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他之后,围观的人开始陆续往我身上扑来,慢慢地,我感觉到自己体内的东西窜得更加厉害了,几乎要冲破我的身体,而我的意识也再一次的开始模糊。
我以为我又要昏迷了,很突然的,剩下的那些还没来得及扑进我身体的人四散着离开了,我正疑惑,就看到一黑一白两个人影走来,我吓得不轻,以为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来勾魂了,当我看清时,才欣喜地发现,竟是苏婆与苏溪二人,黑的是苏婆,白的是苏溪。
我想喊她们,却发不出声来,苏溪看了我的样子,有些担忧地看向苏婆。苏婆没有什么表情,冷冷地看着我,此时我是记得她已经死了的,可事实上,她死之前我三次在夜里见到她,她都是一副死人模样,所以我并不害怕,只希望她们可以把我拉起来。
她们就这样站着看了我一会,之后苏婆就让苏溪走了,苏溪有些不愿意,苏婆直接拉起她的手往外走去,然后她们就慢慢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过了一会,我听到苏溪的声音:“学长,帮我照顾好猫猫……”
到这个时候,我才明白过来,她们婆孙二人似乎要出远门,一股强烈的失落感涌上心头,我好想开口让苏溪别走,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唉,这帮人动作还真快,竟然已经到这地步了。”
当苏婆的这句话消失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了。
我琢磨着苏婆的话,她去世前说过,当我不再是王泽时,事情就无法阻止了,现在与这句话对应起来,难道她是说这个过程已经到很深的程度了么,我身上王泽的记忆马上就要消失殆尽了?可“这帮人”指的是谁?
这个时候,刚才那种感觉又上来了,体内的东西四处窜着,并且经过一段时间的沉寂,它们似乎更加猛烈了,紧接着,我身边又围了一些人过来,他们前赴后继地往我身上扑来,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快要到极限了,再这样下去一定会爆炸的。
就在我快受不了时,一个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放松,适应,接受。
这个声音很是浑厚,直达我心底,他一直重复着那三个词,我也慢慢按他说的去做,过了一会,我还真发现难受的感觉减小了,体内乱窜的东西也逐渐消停了下来,到最后,我的身体彻底恢复了正常。
我很想站起来向那人道谢,却发现自己仍然是浑身无力,就像身体根本不是自己的一样。我试了好些次都不行,最后只有放弃了,而这次松懈下来,一股强烈的疲惫涌上心头,我彻底失去了意识。
当莫凡叫醒我时,我仍然躺在那两个白色的花圈之下,我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发现天色已经亮了,我问莫凡几点了,他说清晨七点,他起床后想着过来看看,就发现我一个人睡在地上。
我站了起来,四下一看,没有见着苏溪,我往台子那边看去,也是空空如也。我想起了昨天晚上看着她们二人离开了这里,我还记得她们说过的话,可我却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
我不敢相信,苏婆真的活过来了?并且还带走了苏溪?
我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之后,我沿着灵堂四周走了一遍,终于在另外一处地方找到了那个纸人,褐色的衣,粉红的脸,鲜红的唇。我又走到台子前,火盆里一堆灰烬,香台上的香已燃完,剩下三支竹签,它们都提醒着我,昨晚的事是真真切切的。
我想,那些扑进我身体的人都是亡灵吧,可后来他们都到哪里去了,那个深厚的声音又是谁发出来的?
想着想着,我感觉到自己的头又开始胀痛了起来,我只得停了下来。殡仪馆没有追究尸体丢失一事,他们认为是家属把尸体领走做了其他处理。
我浑浑噩噩地走出殡仪馆,仍然有些没缓过神来,我决定先去苏家一趟,苏溪说过,让我照顾好那只黑猫。
第75章 暂时的平静
回去的路上,我试着打了苏溪的电话,提示关机。我苦笑了下,一定是苏婆的意思,她总是喜欢要求别人按她的意愿做一些事情。
当我走到苏家门口时,惊奇地发现房门竟然开着一个缝,我以为是她们回来收拾东西,欣喜地冲了进去,冲到了苏溪住的房间,却是一个人影都没有,我又跑到我住那间屋去,仍然没见着她们。
这时,我想起刚才看到苏溪房间里有些乱,我才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急忙走到大门处查看门锁,这一看还真是印证了我的猜测,锁坏了,看来昨晚这里是被小偷光顾了。
我再次回到苏溪房间,里面的东西被翻得很乱,本来我还心存侥幸,觉得装黑猫那袋子很是普通,一看就不值钱,可我找遍了整个房间,都没有找到那个袋子,这下我就有些慌了,苏溪临走前就叮嘱了我这么一件事,现在黑猫却不见了,等她回来时,我该如何向她交待啊。
苏溪走了,黑猫不见了,我看着空荡凌乱的房间,心底莫名滋生出一股悲凉之意。而到这个时候,我才不得不承认,在与苏溪共处的这段时间里,不知不觉的,我已经习惯了有她在身边的日子。
我在房间里呆坐了很久,直到拐子打电话过来问我昨晚情况如何,我没有心情细说,就三言两语讲了苏婆带苏溪走一事,拐子听了也很是吃惊,说想不到还真有死而复生的事,之后他又问我谢文八那边有没有异动,我回答说没有,他听着我语气颓败,猜到了我的心思,就劝我说苏溪只是暂时离开,她还是学校的学生,不可能不要学业的。
