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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面扫地,狼狈不堪,奇耻大辱!
在羞恼的同时,他又觉得很不甘心——自己明明已经火眼金睛察觉到了那画工的身份了,谁知道他竟是裴天明伪装的呢?
如果不是裴天明,他又怎么可能对自己的招式了如指掌?
如果不是天明事先就知道自己保护者的身份,自己和他单挑的话,也不至于会输的如此彻底,基本上,全军覆没这种事就不会发生。
所以这场考核,从一开始的规则制定上就是不科学不公平的。
看起来就像是……
就像是影子教练为了赶跑自己这六个人,而故意设计的一个借口而已。
这样想着的时候,熟悉的“黑武士”铃声突然响起。
电话是眉雨打来的。
“什么事?”他接起电话,懒洋洋的问。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眉雨幽幽的说。
“现在我没心情吟诗颂词。”木子序失落的灌下一大口啤酒,懒洋洋的说。
“只是想问问你,是否愿意品尝一下我酿的葡萄酒。”眉雨轻笑道。
“你?自己酿葡萄酒?”木子序诧异。
“很意外吗?难道我除了咏春和养猫外,就不能有其他的擅长了么?”眉雨得意洋洋的笑道。
木子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挂断电话跳起身,来不及换拖鞋就冲出了门。
然后……
险些和眉雨撞个满怀。
原来眉雨就拿着葡萄酒站在门外。
自己酿制的葡萄酒,颜色没有瓶装的那么鲜艳,但是口感却别具另一番风味。
木子序品尝了一番,顿觉味道醇厚,唇齿留香,回味悠长。
可见眉雨的酿酒技术,就像她的咏春拳一样流畅熟稔。
“你究竟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擅长?一次性说出来听听?”他学着影视剧里的表情,用极度狗血的台词问。
眉雨:“粉碎性骨折算不算?”
……
眉雨当然是来开导木子序的。
当然,用开导这个词其实并不算恰当,确切的说,眉雨是来用自己以前的惨痛教训,来让木子序摆脱心理压力的。
“想想我当初是怎么结束咏春拳的训练的吧。”她说,“比起当初让我挑战自己的教练来,你们这次只是和普通高手切磋,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吧?”
木子序想想觉得也是,眉雨以前就说过,当老板突然给你一个特殊的任务,而且你觉得这个任务很舒适,很惬意,觉得不像是任务简直就是福利的时候,往往结局会很悲惨的。
“老板是不是一直都这样?即便是福利性的任务,最后也一定要用这种恶作剧似的方式来结束?”他不由郁闷的问。
眉雨点了点头,颇有感触的说:“老板虽然一直都冷冰冰的,一副正经八百的样子,但时间越长你就越会发现,他们其实是很萌的,甚至……有些调皮,喜欢恶搞,整蛊。”
调皮,恶搞,整蛊……
这样的形容词,和老板在木子序心中的形象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在他一开始的思维中,老板是冷静,睿智,甚至有点残酷无情的,近乎机器人的存在。
不过正像眉雨说的,随着自己和老板交流的时间变长,从老板的言谈中察觉到的感情色彩就越来越浓厚。
“所以你也认为,我和韩帆等几个人的这次考核,实际上就是老板在找理由让我们毕业而已?”木子序问。
“不是认为,是肯定。这是经验之谈。”眉雨笑道。“所以木头,你完全没必要再惆怅了,我们干杯吧,庆祝你顺利毕业!”
木子序甩了甩头,似乎是在将所有的不快和郁闷甩走一般。
随即他豪爽的举起了酒杯,和眉雨的轻轻相碰:“干杯!”
☆、第177张双食
木子序和眉雨葡萄美酒夜光杯的同时,滨州北外环的僻静公路上,另一段浪漫也在火热进行中。
星月交辉下,天明和凌雅各自骑着一辆死飞自行车,在远离市区的外环路上疾驰赛车。
他们欢呼,他们呐喊,他们高歌。
他们用歇斯底里的疯狂来表达内心的狂喜,还有对彼此的炽热爱恋。
最后,他们扔掉了自行车,忘情的在路边拥抱热吻。
从陌生人到同事,从同事到恋人,从恋人再到现在,志同道合真正生死相依,再无个人机密的情侣。
他们的透明度一直在升级,感情也在迅速升华。
“天明,你还记得我对你说过,我有过一个哥哥吗?”
热吻过后,他们相拥着坐在路牙上,仰望着空中那弯皎洁的明月,凌雅轻声说道。
裴天明点了点头,表示记得。
凌雅曾说过,她其实并不是家里的独生女,她有过一个哥哥,叫凌峰。
凌峰比凌雅大五岁,是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不过可惜的是在一次旅行爬山的时候不幸滚落山坡,当凌雅打电话叫来的救护车赶到现场时,人早就无力回天了。
对于凌雅来说,凌峰的死是一个历经岁月却依然鲜血淋漓的伤口,是一个永远无法忘却的噩梦,是一个终生不能弥补的遗憾。
“很抱歉,我对你说谎了。天明,事情其实不是那样的……”凌雅将脸埋在裴天明怀中,幽幽的说,此刻的她温顺的如同一只小猫。
天明沉默着,轻轻抚摸她柔软的短发,表示已经做好了聆听的准备。
“凌峰,并不是我的亲哥哥,他和我们凌家并没有血缘关系。”凌雅幽幽的说。
“你是说……养子?”天明问。
凌雅点了点头:“他是从福利院长大的,我父母结婚后的第二年,有一次去福利院捐款,发现一个小男孩非常可爱,从院长那里得知,男孩的父母死于车祸,他对父爱和母爱的追求是所有孩子中最强的。大概是我父母当时的年龄和男孩已经过世的父母很相像,所以那男孩始终粘着他们不肯离开。那眼神令人觉得怜惜无比……”
“所以,你父母就收养了男孩,这男孩就是你的哥哥凌峰,对吗?”裴天明问。
凌雅点点头:“我妈妈觉得和男孩很有缘,而且觉得他着实可爱,就和爸爸商议将他收养了,取名凌峰。”
裴天明:“原来是这样。”
凌雅叹了口气,意味深长的说:“我父母一直都将哥哥……哦凌峰,当亲生儿子对待,甚至想过不再要孩子,但是后来,我还是出生了……”
“所以对于我岳父母来说,你其实是个意料之外的惊喜,是吗?”天明故作轻松的笑道,企图能将沉闷的气氛调动的活跃一些。
凌雅微微撇了撇嘴角,继续说:“可能是我的出生,让天生敏感的哥哥有了危机感吧,他觉得我这个亲生女儿出生后,可能会危及到他在凌家的地位,让他无法继承凌家庞大的家业……所以,他有了个很愚蠢的决定,他开始偷偷染指凌家的生意,挪用转移资金,甚至还勾结公司的其他股东,企图将我父亲董事长的位子抢过来。”
“然后呢?”天明轻声问。“你父母都是生意场的老江湖了,应该能及时洞悉凌峰的阴谋吧?”
