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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与世无争”
“对，那是普度众生！”苏莫离激动的打断了沐雪的话，“普度众生是上神的责任，可是有些责任没有足够的力量，你也就没有完全的必要去担当，世界那么大，神仙那么多，为什么一定是你！”
别人都可以跳出三界，只过自己悠哉惬意的生活，为什么她不可以。
沐雪偏过头，看向苏莫离愠怒的脸，淡的仿佛清风一样的语气：“因为上神只有一个。”
墨渊被困在大荒芜上，这世界上的上神便只有她一个。
“就像认识青灵之前，灵山大弟子的责任是斩尽天下妖魔，苏莫离将这作为终身的使命一样，有了笙白的记忆，你的人生便以保护沐雪为己任一样，沐雪有她身为上神的，不可推诿的责任。”
沐雪脸上淡淡的疲惫让苏莫离张开的口有慢慢合上。
既然劝不动，那便由他去吧，做不过一条命，还陪不起她吗！
沉重的脚步踏出乾越殿的大门，接着是吱呀呀关门的声音，沐雪也随着合上自己的眼帘。
神域之门后的墨渊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她不可以在这里耽搁太久。
北海是一片辽阔的海域，却也因为妖魔的横行，变成一个更大的炼狱。
本应纯净的海面，此时荡漾着红色的浪涛，拍打在岸边的礁石上，发出震耳欲聋的狂啸。
“主人！”
这里怎么看都是无尽的危险，真的要以身犯险吗。
符符不是怕，她只是不想刚刚好转的沐雪在陷入任何险境，“不如”
“你和瑰宝留下这里，我和苏莫离下去。”
现在的苏莫离不仅有着笙白的记忆，连同他身上的所有法力也一并拥有，与灵山上万年传承下来法力结合，他是这里仅次于沐雪的力量。
“不行，我也要去！”对于海底，瑰宝比任何人都熟悉，况且小狐狸的身边怎么可以没有瑰宝呢。
“对，我们一起下去。”她是剑灵，沐雪不可能空着手下海。
“你们”
沐雪还想出言阻止，苏莫离走过来点了下头，“就让他们一起去吧，如果现在你还不相信我们留在你身边的决心，我们前面的一切可就真都白做了。”
谁跟在沐雪的身边也不是贪生怕死的，贪生怕死早在她失踪的时候，就不会不遗余力的寻找。
赤红的海水里有着腥涩的味道，每个任都皱起了鼻子，这呛人的味道，让人忍不住阵阵干呕。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符符护在沐雪身后，戒备的说道。
“应该是刚刚结束一场鏖战，这里不仅有水族的尸体，还有魔族和冰原的。”苏莫离解释。
瑰宝捏着鼻子，不情愿的扫一眼摊在海底遍布的尸体：“冰原的手都伸到北海来了，速度还真是快呀，可是北海龙王呢？”
“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似乎北海龙王不管是已经很久了。”
从前围剿青丘的时候，北海就是兵力最弱的一支，似乎北海一支内讧不断。
“寻找丧钟不是应该去冥界，为什么我们要来北海？”符符不解。
这个问题她早就想问了，只是觉得沐雪探来的消息应该是没错的，可是现在看眼前的状况，似乎跟冥界跟丧钟都牵扯不上瓜葛。
“到这里我是来找人的。”沐雪终于开口，答案却让所有人都是一怔。
不是早就确定，要开神域之门需要冥界丧钟忘川之水，那么到这里找的是什么人，又要知道什么事呢？
沐雪巡视着周围的动静，继续说道：“得不到那个人的帮助，我们就得不到丧钟。这里虽然是北海，但是与冥界只是一步之遥，大家要小心了。”
在北海有一个传说，这里住着一位温柔美丽的姑娘，她会不遗余力的帮助海底的生灵，不计回报，也会把风暴带到海底的百姓安然的送到岸上。
但是这位美丽的姑娘，每到晚上，便被恶魔控制，凡是接触过她的生灵都变成了水晶。
北海的水晶宫和东海的不同，东海水晶宫是龙王的住地，而这里，却是无数生灵的身体搭建成的宫殿。
“那个人叫什么？”瑰宝出口询问。关于北海的传说，他早就知道，可是从来没有恩能够叫出那女子的名字。
“断念！”
世间从来没有人可以是真正的做到断念，可是她做到了。
美丽的水晶宫钱，温婉笑容的女子走上前来：“几位可是迷了路？”
雪白的长发在身后飘飘洒洒，眉间金闪闪的星子点缀着姣好的容颜，脸上亲切的微笑，让人忍不住放下戒备。
苏莫离和符符对视一眼，都凝了一股真气在掌间。
“我们是迷了路，而且走得劳累腹中饥渴，想要可否在这里休息一下。”
沐雪微微笑着，走近了女子。
“好啊，你们随我来！”说着便在前面引着路，“这里有一处住所，可是从不见这里住人，不过还好，打扫的干净，东西也一应俱全，我也是借住在这里的。”
说着好像别人的故事，白天的断念，只是一个善良的姑娘。
沐雪并不想打破这场梦境一样的谎言，毕竟这也是断念的一部分，她的生命里不只有生杀，还有善良。
符符紧跟在沐雪身后，每一步都牢牢记住。这里的水晶看样子并不是单纯的构建出房屋的模样，似乎其中还有很大的玄机。
“姑娘，你们来北海是找人吗？”
“是啊，说起来姑娘可能还认识。”沐雪浅笑着，在她脸上丝毫看不到符符他们的紧张和戒备。
“哦？我认识？”姑娘有些不信，“我虽然常住在北海，可是与这里的人并不十分相熟，不知姑娘你们找的人叫什么？”
那女子倒是十分热情，待人也极为礼貌的。
“断念！”
沐雪的脚步一顿停在原地。
