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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看看,无处可逃,我猛一抬头,胡同口悬在半空的赤脚黄衣女人仍然一动不动,两只白惨惨的脚丫子耷拉着,脸庞还是被头发盖着看不清楚,我一咬牙,人要死的时候都会变的胆大许多,对老徐吼道:“老徐,咱们跳!”
老徐不明所以:“跳?跳什么?这又不是悬崖边,咱能跳到天上去?我看咱得快点躲进鬼打墙里去!”
我晃晃脑袋,把手上的东西都塞进口袋里放好,苦笑着对老徐说:“老徐你可真聪明,这么多毒蛇爬过来,咱们除了跳上半空还能怎么躲?别想了,咱抓住这女鬼的脚丫子先躲一下,我看毒蛇只是一股,过去了就完了!”
老徐给吓了一跳,难以置信的瞅着我:“你!你是说咱俩跳起来抓住这两只脚丫子?你!你不会是给吓糊涂了吧?小虫子到底是不是毒蛇咱不清楚,可这个女人飘在空中,百分百不是善类,你,你他娘的太胆大了吧!”
我怒道:“我要是胆小,也走不到这里了!快!小虫不会飞,这可是咱唯一的机会了,你说躲进鬼打墙是个好主意,可你看看这是哪?这是出口!出口知道吗?”
“咱现在从出口钻进去,要想走到入口那地方,鬼知道还是不是那个走法!要知道咱们记住的只是出来的路,反着走,我可没把握!你再不跳,连给你收尸的人都没有了!那些肉虫连黑弥勒都给吞了,何况你这么大块头!”
绿油油的小毒蛇象潮水一样马上就要冲到面前,老徐也怕了,塞起长刀,使劲一跳,和我一左一右的抓住了那赤脚黄衣女人两只光秃秃的脚丫!
绿色小虫象股潮水,席卷脚下,冲进了鬼打墙的出口,我和老徐狼狈的吊在半空,算是躲过了这一劫,我猛然又有了第一眼瞧见这黄衣女人时,透心凉的危险感觉,两手却给粘在脚丫子上甩不掉,只好拼命的仰头向上,想瞧瞧清楚这女人究竟是不是田丽,
老徐紧紧闭着眼睛,不敢睁眼,我知道他们景颇人对阴鬼是很崇拜的,看起来他是把这女人当成了一只鬼,尽管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可不会那么盲从,从小接受的教育让我不怎么相信这世界有鬼的存在,最多就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们碰到的只是科学暂时无法解释的现象罢了,怎么能扯到鬼的身上去!
我终于看清楚了这披散着头发的女人模样,立时给吓的魂飞魄散,虽然是我一个熟人,但居然不是田丽!
我颤抖着声音对老徐说:“老徐!事儿越来越邪乎了,咱抓住的这是我女朋友,我那应该在北京的女朋友——韩叶娜的脚!”
老徐又给吓了一跳,紧闭的两眼立刻睁开,瞪着我说不出话来。
我抓住韩叶娜的脚,死命摇晃,大声叫道:“你到底是死是活,你到底怎么了?我是冯一西啊!”
韩叶娜苍白的面孔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头低着,让我猛的想起来她身后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吊着,才这样飘在半空中?
