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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叫彭芸。你呢?美国佬……”
“我?我叫贝克,约翰·贝克!”
“嗯……”彭芸的眉毛好看的蹩在一起,有些迟疑地嘀咕着:“外国人的名字就是乱糟糟的,嗯,不好听……哈哈,你们先歇着吧,我先过去吩咐弟兄们干活了……”说着,彭芸便离开了房间。李振华虽然不明白她说的‘干活’是指什么,但他过去在饭庄里,就听说二龙山有不少土匪,自从他们的带头大哥被日本人打死后,新上任的匪头就再没欺压过当地的老百姓,相反还总是和抗联合作,与日本鬼子争锋相对!
李振华刚要回头和贝克说说这帮土匪的情况,却见一旁的贝克一副被那女子迷的神魂颠倒的样子,仍旧痴痴地望着门外。
“想什么呢?哎,你啊,待会吃点东西,填饱肚子要紧,而且我还有事和你说……”
“啊?”贝克后知后觉地扭过头来,忽然见到振华手臂上缠着的绷带,语调不由地低沉下来:“对了,你的胳膊……还好吗?”
“哎呀,没事,只不过是擦伤!还有比这更重要的呢!要是这里是二龙山的话,那我就可以找到回家的路了!”
“是吗?”
“对啊,这二龙山虽然很大!但是,主体山峰却只有一座,就是最高峰,那里据说也是土匪们的大本营。而这边的山脚是在西边,靠近哈尔滨市,从这里出发,要是有匹马不消半天功夫就能赶到我家的饭庄了!”
“骑马?你这个伤……还是算了吧……”
“唉,没什么的,大不了让土匪大叔们送我回去不就好了!对了,等回去后,我一定给你带副地图和指南针来!这样你就可以找到你们的任务集结地了吧?”
贝克一副感激的表情,双眼甚至都逐渐晶莹、模糊起来,但随后他却只是笑着摆了摆手,说道:“不用啦……都这么些天过去了,他们早就离开那前往什么地方执行任务去了吧?现在再去那个地方,什么人也找不到的……唉,没用了……”
“是吗……那你怎么办啊?他们总不会扔下你不管吧?”
“唉……”贝克随即哀声叹息道:“他们当然不会扔下我不管,但问题是,他们也不知道我在哪啊?!没用的,我现在……已经是个失踪兵员啦……”
李振华这时也沉默不语了,但接着,他的眼中又闪现了晶莹的光,他忽然站起了身,走下炕去,边穿上自己的鞋边说道:“不,你那么拼命的救我!我也一定会帮助你的!我能帮你找到你们的同伴!一定……”
“唉……可是你的身体……”
“都说了是擦伤……你就放心吧!而且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我可是都酒足饭饱了呢!你可一定的记得吃东西啊!待会我拜托他们给你送来!”振华笑了笑以表示自己很是健康,然后自己转身向门口走去,却不料险些与冲进来的彭芸撞了个碰头!
“啊!抱歉……对了!你……你是不是美国突击队的成员?!”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虽然令人震惊不已但约翰·贝克还是快速地反应了过来,随即点了点头,“是的,美军联合特别行动小队……”
“啊!那就是你啊!你们的队长还有其他成员正好就在二龙山北边的据点里!我们刚收到通报说他们那有的人要前往哈尔滨市内,所以让山下我们的部队一路放行,待他们进城后,还得在城外等待,掩护和接应他们!”
“啊?真的吗?!如果都是美国人那就是我的部队!他们有多少人?”
“具体多少人不知道啊?可是大哥也会赶来帮忙的,到时候我会先进去城内接应他们,你等他们从城里出来再确认不就好了吗?”
“那样不行……”约翰·贝克碎碎念叨着:“那样太晚了,我想赶快见到他们……你知道他们要去城里的什么地方吗?”
“嗯,是李家饭庄,大哥通知我们在那附近派人盯梢,要是发现日本人预先通知他们!”
“啊,芸姐!”李振华说道:“贝克很想和他的部队重逢的!能不能也带我们过去……”
“那可不行!现在那里的日本人太多了!”
“日本人太多?是不是城里出什么事了?”
“是啊!前一阵子在日本大使馆举办酒会时有人死在那里了!没人看到是谁干的,但是尸体的事情都登在报纸上了,这件事让日本人大为光火!现在所有市内的警戒都增强了,你去也是白搭,太危险!何况你还有伤!”
“嗨,我这也是擦伤,不碍的……”
“别逞强,我们会帮你联络你们的人的,你还是先考虑休息吧……”听她这么说,李振华倒是忽然来了兴致,高声说道:“而且很巧啊!李家饭庄就是我家开的!我也正想回家呢!”
“嗯?真的?这么巧……那你……你和这些美国人是什么关系?你们是怎么搭到一起的?”
“呃,没什么关系,其实是半路上碰上的……”李振华解释了半天,彭芸才得知他和这名走散了的美国大兵的经历。
随后,彭芸仔细考虑了李振华的请求,最终同意了。李振华将会和她一起进入哈尔滨市内,前往李家饭庄。而约翰·贝克则会被其他抗联战士护送到二龙山北部的据点,与自己的战友们会合……
对此,约翰·贝克十分感激,彭芸只是淡淡地笑着客气地说:“无论是哪国的朋友!只要是打日本鬼子的就是我们的好朋友!”所以她定会大力协助他们的。
李振华经过几天的磨难,也终于找到了归家的路,他忽然感到家是那么的温暖,不知自己这次回家,会迎来什么样的场景——训斥?眼泪?欢呼?呵呵,一切也只有等见到父亲、母亲大人之后才能得知了……
没过多久,李振华便跟着彭芸他们出发前往市内了。出发的路程并不困难,他们也是乘坐货运马车,进入哈尔滨的。虽然日军增加了岗哨,但对于身上任何武器都没有的这几人来说,到最后也只有放行的份。日本人想不到,他们把枪藏在了特制的宽大车轮里,用棉布裹得严严实实的几把“驳壳枪”足够他们进城“挥霍”了。唯一有问题的是李振华的枪伤,用棉布袖筒使劲裹好才勉强看的过去,不过动作还是十分僵硬,但还好只要没人拍他的肩膀便不会有人看的出来了……
几个钟头后,当马车缓缓停在李家饭庄的巨大招牌下的时候,李振华都不敢相信自己已经回到了家!
