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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比划什么了?”我一把又扯过长生,死拉着张老大问道。
如果我娘是苗女的话,那长生肯定能听懂她说什么的,这样总归也是多点有用的东西。
张老大眼里脸上全是为难,看了一眼身后那些穿着体面的人,讪讪地道:“我又听不懂,所以没能记住。但她好像很害怕,所以我就把她带回去了。”
“然后你就娶了她?”我的脑子一下子全部被搅成了浆糊了,看着张老大无力地问道。
张老大想点头,他婆娘猛的将他一扯道:“这哪叫娶哟!一没办证,二没摆酒,不过就是被他捡便宜睡了!”
“你!”我一时找不到话来顶她,头痛得不行,总感觉有什么东西抓不住一样的。
长生忙将我往后面拉了拉,问道:“那后来就没有人来找她吗?”
“开始没有!”张老大婆娘见我失神,脸色一下子就高昂了起来,好像打赢了一场仗一样,指了指后面那几个穿着体面的人道:“她死了上山之后啊,倒有不少人来打听这么一个人,主要是她长得太招人了,说不准是什么人。那些人听说她被雷劈死了,就问她生下来的娃去哪了。咂!咂!”
我听得张老大婆娘那两声咂里含意颇丰,侧过长生的身子冷瞪着她道:“你咂什么?”
“你娘到这村子都大半年了,这些人都能知道你娘怀了个孩子,还前后来了好几耿,你说我咂什么!”张老大婆娘意犹未尽,指着后面那些人道:“你问问他们,你娘长得那叫一个招人啊,晚上出去估计都回不来的,又是一片弱不经风的样了,哪个男人不想啊!”
果然后面那几个穿着体面的中年男子听到这话脸上都是一红,尴尬的朝我笑了笑。
“你!”我被气得血一下子就涌了上来,脸上火辣辣的一片盯着张老大。
有这么一个爹并不是多么光荣的事,我也并不希望他是我爹。可现在好像这个人不是我爹,反而只会使我更难堪。
“东西准备好了!来!快下去吧!”村长这时远远的从路边跑过来,提着一大袋东西递给我道:“这里面是几瓶从村卫生所拿来的葡萄糖,如果在下面看到那三个找死的还活着,就先给他们一人灌上一瓶葡萄糖。这是饼干!这是手电筒,我还多准备了两节电池!阳阳?”
村长一边将袋子扯开塞给我看,又拿着里面的东西指着说道,说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不对,愣神的看了一下张老大和他婆娘。
猛的发怒道:“你们这两口子还在这里愣什么神啊,阳阳都要下井了,还不帮忙准备着东西!”
“不用了!”我一把抢过村长手里的袋子,看了一眼那不远的石泉,朝长生道:“我们现在就下去吧!”
手不停的将那些葡萄糖啊,村长给的什么吃就猛的朝背包里塞,可拿着东西总感觉眼前是一片花花的。
脑中轰乱成一片,元辰夕当初要我来查一下我娘时,我也只是想着我娘可能出生的时辰不大对,可现在变成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
那我算什么?
以前苗老汉从言语中透露过,师父是在他之前找到了我,好像还有其他人也在找我一样的,师父到底从头到尾瞒了我多少?
“你先坐下来!”长生将我扯到一边,接过我手里的东西塞进背包里道:“这件事现在不要想,他们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只要找到黑先生,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嗯!”我沉吸一口气,愣着神瞄了一眼张老大,一时间说不准对这个人的感觉了。
只是他旁边的那个婆娘着实让我牙痒得很,我伸腿踢了踢长生,朝他挤了挤眼。
长生憨厚的脸就是一红,被我又瞪了几眼,只得无奈的点了点头,将我的背包拉好。
然后又去清自己的背包,状似无意的从他背包里掉了几张散碎的钞票出来,自己又将背包朝那钞票上拖了拖,好像他完全没有看到掉在地上的钱一样。
我瞄了一眼张老大他婆娘,果然她看着长生掉的钱,立马眼前就是一亮,几次斜眼看了看长生,注意着他是不是发现掉钱了。
看她那样我心里就是一笑,长生那些钱上面,在别人看来都是用得出去的,可在我眼里看来却是阴森得很。
钱上面沾了一层带着阴气的白灰,估计是死人骨头灰之类的,苗老汉最喜欢鼓捣骨头。更有着细不可用眼见的黑色小虫子在钱的折缝里爬动。
第一百三十章 被磨掉的刻字 谢谢阿白的打赏
长生一边清着东西一边朝我眨眼,最后将背包扯起来一放,又露出下面那几张钞票。朝我点了点头道:“可以了!把绳子绑好吧!”
“好!快拿来!”村长脸上立马一喜,朝后现一招手,就见四个人抬着两大捆尼龙绳过来。
我一看那一大捆直径都有一米多了,数数少说也有百来圈吧,忙问村长道:“这里多长,够吗?”
“不够还有!”村一边将尼龙绳的头递给我,一边道:“我已经让人去镇上买了。你们下去只要不松绳子就绝对没事,没有了我们会再加,这钱都是他们出的!那个手机他们就有,等下把号码给你就成!”
我一看村长指着的那几个穿着体面的人,心想怪不得他们一直不说话,估计也是在自认倒霉了。又找他们要了号码,这才将手机放回兜里。
“紧一点还是松一点?”长生拉过绳子就要帮我缠,又停下来问我道。
“随你吧!”我向来对手艺活没个轻重,但长生做纸人,手上功夫必定了得。
长生双手飞快的从我肩膀上绕过去,又比两腋下扎过来,然后对着腰间又是两圈道:“这样就整个上身都会受力,不会光勒到腰了!”
