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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美子?”我揉揉眼睛,努力看清了面前的人形,一个挺着大肚子一大早就来敲我房门的孕妇,不是美子还能是谁呢。
“对不起,我睡糊涂了,这么早你来干什么?”我一边将美子让进房门一面发问。
“早?都八点半了还早?”美子抱着肚子移到沙发上坐下。
“对我来说是很早了。今天不用上班吗?”我也在她身边坐下。
“今天星期六!”她白我一眼,“这些天你都在干什么?一连几个晚上给你打电话都没人接。”
“我出去玩了。”
“一个人?”美子狐疑地盯着我的脸。
“怎么会?跟朋友一起。”
“朋友?谁呀?”
别这样,美子,不要太低估我的交际能力了嘛!
“就是那个幽灵了,他叫蓝多。”
“蓝多?你们每天晚上都在一起?”
“嗯,准确点说,是每天夜里……唉,不是你想的那样了,我们都是在外面玩儿的。”
“这个蓝多,他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方便的话帮我查查吧。”
“我看你现在的智商处于最低阶段。我还一直以为你是个很痴情的人呢。”
嗯?什么意思?人家都说女人在恋爱的时候智商是最低的,我和柳抚风在一起的时候美子就总是这么说我,她现在又这么说,不会是……说我和蓝多……?切!什么跟什么呀!赶紧转移话题吧:
“喂,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啊?”
“哦,你不问我倒忘了,柳抚风给我打电话了,打听你的下落。”
我沉默地转过脸——不想听到那个名字。
“他看来还是很关心你的,要不,你给他回个电话吧?”美子对柳抚风一向出奇地好,也是,如果不是中学毕业前我抢先了一步,说不定现在失恋的是她而挺着大肚子的就是我了。
“你告诉他我在这里了?”我冷冷地问。
“当然没有。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我怎么会擅自告诉他呢,我把他臭骂了一顿。不过,我总觉得他不是那种绝情的人,他一定有什么苦衷。”
“是吗?”
苦衷?哼哼,就有的话也该是我啊,我是曾经那么苦苦地求他、激愤地骂他,只求他给我一个理由,可他告诉了我什么呢?
美子很理解我的心情,因此并不因我的冷淡而生气,又坐了一小会儿她就走了,而我则缩回被窝继续趋周公之约——晚上还和蓝多约好了要去图书馆看书呢,据说本市的图书馆藏书众多,有一些还是我百闻却无缘一见的珍本,蓝多说他之所以如此博闻,全是得此机缘的结果。不管他是个怎样的人,有此机会,无论如何得利用一下先。
两天之后,美子给我打来了电话,说蓝多的资料查到了,还传真了一张照片。那张照片看来是从某种证件上复印下来的,和蓝多现在的容貌一模一样,只是这资料的内容却有点……有点……
据美子说,蓝多家就住在我和他第一次碰面的那条街旁,但是,五年前他就已经失踪了,当时,他上大四。他的家人报了案,还登过寻人启事,却都没有结果。一个多月后,有人在郊外的河中发现了一具无名尸体,虽然由于身体肿胀变形,不能确认身份,但蓝多的父母还是根据衣服鞋帽认定这就是自己的儿子,将尸体认领火化,并安置在公墓中。四年前,他们的房子因市政建设而被拆除,他的父母及妹妹三人拿了拆迁费后即移民海外。
什么,什么!!蓝多他,居然是个已经死亡的人?难怪他说自己是幽灵!
嗯~~~~无稽之谈,真是无稽之谈!我每天晚上都和他在一起,怎么会是死人呢?他的父母一定是认错了人!只是,他这些年去了哪里?做了什么?现在又住在哪里呢?我想知道,我要知道,我一定得知道!
(三)陷入绝望
这一整天我都没有什么心情,因为蓝多那奇怪的资料。我没有丝毫恐惧的感觉,心里只是好奇,我就是这样的人,越是没有答案的东西,越是想弄个清楚明白。我决定,今天晚上一定要问他要出一个答案,否则的话,就跟他绝交,这种一厢情愿的事,我不想再来第二回了。
天刚一擦黑,我就到老地方等着蓝多。几分钟后,他也来了。今天我们没有去任何地方,只是顺着小街慢慢地走着,因为这个城市值得一去的地方差不多已经被我们去遍了。
偷偷瞄着他安详的侧影,我有些不忍心破坏掉这种情调。他原本是一个甘于孤寂的人,是我的死缠烂打让他改变了原来的生活,也使我获得了许多的乐趣,难道现在我还要任性地再将它亲手摧毁吗?
“老看我干嘛?”他头也不回地问道,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他怎么知道?我有些尴尬。……他的笑容……好帅!
可越是这样,我心里的阴暗念头转得越厉害:
——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为什么要知道这些?我和他只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了解那么深干什么?
——朋友之间不是应该互相了解的吗?
——朋友也分三六九等,自己早晚是要离开这里的,以后大家还未必见不见面呢,珍惜现有的时间,一起开心,一起排遣孤寂就够了。
——可是他的资料真的很让人好奇。
——好奇心那什么重干什么?不管怎么说这是人家的私事,人家不是一直不愿意说的吗。
——可是,越是这样,我越想了解真相。
——了解之后说不定会很失望。
——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很想很想……
最终还是前一个我占了上风。那该死的资料!
