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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诸葛千秋早就调查过了,结果才是真的令人感到惊讶呢!在道河附近进行矿业开采的企业几十年间有过三家,最早是一间苏联的公司,那是在战后为了帮助重建中国东三省而来华援助的企业;后来是一家中国的企业,进行矿业开采和地区整顿;最后就是八九年的时候一家和德国公司合资开办的中国矿业公司在那里进行了长期的开采工作,虽然企业的效益并不是很好,但他们始终没有离开的意思……”
“德国吗?”薛紫辰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似的惊呼道:“我差点忘了他们!不过……要是说德国人为了这批宝藏而行动的话还是有些牵强啊……当年的那批德国人连是生是死都是个问题,更别提还去惦记着远在另一个大陆的宝藏了!”
“诸葛千秋也是这么说的,我看他是竭尽全力在追查这件事情,不过这之后的工作就没有我们警察什么事了,那是政治家该去考虑的事情。”
“是啊,那现在诸葛千秋在干什么?”
“就在刘家骏教授那里,在社科院,还在整理金百合事件的资料顺便调查当地这几十年来的发展史,想从那里面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那样的事情应该到当地政府那里去寻找啊。”
“没错,但是和金百合有关的线索只有在社科院才能找到,不预先知道哪些可能成为线索的话就去当地巡查只是没有目标的乱转而已。总之,那是他该去忙的事情,与我们已经无关了。”
“也不知道刘羽峰他怎么样了?”
“嗯……关于刘羽峰,还有一件事情让我们感到困惑。就是他曾经提到过的经历,那个叫段昊天的儿时玩伴……”
“哦,对,就是因为他的死,刘羽峰才……”
“可关键就是他并没有死啊……”
“咦?”
“我刚知道的时候也很诧异呀,不过事实证明段昊天在那个雨天被刺中之后并没有死,后来救护车还是赶到了,虽然有点晚,但还是有惊无险的把那孩子救回来了,这和刘羽峰说的不一样。不过就后面的事情来看,他还不如就这么死了……因为他的父母也因为急着向医院赶来而遭遇了车祸……全都死了!他们俩还真算是难兄难弟,这样的遭遇,太相似了……”
“天哪,真惨……那孩子一定很内疚……”
“内疚就不知道了,反正自从他醒来后就没有人能和他正常的对话了,他……怎么说呢,据说就像植物人,除了正常的人体生理反应以外没有任何感情,就好像……心没有了一样,呵呵,我这话说的有点抽象,但……也许只能这么解释了……”
“真是离奇……那后来那孩子怎么样了呢?”
“怎么样了?呃……据说是在某一天失踪了,就那么凭空从医院里离开了再没有人发现过他。不过在此之后,有人曾经在段昊天家里发现有人闯入的迹象,房间里还留有血迹,经过调查发现是前几天失踪的一名女子的血液,她的尸体也在距离段昊天家不远的森林里发现了,好像有被啃噬的痕迹,由于没有可供对比的牙齿痕迹,所以我们也不清楚这是谁干的,就这么着成了一个悬案……”
“呃……听起来……听起来很恐怖啊……”
“是啊,更让人一头雾水,自那以后羽峰就再也没有和段昊天有过联系了。而现在的羽峰……我是越来越无法理解他了……”刘志真熄灭了手中的香烟,话锋一转道:“待会诸葛千秋要和我一起去拘留所提审刘羽峰,这是为了询问更多的情报,你一起来吗?”
“是去见刘羽峰吗?好啊,说实话我也很想见见他啊……”
薛紫辰随同刘志真警官一起来到了暂时关押刘羽峰的地方。后者在见到他们的时候脸上不带有一丝惊讶。就好像早就料到了这场会面一样。
“真是稀客,想来见我最后一面吗?”刘羽峰隔着玻璃率先传来声音。刘志真没有要和他见面的意思,所以此刻坐在刘羽峰对面的,正是一手破坏了他的大计的那位少年。
“也可以这么说吧……我其实很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局,不过,没办法……犯罪者就是犯罪者,不能被轻易的宽恕。”
“哼,这句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也不知道是谁暗地里做交易把杀人的责任都推到了我的头上!呵呵,反而保住了那六个家伙,人生就是这么不公平……”
“你知道了?啊,也难怪。这的确是法外开恩,我承认。不过这样的行为也能减轻你的罪孽。你的罪孽在人生的最后阶段可以化为解救六人心魔的甘露,这也算是为你的人生多积一分功德吧……”
“哈?功德?!”刘羽峰像听到了什么难以言喻的笑话,大笑不停!令对面的薛紫辰感到阵阵不快。但随后,刘羽峰忽然十分认真的面对着少年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说实话,小鬼,我没有义务跟你说这些事,我也不想说。但是……但是不说的话你就永远是个小鬼,为了能让你长大……哈,或者按你的说法,就是我想积积德吧!我就提醒你几句好了……”
“提醒?你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你一直以为自己所作的是正义,而我做的是邪恶的事对吧?在你的心中这二者的界限一直是很清晰的不是吗?我正是要告诉你,现实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够了,现在再为我洗脑根本毫无意义,你也不可能再扳回一局了!”
“你这么认为?你甚至都不知道你已经输了——败给了日本人!”
“什么?”
“你果然没有发觉……唉,真是个孩子啊……让你们这么做的一定是日本人吧?”
“你怎么会知道这一点?”
