发着强烈的肉欲。
“胡说!谁愁眉苦脸的了?混丈、冲山那小子把我看扁了。让关东联盟的军团去教训他。”
六十年代安保的时候,看他那狼狈样子,还不是我帮助了他,他小子竟然都忘了!”张本怒吼着。
“时代变了嘛,好好该上床了。该好好睡上一觉了。”夕子脱掉长筒袜,靠在沙发上张本的身边。
“谁跟你调情。”张本猛地把夕子推在一边。
绰号曾经是“新夜的狮子”的张本,腕力和他的绰号太相称了,眼看着夕子仰面朝天地跌落在波斯地毯上,两腿高高翅抬起透过有黑色花边的内裤,里边看的清清楚楚。
夕子边喊边用两肘支起身体。沙发上的张本脸朝着房门,身体僵直得象一块顽石。
“嘿!你干什么?”夕子也把目光投向房门,她的脸吓得煞白。
门敞开着,两个男人站在那里,手枪插在腰间,枪上的消音器大得象个汽水瓶。
原来是津场和本城。
“……”
夕子惊呼着跳了起来,打开化妆台抽屉,拿出张本防身用的瓦尔萨——PpK自动手枪。
与此同时,津场和本城的手枪开火了。那是两只海斯汤达双九型二十二毫来口径左轮手枪。
都是左手握枪,扣动扳机,每只枪都响了三声。
枪声很细微,子弹的威力也不大。但是这六发子弹,夕子也是吃不消的。瓦尔萨——PPK和枪从手中滑下来掉在地上。胸口上六个弹孔里,血不住往外流。
“混蛋!”
张本狂叫着,想挣脱身上的束缚。站了起来,就象熊人立起来捕捉猎物一样,两手高举,直奔津场而来。
津场这时也迅速把手枪换到左手。
本城开了两枪,子弹射人了张本的小腹,但他只是呻吟了两声又扑了上来。
张本紧紧地抓住津场。
但是津场也不是个老实人。
向着张本的胯下猛踢了几脚,右手勾拳把张本的下颗打碎了,拿左手的枪柄,死命地砸在张本的脖子上。似乎整个房间都在天旋地转一般,本城的手枪对准了倒在地上的张本,张本的右膝、左膝、左肘先后中弹张本失去了知觉。
本城和津场把空弹夹从左轮里取出来。放进口袋,又从子弹袋里取出装满子弹的弹夹,上进左轮里。
夕子那边,由于肺部血液倒流,鲜血顺着嘴角流到地上。当然,她也失去了知觉。
津场把张本的身体拖到房间中央。本城合上夕子掉在地上那只瓦尔萨——PPK手枪的保险,然后放进衣袋里。津场看见了热水瓶,打开盖子一看。还有大半热水。于是津场把热水都倒到张本的小腹部。
“……”
张本恢复了知觉,骂声不断,想站起身来。
但是,左右膝和左肘分别中弹,已经不听使唤了。
“怎么样?感觉好点吗?”津场说。
“混丈、到底是来了。楼下的保镖呢?”张本呻吟着说。
“都被打死了。噢不,还剩一个人,守电话的那个。我们的人在看着他。”
“原来如此,好吧,让我们来做交易吧!”张本皱着眉说道。
“什么交易?”
“冲山一伙背叛了我。雇佣你们的香杉是和冲山一伙做了交易的。怎么样?难道你们不想和关东联盟携手打进冲山那里去?我是怎么被打倒的,也让冲山同样倒下。”
“冲山会被我们解决的。和关东联盟这些乌合之众联手,会碍手碍脚的。”
本城人声说着。
“干掉冲山是香杉的命令吧。”
“和香杉没有关系。我们在调查冲山的事情时,就觅得非折磨死他不可。”
“他是守财奴。不,是权力和物欲的奴才。和林总统一模一样。我现在还不想死。如果没亲眼看到他是怎么死的,我会死不眼目的。”张本的表情变得非常凄惨。
“干掉冲山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