一进大门,他便高声呼喊着自己的爹娘!李家的大人赶来后,的确是一副举家欢喜的架势!恨不得像过春节一样的庆祝他个几天几夜!
彭芸和两个弟兄也走进了李家的饭庄,看着房屋内宽敞的大堂,通往二楼的漂亮的榆木楼梯,还有悬在头顶的巨大中式灯笼柱,都令彭芸惊叹:不愧是富人来的地方,就是不一般……
“看来,我们的人还没来呢……他们从北边的据点赶来是比咱们的距离要远一些……”彭芸自顾自的嘀咕道。同时她也注意到李振华一个劲儿的在介绍她们,不过按照事先说好的,李振华只说这是在路上恰好救了他的马帮。
李家父母也赶紧热情的招待和感谢这些恩人们,彭芸倒是连连推脱,只不过,当他看到柜台前放着一叠药包的时候,才逐渐疑虑起来:
“哎?这不是止血的药吗?怎么?家里有人受伤?”
李父立即回答道:“这个啊……实不相瞒,我们的马帮几天前也是为了搜寻我儿的下落,一直在那附近的山林里游逛,结果刚好发现了山林里有个年轻人浑身是伤的躺在了林地上,神智已经恍惚,看来还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我们也是觉得这孩子可怜,就把他带回来进行了诊治……这几天,日本人到处调查可疑的人,好像是因为使馆出了什么事……我们也听说好像市郊的一个小村子的村民遭到了日本人的屠杀,而这年轻人刚好就是在那附近发现的,我估摸着发现他的时候可是浑身是血的,兴许这还是个幸存者呢……我们生怕他要是被日本人看到会有危险,现在都不敢随便带他上街看病去了!好在这两天他也已经有所好转了……”
“是嘛……”彭芸忽而热情的说道:“也让我看看他吧?我也学过医,兴许能帮上忙……”
“那当然再好不过了,这边请……”
彭芸跟随李振华的父亲走向饭庄的后院,进入一间房屋之中,当看到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时,彭芸却惊讶地发出了一声尖叫!
“怎么?你们认识?”李父正疑惑着,忽见彭芸一下子扑到病榻上的那个年轻人身上,高声哭喊起来:“珉文!怎么会是你啊?你还好吧?现在怎么样了?!”
被称呼为彭珉文的男青年见到彭芸后,那无神的双眼霎时间充斥着热泪,也尖声唤着:“姐姐!姐姐……”低头伏在了彭芸的怀中。
原来,这个青年是彭芸的弟弟。两年前,姐姐彭芸为了替死去的父亲报仇,毅然决然的加入了东北抗联!离开了家乡。年迈的老母亲交由弟弟彭珉文照顾。那时,他们家还活着的便是四个人,彭珉文除了彭芸这个姐姐外,还有一个叫彭娟的姐姐,但是早年间命苦,被日本鬼子抓去做了慰安妇,后来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自己逃了出来,在森林里迷失了方向,差点就死了,后来被李洪祥带领的抗联部队救了出来,此后便跟着他们走了,直到最近,抗联部队转移到一个地处深山之中的小村,才发现原来彭娟的弟弟也在这个山村之中,姐弟相见也分外的高兴,可两人还没高兴几天,日本人又不知从何处得知了情报,赶来围剿了李洪祥部队所在的这个山村……
“娘也被他们杀死了,娟姐又被带走了……姐!你得替娘报仇啊!姐……”彭珉文痛哭流涕不能自已,彭芸则是悲愤交加,额头上的青筋都越见清晰!
“这帮畜生!早晚要把他们都杀光!珉文,你别哭啊!是男子汉就不能哭!你看着姐!告诉我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村子里还有活着的人吗?”
彭珉文依旧哽咽着说道:“没有了……只有我一个人逃了出来……”
李振华在一旁疑惑的张着嘴,随即问道:“那怎么会?你怎么可能一个人逃出日军的围剿呢?”
“你别小看我弟弟!”彭芸忽而对李振华说道:“我弟弟学过武术!说实话,要不是为了照顾娘,我还想拉着他一起来抗联呢……”
弟弟彭珉文听了却摇着头回应道:“我不是靠自己逃出来的……不知道是什么人在山上放枪,击倒了很多鬼子,他们才没有追我!我看的很清楚,就是在村头附近的山上,绝对有人开枪!”
李振华听着彭珉文的话,觉得似曾相识,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不管是怎么逃出来的,你没事就好……”
“可是娟姐又被抓走了!还有……我们被鬼子包围的时候,我没看到洪祥大哥他们被押上鬼子的卡车,只有娟姐他们几个女人和孩子被带走了,你说他们会不会出事啊?!”
“你都见过洪祥大哥啦……没见到他怎么样吗?”
就在彭芸着急的询问情况的时刻,李振华忽然神情冷峻的插嘴说:“我看我知道你们碰上的是什么事……彭芸姐,您还记得和我在马道上相遇的那两个美国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