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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想怎么觉得诡异。但是,我决定冒一回险,姑且相信他吧!对于死过一回的人来说,还有什么是可怕的呢?
“我相信你。可是,现在我真的不想去,时间太晚了,再穿上这么一身,感觉象做贼似的,不太好吧。”
“那是因为……”
“好了你不用解释了,我真的相信你,只是,现在我真的要回家了,你看,我需要换换衣服,洗个澡,然后好好睡一觉。”
“那,我以后还可以陪在你的身边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当然可以。如果你愿意考虑搬家,我会随时欢迎你的到来。你不用考虑房租的事,就算是我借给你住好了。”为了安慰他受伤的心灵,我慷慨承诺。
看他重新露出了笑容,我放下了心——这个人其实蛮单纯的,象孩子一样!
我拉开门,准备回家了。
可是,随着房门的打开,一张丑陋的鬼脸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我不由得“啊”地惊叫起来。
“谁?!”随着蓝多的喝问,一道绿光唰地射向那张鬼脸,鬼脸一下子便不见了。这些动作在刹那间完成,一切就象幻觉一样。
“老鬼!下次你再敢这样鬼鬼祟祟的,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蓝多对着黑沉沉的夜幕怒喝道。
接下来,蓝多紧紧地挽着我——不如说是我紧紧地抓着他——把我送回了我的住所。在门口和蓝多作了介于兄妹和情侣之间的告别式后,我一头钻进了浴室,希望能将今天所有的晦气通通洗掉。
躺在床上,我还是不敢相信今天发生的一切:我……就这样有新的男朋友了?可是……除了他的名字和他告诉我的工作性质外,我还知道他的什么呢?破败的大杂院……神秘的隐身衣……可怕的老鬼……诡异的绿光……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七)他的故事
在床上做了N次辗转反侧运动后,我终于坠入了沉沉的梦乡。
我居然梦到老鬼,他拎着自己的脑袋,冲我桀桀地笑。我惊慌地大喊柳抚风的名字,可是,他却不理我,模糊的背影越走越远;我喊蓝多,可是,蓝多不知在哪里;我拼命迈动双腿,可为什么总是原地踏步啊……
“咚咚咚……”一阵不合谐音声声入梦,老鬼的脸倏地不见了,我的眼前出现了白色雕花的天花板。
“天亮了。”我自言自语地喃喃道。
“咚咚咚……”那声音继续响着。
我定定心神,这才听出声音来自房门,有人敲门!
我一边揉着眼睛拉开房门,一边打着哈欠抱怨:“美子,这么早你又跑来干嘛?”
“十点多了……你还在睡觉吗?我是不是打挠你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我怔了片刻之后,抬头一看,蓝多!他正用含着无限爱意的目光看着我!
我……我低头看看自己,天哪天哪!我的睡衣,纯棉的,穿着倒是非常舒服,可是皱巴巴地满是褶子!拖鞋穿反了,整个一卓别林!还、还有头发!我摸摸脑袋,天哪!昨天头发没弄干我就睡了,现在全部横七竖八地乍着,活脱脱一个蓬头鬼!
“请稍等一下!”我忙微笑点头,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快!快!快!我用超音速的动作将沙发上的乱七八糟——昨天换下来的内衣、袜子、脏衣服,还有教案、报纸、废纸,还有一些说不清楚的扎扎污污的东西……统统塞到了衣柜里,然后换好衣服鞋子。头发,头发!这该死的几根毛却怎么捋也捋不顺!没办法,只好先扎起来再说了。
一切OK,再打开房门,蓝多还耐心地等在那里。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我再次赔笑,将他让进屋里。
蓝多一直瞅着我笑,搞得我心里发毛。
“你……你笑什么?”
“其实你不用那么紧张的,以后我每天都会看到你刚才那副样子的。很漂亮,我喜欢。”
什、什么意思?我这才看到他手里还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包。
“你决定搬过来住?”
“嗯。你看,我把我的全部家当都带过来了。”
全部家当?这也太少了点吧!等等,这好象不是重点,重点是……啧!这个人怎么这么实在呀!我昨天才那么一说,今天就连招呼都不打地搬过来了?
“你是不是……不欢迎我啊?还是我来得不是时候?”
我一愣神的时候,他又多心了。
“啊——,不是不是不是!是……我还没给你收拾屋子呢!本来想今天早晨收拾好了去找你的,可是,昨天睡得太晚了,所以……”
“你以前不是每天都起这么晚吗?我还以为你当了老师会改变一下习惯呢。”
“啊?”
——瞎说!他怎么知道!
但是,非常遗憾的是——他说得没错。
我张罗着给他收拾房间,但实际情况却是:在我将被当作储藏室的另一间卧室里的杂货徒劳无功地搬来搬去的时候,他为我做好了早点;在我吃早点的时候,他自己收拾好了房间。
虽然他口口声声说自己已经5年没有做饭了,可是,他做的早点却是非常的可口,一只煎蛋、一根烤肠和一盘水果沙拉,外加一杯冰牛奶,足以让我爽到了天堂。
接下来,我苦苦劝他歇一会儿,因为他正打算整理我的衣柜。
“你的烹饪手艺不错啊。”我恭维道。
“那都是跟心柔学的。”他说。
“心柔?”
