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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吉点点头。“好的,尽管问吧。”边说边直了直身体,“我能要杯茶吧?”
麦克伦南转向伯恩赛德点了点头,伯恩赛德起身走出房间。麦克伦南靠在椅背上,打量眼前的证人。这种发型又开始时髦起来了,真有意思。在麦克伦南看来,他不像个波兰人,他有法夫郡人的白皙皮肤和红润脸颊,尽管棕色的眼睛看上去有点特别。宽阔的面颊骨凸显了脸部的清晰轮廓,增添了几分异国气,酷似那个叫鲁道夫?尼尔诺夫的俄罗斯舞蹈家。
不多久,伯恩赛德回来了。“茶就送来。”他一边说一边坐下拿起笔。
麦克伦南把前臂搁在桌上,十指交叉握住双手。“先说说个人情况吧。”简短的开场白后,警察说:“真是糟糕。你一定吓到了吧?”
基吉开始觉得自己被拖到了使用老生常谈的地步。“你可以这么说。”
“我要你用自己的话告诉我今晚发生了什么。”
基吉清了清嗓子:“当时我们正步行回法夫园。”
麦克伦南抬起手掌打断了他:“把时间再往前挪一点,我要听整晚的事。”
基吉心一沉。他刚才还希望自己不必交代他们之前去拉玛斯酒吧的事。“好吧,我们四个同住在法夫园的一座别墅里,因此常在一起吃饭。今晚,轮到我做饭,我们吃了鸡蛋、薯条、豆子。大概九点时,我们去了镇上。我们一会儿要去参加个派对,因此想先喝上几杯。”他顿了顿,好让伯恩赛德记下来。
“你们去哪里喝酒了?”
“拉玛斯酒吧。”这几个字在两人之间悬着。
麦克伦南没有反应,尽管他感到自己的脉搏加速。“你们经常去那里?”
“定期会去。那里的啤酒便宜,也不禁止学生去,不像镇上别的酒吧。”
“所以你们见过罗茜?达夫?就是死了的那个姑娘。”
基吉耸了耸肩,“我没怎么注意过。”
“什么?那么漂亮的姑娘,你没留意过?”
“我去的那几趟,不是她招呼我的。”
“但你之前一定同她讲过话。”
基吉深吸了一口气:“我说了,我没有留意过。同酒吧女聊天不是我的爱好。”
“这可不应该啊,嗯?”麦克伦南冷冷地说。
“探长,我可不是那种俗人,不是那种喜欢在酒吧里扮型男来取乐的人。没错,我认得她,但同她讲过的话不外乎‘来四杯’,此外再没有说过别的了。”
“你的朋友里有对她特别感兴趣的吗?”
“我没留意过。”
“你们在拉玛斯喝了几杯酒。那之后呢?”
“我说过了,我们去参加一个派对,是汤姆?麦齐认识的一个叫皮特的人办的。他住在圣安德鲁斯的里尔茅斯花园,我不记得门牌号了。他父母不在,他就办个派对。我们半夜到那里的,离开的时候派对已经进行了四个小时。”
“派对过程中,你们在一起吗?”
基吉哼了一声。“您去过学生派对吧,探长?您该知道情况呀,大家一同进门,一起喝一杯,然后各自分开。玩得尽兴后,你看看还有谁在,然后把大家召集起来,一起摇摇晃晃地离开。扮演召集人角色的那个人,是我。”说完他讥讽地笑笑。
“那么你们四个一起到的,最后又是一起走的。也就是说你们不知道各自在中间这段时间都干了什么?”
“可以这么说。”
“你不能保证说没有人中途离开,之后又回来了?”
