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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一段,他一直没有什么动作,当我快走到他跟前时,他突然慢慢张开了嘴,我看到他有动作后,就停了下来,他的嘴越张越大,我看见嘴里黑黑的,很空洞,这时我突然想起,冯坚死后舌头是被割了的,难道他是在向我暗示什么?
想着,我定了下心神,又往前走了几步,这下看得更仔细了,冯坚的嘴里的确没有舌头。
这时,头上的灯突然亮了,冯坚的鬼影消失,灯光直接射入我眼中,我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
“你在那在做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是米嘉。
我回过头去,就看到她站在灯的开关处,她说一走进来就看到我抬头往灯那里看,还说我的动作好怪异,问我在看什么。我想了想,只得说我刚才开灯没有亮,就过去看看是不是灯泡坏了,没想到她一下又按亮了。
听我说了,米嘉又开关了两次灯,灯都正常地亮了,她就说:“你看,灯没问题啊。”
我尴尬地笑了笑,也没再解释,我看着手中的杯子,转移话题说说过去接点水。往饮水机那边走时,在明亮的灯光下,我再也没见着冯坚的鬼影,刘思思的也没有。
接水的时候,我一直盯着杯子看,担心会再有头发之类的东西,结果出来的水都是正常的。我把杯子拿到嘴边正想喝一口,又想起了昨天那头发,胃里一阵翻滚,终是把杯子放了下来,准备先端回办公室,等会实在渴了再喝。这样看来,虽然昨天冷易寒当着所有人面喝了饮水机的水,但这事对员工们心理上造成的阴影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彻底消除。
吃了午饭,我觉得有些困,就去了公司的阅览室,这里说是阅览室,其实是一个内部的休息室。里面有两个书架,几张书桌几把椅子,还有两架沙发。每天中午时间,两架沙发都会成为公司员工争抢的黄金席位,抢到沙发的人可以小睡一会,直到下午的上班时间。
我去的时候,两架沙发上都坐满了人,我也没好意思去挤。这还是我第一次来阅览室,我就走到书架边去看看都有些什么书,那些同事都是来睡觉的,所以阅览室里没有开灯,连窗帘都是拉上的,我看了一会,光线太暗,实在看不清,我打了个哈欠,就走到书桌前去坐到一把椅子上,趴在书桌上睡了起来。
睡了一会,我觉得浑身有些发冷,我以为是窗户没关好,就准备过去关上,可刚抬起头来,我就看到一个人站在我前面的书架旁。
我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周登,我正想问他不是请假了么,怎么又来了,就看到他的两个眼眶竟然是空的,里面没有眼珠,我猛地站了起来,脚碰到书桌发出了巨大声响,再看过去,周登已经不见了,旁边沙发上有同事被我弄出的声响惊醒,正一脸茫然地看着我,我只得轻声说着“抱歉抱歉”。
待那几人重新闭上眼睛后,我看着刚才周登出现过的书架,慢慢走了过去。书架上都是一排排的书,我随手抽了几本翻看了下,没什么发现。我又退回到书桌的地方,定定地看向那里,仍然没有异常。
这时我听着身后有人小声叫我,我回过头去,就看到米嘉满脸焦急地站在那里向我招手。
我走了过去,米嘉说她正到处找我呢,我问她什么事,她说冷易寒今天给她弄了些材料,她一个人搞不定,让我帮她,我一听是这事,当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往办公室走时,我想着刚才周登的样子,心里有些难受。当然,那个时候我并不能确定周登是出事了,因为昨天还见着了他,他只是请了一天假而已,并且我觉得刚才那事也有可能是我在做梦。我难受的主要原因是我看着周登没有眼睛,就想起了当日陈丰死的时候的惨状。
第102章 取名
发生了这么多事,死了这么多人,陈丰算是最无辜的一个。当然,罗勇与谢文八也是无辜的,只不过他们好歹也算是在蔡涵他们的计划中派上了些用场,听苏亮那么说,他们要做的还是一件大事。
想起陈丰的死,我对那害死他的女鬼恨得牙痒痒,我就想,她既然变成了厉鬼,为何不去找凶手报仇,反而找到了陈丰头上呢。不过我旋即又想,警方也没说奸杀案的凶手是学校里的人,这样的话,即便女鬼真的弄死了凶手,我们也无从得知,好在那害人之鬼已经被苏亮他们超度了。
这天下午,我又收到了镜子的消息,他让我晚上去殡仪馆。我猜测是蔡涵那边有了结果,很是高兴。镜子让我在家里等着,他两点半开车来接我。最后他还不忘叮嘱我一句,别告诉其他人。有了上次刘劲出事的教训,我忙着答应了。
下班后,我给刘劲提了今天在公司看到周登的事,刘劲对这件事很是敏感,问我知不知道周登请假是做什么去了,我说当然不知道。刘劲说他认识我这么久了,感觉我每次看到的东西虽然有些怪,却又暗藏玄机,他怀疑周登的确已经出事了。
刘劲的话让我暗自心惊,他作为一个旁观者都有这样的感受,我不由得想,难道周登真的死了么,眼睛还被挖了?不过最后刘劲还是让我先别理会这事,就算周登真有事,那现在肯定已经死了,我们要救他也来不及,并且根本不知道怎么找他。他说周登不是只请了一天的假么,等明天再看,如果他还没出现,自然会有公司出面或是他家人出面来弄清楚这件事。
