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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鼎燃望向流浪女,眼里燃烧起一团凶光。
他对张秘书说:〃撞伤了人,要赔多少钱?〃
张秘书说:〃要是撞得成了残疾,你要负责赡养她一辈子。〃
罗鼎燃点了点头,狠狠地说道:〃好,那还不如撞死她,一了百了!〃他钻进了宝马,发动了轿车。车轮从地上的女人身上碾了过去,然后他又倒车,在女人的身上碾了一次又一次。女人的呻吟声终于消失了,美美蹲在路边大口大口地呕吐了起来。
罗鼎燃示意张秘书与老何,一起将这个流浪女人的尸体搬到了路边,掩藏在茅草丛中。这里是荒郊野外,根本没有人住在附近,不会有人发现她的尸体的。
一切搞定之后,罗鼎燃才心有余悸地吩咐老何开车把他们送回了城里。
6
看着眼前这封信,罗鼎燃感觉自己心中最隐秘的一个角落,被人无情地扒开了,所有肮脏的东西都暴露在阳光之下。他觉得自己有些无法呼吸,连忙深吸了几口气,对那个快递员说:〃你先在外面等我几分钟,我一会儿叫你,你再进来。〃
罗鼎燃拾起话筒,给老何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他问道:〃老何,你刚才跟踪张秘书的身后,真的看到他走进了一家快递公司?〃
老何答道:〃是的,他找到了美美的家之后,就去了那家叫〃一日到〃的快递公司。我也问了,他那封信是寄回公司的。〃
〃嗯……〃罗鼎燃沉吟片刻,说:〃现在快递公司的人已经到了,张秘书寄给我的东西,竟然是两张照片。一张是昨天那个女人的尸体,还有一张是宝马车在汽修厂里的照片。〃
〃啊!〃老何显得很恐惧,〃张秘书想干什么?难道他想敲诈你?〃
罗鼎燃苦笑道:〃是的,他想敲诈我20万。今天上午,他知道财务室正好提了20万现金送到我的办公室里来,难怪他提出了这么多金额。〃
〃那我们该怎么办啊?〃老何问道。
〃当然是杀了张秘书!他还能留在这里吗?〃罗鼎燃狠狠地说道。
〃可是……底片呢?〃老何非常担忧,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是啊,底片还在张秘书的同伙那里,现在就杀了他,要是他的朋友把底片寄给警方,那可不得了了。
老何想了一会儿,对罗鼎燃说:〃罗董,要不这样,你先把钱交给这个快递员,他一离开大厦,我就在后面跟踪他,找到张秘书的同伙。你知道的,我在进公司前,干了20多年的特种兵,我绝对放不过他们!〃
看来只有这么做了。要说自己的手下,也只有老何最让人放心了。罗鼎燃将快递员叫进了办公室里,将装满了20万现金的皮箱交给了他,说:〃你快回快递公司去,把皮箱交给让你寄信的人!〃
7
罗风是个彪形大汉,他是张秘书的手下。但没有人知道,其实他是罗鼎燃的堂弟。他之所以一直在公司里担任打手,都是罗鼎燃安排的,让他在下面搜集公司里是否有不利于罗鼎燃的传闻。
罗风与张秘书将吓瘫了的美美和刘平架到了地下室,在地下室里,有一套罗鼎燃从国外买回来的特殊刑具。今天处置美美和刘平的刑罚,是张秘书设计的。他们将两个受刑人绑在了椅子上,然后给他们注射了局部麻醉的利多卡因,然后用刀片在两个人的背上练习起雕刻的技术。
张秘书雕刻的是一只老虎,但怎么看上去,都像是一只猫。而罗风雕刻的是一个萝卜,他觉得有个萝卜啃着吃,比什么老虎实惠多了。
有一台摄像机正对着美美和刘平的后背,而一台监视器就放在他们的面前。虽然他们感受不到后背上的疼痛,却可以从监视器里看到张秘书与罗风在他们身上所做的一切。所以,两个人的身体都使劲地颤抖着。
鲜血汩汩地从美美与刘平的身上涌了出来,然后流进了下水道里。张秘书一边雕刻,一边说:〃你们看到墙边有什么了吗?那里有斧头,过一会儿我会拿来肢解你们的尸体。那里还有粉碎机和绞肉机,我会用来磨碎你们的骨头,搅烂你们的肉。最后,你们会从下水道消失,就像你们从来没来过这世界一般。〃
美美和刘平发不出尖叫,只能发出呜咽的含糊声音,因为他们的舌头早就被张秘书用老虎钳拔掉了。
〃呵呵,还是拔掉了舌头才好玩啊,不然这里真会被吵死的。〃张秘书笑呵呵地对罗风说道。
罗风腰间的手机突然铃声大响,他看了一下号码之后,对张秘书说:〃真是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
过了一会儿,罗风端了一杯冰红茶进来,递给张秘书,说:〃累了吗?〃