一个典型的女孩子的名字,让人联想到那种娇娇柔柔的古典佳丽。
“她是我曾经的爱人。”
爱人?曾经的?就是他说的已经失去的那个吧!我不敢答腔,怕刺痛他。
“想听听她的故事吗?”他却问我。
“嗯。”我当然想,求之不得呢。
他开始讲述了,那凄婉的爱情故事让我觉得自己的失恋原来丝毫不值得挂齿,我的悲哀其实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六年前的冬天,正上大四的我和几个同学一起去做一项关于普通市民生活的社会调查,这期间,我认识了这样的一家人:男的下岗,女的无业,一家人长期靠吃低保过日子,唯一的女儿因不满这种家庭状况,在高中毕业后便独自生活了。更过分的是,这个女儿为了躲开父母的寻找,屡屡搬家,到现在为止,这对父母已经有几个月没有女儿的消息了。我在听到做母亲的声声诉说女儿的不孝和做父亲的不住的叹息声的时候,不禁为这个不懂事的女儿感到非常生气,于是,我决定帮这对父母找回他们的女儿。
那天,我凭借别人提供的一点线索来到了城郊的一家三流歌厅里,据说那个叫心柔的不孝女儿就在这里做歌手。一阵掌声过后,歌台上出现了一位打扮得十分新潮的女孩,千娇百媚地唱起一首老歌,这就是我苦苦寻找多天的目标——叶心柔。老实说,她唱歌的功底并不怎么样,但是,她的声音却仿佛带着某种磁力,很吸引人的耳朵。
待她一曲歌罢,我提前离座走出歌厅,在外面静静地等着她。终于,她出现了,我的眼睛象磁石遇到了铁一般,一下子被紧紧地吸引住了——卸了妆的心柔竟然是如此的美丽,精致的五官,柔顺的长发,穿着一袭洁白的衣裙,象个中学生一样,显得……好清纯。
如果她的内心能象她现在的形象一样清纯就好了,我无限惋惜地想。
她越走越近,我的心也越跳越快。在她走过我的面前的时候,我觉得自己仿佛快要窒息了,竟然忘了自己想要干什么。我当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没用。
在她走出两三米之后,我才清醒过来,忙追了上去。
‘叶心柔!’我喊,底气却是那么的不足。
‘嗯?’她的长发象一道黑色闪电一样从我眼前划过,露出了她的半张完美无暇的侧脸。
‘我……我可以请你喝咖啡吗?’我鼓起勇气,说出了这句十分愚蠢的话。
果然,她立刻冷冷地拒绝了:‘对不起,我没空。’
‘你别误会,我不是那种无聊的人,我是在校大学生,搞社会调查的,请你协助一下。’我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后。
‘什么调查,我不懂,也没兴趣,你找别人吧。’
‘可是,我是专程来找你的,你爸爸妈妈十分惦记你。’我使出了‘杀手锏’。
这一招还真管用,她立即停住了脚步,直盯着我:‘是他们让你来找我的?’
‘不是不是,’我急忙解释,‘我们到你家做社会调查,听说了你的事,你父母说他们到处找你,但都找不到,非常着急,你母亲还因此直掉眼泪,所以,我想帮助你们重新和好。请你,回家吧。’
‘我不回去。’她冷冷地说。
‘父女母女之间有什么解不开的扣呢,非要搞成这样?’
‘我们家的事,跟你没关系。’
‘你父母究竟做错了什么事?值得你这样对待他们?即使他们有天大的不是,他们也永远是你的父母啊,你怎么能这样毫不负责地一走了之?’我有些生气,从没见过这么冷酷无情不懂事的女儿。
‘你都了解些什么?凭什么指责我?’她倒比我还生气。
‘我是不了解什么,所以才希望你解释给我听啊。我想你也不愿意生活在误会中,被人以为你是个不孝的女儿吧。’看到她生气,我的气不知怎的一下子全消了,不由得放缓了声音柔柔地说,生怕吓着她。
这时,歌厅里突然涌出一大帮人,其中有人叫着她的名字。她趁机甩开我,和他们一起走了。我不甘心地追上去,但是,她却拉着她的那帮朋友,走得更快了。有人回头看我,隐隐地我听到她说:‘别理他,那是个神经病。’
这让我感到非常受伤,但是,我并没有气馁,第二天,我又去了。第三天,第四天……她终于被我的诚意所感动了,答应告诉我事情的原委。
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咖啡屋里——她指定的地方——我聆听了她与她的家庭之间的纠葛。她说,三年前,高中毕业的她本来顺利地考上了一所很不错的大学,可是,她的父母却连八千元的学费都不愿意替她预支,因为她那嗜酒的爸爸和嗜赌的妈妈已经将这个家弄得徒空四壁了。懂事的心柔将伤心和失望通通埋在心里,找了一份酒店的工作,辛辛勤勤地工作。这期间,她暗暗地存钱,希望能攒一笔学费,然后再圆自己的大学梦。她还通过以前的同学给爸爸找过一份看大门的差事,并介绍妈妈到酒店的洗衣房工作,可是,爸爸妈妈却都嫌丢人,谁也不肯去工作。而且,就连她辛苦存下来的那些钱,也被他们发现并想办法取了出来,挥霍一空。心柔欲哭无泪,只得从头攒起,可每次都是徒劳,因为她的父母会想尽各种办法从她那里将这些钱弄走:一次,父亲假说自己有病,问她要了五百块钱拿去喝了酒;一次,母亲欠了赌债,被人堵在了家里,心柔只得取钱救人;还有一次……。失望透顶的心柔终于厌倦了这种生活,独自搬出来住了。可是,即使如此,仍然避免不了父母的诸如此类的骚扰。更过分的是,四个月前的一天,她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说她的父亲被人绑架了,要她立即拿五万块钱赎人。似信非信的她悄悄地报了警,当最后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