凌雅出神的凝望着空中的星月,似乎陷入进了当时的回忆中:“我父亲属于那种侠肝义胆的人,对凌峰百分百相信,但是我母亲就心细很多,所以还是察觉到了凌峰的阴谋,并从他的卧室里找到了他以怨报德的证据,气恼之下和父亲一起找他对质,在确凿的证据面前,凌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他跪在地上抽自己的嘴巴,声泪俱下的忏悔……”
天明意味深长的叹息道:“其实凌峰只是太敏感,太恐惧而已。从小失去双亲,让他对来之不易的生活分外珍惜,所以当他认为自己的幸福遭到威胁时,就会不可避免的产生一些极端心理……”
凌雅点了点头:“正是想到了这一点,而且见凌峰是真心认错,我父母就原谅了他,事情如果到这一步就结束,还可以是个圆满完美的结局,也许他还会有一场盛大的婚礼,然后我就能多个美丽善良的嫂子,还有可爱的小侄子……可是没想到,所谓的认错忏悔,只是凌峰的缓兵之计罢了。他从爸爸的公司辞了职,表面上不再插手凌家的任何业务,但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却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什么秘密?”天明已经隐约的想到了什么,不由紧张的问道。
凌雅却话锋一转,不答反问道:“天明,你看过吴镇宇演的《双食记》吗?”
天明点了点头,表示看过。电影讲的是一个妻子处心积虑报复出轨丈夫的故事,片中这位妻子的报复手段令人不寒而栗:
她假装对小三和丈夫的事情一无所知,暗地里和小三成了闺蜜,还特别热心的传授小三烹调佳肴,用美食抓住男人胃从而擒获男人心的秘籍。小三对这位大厨闺蜜非常感激,但殊不知,这一切都是妻子的阴谋。
食物是相生相克的,所以美食的搭配非常重要,有些美食搭配起来营养更加全面,但有很多一起进食却会有损健康,甚至危及性命。
妻子传授给小三的美食菜谱都是精心设计的,每个菜谱上的美食搭配,都会对食用者的健康造成极大的损害,时间一长,沉浸在温柔乡的丈夫身体机能严重下降,生命岌岌可危,就这样,妻子借小三的手,完成了对丈夫不忠的复仇……
凌雅叹了口气说:“没错,凌峰就是用电影里面的手段,来对我父母下手,他专门学了烹饪,每天都会做一桌子好菜来讨父母的欢心和信任,但是他自己却从来只吃其中的一种两种,后来我看了双食记,偶尔注意了一下哥哥做的菜,结果让我毛骨悚然……”
“所以……你杀了他?那次爬山旅行是你设计的,所谓的跌落山坡,其实是你亲手把零封推下去的,对不对?”裴天明问。
凌雅毫不避讳的说:“我想过报警,但是就算报了也没有证据,饭菜每天都在换,不可能留下来做记录,而且更重要的,就算警方把他抓了,也只是个图谋不轨杀人未遂,放出来之后,他还会对我们施加更加疯狂更加变态的报复,我们家从此将永无宁日,所以……就像你说的,我装作对一切浑然无知,甚至比平时更加表现的更加亲昵,更加粘人,更像个调皮的,完全依赖他信任他的小妹妹。然后我缠着他去爬山,他毫无防备的答应了……”
“我知道,我理解,我完全了解你的感受。”事情已经真相大白,裴天明知道,再说下去只会揭起凌雅的旧伤疤,于是连声说着,企图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但是凌雅却坚持继续说道:“当时我一直在寻找下手的机会,后来我们爬到了山坡高处,那里怪石嶙峋,而且长满了荆棘杂草,于是凌峰自告奋勇,说在前面为妹妹探路,于是我就利用走在他背后的时机,狠狠的将他退了下去……”
说到这里,凌雅的身体忍不住瑟瑟发抖起来,裴天明紧紧的抱着她,用自己的体温和心跳,来让她的内心平静下来。
凌雅虽然加入改命游戏的时间很长,但却一直用的是眼线的身份,从未真正执行过杀人任务,所以当初亲手杀死凌峰的心理阴影,直到现在还未真正散去。
当初杀死凌峰后,凌雅惶惶不可终日,每天晚上都做恶梦,梦到凌峰血肉模糊的找她复仇,她不敢将真相告诉父母,不敢告诉任何人,只能闷在心中独自承受。
后来她实在是难以忍受这种独自保密的痛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