张秘书接过冰红茶,痛快地喝了一口,说:〃累什么累啊?真过瘾!〃不过,他不知道,这是他这辈子说的最后一句话,他也不知道这杯冰红茶里掺进了强效麻醉三唑仑。
在他晕倒之前,听到了罗风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刚才那个电话是罗董打的,他让我好好对付一下你。以前所有的刑罚都是你设计的,这一次我会好好设计一个特别的刑罚来处置你。我会让你保持清醒,然后剥掉你的皮,最后一刀一刀割掉你的肌肉……当然,我不会忘记先割掉你的舌头,不然这里一定会被你的惨叫吵翻天的!〃
8
罗鼎燃在办公室里坐立不安,他一直在等待着老何的电话与快递员送来的底片。
老何打过几个电话回来,说已经看到快递员回到快递公司,也看到一个剃着平头戴着墨镜的男人走近快递公司,然后拎着皮箱出来了。而快递员又拿着一封快递出了公司,正向冷月大厦赶来,想必信封里就是照片底片。
罗鼎燃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吩咐老何跟踪那个男人,等走到四下无人的地方,就干掉那个男人,然后把20万现金带回公司来。
足足过了两个小时,前台小姐终于打进了电话,说快递公司的人到了。
罗鼎燃连忙让快递员进办公室,他一边签字,一边向戴着头盔的快递员埋怨:〃怎么这么久你们才过来啊?足足两个小时……〃
快递员委屈地说:〃是客户让我们这个时候送过来的。我们公司离你们冷月大厦不算太远,而且我还是开车过来的。〃
〃哦?〃罗鼎燃隐隐感觉有些不安,但他还是打开了信封,里面轻飘飘落出一张写满了字的纸片,还有两张照片。
一张照片是茅草丛里的女尸,另一张照片是汽修厂里的宝马。不过,这两张照片与上一封特快专递里的两张照片拍摄的角度完全不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罗鼎燃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砰砰砰……砰砰砰……〃有人在敲办公室的大门。进来的是罗风,他一看到罗鼎燃,就说:〃哥,我已经处理好了张秘书的事,这是我在他的储物柜里发现的东西,您看看。〃他递给罗鼎燃一个数码相机。
调出数码相机里的照片,里面有两张,正在这最后一封信里的两张照片,角度一模一样。不用说,这封信里的照片,正是从张秘书的数码相机里冲洗出来的。
罗鼎燃对那个快递员说:〃那个寄信来的人是什么样的人?〃
快递员形容了一下,然后指着罗风手里的数码相机,说:〃就是这个人!〃
罗风正好调到了相片文件夹中的一张照片,上面,张秘书正得意忘形地哈哈大笑着。
张秘书明明死在了地下室里,他又怎么可能到快递公司去寄信呢?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罗鼎燃又问快递员:〃他是什么时候来寄的信?〃
〃今天上午。〃
〃那为什么他要你现在才送过来?〃
快递员迟疑了一下,说:〃其实,不是他让我们现在才送过来的,是另外一个人让我们晚一点送过来,还拿了一笔钱给我们。〃
罗鼎燃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他问道:〃是什么人?〃他把张秘书的数码相机抢在手中,在照片文件夹里调出了一张照片,是他、张秘书、老何,还有几个心腹手下的合影,递给快递员,问,〃你看看,这张照片里有那个人吗?〃
快递员看着照片,指着老何说:〃就是他!〃
这一下,罗鼎燃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张秘书跟踪美美,老何跟踪张秘书。当张秘书知道了美美用照片敲诈罗鼎燃吸食摇头丸,他受到了启发,也用女尸和宝马车的照片来敲诈罗鼎燃。而当老何知道了罗鼎燃的伎俩后,也决定用同样一招来对付罗鼎燃。老何看到张秘书走进快递公司后,就花钱让快递员晚点来,他先送来了他拍的照片,取走了20万,还嫁祸给了张秘书。
罗鼎燃歇斯底里地对快递员说:〃那皮箱呢?皮箱在哪里?〃
快递员疑惑地反问:〃皮箱?什么皮箱?〃
〃就是你下午来的时候,取走的那只皮箱!〃罗鼎燃大声叫道。
快递员答道:〃我下午根本就没来过啊!我也保证,我们公司下午都没人来过……〃
罗鼎燃明白了,下午带着头盔来办公室的人,根本就不是〃一日到〃的快递员,而是老何派来的同伙!他拿走了20万,与老何会和后就离开了这个城市。两个小时,已经足够他们逃得很远很远了!