老徐已经发现了自己的两手被粘在了脚脖子上面甩不掉,急的干瞪眼,而这古怪的韩叶娜竟然带着我和老徐急速的往上升去。
穿行的速度极快,一个短暂的爬升之后,我一头扎进了云雾之中,然后就是快速的平行滑动,瞧这方向竟然直奔鬼打墙的来路。
本来我们是在黑夜里,月明星稀的夜晚,此刻穿行在云层上方的空间,让我很是怀疑这还是不是同一个时间和空间,因为有金黄色的冷光毫无阻拦地照射四周,把到处都染成金黄的一片,连身侧那翻滚的乌云都变成了乌金的颜色,让我以为自己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奇幻世界。
没有任何炙热的气息,只有冰冷的味道,到处都是刺骨寒风在猛烈地呼啸,混乱的空间乱流围绕着我们三个,巨大震动响个不停,直似两边都挤压过来,令人十分不安。
韩叶娜带着我们飞行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我看见呼啸的罡风在她身上留下了一道道伤口,密密麻麻的覆满全身,伤口处虽然没有鲜血流出,但都张着口子,应该十分痛苦。
估计是韩叶娜终于支持不住,我们猛然开始下坠,耀眼金光瞬间消失,我们又回到了一片黑暗之中,下坠的速度比起上升时候快了许多,这短暂的失重感觉,让我的大脑瞬间缺血,陷入了晕迷状态,直到沉重的跌落地上,我还是半晕半迷。
过了几分钟,我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穿着黄衣服的韩叶娜已经不知去向,身边坐着发怔的老徐,前面有一条小路,象是黑石头铺的,在雪地里很显眼,路并不长,只有二十多米,两侧啥也没有,都是墙壁,要不了多久就能走到头。h t t p : // hi。 baidu 。 /云 深 无 迹
我忍不住嘴里喃喃说道:“转了一大圈,我们竟然又回来了……,这不就是鬼打墙的入口处吗?”
第三十三章 运尸山猫
我撑起身子,费劲的看着面前的奇景,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让我都没有时间去想一下前因后果。
已经过去了这么久的时间,田丽失陷在鬼打墙中到底是死是活?
老徐为了救我,割开那个棉花包是什么奇怪的动物?居然涌出来这么多小虫子,虽然解决了黑弥勒的威胁,但挡在路上可不是件好事儿,随时可能带来更大的麻烦!
韩叶娜又怎么回事?如果我猜的没错,她应该是被绑架到了这里,但刚才那一幕,她可不象个活人,百分百一个鬼魂的形象,难道她已经被绑架者害死了?
黄泉之下不能瞑目,救了我们后又带我们回到鬼打墙的入口处,这鬼打墙中还真有些她割舍不下的东西存在?
我一想到韩叶娜和田丽可能都已经不在人间,立刻慌起神来,这两个都是我心目里的重中之重,如果在同一个夜晚,就都魂归地府,我觉得自己也就活不下去了。
老徐站在旁边,脸上阴晴不定,不知道此刻在想着什么。
看着面前的小路,不久前还是三个人一起并肩走进,现在却只剩下我和老徐,两个人沉默的站着,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我平静了一会儿,也想让老徐冷静下来,摆脱刚才的震惊状态,于是装作若无其事的问老徐:“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吗?”
老徐一楞之下,立刻重重的点点头:“信!我们景顺人都相信,你也看见我们的家门口,甚至还有专门给鬼留的通道,但我们并不害怕鬼,一直以来都是和睦相处。”
我想了想决定还是告诉老徐,有关他家门口那柱子的怪事:“和睦相处?我倒是一点也不觉得!有件事儿我还一直没告诉你,那天晚上在你家里喝酒,半夜我一个人走出去时,差点被一个鬼捏断了脖子,不是田丽出现的及时,恐怕我当时就挂了!这算怎么个和睦相处?”
老徐好像早就知道这回事儿,一点也不吃惊:“这个嘛,我早上起来时已经发现了,门口那木桩里头,多了一些东西,仔细瞧瞧,我就知道一定是你,半夜起身摸过那木桩子,招惹了运尸山猫,想叫醒你问问,看你睡的不错,也没受伤,事赶事儿的就给忘了!”
我疑惑的问:“运尸山猫?难道你们会什么邪术?门口那木桩子是用来养鬼的?”
老徐摇摇头说道:“是,也不完全是。我们这块地儿,天高皇帝远,古代根本就是蛮荒边境,不毛之地,正因为这样,深山老林和外头与世隔绝,流传下来不少说不清楚的风俗,比如你摸到那木桩子,在我们这儿,是有说法的,一般都称呼它是阎王柱,还有的说这是运尸山猫休息的地方,还有不可思议的黑白阎王在里头等着呢。”
我立时傻眼了:“好像阎王这个词是我们汉人的称呼?不可能你们也知道啥意思吧?”