“推理啊。你不要惊讶,我过去也是警察,破过的案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当初你在碧歆山庄神气活现的大秀推理的时候,百武军一的秘书上村哲也不是也在场吗?那么当你明确的讲解了真相之后,又怎么可能名正言顺地为那六人说情呢?而且我了解刘队,他不是会网开一面的那种人,不可能是他要求的,一定是有人主动求情,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个日本人了。作为被害的一方主动提出这种要求,你就没想过是为什么吗?别告诉我是出于怜悯!我都要吐出来了!哈哈哈……还是我来告诉你吧!是为了堵住那六个人的嘴!让他们的家人永远也无法继续进行刑事诉讼!”
“刑事诉讼?啊,是说对百武军一战争时期的暴行要求赔偿的事情吗?那和这件案子没有关系啊!”
“怎么可能没有关系!一直在状告百武家族的人正是杀人的凶手啊!他们虽然刺的只是尸体,但是那也不能否认他们有谋杀的预谋!并且已经付诸实施!只是由于意外而逃脱了杀人的罪过!这样的一群人,在被百武家族的人宽恕之后,你说说看,他们当中又有谁还敢无视自己曾经的杀人之罪继续状告别人呢?!”
薛紫辰恍然大悟!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本来,他的脑子里只想着百武军一被杀的过程而已,却不慎忘记了案件结束之后总还有处理善后的问题,那些往往被侦探小说家们忽略的问题,往往比案件本身更加难以处理。
“怎么……那他们……你的意思是他们这样其实是……”
“其实是被要挟住了!以往一直坚持不懈,一年又一年的状告百武军一的那份努力,统统在今天化为灰烬!而罪魁祸首——就是你!大侦探……”
强烈的冲击带动着薛紫辰的大脑,一时之间让他无法适从。刘羽峰看到少年窘迫的样子,脸上并没有显出得意之色,毕竟作为一个阶下囚,他也没资格嘲弄别人。
“上村哲也不愧为是跟随百武军一多年的家伙啊……这最后一招,够阴毒啊……不过让我感到可怕的并非是那个上村哲也,而是诸葛千秋……”
“为什么会是他?”
“你想想看,作为一个国防部的优秀青年才干,这样的政治化手腕他能看不出来?你看不出来也就算了,他——绝对不可能!他是故意的……虽然我也猜不透他为什么这么做但从结果来看,他根本就没把那六个人的利益放在眼里……大侦探,你自以为解决了一切问题,自以为拯救了所有的人,但却不知道其实你的所作所为带来了更大的麻烦……”
少年哑口无言,可能他直到现在还在分析对方所讲述的事情是否符合情理,但无论怎样否认他也无法将事实改变。
“哼,算了,这可能是你我之间最后的对话了,别人的事情我也懒的去管了。小鬼,你总是以为化解憎恨才是唯一正确的做法,但是只要世间还存在爱的话恨也会随之而生,为了保护善就必须去憎恨恶!你要知道并不是所有的恨都可以被化解的,对于真正凶恶的敌人也不去恨吗?这世上总是存在生时罪大恶极死时也没有令人释怀的表现,这样难以让人同情、让人原谅的人!难道你要让我们幻想每个人都存在温存的一面,以此来作为抛弃一切憎恨的基础吗?!”刘羽峰缓缓地摇了摇头:“不,那样做是行不通的。如果真的存有那样天真的想法,军人将无法在战场上杀敌,警察将无法压制住凶恶的罪犯,律师也将无法将信念全身心的灌注在法律之上!如果谁都可以被宽恕,那还有什么正义可言!”
面对莫不做声的少年,刘羽峰长长地舒了口气。“我想我们没必要再见面了……呵呵,即使是在那个世界……”
正待刘羽峰起身离去之时,薛紫辰忽而开口问道:“我还有一件事没有问呢?”
“哦?抱歉,看来是我说的事情打断了你的思路吧……那你问吧,还有什么事?”
“我其实只有一件事情要问……就是关于王海涛手机上的那个称呼,他管你叫‘外’,我觉得很奇怪……”
“哈哈哈哈,就这么一件事吗?”
“可能只是一件小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很在意……”
“呵呵呵呵呵呵……”刘羽峰的笑声逐渐消散,他低垂下自己的头颅,口中念念有词的叨唠着:“竟然只有这小鬼注意到了……呵呵……”
“嗯?你说什么了吗?”
“没有……呵呵,嗯……你想知道那个称呼的来由是吧?我看只是王海涛那个文盲听错了而已,我见过他手机里的那个‘外’根本就是外人的外,不过当初他问起我的身份时,我告诉他的可是英文字母‘Y’,是那个傻冒自己搞错了……”
“你自称‘Y’?为什么?”
“为什么……呵呵,因为我是羽啊……”
说完这句话,刘羽峰便摆了摆手,如同道别一般转身离开了房间。徒留少年一人在玻璃墙的对面疑惑地凝望着他的背影……
仍然充满疑惑的少年刚刚离开拘留所便遇见了门外的诸葛千秋。后者正带着一脸微妙的笑容迎接着他。少年本能的感觉到了什么,于是推测道:
“你在那里装监控了吧?为了监听都有谁来见刘羽峰,都说了些什么是吗?”
“哦呦?!你很敏锐啊,孩子,尤其是在这种事情上……呵呵,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还在为刘羽峰所说的话而苦恼。”
少年点了点头。诸葛千秋便开口说道:“其实我们都知道刘羽峰说的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