“就是!一看就知道这位先生师出有门的,连绑个绳子都有门道。”村长睁大眼对长生满眼的敬佩地拍着马屁道。
长生理都不理他,扯过另一捆绳子将自己就绑好,背起背包就拉着我朝石泉走去。
我走出两步,勾了勾长生的手掌心,小心的侧过眼去看后面。
果然张老大他婆娘已经站在了长生刚才放背包的地方,装得朝我们这边张望,如眼神却朝脚下瞄着。
“有事就打手机啊!”村长朝我们摆着手,脸上绷得紧紧的。
我朝后面摆了摆手。朝长生轻声道:“那钱里面夹的是什么虫子?”
“你看到了?”长生黑眼斜着看了一眼身后,小声地道:“那是草爬子,是我从死狗身上取过来的,正用尸血养着呢。”
我眯着眼想了半天,好像没有听说过这个东西啊?
“这是以前在山里见人放牛时想起来瞎搞的东西。”长生拉着我回头,朝村长挥了挥手,一边小声朝我道。
我一回头,正好见张老大的婆娘弯腰起身,见我们回头,脸难堪也扭了回去。
“有什么作用?”我知道如果有人中蛊长生肯定会有感觉的,忙问他道。
长生是有点跟师父一样滥好人没错,但苗老汉向来对人命不看中的,如果出了人命的话,那长生又损了阴德了。
“这种东西一般都是吸血的,在牛身上吸饱了就能长到黄豆大小。”长生瞄了我一眼。说到:“但在人身上会让人发烧,而且久了会失血过多,开现贫血。”
“就这样?”我想了想,好像这样太轻了吧?
而且张老大他婆娘失血,这不是相当免费给她减肥了吗?听上去我好亏的啊?
长生无奈的朝我摇了摇头,接着道:“这不是我从死狗身上搞来的吗,阴气本来就重,又被我用尸血养了一断时间了,她今晚回去就会一直做梦,然后上吐下泻!”
我一听说有这么些事,心里这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这样不轻不重正好,而且这东西本来就是动物身上的,张老大婆娘发病也想不到我们身上来。
正想着,我们就已经走了到帐蓬旁边了,我小心的打量了一下帐蓬边的符纸。发现居然还有消音符。
我沿着布符纸的地方绕了一圈,各种符纸好像都有,完全看不懂师父这摆的是一个什么阵法,而且听村长说又搞丢了几张符纸,那就更不明白了。
“这里有我师父布下的蛊!”长生脚下用力朝那些混凝土下面地上的踢了两脚。
低头一看,就见长生踢开的薄土下面有着好几只死得抱成一团的地老虎。
长生用脚拨了拨那些地老虎道:“这东西虽说没毒,但师父最喜欢放出来查土了。他说地老虎白白胖胖的很可爱,所以养得很用心,可这一入土就死了的,就说明这土里有问题了!”
说着他就低头捡起了一只地老虎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脸带疑惑地看着我道:“这地老虎好像都是正常死的!”
“你是要它们死得正常还是不正常啊?”我对于蛊术向来知道的不多,听长生这么一说,就又有点不明白的问道。
“我也说不清了!”长生将手里的地老虎扔掉,拍了拍手道:“师父养的虫子活得都会是正常寿命的好几倍,而这些虫子白得透亮,明显还没有到正常死亡的时候。”
我听得他说得很专业,脑中转了一圈,就是说苗老汉的蛊术可能在这里失灵了?所以这些不该死的地老虎死了?
“阳妹仔?”正打算问长生是不是这样,就听到村长在远处朝我们摆手,大声地道:“怎么了?可以下去吗?”
我忙朝他挥了挥手,表示没事。扭头看着长生道:“我们要不要在这周围搞点什么?”
“搞来做什么?”长生踢着土将那些地老虎复又盖上,好笑地道:“两位师父明显都是碰了到硬茬子了,我们两个都不会布阵,搞点什么也没有!”
“放点东西好安心啊!”我指了指有几张挂得比较高的符纸,朝长生道:“要不然我师父布阵做什么?防人吗?”
这问题一出,我自己跟着就是一愣,师父在这入口布了阵,连苗老汉都在这周围下了蛊,他们俩搞这些是为了什么?
长生也双眼一沉的看着我,最后只得摇了摇头道:“在入口布这些东西无非就是两个原因,一是防止里面的东西跑出来,二是防止外面的东西进去!”
我一时也拿不准了,如果说是为了防止其他东西进去的话,让村长派人守着就成。如果说不是为了防止其他东西进去,那这阵法一破就有三个人下井了,又没有东西出来,这算怎么回事?
难不成师父布个阵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受这口泉眼的诱惑,跳下井?
“别想了!”长生朝后面扯了扯绳子,将插在背包旁边的手电筒打起道:“我们下去看看吧。”
我思前想后,这下井是最直观的了,说不准师父他们就只是在井下面找开棺的办法呢!
一抬头,长生就已经走到了井边,双手一引,那条黑蛇就从他的手掌心里露出了两个大大的蛇头,慢慢的顺着泉眼的口子朝下面游去。
“你让它去探路?”我忙不解的拉着长生,急问道:“如果有什么事,你本命蛊受损还不是等于你身体受损!”岛叉女弟。
长生见我着急,忙摇了摇头道:“黑蛇可以吸阴,这地方怪得很,让它下去总比我们人下去的好!”
说着又从背包里掏出几个纸人,小心的用石头压好,绕着泉眼摆了一圈道:“还是放点东西安下心,这纸人虽说不能化成人形,但一遇到什么我也能感觉到一点!”
我忙不迭的点头,这还真是有备无患啊,这点我是完全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