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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秦麦老人说:“唉,该死的死不了,他们年纪轻轻的,却都早早赴了黄泉。我们回去吧!”
我们就往回走,走过曹冬娥的坟墓时,我回头望了一眼,说:“一座空坟立在这里,恐怕不太吉利吧!”
司秦麦老人说:“你是说冬娥的坟墓?她一定要立着,我们有什么办法?没有谁愿意去惹她。”
我边走边聊:“老人家,曹冬娥当年嫁到村里来的情形,你还记得吗?”
司秦麦老人说:“记得,人老了,小时候的事情反而记得越来越清晰了。那年我大约七八岁的样子,听说村里秦大哥要娶新媳妇了,我们大家都去瞧。新娘子长得真漂亮啊,尤其是那乌黑发亮的头发,盘在头上象乌云一般。头上还插着银钗,戴着翡翠耳环,简直就把我看呆了,我傻乎乎地对娘说:‘娘,我也要娶新媳妇!’,我的话把大人们都惹笑了,新娘子听到后,笑盈盈地过来给我糖吃,还捏了捏我的小脸蛋。”
我问道:“这么说来,新娘子娘家家境还不错?”
司秦麦老人说:“那是相当不错,光嫁妆就装了两马车!秦大哥家在我们村里原本就是殷实人家,你看他们家的院子就知道。都说他们俩是门当户对,新娘子家境也好。”
我心里想,这个曹冬娥,跟怀化那个曹冬娥出身完全不一样啊,一个是富家小姐,另一个可怜孤女,难道这条线索又断了吗?
我不甘心,便又问:“曹冬娥娘家的情况,你清楚吗?”
司秦麦老人说:“冬娥嫂子嫁过来后,再没回过娘家,而她娘家人倒是经常来做过客。听说冬娥的娘家是怀化开绸缎庄的。”
我问:“她娘家姓曹吗?”
司秦麦老人说:“她姓曹,娘家自然就姓曹了,听秦大哥说,曹记绸缎庄在怀化很有名的。”
原来是这样,看来真是巧合,想想也是,孤女曹冬娥已经被后妈毒死,早已配了阴婚,害人的后妈都被枪毙了。就因为名字相同,所以我老幻想着她们是同一个人,或许孤女曹冬娥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而这个诡异老太太曹冬娥、曹记绸缎庄的大小姐,才跟我冥冥中有什么渊源。
原本我想给方旭尧上完坟,我就回客栈了,但是现在我决定再去一趟曹冬娥家。
这时,陈帅虎打电话给我,问我在哪里?
我说我在龙山村给方旭尧上坟,现在想去趟曹冬娥家。
手机里换了海叔的声音,原来陈帅虎和海叔在一起,海叔说:“小魏,那个老太婆太诡异,是人是鬼,我们还没弄清是什么来路,你最好一个人别去,如果要去,也千万小心!过一个小时,给我们打电话报个平安!”
我刚答应,电话里有传来陈帅虎的声音:“小魏哥,我觉得吧,这个老太婆死了又活过来,肯定是僵尸,你要当心哦,如果被他咬了,你也变僵尸了!哎呦呦,海叔你干嘛打我啊?我没有胡说八道啊!……”
我朝电话里大声说:“陈帅虎,你等着,回来我咬死你!”
