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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已经到了中午,我给苏溪打电话约着一起吃了午饭。下午她考试,我一时没什么事,就想着回去睡个午觉得了。
从昨晚那扇门边经过时,我看到地上仍然有一些纸钱。我想着确认一下那个鬼影的事,就轻轻敲了敲门。过了会,一个中年妇女给我开了门,开门之时,我见着她面带忧色,而她的面容有些熟悉。
我往后面瞟去,发现屋子里有些昏暗,看不清里面的摆设,却见着里面点着一盏油灯。
“什么事?”妇女问着我。
那盏油灯已是让我确定这家死了人,连忙说着:“阿姨,我是里面房子的住户,平时来来往往的,咱们也算是邻居了。刚才我在巷子口听说你家里出了事,我有些不相信,这才过来看看。”
我这话说得情真意切,并且我的确见过这女人好几次,我相信她对我也有印象,所以才拿“邻居”说事。尽管如此,我内心还是有些忐忑,毕竟别人家里死了人,我这一不沾亲二不带故的贸然闯入,很可能吃个闭门羹。
这女人一看就比较朴实,听了我的话后,先是感谢了一番,然后就给我讲了她男人的事。她男人一直在外面当长途车司机,前几天她突然接到老板的电话,说是她男人出车祸死了。因为在签订合同之时,老板把这些风险都讲清楚了,她男人也签了字的,所以她只有认了,拿了赔偿金后就把男人拉回来火化了。
我确认了一下,昨晚的确是男人的七天回魂日。
本来我今天只是想确定那男鬼是不是这家之人,听了女人一番话后,却是有些同情起她来,就多问了她几句。女人告诉我,他们有个儿子在国外读研究生,现在正到毕业的关键时候,所以她把这事都瞒了下来,想等儿子过年回国后才告诉他。
听到这里,再看着女人那白了大半的头发,我一时有些心酸,眼眶都湿润了起来。
可怜天下父母心,父母对子女的爱才是人间至情哪!
我看到女人说起她儿子时,眼中终于闪现出了一些喜悦,想来,儿子就是她的骄傲与寄托吧。
站在门口聊了一阵,女人让我进屋喝杯水,我反正没事,又想着女人独自一人孤苦,陪她多说会话也好,我就随她走进了屋子。
之前站在门口还不觉得,这一进屋子,她把门关上后,里面一下昏暗了起来,我再看到那盏油灯,以及灯旁边男人的黑白遗像,心里不免还是有些发怵,这也算是人的本能反应吧。
想着昨晚男人的鬼魂进了屋子,我四下看了看,确定屋子里没有脏东西,这才坐了下来。
“阿姨,你们都没有什么亲戚在市里吗?”此时女人给我倒了杯水过来,我看着她问。
“我有个妹妹住在市郊,昨晚是我男人的回魂夜,我一个人没敢住在屋里,就去妹妹那住了一晚上,今早才回来的。”
后面我又与女人聊了一会,得知她平时在别人家里当保姆,他们二人平时都是省吃俭用,把钱全用来供儿子念学了,他们儿子倒也争气,从小到大成绩都好,女人还带我去她儿子的房间里看了看,墙上贴满了各种奖状。
整个过程,我说得少,女人说得多,我看得出来,她心中有很多的话想找人倾诉。
直到后来,我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不得不起身告辞,女人站起身来,让我别怪她唠叨,她看着我,就像是见着她儿子一样,她只是想和儿子说说话。
她的这话当时就让我眼睛又湿了。
“对了,你和你女朋友租在哪一间屋子?”我出门时,女人突然问道。
她的话让我愣了一下,不过我马上反应了过来,她应该说的是苏溪。我俩天天一起出入巷子,被人误认为情侣也是极为正常的事。
我也没否认,就给她指了一下苏家的方向。因为站在她门口并不能直接看到苏家,她就说跟着我过去看看,她想看看她认不认识房东,帮我们说说情,少收点租金。
其实房东的租金本就收得少,我却没好驳了女人的热心,带着她去了苏家。
“你们住在这里?”当我把女人带到苏家门口时,她惊奇地问了一句。
她的反应让我很是奇怪,不由得问:“怎么了?”
“我平时在别人家当保姆,这次那家人知道我男人死了,有些忌讳,就把我辞退了,我一时也没心思去中介找下一家,又不想一个人呆在家里胡想,就到处转悠着找些纸板和塑料瓶子去卖几个钱。前几天我转悠到这里时,两次看到一个中年男人站在门口,每次看到我时,他就走了。”
“竟有这事?”我瞪大了眼睛,有些震惊。
“是啊,那人我之前没见过,应该不是这周围的住户,你和那姑娘两人住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晚上可得把门窗锁紧。”女人叮嘱着我说。
我脑子里不停地重复着“中年男人”这几个字,就问:“他长什么样子?”
