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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处决的郑可和赵珊。
再看田丽,也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一幕骇人的场景。
一个英武的将军大约二十五六岁,头发散乱着,身上还有一层皮质内甲,双手反绑,双脚已经被斩去,蒙面绑在一根青铜柱上,旁边的另外一根青铜柱上绑着一个黑发女子,红衣红裤,腰上系着一圈宽宽的金色腰带,脚蹬战靴,应该还没有受到酷刑的折磨,这女子正费力的转动脖颈,扭向那个男的,极力想要看清楚男人的模样,眼光中尽是绝望的苦楚。
那麻衣高冠的祭师突然沉声喝道:“郑将军!你的族人连同敌将的族人,正被押解上来,此时你还不交出望帝城的密室,难道真想万劫不复,永世不得超生,所有族人都被杀掉才能甘心吗?我劝你一人伏法,大王说了,可保你家人无事!”
郑可的声音非常镇静:“凤凰眼和熊龙丹我都已经交给了大王,望帝城的密室无论我给不给,你都不会放过我的家人,生死由命,我已经看透了,就是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那队刀斧手押解的俘虏终于登上了塔顶,只见黑胖子端坐不动,只是简单的摆摆手,旁边的祭师立刻高叫道:“行——刑——”
两个刀斧手在塔顶把一个男的俘虏面向苍天,仰面按在地上,一人拿来两只青铜制成的圆筒,水杯样大小,按在俘虏的眼睛上不动,又过来一人拿出把小锤子蹲下身,在圆筒顶上使劲一敲,圆筒下部立刻砸进俘虏的眼眶,一声惨叫,两只溜圆的眼球从圆筒顶端蹦了出来,看到这里,田丽一声惊叫,我也浑身发麻,直骂这老融王居然这么残酷,以虐杀为乐,但为了看清楚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我强忍着脊背发凉,继续往下看去,田丽已经背转脸,紧紧攥住我的手,不敢再看。
从圆筒顶端弹跳出来的眼球,被投入塔顶的大鼎中,事情还不算完,行过刑的两人没有走开,其中一人拿出一把钳子样的东西,伸进俘虏嘴中,另一人则举起了把锋利的小刀,全神贯注的注意着,那钳子从俘虏口中扯出一条长长的舌头,被拉的变形,很长很红,已经夹的到处是血,举刀的人略微停顿,一刀挥下,一截长长的舌头也飞进了大鼎中,配合的极为熟练,应该是经常做这样惨绝人寰的刑罚所致,祭师微微皱眉,黑胖子却神色不动,非常坦然。
俘虏的眼球和舌头都被除去,即将断气,刀斧手这才把他从地上拉起来,面向阶梯跪下,一斧砍下了头颅,然后用劲一脚,把头颅踢下了阶梯,骨骨碌碌的一路滚了下去,失去头颅的尸体立刻被投入了大鼎中烧煮。
真他娘的惨!我看的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样的刑罚每个都不同,有的被摘去内脏,有的被除掉五官,花样翻新,更有一个被头朝下的举起来,双腿叉开,被大锯从中一直锯到胸腔才断气,那被绑在铜柱上的男将军就是被擒获的猛将郑可,仰望苍天,喃喃低语,没了丝毫锐气,旁边的女子眼神空洞洞的,泪却早已流干。
大约半个小时,这郑可和赵珊的族人,已经全部虐杀殆尽,看来融王就要对郑可和赵珊下手了。
那祭师还不甘心,又对郑可叫道:“你以为你有机会做鬼吗?这铜鼎内我们六大祭师已经共同施法,要把你这叛将和敌将一起炼化成碎魂碑,永镇望帝城,你此时交出望帝城的密室,还有一线生机,快说,你交还是不交?大王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我心中暗暗记下‘望帝城的密室’这几个字,看来这是融王未能得到的一个关键所在。
望帝城我知道是一种地形地脉,两仪双绝,阴阳交融,天然一个飞挂檐角,南北大梁交错潜入地下,很有些宫殿的形状,是风水中的幽冥宝坻,处处透着阴寒凶险,更是传说中阴阳交界的死地,没想到还有密室一说,看来古人流传下来的记载也有颇多谬误之处。
那郑可虽然没了将军的锐气,却也很是坚强,不理祭师,而是扭头看向那白衣女子说道:“赵珊姑娘,我本意是想救你的族人,谁知道事与愿违,我郑可万死都不足以抵消罪过,咱们来世再相逢吧!愚兄要先走一步了!”