听了拐子的这话,我总算打起了些精神,没错,山水有尽时,故人定有重逢日。
挂了电话,我才想起忘了告诉拐子昨晚苏家被盗一事,不过我转念想着,警察也不是万能的,附近这一带都没有监控,到了晚上又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拐子也不见得有办法。我开始收拾起房间里的东西,按着记忆里的样子,把它们放回到了原处,尽量让房间看起来和苏溪走前一样。弄完后,我又打114问了一个锁匠的电话,把坏锁给换了。
蔡涵消失了,这几天也没有什么动作,苏溪消失了,我不用再受“寸步不离”的束缚,我一时竟不知道可以做什么。最后,我决定回学校一趟,陈丰出事后,我俩的实验也搁置许多天了,正好趁这段时间过去看看,早点弄完了早点去公司实习,关于王泽的事,我想还得从王总那里弄到消息。
快中午的时候,刘劲打来电话,他从拐子那里听说了昨晚的事,很是好奇,约我中午一起吃个饭,让我好好和他讲讲,我当即答应了,也正好找个人把心里的不痛快倾倒出来。
刘劲听了苏婆的事,比拐子反应大多了,惊得合不拢嘴,他问我确不确定是苏婆“活过来”并带走了苏溪,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苏溪可能会有危险。这种情况我也想过,但最后被我否定了,虽然我当时是处于半昏迷状态,但我确信我“眼睛”看到的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刘劲也告诉了我一件事,他说昨天听了我与苏溪的劝后,他今天上午悄悄找所里几个老同志打听了下,得到了一些消息,据说拐子的老婆曾经是学校的老师,可后来不知怎的,年纪轻轻就患上精神病,需要进行长期的治疗,常年下来,医疗费用很昂贵,拐子仅靠微薄的工资根本无法负担这些。
听到这里,我叹息着说:“看吧,我昨天就说凭我对拐子的认识,即便他真做以权谋财的事那也是有原因的。”
说这话时,我想起了米嘉,最初认识她的时候,她给我的印象是青春阳光,后来得知她妈妈已经不在人世,我就觉得她只是把悲伤藏在了心底,现在又听到她妈妈年轻时就患了精神病,她爸爸既要工作又要照顾她妈妈,哪有功夫管她呢。这个时候,我似乎看到了米嘉那微微浅笑下无尽的苦涩,我打心底钦佩她的坚强。
“恩,对于这事,我现在也能理解了。”刘劲淡淡地说。
之后,刘劲又说了关于此事的另一个消息,校医院以前是没有精神病科的,拐子都是带妻子在外面的医院治疗,等着校医院的精神病科成立后,拐子妻子就一直在那进行保守治疗了,这样既可以控制住症状,还能节约不少的费用。
“如果是这样的话,拐子岂不是认识苏亮?”我惊讶地问。
“应该是这样,奇怪的也是这里,我们调查苏亮这么久了,拐子哥从来没说过认识苏亮啊。”刘劲缓缓摇头说。
“我猜他应该是不想让你顺着查到他十年前与苏亮做的不光彩的交易吧。”我这样解释着,因为我不敢去想象拐子也与蔡涵苏亮一伙有牵扯,之前我一直很信任他,什么事情都告诉了他,并且他对我的事也很热心,一直想帮我,如果他也是对方的人,我怀疑自己会变得不相信这个世界。
“但愿只是这个原因。”刘劲显然也有这方面的猜测。
吃完饭,刘劲要回派出所上班,我直接回了寝室。我回去时,何志远一个人在房间,我见他在写着什么,好奇地上去看了一眼,却惊奇地发现他在抄写像是经文的句子,我问他写的什么,他指着旁边一本小册子说他在抄《地藏王菩萨经》,我问他好好的怎么突然抄起佛经来了,他说上次听蔡涵说他梦游后,他就给家里打电话询问了自己小时候梦游的事,他妈告诉他,他以前梦游后,家里找先生算了算,说是邪祟做怪,让请尊神明到家里供着就好了,打那以后他就没再犯,这次他妈听了又去找了那位先生,先生就让他去寺庙里请一本《地藏王菩萨经》回来,每日抄写,即可除去邪祟,于是他就去文殊院请了一本回来,每日抄写三遍。
我虽然知道蔡涵那日只是胡说,但经历了这些事情后,我就想世上既然有鬼,那对应着也就一定会有神明,何志远多抄写佛经也没坏处,就由着他了。我在寝室里走了两遍,又随意翻了翻几个衣柜,发现蔡涵的好些东西都没拿走,我问何志远是不是仍然没见着蔡涵,他头也不抬地回答我了个“嗯”字。
我在寝室睡了一觉,醒来时看到何志远还坐在书桌前抄写,我让他见着蔡涵了给我打个电话,然后就和他告辞出了寝室。虽然苏溪已经走了,我还是打算继续住在苏家,因为蔡涵有寝室的钥匙,我如果回寝室住,每天晚上都会担心他半夜开门进来,这样看来反而是苏溪家安全一些。再一个,其实我还有一点小心思,我住在苏家,苏溪回来了我能第一时间知道。
这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我仔细检查了房门内外,确定没有异常后才回了屋。前半夜,我又感觉到体内有东西在窜动着,我按照昨晚那个声音教我的“六字秘诀”,很快就消耗了体内这股力量,之后的时间,我身体处于一个舒适的状态,我美美地睡了一觉。
这样安静的日子持续了一阵子,我每天都去实验室,偶尔与刘劲碰个面,晚上就回苏家睡觉。而每晚睡觉时,我都能明确地感受到体内气息乱窜,只不过,越到后面,气息越弱,我已经不用刻意去对付它了。
直到四天后,我接到米嘉的电话,通知我去公司开会,此时我与陈丰的实验已经做得差不多了,我准备开会后就向公司提出申请,开始到公司实习。
那天去到公司,我仍然像往常一样微笑着与同事们打招呼,这样一路走进去,我发现好些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对劲,几乎没有笑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