罗鼎燃暴怒之下,朝着快递员的肚子重重踹了一脚,叫道:〃气死我了!〃他颓然跌坐在老板椅上,大口喘着粗气。
快递员见势不妙,连忙溜出了办公室。
9
〃滴滴滴……滴滴滴……〃罗鼎燃的手机响起了短促的叫声,是有短消息进来了。罗鼎燃看了一眼,立刻瞪大了眼睛。
短信是老何发来的,上面只有几行字:〃我已经在飞机上了,不用挂念。拿走20万的快递员,是我的老婆。就和你所说的借口一样,她得了重病,需要住院治疗,这20万我用来给她治病的。底片还在我这里,要是医药费不够,我会继续找你的。〃
再打过去,老何的手机已经关掉了。罗鼎燃猜,说不定老何已经把手机卡拆出来扔掉了。
罗鼎燃腾的一声跳了起来,对罗风说:〃快!我们去机场!〃
乘电梯来到地下停车场,罗鼎燃才想起宝马车还在汽修厂里。罗风连忙说,他去取辆别克车来接罗鼎燃,然后向停车场外跑去。
罗鼎燃狂怒地埋着头,在原地走来走去。突然之间,他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尖锐的刹车声,回过头去,他看到一辆车头上写着〃一日到快递〃的面包车向他撞了过来。
〃砰……〃
罗鼎燃被撞到空中,然后重重地落下。他赶到全身剧烈疼痛,鲜血缓慢地从他的肋下流淌了出来,形成一片血泊。罗鼎燃依然保持清醒,他朝着面包车上的驾驶员叫道:〃你开什么车?你知道我是谁吗?敢撞我?看我不整死你!〃
驾驶员正是那个戴着头盔的快递员,他转过头来,对同事说:〃妈的,撞伤了人,还是个公司老总,不知道这次要赔多少钱了。要是撞残废了,说不定我要养他一辈子!〃
〃那不如……〃他的同事的声音小了下来。
快递员点了点头,然后发动了面包车。
车轮从罗鼎燃的身上碾过来,再碾过去,碾过去,又碾过来……
Chapter 8 母体
即使在生命遇到危急的时候,她的双手也是紧紧捂着腹部保护胎儿的。
1
杨巧音,女,42岁,妇产科医院门诊手术医师。
那天中午,我在妇产科医院旁的小饭馆吃完饭,就回到了医院门诊。小憩片刻,便到了上班时间。
说句心里话,每家妇产科医院里,都有个科室,里面干的全是折阳寿的事,那就是人工流产门诊。我在人工流产门诊里坐诊,每天要处理三四个病人,每周工作五天,迄今已经做了二十年。可想而知已经有多少胎儿尚未睁开眼睛,就经我之手永远告别了这个世界。
我曾看过一篇文献,说古时候做人工流产,是产婆将一根细木棒自产道插入孕妇的子宫中,将胎儿捅成碎块,再让孕妇大量进食桂圆一类的燥热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