假如麦克伦南期待基吉会对这个问题有所警觉的话,那他一定要失望了。相反,基吉把脑袋歪到一边,若有所思。“不能保证,不能。”他承认说,“我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屋后的暖房里。除了我还有几个英格兰人,抱歉,我不记得他们的名字了。我们谈论了音乐、政治之类的事情。谈到苏格兰权力下放,争论就激烈起来了,这点你能想象。我走开了几次去喝点啤酒,到餐厅去找点吃的,但是我不能保证其他人的行踪,我不是同伴们的保姆。”
“你们平常也都是一起回去的吗?”麦克伦南并不知道这个问题可以说明什么,但他觉得应该有这么一问。
“这要取决于是不是有人还有别的节目。”
基吉现在毫无疑问处于守势,麦克伦南想。“这种情况经常发生吗?”
“有时候。”基吉笑得有些勉强,“嗨,我们都是年轻力壮、精力旺盛的小伙子,你明白的。”
“但你们四个通常都是一起回家的?真默契。”
“你知道,探长,不是每个学生都沉醉于性。我们当中有些人明白能读大学是多么幸运的事儿,我们不想搞砸了。”
“所以你们喜欢互相结伴。在我出生的地方,人们会认为你们不正常。”
基吉的沉着在一瞬间消失了。“那又怎样?这又不犯法。”
“这要看你做了什么,是和谁一起做的。”麦克伦南说,已经不再摆出友好的姿态。
“喂,这些事情和我们撞上一名垂死的姑娘有什么关系?”基吉身体前倾,厉声说道,“你想暗示什么?我们是同性恋,所以我们强奸了那个姑娘,然后杀了她?”
“这是你说的,我可没那个意思。人尽皆知,同性恋仇恨女性。”
基吉难以置信地摇摇头。“谁知道?那些满脑子偏见和无知的人?喂,仅仅因为亚历克斯、汤姆、大卫同我一起离开派对,并不表示我们是同性恋,是吧?他们能给您列出一串名字,来证明你大错特错。”
“那么你自己呢,西格蒙德?你也能这么做么?”
基吉一下了呆住了,他希望自己的身体不会泄露什么。“我们能言归正传吗,探长?我和三个伙伴相约四点钟一起离开。我们沿着里尔茅斯走,向左拐进卡农盖特路,接着又沿着特里尼蒂街走,圣山是通往法夫园的近路……”
“你们往山上走的时候还碰到过其他人吗?”麦克伦南插话道。
“没有,但是因为下雪,能见度不高。不管怎样,我们沿着山底下的小路前行,然后亚历克斯跑上了山。我在他前面,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上山。当他爬上山顶的时候,绊了一跤,后来就是他冲着我们喊叫,让我们上山,说有个姑娘在那里流血。”基吉闭上眼睛,发现女孩的形象正要在他眼前展开时又匆忙地睁开了眼。“我们爬上山,发现罗茜躺在雪地里。我探了探她的颈动脉,虽然很弱,但还是有脉搏。血似乎是从她腹部的伤口流出来的。很长的一道口子,大概有三四英寸长。我让亚历克斯去求救,去报警,我们脱下大衣盖在女孩的身上,试着压住她的伤口,但是太迟了。内伤太重,失血过多,没几分钟她就死了。”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无能为力。”
连麦克伦南也被基吉言之凿凿的证词所震慑,一时无言以对。他看了看一旁的伯恩赛德,他正在拼命地做笔记。“你为什么让亚历克斯去求救?”