女人听后,回想了一下,给我描述了几个特征,我把这特征与莫凡对应起来,却是觉得并不像。
我猜测是这女人不擅于描述人,而刘劲那里刚好有莫凡的照片,我就马上打电话给刘劲,让他用手机拍一张莫凡的照片给我发过来。
第204章 蛇皮
照片就在刘劲身上,他很快就发了过来,我拿给妇人看,她却摇头说不是这人。
“确定不是?”这下我有些疑惑了。
妇人肯定地点了点头。
我再次琢磨着“中年男子”这几个字,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了一个人名,拐子。
是的,昨晚泼血事件想到莫凡的同时,我也想到了拐子,可我直接就排除了他。现在这件事,妇人帮我把莫凡排除了,我再想起上午看到的铜棺的异样,心中有些慌乱,也有些忐忑。
我又给刘劲打了个电话。
“你现在找个没人的地方,我有紧要事给你说。”接通后,我声音有些沉重地说着。
此时,我的心情很复杂,明知这事很可能会让我们难以承受,却又不得不做。
过了一会,电话那头传来了刘劲的声音:“好了,我到了派出所外面。”
“你想办法给我发一张拐子哥的照片过来,别让任何人发现。你只管照我说的做,先别问为什么,等你下班后我们见面再细谈。”
听了我的话,刘劲沉默了一会,我感受得到,他其实很想问我为什么这么做,不过我事先叮嘱了,他终是忍了下去,只回了我一个字:“好。”
挂了电话,我让妇人稍等片刻,同时再让她把刚才对那中年人的描述讲一下。这次,我听着她的描述,脑海中想着拐子的模样,越听越是心惊,竟然能重合大半。
这个时候,我开始琢磨另一个问题,如果真是拐子,那他到这里来做什么呢?
我开始在房间外检查,门窗、房梁、墙角,挨着挨着翻看过去。最后,我在房门正对方向的一块泥砖下,找到了一团乌漆麻黑的东西。我本来是用手把它拿出来的,可当我看清它是什么东西时,吓得我手一松,它直接掉在了地上。
妇人走过来,从地上捡起那东西,皱眉说着:“这是蛇皮啊,怎么会压在砖下面。”
此时她把那蛇皮完全拉开了,我定睛看过去,只见这蛇皮是乌黑色的,上面还有一些褐色的纹路。蛇皮中间是空的,本是扁平状,现在妇人把它拉直了,里面充进了一些空气,看着竟是栩栩如生。
我打小就怕蛇,即便是见到没有毒性的菜花蛇之类,我也会头皮发麻,怕得要死,比看到动物园里的老虎狮子还怕,这是一种源自心灵上的恐惧。
“阿姨,你在这一带住着,有没有见过蛇啊?”我抱着一丝侥幸问道。
“我们这里虽然不是高楼大厦,但住的人也不少,人气重的地方是不会有蛇的,并且四周也没什么树林,我在这里住了这么些年,也就见过一两次蛇。”妇人回答我说。
“是什么蛇,和你手里这种一样吗?”我又问。
“不一样,见到的都是小蛇,应该是从下水道冲过来的,你这蛇皮压在砖下面,十有八九是人为的。听说黑蛇有些邪乎,我看你要不要去找人问问。”她有些担忧地看着我,同时把蛇皮收拢了起来递给我。
我没敢接,左右看了看,找了一个塑料口袋,让她直接把蛇皮扔进了口袋里,随后我又把口袋系上。这时手机短信声音响了起来,我一手提着口袋,另一只手拿出手机来点开了收件箱。
刘劲发的是拐子的制服照。我知道每个派出所门口都有民警公示栏,上面就有警察的照片,这小子应该是去那里照的。照片上的拐子看着比现在要年轻一些,应该是几年前照的,好在五官还是比较清晰。我让妇人又辨认了一次,她拿着手机,看了好一阵,我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心里一直祈望她回答我说“不是”。
然而,现实总是太残忍,当妇人把手机还给我时,她说她前两天看到的正是照片上的人。听到这话,我的心头尤如压上了一块千斤巨石。
妇女走后,我一个人站在院子里,久久没能回过神来。短短几小时内,我连续发现拐子的两处可疑行为,我在脑子里回想着与他认识后发生的一些事情,他对我的热心,对米嘉的关爱,对刘劲的照顾,历历在目。
在这期间,也发生了一些事情,让我与刘劲对他有过疑虑,有过猜忌,可事后都证明他做那些事的出发点是好的,只是方式有待商榷,比如拿走小白,比如往铜棺里滴入至阴之血。
所以,这一次,我还是选择了相信于他,我等待着米嘉询问他时,他能坦言相告。我打开门进了屋子,把装蛇皮的口袋锁在了书桌里,准备明天上午一并拿过去给大师瞅瞅。
这一耽搁,我也没时间睡午觉了,又锁好门返回了学校,先去教室接到了考完试的苏溪,随后又与刚刚下班的刘劲会合,我们再一起回了苏家。
我把今天的收获都讲给了他们二人听,他们都对拐子的行为表现出了吃惊,特别是刘劲,有些不相信似的说:“拐子哥会不会又有什么苦衷啊?”
“我也希望是这样。”我叹了口气说道。
“但愿米嘉姐姐能问出点什么吧。”苏溪也有些担忧地说。
“对了,这两天你俩没什么事吧?又是泼血,又是埋蛇皮的。”刘劲看着我与苏溪问道。
我想了一下,昨晚从殡仪馆回来,我睡着后倒没做什么噩梦,唯独进门时小白对鬼尸衣的反应让我心中的不安更甚了。当时我们三人是坐在客厅里的,想着,我就走进自己房间,打开衣柜看了看那鬼尸衣。
尽管是白天,由于窗户是关着的,上面还贴有窗纸,所以房间里的光线并不好,衣柜里就更昏暗了,我看着里面的鬼尸衣,感觉很不好。
这时刘劲也走了进来,他打开了窗户,房间里一下明亮了许多,我再看去,鬼尸衣又很是普通,不过是一件平常的西服罢了。
“真是奇怪,这东西明明是王泽留下的,他们却都说是你的。我查过这款西服,它是王泽那个年代生产的,也不算是古物,为何就如此凶险呢。”刘劲说着,就伸出手来想去摸一下鬼尸衣,我赶紧制止了他,我不想让他沾染上这鬼尸衣的戾气。
“苏亮说过,衣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正好是王泽死的时候穿的那一件。”我回答着他。
“也就是说,如果王泽死的时候穿的是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