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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这个世界。”
罗丹严肃地点着头。
“我能看到的任何世界,我都会觉得很好玩。”
过了一会儿,罗丹问道:“怎么,您觉得不好玩?”
她犹豫了一会儿答道:“我不知道您是否理解我的意思。如果有人属于像我这样的一个民族,他就会知道在宇宙中任何地方再也没有真正的新事物了。我们所发现的一切,我们都已经在另一个地方看到过了类似的或完全相同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会看厌倦的,您懂吗?我甚至于问我自己,到某个哲学家想到因为空间飞行对智能生物精神方面的进一步发展已不再有帮助而要求取消它时还需要多久。”
罗丹受到了这种想法的影响。他认为,这个想法并不荒谬。当有人经历了几千年的历史后他会觉得不再有新鲜事物的。
“您的飞船还从来没有到过其他的星系,或者说少数尝试中还没有一次成功过。这也不能唤起阿尔孔人吗?”
“您讲得像人类讲得一样,”她答道。“好奇而有些爱激动的小伙子。”
“我也是人呀。”罗丹说道。
“请您考虑一下这种探险花费了多少钱,而相比之下它又带来了多少好处?”
“花费了钱?”罗丹激动地打断了她的话。“是什么时候有人问起一件新的、推动世界革命的大事花费了多少钱吗?到制造出我们的月球火箭为止地球的发展所花费的钱,可以使整个人类生活在富裕和无忧无虑之中。人们为此而感到苦闷了吗?没有!在亚洲、非洲和拉丁美洲仍然有数百万人死于饥饿和或许因为没钱购买必要的药品而不能治愈的疾病。可是人们却造了月球火箭。我不知道,当人们赞成这种发展的时候会认为自己多么有道德。人类确实主要是一群顽固分子。他们不想重新获得天堂,却想满足他们的好奇心并将他们的鼻子一再往世界中伸去。假如不是这样的话,谁知道人类今天还是否存在呢?有足够的灾难足够严重地将人类的生命之火吹灭的。”
他有些激动了,但她理解他的激动不是针对她的。
“我不知道,”沉默了好几分钟以后她轻轻地说道,“什么时候,甚至于在我们最好的时代,曾有过像您这样充沛的能量。”
罗丹转过身试图在昏暗中看看她的脸。她的红眼睛在屏幕的反光中发着弱光。她不像要讽刺他的样子。她的自愿离职使他感到不安和缺少了帮助。他看了看表。他下岗的时间到了。
“很高兴同您谈话,”他说道。“希望我们有更多谈话的机会。”
她点着头向他表示告别。
当他身后的舱门关上了的时候,他对于他没有留在她那里感到很遗憾。她比她应该来的时候来得还早,他为什么不能多待会儿呢?或许她现在失望了。他转身想再去开门,但后来他又停住了。或许当他现在重新走进去时她会讽刺地望着他。这不符合他的心境。
他慢慢地、深思着回到了他的舱里。
罗丹不知道当可视电话机叫醒他的时候他睡了有多久。他感觉很疲倦。
屏幕上显出了布尔的圆脸。
“醒醒!”他喊道。“醒醒,真见鬼!”
罗丹在半睡状态中去摸开关,并将开关按了下去。
“有什么事?”他嘟嘟囔囔地说道。
布尔轻松地喘了口气。
“我还以为你根本不再会……”
“别瞎扯!我还想睡觉呢。”
“我观察了一下。”布利激动地报告着。
“怎么啦?请你录到带子上让我安静会儿。”
“不行!”布尔喊道。“海豹从海里爬上来了,都聚集到了山顶上。这你一定要看看!”
罗丹惊讶地摇着头。
“海豹?什么海豹?”
后来他想起了布尔前一天的报告。
他叹息着从床上爬了起来。
“那好吧,我过来。”
他没有用很多时间去洗漱。他给自己点了只烟来到了指挥中心。
布尔张着嘴坐在屏幕前激动地在向罗丹示意。
罗丹看到他操纵着一个带画面放大器的光学探测器。这样,他便将实际上距离八公里的山顶小高原拉到了近前,以至于所有的细部都可以看得很清楚。
这座大约有五百米的高山的绵延很长的山坡和山峰本身在土壤结构上似乎与环形山的土壤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灌木沿着平缓的环形山壁向上生长,越过了山坡后才变得越来越稀疏,最后让山顶完全裸露了出来。
罗丹先看了看表。时间是一百九十六点钟。布尔接替了托拉正在警戒。
然后他观察着屏幕。布尔想解释解释,但他摆手拒绝了。
在山顶高原上运动着许多形状怪异的动物,它们与海豹并不太像,但据布尔的描述它们应该是通过鳃呼吸,而且生活在水里的真正的鱼类。令人着迷的是它们的运动方式。似乎有什么东西可以使它们总是同时都二下子做同样的跳跃。
“你怎么看?”布尔问道。
“你说它们实际上是真正的鱼,不是吗?”
“是的,它们有鳃。而且据我们观察,它们从未浮出过水面。”
罗丹点着头。
“大概是一种肺鱼。”他思考着说道。
“天哪,你对它们如何呼吸这么感兴趣?我却更想知道它们搞了一个什么样的游行!”
“这没有什么特殊之处,类似的事情在地球上也有,比如松鸡的发情。”
布尔摇着头。
“我从来没有看见过松鸡发情,但我确信它们不会像上面那些动物那样以同样的节奏互相围着跳跃。”
罗丹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你说得不完全对。”
可是所有的疲惫感却突然都消失了。
“去,拿两套个人飞行服来!”
布尔笑着跳了起来。
“这个时刻终于来到了!”