我这时终于看清楚赵珊的容貌,算不上绝色女子,五官都比较匀称,只是两眼之间的距离分的很开,眼睛也很大,当眼光直视过来的时候,显得非常深情,你就好像被许多只眼睛盯住,所有肮脏的念头都无所遁形,只留下一片清澈的脑海。
赵珊的声音很沙哑:“郑将军,我的族人和你没有关系,融王是不会放过他们的,只是你的全家老小,连你都是因我而死,赵珊此生无法报答你的大恩大德,来世定当结草衔环,以死相守。”说罢垂首,再次的潸然泪下。
端坐中央的黑胖子终于站起身来,摆手示意卫兵除去郑可蒙面的头罩,踱着步子斟酌字眼。
我却被这一幕给惊呆了,那郑可和我的容貌惟妙惟肖,根本就是一个长相,此时的田丽也看清楚了这一幕,终于低呼一声,软倒在我怀里。
黑胖子融王停下脚步,回头冷笑道:“郑将军,你在本王麾下,南征北战,立下无数功劳,本王也一向待你不薄,你若是对此女子有意,只要向本王恳求,本王必定将她赐你为奴,你这却又是何必,连累这许多无辜性命,何况那望帝城的密室于你而言,是毫无用处。本王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你若为本王解开疑惑,本王就给你个痛快。”
那被揭去头罩的郑可双目紧闭,看都不看融王一眼。
黑胖子终于不耐烦了,挥手直接命令道:“行——刑——。”
刀斧手把郑可和赵珊从铜柱上解下来,拖到塔的中央,可怜郑可一世猛将,双脚被斩去后,竟然无法站着受死,就这么屈辱的被融王杀戮,赵珊受的伤却不严重,在郑可被杀时,竟然痛叫一声:“郑——将——军——。”挣脱了束缚,跃下高塔消失在云雾中不知所踪,那几个押解她的兵士,面如土色,一个个不敢跪下求饶,而是互相看了看,也相继跳下高塔自杀…………。
不知何时,我手心又捏住了那熊龙丹,按照林鹞子所记载的日记,融王是不知道熊龙丹有两颗的,一颗被赵珊服下,一颗随葬在融王老巢,我手心这一颗就是属于融王那一颗。
我这时候非常冲动,一脑门心思想吞下熊龙丹,看是否能得到郑可将军的记忆,也好搞清楚望帝城的密室,究竟包含有什么关键,竟然让郑可抵死不说!
第五十一章 我又是谁
临刑前的一夜,我在牢笼中低声吟道……
……玉容雪肌,红颜为我初开,眼前金戈铁马,俱做细雨飞花,觅得碧水轻舟,为留江山一笑……三生相聚,三世有约,仙子远游兮,别魂飞扬,情万世而永相随……不期相遇兮,关山无月,痛今生已共碧空……。
想不到郑可和赵珊用情极专,在望帝城的密室中定然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让两个敌国对手化干戈为玉帛,并且情到深处,无法割舍,只可惜我一想起望帝城的密室这个名字,就头痛欲裂,无法明白究竟。
…………。
纠缠在往事中很久,我听到一个女子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哭声,带着无奈:“你是郑将军吗?那你还是冯一西吗?你倒是说话啊?我是田丽,还记得我吗?”