老徐挠挠头,接着说道:“我们景顺人这一个支脉,严格讲不少风俗是和汉人差不多的,但又有些不同,我也是当兵那几年才闹明白些。”
“我们这支人都居住在这个雪山的周围,祖先应该和汉人有很大关系,山下面的最里头,有个虫谷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每隔几十年都会发作一场,就象天崩地裂一样,很多厚厚的粉末,随着飘散的瘴气,撒的到处都是,寨子里凡是不小心呼吸到粉末的,一个个发疯般跑掉不知所踪,而过不了几天,雪山顶上就会出现不少山猫,趁晚上下来,本来以为是找吃的,谁知道都象有灵性一样,围着有人失踪的竹楼打转,这样一来二去,我们就习惯的在各自家的门口立下这柱子,算是给那些山猫栖身几夜,没有人不相信这些山猫就是那失踪的鬼魂。久而久之,大家习惯的称呼它们做运尸山猫。”
听到这里,我有点灵机一动的感觉,但就是有些线索没有串起来,在脑子里零散的晃悠。
那倒斗高手秦爷十年前的融王墓冒险经历,好像说过这位融王一辈子的最大件事就是修造自己的陵墓,地面的明堂弄成一座石头宫殿,地下的冥宫里更是大手笔,诡异重重,其中的壁画上描述了融王在这样的绝世风水中尸解升天,被天上仙人欢迎的场面,看来这融王一心成仙的愿望非常强烈,当这种愿望达到一定偏执时,很难讲他会不会在加上一层保险,而这层保险肯定就和面前的鬼打墙有莫大的关联!
一个在虫谷深处,一个在雪山之巅,这其中会有什么联系吗?我想我已经若明若暗晓得了一点点。
我看着老徐有点想打退堂鼓的意思,赶忙岔开话题:“老徐你得帮我个忙,看你是个用刀的高手,别净想着撤退,你先看能不能用你的刀刻几个字给我?”
老徐有点不明所以:“用刀刻字?我当然拿手,不过这会儿恐怕不是时候吧?我正在想我们还是原路下山的好,前面已经无路可走了。你不会是想临走了,来刻个到此一游吧?”
我笑笑说道:“哪能呢?瞧我这素质也不会那么无聊!我只想让你把右左左右左左右这几个字刻下来,因为我总觉得田丽还没有死,不管怎么样,我是一定要再进一次鬼打墙去救她的,我是怕自己万一受到什么迷惑,给忘记了这几个出来的关键字,那可是赔的大了。”
老徐说道:“你,你,你还要进去?那女鬼你一点都不害怕?这要再进去,我看肯定是凶多吉少,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我的犟劲冲了上来:“我说行,就一定行!我可不想把田丽就这么丢下!”
听到老徐说起那女鬼,我有了主意,怎么忘了这茬儿:“老徐你别犯傻,我早就觉得这地方邪气的很,你还真以为咱们没事,可以大摇大摆的下山回家?老实给你说,这雪山顶闹不好就是虫谷那老妖怪的另一个老巢!你看看这周围,不觉得挺象传说中的阴间吗?”
我一个人力量有限,斗不过鬼打墙实在是稀松平常,对于老徐这样的人,有点武艺,还是当地人,虽然瞧不出真面目,暂时却是绝不能放他走,他不是挺相信鬼神的吗?我再来点猛料:“我们汉人有轮回转世的传说,奈何桥、孟婆汤、三生石、鬼门关,想必你也听说过,秦大哥让你做向导,其实是因为他已经破掉了虫谷里头那大墓,但那老妖怪招数不少,花样翻新,居然在这雪山顶上弄了个狡兔三窟,不铲除了它,迟早有一日来祸害你们,对于你的族人来说,这才是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