“我要走了。”开场白。
“我送你。”
“我是说我要离开这里,回我自己的家了。”计策。
“哦。”答案不怎么理想。
“以后,也许再也不来这里了。”步步深入。
“哦。”答案很不理想。
“可以把你的电话和地址给我吗?”这才是目的。
“不可以。”意料之中。
“为什么?”决不轻言退缩。
“我没有。”什么?
“那我怎么联系你呢?”再接再厉。
“你就当我从来没存在过吧。”什么~~?!!!
“你让人讨厌。”我站住,面对着他。
他低着头,将脸藏在暗影里,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真的很讨厌你,怪物!”我再说,成心想激怒他。
他还是没有反应。
“啪——!”我想也不想,扬手在他的脸上甩了一个耳光,好疼!我的手。
他很是惊愕,微微抬脸望着我,眼神中充满不解,但是,他仍旧没有动作。
没劲!
“我走了!”我扭头就走。后面没有任何动静。
十几步开外,我站住,回头,那里已经连一个人影都没有了。
没劲!太没劲了!我、生、气!再次转身,我头也不回地跑回了我的临时住所。
我为什么会哭呢,和柳抚风分手到现在我都没有哭过!
回到家,我直接上了床,一直睁着眼睛到天光大亮,然后,睡到天黑。等天再亮起来的时候,我草草收拾了行李上了火车站。我想我妈了。父亲几年前去世了,我这一走,家里就剩了妈妈一个人,不知道这些日子她怎么样?
阳台的窗户开着,里面仍旧挂着洗晾的衣服。看到它们,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拭拭眼泪,我三步两步奔上楼,“当当当”敲门。
“谁呀?”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妈!开门!”
“小雪?你回来了?”妈妈一面急切地问着,一面打开门。
“妈!”我一下子抱住比我低了一头的妈妈,眼泪又流了出来。
“这些日子你都上哪儿去了?见到抚风了吗?”妈妈探头向门口张望。
“我没跟他在一起。”
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我只写了一张字条,告诉妈妈我要出门旅游一趟,并没有提起过和柳抚风分手的事。
可是,不对!以前妈妈总是问我“抚风呢?”可这次却是问“见到抚风了吗?”这么说,她知道我和柳抚风不在一起?他……他在干什么呢?
“他来过了?”
“没有。这二十多天我都没见到他。你们俩之间出什么事了?”
“什么事也没有。”
我不打算告诉老妈真相,否则的话,她又该在我耳边唠叨个没完了。她对柳抚风是出奇地满意,以往每次和他闹别扭,她都会不问青红皂白地数落我一顿,好象天底下的不是都是我一个人造成的似的。如果我告诉她柳抚风把我甩了,她一定不会相信。也难怪,柳抚风实在太会哄人,他除对我关照得无微不至外,对老妈也极尽孝心,还在老妈面前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会对我好,即使把我宠坏。以至于他的父母常笑嘻嘻地抱怨这个儿子是不是投错了胎。
可是,老妈的话匣子还是打开了。也好,省得我问。
“你这孩子,上哪儿去也不说一声,写个纸条就跑得没影儿了,我打你的手机,可总是关机,打给抚风,才知道你们没在一起。抚风说你在朋友家住,可又不知道到底是在谁那里,真是快把我急死了。可是,抚风为什么不来咱家了呢?我还以为他去找你了呢!”
手机?手机是柳抚风送给我的,前面找他理论的时候已经还给他了。哼,柳抚风,你倒挺会糊弄我妈的,不过,你也太了解我了。
“妈,”我打断了老妈的话,“我这些日子玩得很累,让我先休息一会儿,行吗?”
我做出一副极度困倦的样子。
“好吧,你先洗个澡,把脏衣服换下来,我给你洗洗。”
还是老妈疼我!我顺从地将衣服扒下来丢给妈妈,进了浴室。
草草冲洗了一番,我披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了浴室。这在与柳抚风交往的时代是决不被允许的,除非不被他逮到,否则的话他总会把我按坐在沙发上,用毛巾使劲替我擦干,再用吹风机细细地吹好。他还热衷于为我洗头,只要有机会,他就会缠着我摆弄我的头发,以至于我怀疑他上辈子是不是理发师出身的。现在,心里多少有点失落。可是!!!
沙、沙发上坐着的是……是谁?我不是眼花了吧?我、我还只围着一块浴巾呢!老妈她、她、她怎么……我扭头想缩回浴室。
但是,和妈妈对面坐着的人已经站了起来,微蹙着眉,一声不言语地将我拉到了沙发上坐下,熟练地到盥洗室拿了一条干毛巾来,为我擦起了头发,然后又找出吹风机和梳子,为我细细地吹干定型。柳抚风,他好象从来不曾离开我似的。
我的眼泪悄悄地落下,是幸福的。
“换好衣服,我们出去走走吧。”抚风将所有的东西归回原位后对我说。
“嗯。”我甜甜地笑着,一切阴影都烟消云散了。我就知道他是在和我开玩笑!
躲进卧室,换上一件抚风买给我的衣服,再扑粉描眉涂唇彩,五分钟搞定。又要抚风不等得着急,又要秀出我的美丽,还真有点儿高难度。不过今天这妆是一定要画的,以后也是,不能再象从前那样总是素面朝天地对着抚风了。虽然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