我挂了电话,向司秦麦老人告别后,径直向曹冬娥家里走去。
几次来过曹冬娥家的院子,但都没有太仔细地观察过,今天听过司秦麦老人的话,我倒细细打量起来。
院子虽就,气派尚在,高高的院墙,黑漆大门,门上挂着一对硕大的铜环。这确实是象有钱人家的宅邸,在湘西的庄户上不太多见。
我抬起手敲敲门,许久没人出来开门,我试探着轻轻一推,门却“吱呀”一声开启了。
我探进半个身子向里面张望,院子里没有人,几间屋子的门也都紧闭着。我犹豫了一会,踏进院子,四处打量。
院子里正面有三间瓦房,坐北朝南,中间那间尤为宽大,象是客堂。东西两边各有三间稍微低矮的屋子,作为厨房和杂物间。
绕过三间正房,后面还有一个偏院,那里杂草丛生,看起来很久没有人进来过了。我踏着杂草小心翼翼地走进去,扶着围墙慢慢地移步。突然,我一脚踏空,半个身子往下坠,我双手乱抓,终于抓住一根藤条稳住了身子。这时,我才惊恐地发现,我差点掉进了一口枯井,由于井口被野草遮住,所以我刚才没发觉。
我抓住进口,奋力爬了出来,从进口望下去,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扔一块石子进去,也没听到水声。
这果然是一口枯井,我心里想道。
我走出后院,来到东偏房,扒着窗户一间一间地往里张望。
第139章 触动心底
第一间是厨房兼吃饭的地方,第二间是放粮食和农具的地方,缸里粮食还有,但农具早已经生锈,歪歪斜斜地堆在一起。第三间窗户用木条钉死了,我好不容易找到一条缝隙向里面望去,这一看,心跳不由地“砰、砰、砰”加快了!
因为我看到这里面,竟然有一套磨豆腐的用具!磨豆子的石磨、煮豆浆的铁锅、和做豆腐的磨具一应俱全!
要知道农村寻常人家,是不可能自己做豆腐的!一户人家才几口人?自己做不划算,费时费工夫不算,做豆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般都会有祖传技艺。
这户人家专门用一个房间摆着做豆腐的用具,可能性只有一个,家里祖传卖豆腐的!可这秦家明显不是!
难道,这个曹冬娥,就是怀化曹记豆腐店的孤女?
我觉得快被自己绕糊涂了,从怀化回来的时候,虽然得知卖豆腐的孤女曹冬娥已经被害死,但我潜意识中还是会把她和龙山村诡异老太婆曹冬娥联系起来,直到今天早上司秦麦老人告诉我,龙山村的曹冬娥出身于殷实商人家庭,父亲是绸缎商,我才打消了这个想法,不再认为诡异老太婆就是孤女曹冬娥,但现在突然看到眼前这一套卖豆腐的用具,我又绕回去了。
我感到脑袋有点发懵,就在屋前台阶上坐了下来。我的头越来越晕,突然眼前一黑,象那次在怀化印瞎子家里一样,又看不见了。
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告诉自己,医生说我眼睛没有问题,这种短暂的失明,可能是心源性的,也就是癔症,过一会儿自己就会恢复,不用害怕。
为了使眼睛解除疲劳,我把眼睛闭起来。我闭着眼睛,黑暗中出现了一个光晕,光晕慢慢放大,我从中看到了一条铺着青石板的街道,街道越来越清晰,我又看到了旁边一个旧时的店铺,店铺里,一个长辫子的漂亮姑娘在卖豆腐,而柜台后边的屋子里,我看到了石磨、烧锅和豆腐模子。
突然之间,光晕消失,眼前的一切都不见了,我的眼睛也随之复明!
我再扒窗户往里看,果然,那套做豆腐的工具,和刚才幻觉中看到的一模一样!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幻觉,刚才的一幕,和圆光术非常相像,是呈现在眼前的一个历史片段!
诡异老太婆曹冬娥还是没有回来,我这次是铁了心想再见她,就顾不得害怕了。
我站起身来,有来到正房的窗前扒着往里看,这一看,我魂又差点飞了!
房间里,那个诡异老太婆曹冬娥,正做在椅子上,面对着窗外,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看。
天哪,我刚才的一举一动,都被她看到了,可是她为什么不出来呢?