“因为亚历克斯比汤姆清醒。大卫一遇上紧急事情就乱作一团。”
这些理由说得合情合理,几乎是天衣无缝。麦克伦南起身推开椅子。“我的同事会送你回家,马尔基维茨先生。我们需要你身上的衣服做化验,还有你的指纹,用来排除嫌疑。我们会再次找你谈话。”麦克伦南还想了解些关于西格蒙德?马尔基维茨的事情,但是他们需要等待。他感到这四个年轻人身上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他要开始施压了。他有一种感觉,那个一碰上紧急事情就乱作一团的大卫会是第一个顶不住压力的人。
1。Marc Bolan(1947…1977):英国歌星。
2。吉米是詹姆士的昵称。
3
波德莱尔的诗开始起作用了。蒙德蜷身坐在一张硬得都称不上垫子的东西上,脑子里开始回忆波德莱尔的《恶之花》。这首诗用在今晚的事情上真是再好不过,诗歌流畅动听的语言让他觉得宽慰,让他远离了罗茜的死和身处警局牢房的事实。诗歌的超然性让他的灵魂升华到躯体之外,置身于美妙的音节之中,这是他的意识唯一能容纳的东西。他不愿意面对死亡、罪过、恐惧、猜疑。
他的藏身之地随着牢门哐当一声被打开而瞬间土崩瓦解。警员吉米?劳森的身影赫然出现在他眼前。“站起来,孩子。我们要和你谈谈。”
蒙德往后一退,想远离那个把自己已经从拯救者变成嫌疑犯的年轻警员。
劳森的笑容一点也不让他感到宽慰。“别磨磨蹭蹭的。快点,打起精神。麦克伦南探长不喜欢等人。”
蒙德站起身,跟着劳森出了牢房来到明亮的走廊。光线太刺眼,周围一切都被照得通透,显然不符合蒙德的口味,他真的不喜欢这儿。
劳森拐过走廊,推开一扇房门。蒙德在门口犹豫了一下。坐在桌子边的是在圣山上见过的那名警察。他看上去身量太小,不像个警察。“克尔先生,是吗?”警察问。
蒙德点点头。“是。”他回答的声音令他自己都感到惊讶。
“进来坐下,我是探长麦克伦南,这是警员伯恩赛德。”
蒙德坐在那两人对面,眼睛一直盯着桌面。伯恩赛德领着蒙德走了一遍程序,恭敬的态度令蒙德感到惊讶,因为蒙德本来期待的是如《闪电行动队》一样的场景:大喊大叫加上耀武扬威。
当麦克伦南接过话头时,谈话就尖锐起来。“你认识罗茜?达夫。”
“是。”蒙德还是没有抬起头。“呃,我认得她是拉玛斯酒吧的服务员。”见没人说话,他就补充道。
“漂亮的姑娘。”麦克伦南说,蒙德没有回答。“你一定也看出来了。”
蒙德耸耸肩,“我没有注意过。”
“她不合你的口味吗?”
蒙德抬起头,翘起半边嘴角,露出半个脸的笑容。“我认为我绝对不符合她的口味。她从未留意过我,总有她更感兴趣的人。我总得在拉玛斯等上很久才有人招待我。”
“这一定让你很气恼。”
蒙德的眼中射出惊恐的目光。他开始意识到麦克伦南是个比预料中更犀利的警察,自己一定要更机灵地与他周旋,不能掉以轻心。“不是,如果我们很匆忙的话,我会在轮到我的时候让吉利上。”
“吉利?就是亚历克斯?吉尔比?”
蒙德点点头,目光又垂了下去。他不想让警察察觉此刻在他心中升起的感情。死亡、罪过、恐惧、猜疑,他不顾一切地想要逃离这一切,逃离警局,逃离这桩案件。他不想在审问过程中牵扯进任何人,但他无法一个人把这一切承担下来。他知道无法承担这一切,他不想表现得让警察觉得他身上有可疑之处,发现他有罪过。因为他不该是受怀疑的对象,他没有同罗茜?达夫搭话,虽然他很想这么做,他也没有偷“路虎”车。他所做的仅限于借了车钥匙送一位姑娘到加德布里奇。在雪地里撞上罗茜的可不是他——那是亚历克斯的事情。他蹚进了这趟浑水,完全拜朋友所赐。如果保全自己意味着转移警方视线的话,那么,吉利不会有所察觉,即便是察觉了,蒙德也肯定吉利会原谅自己。
“那么她喜欢吉利啰,是吗?”麦克伦南不依不饶地问。
“我不知道。就我所知,他不过是她的一位顾客。”
“是一位她留意得比留意你多的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