“断念？”女子身体后退半步，轻声喃语似是十分熟悉，“这名字我好像听过，在哪里呢到底是在哪里呢？”
“小狐狸！”瑰宝近到沐雪身后，轻声低问。
越往身处走，这里的不同寻常越是显露无疑。外面的海域颜色益加深沉起来，温度也低了许多，海浪翻涌着声浪更响，显然已经近了黄昏，天就要黑下来了。
冥思苦想的女子忽然抬起头来，对着沐雪妖媚一笑，“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就是断念。”
乌黑的唇色，飞入双鬓的言眉，身后了猎猎风响，与之前见到的温婉女子判若两人。
符符和苏莫离不约而同的护到沐雪身前，蓄势待发。
“我在这阴沉的海底蛰伏多年，也寂静了多年，最近似乎这里也热闹起来了呢。”
她说话的意思显然近来很多人来找过她的麻烦，而无疑的都是无功而返，这让她对沐雪他们更是生出敌意。
“识相的话还是早些离开，否则这一路上你们踏过的地方徒增几具尸骨！”
凛然翻飞的衣衫周遭是盘旋的水力，威压一波波向苏莫离和符符袭来，二人也切实的感受到断念强大的法力。
这里无关神，无关人，无关魔，断念是超脱三界外的存在，不受任何人的束缚，也拥有着强大的震慑生命的力量。
第92章 龙子无心（）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在断念的身上？”
一个温婉善良的女子转瞬间变成了另一副模样，瑰宝愤怒的眼神瞪视着眼前的人。
“我？我就是断念啊，几位不就是来找我的吗？哈哈！”断念忽然大笑起来，“要找的人就在眼前，却还那么多废话！”
沐雪上前一步，眼中拂过一丝怜悯，“既然你就是断念，那么我想要见一个人，你可否代为通传？”
猛然回过头来，看着不远处的沐雪，断念身形忽至，尖锐的五指就要抓在沐雪纤细颈上。
沐雪的身体未动，可是人已经退到十步开外，周身散发出来的淡黄色的光亮形成一个保护罩，将几个人全部罩在中间。
断念的神智不甚清醒，眼下还不是交手的时候，对于自己想知道的线索，只能智取。
“你这人怎么蛮不讲理，我们还没有说见谁，你也不谈条件，怎么伸手就伤人呢！”
符符义愤填膺，尽管知道眼前的女子也是无辜，可是毕竟不是白日里见到的那个人。要想办法把附着在她身上的要挟赶走才行。
“主人，要怎么样才能赶走妖怪，救出你、断念姑娘呢？”符符问。
“我们要找的就是她，而并非白天时那个善良的女子。”沐雪的回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她？”瑰宝指着恨不能一时攻进来的断念“让她帮咱们，还不如直接去闯荒芜山的可能性大。”
“我想有一个人，断念姑娘一定听说过？”沐雪并不理会瑰宝的话，只是正经了颜色，对着断念说到。
“什么人？”漆黑如瀑的长发，飞扬在身后，如同缠绕在焦岩上的海草，让人莫名的生出恐慌。
“龙子无心！”沐雪一字一顿。
每一个字都像敲在断念心上的一根诛魂钉，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一步步后退着。
“无心，无心无心是谁，啊”捂住双耳，似是身边无数个声音在耳边狂喊着无心的名字。
究竟有多少年没有听到过这两个字，沧海桑田变换了不知多少回，昔日的高山现在俨然一片海域。
她就在这里等着那个人的归来，可是自己亲手为之打造的水晶宫坚不可摧，那个人依旧杳无音讯。
“不可能的，我不认识无心，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找他，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手指一一只想眼前的人，断念语无伦次的近乎错乱。
在这个自己编织的梦境中，她错乱的岂止千年万年，可是到底谁是无心，为什么会有人来跟自己问无心。
心口传来的钝痛，让这个嗜杀成性的魔王热泪盈眶。
“昔日北海之主龙子无心爱上了天界的一只青鸟，这青鸟便名断念。”
沐雪轻飘飘的言语忽然传来，在波澜起伏的海域中却格外的清晰。
断念放在耳边的手也渐渐收回，身体缓缓跪坐在地上，静静的听沐雪把接下来的故事讲下去。
天帝为了拆散这对恋人，重兵缉拿青鸟，青鸟寡不敌众被缉拿回天庭。
本以为自己的爱人会冲破一切阻碍义无反顾的救自己出牢笼，没想到痴久的等待换来的却是一封绝情函。
“不是这样的，不是的，无心怎么会不爱我，他一定会来救我的，你骗我，你在骗我对不对！”
兜然升高的音量像是一声尖锐的鸟鸣，悲哀的呜咽着。
断念不愿意相信沐雪说的都是真的，她情愿活在自己的梦境里，永远的等待着自己的爱人。
“醒醒吧，青鸟，这就是现实，否则，怎么你的水晶宫都建起来来了，无心却还没有来迎接你。”
这是一段哀伤的过往，沐雪并不想揭露一个人的伤疤，让一个心思俱碎的人面对这样一个血淋淋的残酷现实。
可这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刺激断念想起过往，不管是为了复仇，还是为了再续前缘，断念都一定会把找到无心的办法告诉自己。
地上哀哀凄鸣的人慢慢的站起身来，脸色也回复了之前的阴狠：“那么你们找龙子无心又是为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