我大着胆子敲敲玻璃窗,跟她打个招呼,可是她嵬然不动,仿佛雕塑一般。我再仔细看她的脸色,晦暗得没有一丝人气,就象离线的QQ头像,没有灵魂的感觉。
事到如今我也豁出去了,走到正门用力推了一下,门没栓住,被我推开了。我从客堂拐进她的房间,站在她的身后,她依然一动不动,头也不回。
这气氛显得有点恐怖了,我不敢再往前正面看她,就静静地站在身后。
时间凝滞了,周围安静得只听到我的呼吸,曹冬娥仿佛连呼吸声都没有,就象一个木乃伊一样。
也不知道多了多久,她的身子终于动了一下,然后回过头来,看着我眨了几下眼睛,好像刚活过来似的。
看她的表情,是刚发现我的存在:“你来了?”
她说话的语气,没有一丝惊讶,好像我和她有约似的,我也就傻乎乎地说:“嗯,来了。”
她微笑着说:“坐!”
我就找个凳子坐下。
她颤颤巍巍站起身来:“你坐着,我给你倒茶。”
还没等我开口谢绝,她就走出房间,去了客堂。
我立马起身跟了出去,接过她的茶具,说:“我来吧!”
她没有撒手,仍然坚持自己倒水:“你坐!”
我只好坐到桌子前面。
曹冬娥倒了茶,又颤颤巍巍地放到我面前,然后她也在我对面坐下。
我假装喝着茶,心里思忖着怎么问她才好。
而她,却安安静静地做在对面,一眼不发地看着我。
她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不似刚才那般晦暗。
我想了想,说:“婆婆,我朋友方旭尧,怎么会住到您家的?”
曹冬娥却答非所问道:“是我看错人了。”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便试探问道:“他做了什么对不起您的事,您要他死?”
她摇摇头:“我怎么会害他?”
我说:“婆婆,这里没有别人,您告诉我,如果不是您害的他,您怎么会知道他会死?”
她茫然地说:“我当然能知道,所以我想救他,可他不是他,所以他还是死了……”
曹冬娥的话,绕得我一头雾水,什么“他不是他”?前者“他”是谁,后者的“他”又是谁?
方旭尧的死,看来是问不出什么来,我便换个话题。
我说:“婆婆,听说您娘家是怀化的?”
她抬起头,幽幽地看着我:“是咧。”
我说:“您娘家是开绸缎庄的吗?”
曹冬娥迟疑片刻,点点头,却又摇摇头。”
我说:“那您会做豆腐吗?”
曹冬娥一怔,脸上掠过一丝痛苦的神色:“会。”
我追问道:“您是绸缎庄的大小姐,怎么会做豆腐这种苦力?”
她深深地看着我,良久道:“因为有人爱吃我磨的豆腐。”
我:“谁?”
曹冬娥没回答我的问题,却自言自语地反问道:“谁?对啊,是谁呢?”
凭她的那些话,我仍然无法判断她到底是哪个曹冬娥,于是只能再换话题。
我觉得我此刻很象一名审讯的警察,面对狡猾的嫌疑人,到处找寻突破口。
我突然想起,我在怀化曹家后院里,用手机拍过几张照片,于是就掏出手机,调出照片给她看:“婆婆,你看这张照片上的地方,您熟悉吗?”
曹冬娥看了一眼,便把我的手机夺过去,仔细又贪婪地看起来。
她用她那双粗糙的手,抚摸着手机屏幕,久久不愿放下。
我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这张照片触动了她心底最隐秘的地方。她若不是豆腐店的孤女曹冬娥,又怎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难道她真是被毒死的孤女曹冬娥?那她怎么会仍然活在这个世上?
我看眼前的曹冬娥对我一直很温和,并没有丝毫害我的样子,我便壮着胆子点破她道:“婆婆,这才是你的家,对吗?庭院角落那口井,是你打水磨豆腐用的吧?”
曹冬娥抬起头,把视线从手机上移开,走过来,把手机塞还到我手里,顺势用她干枯的手拉过我左手,一滴眼泪正好滴在我左手背的黑痣上。
我又惊又怕,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只见她的眼泪“簌簌”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