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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灵山的时候,沐雪的心仍旧沉重的无以复加,往事历历在目全都是南宫的音容笑貌。
时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喜气洋洋的大婚的早上,喜鹊在枝头喳喳的叫着,整个魔族全部聚集在青丘,准备庆祝他们的大婚。
大红的喜字张贴的到处都是,大红的灯笼在房檐上摇摇曳曳,魔灵带回了灵鹫山上采下的桂花,花瓣漫天的飘下,花语一样。
青灵就在漫天花语中,蒙着大红的盖头,在南宫的搀扶下和他拜天地,行叩拜之礼。
一切都是那样的和乐融融,没有杀戮,没有打斗,没有漫天遍地的鲜血,没有提着剑怒目而视的人。
这就是她想要的婚礼吗?这就是她想要的婚礼罢!
在最疼爱她的人身边,做一个幸福的新娘子,可是明明不爱啊,为什么要有这样一个婚礼呢?
“主人!主人!”符符焦急的声音催促着头疼欲裂的沐雪。
心抽痛了几下,沐雪睁开尚在迷蒙的双眼,上面是浓浓的一层泪水。
“怎么回事?”
“是幻境,有人在这里设了幻境。”符符回答,额头上还满是焦急的汗水。
有人在他们下上的必经之路上埋下了引路香,设下的环境。
惊讶是什么人竟然能让上神也着了道,沐雪向四周巡视而去。
“原来是魔教护法啊,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百丈外站着的赫然是魔族龙护法。
只见龙护法面色凝重的走过来,见到沐雪先是失了一礼:“属下见过尊主。”
“我已不是魔族尊主,你也不必这般称呼。”沐雪的语气中带着疏离,眼中是与魔尊不一样的正义。
“人说沐雪上神复活后忘却了身为青灵时候的记忆,难道却是记得身为魔尊时候的记忆?”
龙护法话里有话,语气也变得奸诈起来。
“我是否有那时的记忆,你不是已经试出来了吗!”
刚才是她一门心思沉浸在失去南宫的痛苦中,进了幻境竟然不察,真情流露中,想必龙护法早已尽观眼底。
“方才是我无理,但是上神既然记得尊主,能不能看在尊主是为了您才牺牲的份上就他一命?”
“生死有命,这条路是南宫自己选的,我也无能为力。”说着沐雪就要离开。
她不是不想救南宫,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要等天下平静下来,有一个足够清澈的乾坤,这样才易于化去南宫心中的戾气,让他以全新的生命屹立在三界中。
龙护法却是急了,他找到救回南宫的办法,急于求证,然而以魔族几位护法之力,并不足以完成,只好求到沐雪身上来。
“身为魔尊的青灵只是一味的扩张势力,可是青灵尊主却从来不曾知晓南宫尊主的心意。”
“南宫尊主说‘我不怕天不怕地,就怕青灵的脸上没有花一样灿烂的笑容。’
他说‘我手里有天下苍生的命运,却换不来青灵真心的一次莞尔,我知道,她的心扉只为他一个人敞开。’
‘可是天下之大,那个人却放弃了那么好的青灵,去眷顾他的天下他的苍生去了。青灵只有一个,他不疼爱,自然有人替他疼爱。’”
龙护法说的有些动容,双眼竟然隐隐泛红,南宫说这一切的时候,意气风发,好像三界都在他的掌中,又三界都不在他的眼中。
他的眼中只有一个青灵,为了她守护,为了她存在,一切都因为她美好与枯荣。
可是南宫舍命设下的结界,被墨渊击一掌击碎,又是墨渊将青灵带走了,龙护法替南宫不值。
“南宫!”
沐雪紧闭的眼角滴下泪来,那个呵护她保护她对她那么那么好的南宫没有了,她比任何人都伤心。刚刚想起所有事情的时候,她一度沉浸在南宫离开的伤痛里无法自拔。
然而南宫复活后只会多一个阻止自己的人,救墨渊一事势在必行,有人牺牲,有人要受委屈,她只能在再不起南宫一次了!
第88章 复仇的剑()
是她心里装着感情,并且为之所累,所以才会让龙护法钻了空子,可是钻了空子的又岂止龙护法一人。
不远处,苏莫离手中萦绕的光圈渐渐收息,眼中隐忍的是愤怒是失望是落差。
她竟然为了南宫紫陌伤心至此,可是自己与他她上万年的感情,竟然换不来一句认可。
笙白死了,她是在怪笙白有生之年没有救回她吗,还是怪苏莫离这一世没有及时赶到。
沐雪还有些神情恍惚的赶路,身前忽然窜出的淡黄色身影让她目光又是一震。
“你都听到了?”
“是,我都听到了。”苏莫离的口气中有着难掩的哀伤,双眸亦是沉稳的默然。
“既然听到了,我也无话可说。我承认与您们的点点滴滴我都记得,可是我已经不是青灵了,你又何苦执着?”
“我执着的从来就不是青灵!”苏莫离突然爆吼起来,“你知道的,凭你的精灵剔透,凭你对我的了解,你怎会不知道?”苏莫离反问。
“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你连魔族护法都承认,却不肯承认我,是在意苏莫离和笙白一样,对你陷入困境都无能为力吗?”
“对,我是怪你们!不管是笙白还是苏莫离,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在我一人之力难以敌众的时候,你们都没有办法把我救出升天。我对笙白那么那么好,青灵是那么的信任苏大哥,可是到头来呢,你的灵山永远比我重要!”