罗丹坐到了可视电话机旁,呼叫着克雷斯特。克雷斯特本来应该接替布尔进行警戒的。罗丹向克雷斯特通报了布尔的观察情况以及他们要悄悄地靠近那些海豹以便从近处观察它们和抓获一只的想法。
克雷斯特赞同这个意见。当布尔和罗丹穿上了他们的个人飞行服时,克雷斯特已经踏进了指挥中心。
“您对敌人侦察的顾虑突然消失了,不是吗?”布尔问道。他这时已经打开了外闸门。
罗丹摇着头。
“第一,我没想在树冠上空五十米处运动。第二,那个山包在这种情况下确实给了我们足够的保护。”
布尔没有再提出异议。
他们紧贴着丘陵罗丹的山梁慢慢地滑行了过去。带着针式辐射器,而布尔却带着一具重一些的解体枪。
夜是黑暗的。观察屏幕上清晰的图像与他们现在所看到的一片黑暗之间的差别,起初使得他们有些不知所措。然而即使在封闭的金星云层下仍然还有个别的折射过的光线。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眼睛已经适应了这种不足的照明。
他们在一刻钟内飞了八公里。他们运动得不太快,以至于并没有惊吓住那些海豹。他们观察了几分钟之久。海豹有大约一米高。它们通常像真的海豹那样运动着,也是同时靠尾鳍和侧鳍运动。但有时在它们跳舞的时候它们却能用侧鳍来支撑着身体和靠尾鳍待上半分钟。它们的样子很滑稽。很难想象它们在攻击时会构成对人的威胁。
布尔所说的游行突然结束了,连过渡阶段也没有。一下子笼罩了山顶小高原的寂静中,罗丹想起了这些动物本身,除了他们的鳍在金星表面上发出的沙沙声之外,到现在为止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他们似乎是一个沉默的群体。
它们现在显然已准备开拔了。罗丹示意地推了布尔一下。他们从它们的隐蔽处后面站了起来,冲散了海豹的队伍,跳跃了两三次就赶上了那群海豹。动物立刻作出了反应。其中绝大多数吓得从山的较陡的那一侧山坡迅速跃了下去。有几只海豹却试图到黑暗一侧的地方寻求保护。只有一只跑得不够快。布尔和罗丹同时去抓。
奇怪的是海豹并不反抗。它仰卧在那里一动不动。又大又聪明的眼睛眯缝地看着这两个人。
“注意!”罗丹说道。“可能是装死。如果我们不注意,它会跳起来跑掉的。”
可是小海豹似乎并没有这种意识。他驯服地被布尔和罗丹捉到了。他们将个人飞行服的机件开动了起来,在迅速的滑翔中将海豹带回了飞船。
这时,克雷斯特已让其余的乘员在注意这有趣的事情的过程。当罗丹和布尔带着他们的俘获物踏进指挥中心的时候,大家已经都聚集在那里了。
“你打算怎么处理它?”马诺利问道。
“这我本来还想问你呢,”罗丹答道。“你还会观察动物吗?”马诺利点着头。
“我觉得,”罗丹解释说,“它们有比较高的智能。我们怎么才能弄清楚这一点呢?”
布尔插话道:“大脑分析或许会继续帮助我们。”
罗丹在考虑。
“这需要有海豹能构成逻辑思维这个前提。我们可以进行试验。”
海豹躺在一张实验台上。马诺利用很小心的动作为海豹进行着检查。
“奇怪,”过了一会儿他嘟囔着说道。“我敢打赌,这个动物能发出声音来。他为什么不说话呢?”
在从实验室搬进来的实验台上,海豹头部的旁边放着一个小的薄壁玻璃容器。玻璃容器突然开始唱了起来,在它的底托上向侧面蹦了蹦,并带着响亮的声音摔碎了。
马诺利惊讶地盯着那些玻璃碎片。
“噢,对啦,”罗丹说道,“这我本来应该想到的。”
实验室里,除了与带陌生语言和陌生通信技术的生物进行交际的设备外,还有一台超声波接收机。它能将人类和阿尔孔人耳朵听不到的超声波频率降低任意多个八度而进入可听到的范围。
放在小海豹近处的这台接收机发出了一系列各种吱吱啦啦的声音。这些声音都被录到了录音带上,并转到分析器上。
分析器又是一种根据功率来测量的小型设备。它将脑子里发出的微波放大,并根据其存储器内的思维模式给出他们的意义。这种设备的原理是基于这样一种认识:来自不同头脑的相同思维,只要这是一种碳、氧、氢为基础的脑子,也就是说是在氧气行星上生长的生物的脑子,它们便都具有相同的脉冲形式。
分析器以脉冲带形式将结果输出来。这个结果最后才由计算机进行解码。
罗丹拿起了脉冲带,并把它输进了计算机。
解码工作持续了十秒钟。在计算机输出的塑料卡上用阿尔孔人的语言写到:
“我是忠实的(无法解码,可能是名字)。我请求仁慈的(相当于神或上帝)将我放回我的元素(海洋),因为否则的话我会窒息而死。”
罗丹非常惊讶。他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个塑料条,一直到其他人把塑料条从他的手中扯了去。
“角田多户!”罗丹喊道。
“到,长官!”
“他会窒息而死。我们必须立刻将他放回水里。”
角田多户点着头。为进行试验,他将海豹放到了双臂上。
“行。”他微笑地点着头。
一刹那的工夫他便消失了。时间不长他又回来了。罗丹现在让他不休息地回答接二连三的问题。
“毫无疑问,我们在这里必须与智能生命打交道,”他解释道。“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