我睁开眼,周围的空中悬浮着许多无头的尸体,一具具定格在空中不动,我知道这些都是当年我和赵珊的族人,无辜惨死后,又被拘押了两千年之久不得超生,满腹怨气的逃脱出来,立刻发现了当年的始作俑者——郑可。
而此时的我,浑身上下都被一层黄光笼罩,吞下熊龙丹后,我不仅有了郑可将军的所有记忆,整个身躯也发生了质的变化,冯一西的所有经历也是清晰可见,一刹那,我已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
不等我解释,空中的尸体在田丽的冲锋枪下,俱成飞灰,纷落如雨。
融王也曾经吞下过熊龙丹,为什么没有羽化成仙?我现在已经知道,那是因为赵珊吞下那枚,已经和融王得到的这枚彼此融合,这上古神物,竟是依靠两人的鲜血有了记忆,只能属于这一对付出鲜血的敌国情侣。
笼罩我周身的黄光渐渐消失,我无力的委顿在地上,郑可记忆中,寻找融王复仇的满腔愿望,随着时间的流逝早已消失无踪,只盼能尽快找到赵珊,了却这一段千年情缘。
田丽呆呆的看着我,再次泪流满面,眼中的冯一西竟然是另一个女子的挚爱,而那一个女子更是苦苦寻觅了两千年,这两千年的孤单寂寞都没有磨灭她的记忆和真情,自己又该怎么办?怎么身处其中?
我站起身,默默扶住田丽的肩膀,点点头说道:“田丽,我还是冯一西,我没有变,虽然脑海里多了另一个人的记忆,但那都是前生往世的事情,你我都知道,有些事儿,是不可强求的,强求也没有好处,咱们还是尽快出去吧。”
我是郑可还是冯一西?我应该继续完成郑可的未了情缘,还是继续过我冯一西的日子?
我不知道,完全没有计划。
我只知道今后的日子,我将不会再普普通通,或许,这就是龙虎山那算命先生所讲的宿命!
还魂鼎爆裂后,我和田丽很轻易就找到了路,那是当初我和张三爷一起闯进的,鬼打墙尽处的山洞。
山洞外,初升的朝阳,从环形山顶的缝隙间直射而下,鬼打墙已经恢复成一条普通的山间小路,不平凡的离奇遭遇,竟然只有短短的一夜时间。
而我和田丽,都有种隔世为人的心态。
毫不迟疑的钻出山洞,我和田丽站在了环形山的底部,夜里看起来陡峭的石壁,现在借着日光才看出来,用的是巨石堆砌而成,极象烧砖的窑子,下头大,上头小,最高处的雪山之巅,被横竖几道巨大的原木在上面搭了个穹顶,鬼打墙的小路,用的一种带有浮力的黑石搭建,此刻已经死蛇一样顺着被陨石击穿的峭壁,垂了下来,怎也让人不敢相信,这毫不出奇的东西,昨夜怎会有那么大的魔力?
日光下,环形山的底部凹凸不平,有些圆土包高高鼓起,在其中一个的顶上,我和田丽看见了一个熟人。
老徐的头上肿了起来,还简单的包裹着布条。
我和田丽都是手持冲锋枪,一身泥水,斑斑血渍。
看到我们后,老徐立刻飞快的朝我们跑来,我悄悄对田丽说:“老徐是被张三爷打晕后,弄到鬼门关外藏匿起来的,张三爷还说老徐这人有问题,再进鬼打墙必死无疑,我看咱俩都小心点,你那枪别上保险,随时都会有用处。”
老徐跑到跟前后,眯缝着双眼看我们,那表情丝毫没有做作的感觉,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冯一西,田丽,你们可算是出来了,平安就好,平安就好。我一直稀里糊涂的,睁开眼已经大天亮了,山腹里不停的发出巨响,我都吓坏了,也不知道你们怎么样?”
第五十二章 返京
我疲惫的说道:“我们一切还好,里头倒是很热闹,死了很多人,那些扛天灯的歹徒死光了,打伤你的人也死了,只有我和田丽逃了出来,那什么融王的黑焰楼和履真阁也早被别人给毁掉了,我们什么也没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