刘劲的意思是我们别提前去介入,免得到时候不好解释。我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也就同意了,只希望明天周登能按时上班。我对周登没什么好感不假,可也不想他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关键是现在我们正怀疑冯坚和刘思思的死与他有关,他要真死了,前面两起事件就又得重新考虑了。
这天晚上,我仍然把闹铃定在了凌晨两点半。我十点钟睡的时候,黑猫还没有出现,我就把袋子放在枕头边,解开了袋口,这样它等会出现也就可以自己出来了。
闹铃把我吵醒时,我伸手打开了灯。我首先就是看向枕头边,黑猫闭着眼睛安静地趴在那里,我轻轻摸了摸它背上的毛,它就睁开眼看了我一下。等我收拾好后,一看时间差不多了,镜子还没来,我就登上QQ看了一眼,他一分钟前刚发了条信息——到巷口来。
看到这条消息,我把黑猫重新装进袋子里,就提着袋子往外走去。走到巷口时,我看着那里停着一辆车,车灯亮着,我走上前去往里看了一眼,就见着苏亮坐在驾驶室,我拉开副驾驶门坐了上去。
“蔡涵有好转了?”我上车后,苏亮就启动了车子,我问了他一句。
“有效果。”苏亮言简意赅。我听着这话,松了口气,看来蔡涵醒过来只是时间问题。
一路上我们没怎么说话,黑猫今晚也老实,呆在袋子里没发出什么声响。
离着殡仪馆还有一段距离时,苏亮就把车停在了路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然后我俩步行着往殡仪馆去。从门口往里走时,我看向门卫室的玻璃,上面啥也没有。
进了殡仪馆,我有些奇怪,这殡仪馆里怎么又灰蒙蒙的,四周都有些模糊。苏亮在前面走着,我一路跟着。刚开始还有路灯,走到平房那里就全黑了,我赶紧打开了手电筒。
走到那扇门前,苏亮掏出钥匙来打开了它。当时我就想,估计这钥匙有好几把。进了屋,苏亮按开了房间里的灯,那具桐棺赫然又摆在了中间的台子上。
“你们也不怕麻烦啊。”我啧啧地说着。
“什么?”苏亮没明白我的意思。
“这几天我几乎每晚都来过这里,第一天晚上,这里没有棺材,第二天晚上有,昨天晚上没有,今天晚上又有了,这棺材看起来也不轻啊,你们搬出搬进的,也不嫌麻烦?”我看着他说。
“噢,你说这事,不麻烦不麻烦。”苏亮讪讪笑了笑说。
搬的人都说不麻烦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我想起此行的主要目的,就让他赶紧打开棺材看看蔡涵怎么样了,他也不磨蹭,上前去按了下机关,然后推开了棺材盖。
我赶紧凑上前往里看,蔡涵还是那样安静地睡在里面,让我欣喜的他的脸色明显没有上次那么苍白了,嘴唇上也有了丝血色。
“刀呢?给我。”我看到蔡涵有好转,打心里高兴,就准备再像上次那样给他放点血。
苏亮没有出声,默默从裤包里摸出小刀。当我从他手中接过刀时,发现他的手有些发乌,我问他是怎么回事,他忙着缩回了手去,让我抓紧时间。
我看了一眼,苏亮这个老头子,似乎今天的情绪不高,眉宇中有丝凝重。他让我抓紧时间,我也就没再问,走到棺材边,割开了手指,让血滴到蔡涵的嘴唇上去。等着他的嘴唇被我殷红的血涂满后,我才收回了手来。
“蔡涵还要多久才能醒?”我把刀还给苏亮时,问了一句。
“再有三次应该就可以了。”
这次苏亮没给我问他话的机会,盖上铜棺盖子后,就叫我离开了,我们出了殡仪馆,直接上了车。
回去的路上,我忍不住问了他一句:“真正的镜子是不是另有其人,你们在殡仪馆里还有个同伙是个老头对不对?”
听我这么一问,苏亮扭头看了我一眼,当时他在开车,马上又转了回去看向前方。
我见他脸色不善,忙解释说:“我没其他意思,就是那老头昨晚救了我一朋友,我想好好感谢他。”
“不用。”苏亮只回了我这两个字。
苏亮把我扔在苏家外面的巷口就开着车走了,回到家里,我脱衣服看到袋子时,才想起里面的黑猫。本来我就不打算让苏亮他们知道这黑猫的事,免得再引出什么事端,结果这小家伙今晚还真够听话的,呆在里面硬是一声都没有叫唤。
我打开袋子口,它像是憋得太久了一般,“喵”的一下就窜了出来,再跳到床上,懒懒地趴在了我的枕头旁边。
我看着它的样子,忍不住想笑,就逗它说:“伙计,你有名字吗?”
它没理我。
我就想以前也没听苏婆和苏溪叫过它,难道还真没有名字,我就试探着说:“要不冰哥赐你一个霸气的名字吧,驱鬼神猫怎么样?”
旋即我反应了过来,马上又说:“不对,驱鬼神猫只能是你的称号,不算是名字。”
我说这话的时候,黑猫懒洋洋地看着我,眼睛里流露出一股不屑的感觉。我看着它对我爱理不理的样子,故意说:“反正你也不在乎,我也懒得想了,就叫黑子吧,简单明了、通俗易懂。”
哪知我话音刚落,黑猫马上就叫了一声,并对我做了一个挥舞爪子的动作,样子很是生气。这个时候,我算是看明白了,这家伙真能听懂我的话,说它是驱鬼神猫时,一副很受用的模样,一叫它“黑子”,立马翻脸不认人。
这样一来,我就为难了,太高雅了也不行,它终究只是一只猫,太俗气的话这家伙又不乐意,想来想去,想得我脑袋都大了,最后脑子里突然就想,叫它黑子不愿意,要不反其道而行之,就叫它小白算了。
想着,我试探着说:“伙计,黑你不喜欢,就叫小白吧,苏小白,这名字听着就像个好孩子。”
话一说完,我就见着黑猫的眼珠转了转,然后轻声地“喵”了一下,我就知道它算是接受了这个其实也比较简单俗气的名字。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