沐雪顺势的一番话让苏莫离哑口无言,她真的是为了这些,真的是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
“好,你不承认我,我可以走。”
有些踉跄的后退几步,这个昔日灵山大弟子的脸上,不见了一丝光彩。“可是瑰宝不能,他为了你付出了那么多,几次险些搭上自己的性命,你总该和他一见。”
浅黄色的人影每走一步都是颤颤巍巍的无力,终究还是消失在沐雪的视线里。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瑰宝走了过来,轻轻的叫了一声:“小狐狸!”
沐雪侧首,瑰宝长大了,不再是梳两个个朝天髻,穿着红肚兜的小孩子了,可是同样清澈的眼神让沐雪恍惚觉得还是琼摇仙岛上那个和自己一起搞怪的小乌龟。
“苏大哥有他的苦衷”开口,瑰宝还是想为苏莫离辩解。
摇摇手,沐雪并不想听,“别说了,一切我都知道,你和他一起回去吧,我有些事要做,你们现在的修为,帮不上什么忙,反而会拖累,要是真的为我好,就去提升修为提高法力,等我真的需要帮助的时候,自然会去找你们。”
沐雪的语气很淡,似乎很疲累,瑰宝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终究还是放弃。
沐雪回来以后,他总觉得他们之间隔着什么,像是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横亘在他们面前,他想要向前跨一步,可是一望无际的深渊,总是会让他望而却步。
他没有苏莫离的胆量,更没有他的执着,甚至没有当初以命换命的勇气。
沐雪和青灵不一样,她是上神,有着所有人加起来都无法超越的能力和智慧,她的身边不需要瑰宝的守护。
苦笑了一下,瑰宝伸出手去:“既然如此,我们便去潜心修炼就是,只是临行前还请上神将鬼面具还给我。”
“我与上神不同,我没有永恒的生命,在这短暂的时光里有无数我怀念和留恋的,那只鬼面具对上神来说或许无足轻重,可是对我来说,却是几百年来一直陪在身边的,如同故交好友一样的存在。”
沐雪的手略一迟疑,还是将鬼面具交还给了瑰宝。
鬼面具已经被修复了,上面平整的仿佛从没有被摔破过,而光洁的表面还留有两个人的指纹。
可是这个见证着二人情谊的鬼面具,正如上面青面獠牙的图案一样,早已经破败不堪。
琉波岛上,静默的乾越殿里只有沐雪一个人长长的身影。
手中的书上记载这这个世界的光怪陆离,还有人性的叵测。
在通亮的烛火中,沐雪的心却只在烛台下的一方影子上,心阵阵的抽痛。
在她漫长无际的生命中,至交好友并不多,可是一天之中她同时失去了连个朋友,而且还是自己亲手推出去的。
屋外清风徐来,仙鸟歇了歌喉,夜色静的好像这世上只有她一个人。
长长的叹息一声,沐雪合上书,起身想要去关上房门。
长时间的静坐让双腿有些麻木,站起身时僵硬的迈不开步子。
惨淡的一声笑容在清瘦的腮边荡起,“我也老了吗?”
谁说她的生命是永恒的,这世界上除了天地自然又有什么敢说可是成为永恒。
上神也是人,也有心,也知道疼,而且生命越是冗长越是孤寂,这伤这疼就越是无休无止的撕扯脆弱的心。
“吱呀——”
房门被轻轻合上,却发出沉重的声音。这道大门啊,还是她和笙白一起去取了天界樊林的木,亲手打磨的。
上面每一条纹理,每一个花色,都是二人合手打造的。
那时候的打逗嬉闹还历历在目,可物是人已非,笙白不在,沐雪也不再是那时的沐雪。
那时候的笙白纯白的仿佛人世间不经世事的孩童,眼里心里只有沐雪一人,百般花样只为了逗弄她开心。
可是凡世间走了一遭回来,笙白就变了,心思深沉了,竟然连沐雪也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就像初遇青灵时的苏莫离,心思诡异,心怀了天下便没有了一个人的位置。
“咣当——”
大门落了锁,锁上的却不止是一扇大门,还有一颗心,从今以后她真的要孤独的面对悄然无息的琉波,还有沉重的神域之门。
忽然心口一痛,伴随着汹涌而下的鲜血,是一声尖锐的嘶喊:“还我父亲命来!”
月光透过奚落的屋檐落在穿透胸膛的剑尖上,上面有殷红的血滴晶莹的好像晨起的露珠。
身后冲天的怒意和赤裸的恨,比这尖冷的剑还让沐雪心痛。
“宁小四,你来了!”像是和朋友在叙旧,好像摆在她们之间的根本不是一柄宝剑,而是一壶清茶。
放下了高高在上的神的身份,承认回属于青灵的记忆,让沐雪的心好像放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
“呸!你不配这么叫我,我的青灵姐姐早已经死了,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手中的剑一个翻转,在伤口上硬生生的转了一圈,如注的鲜血刺目,在地上晕染成一个大大的圈,把沐雪和敖泽宁圈在当中。
“唔”一声闷哼,沐雪皱紧了双眉,额上也迸落了汗水,手不由自主的抚上伤口,却触碰到冰冷的剑尖。
脸上浅浅淡淡的梨涡好似没有尝到身体上的痛楚,沐雪带着宝剑转过身来,映入眼中的是憔悴消瘦的一张脸。
“你瘦了。”
敖泽宁的身上是属于龙族公主的尊荣,可是眼中只有绵延的哀伤。
她伤了自己最好的朋友,这个最好的朋友曾经杀了她的父亲。
冤冤相报,今日总算给父亲报仇了,可是心口却没有一丝一毫手刃仇人的快意,有的只是和那血和那汗一同滴落的泪水。
背靠在大门上,整柄宝剑更深的没入身体,穿胸而过的部分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