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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缩起身子,真希望自己现在在千里之外。
纽特终于放下手里的记事本,站到了半圆外,对大家一顿怒吼,让他们安静。托马斯在一旁看着:起初似乎没人听见纽特的话,渐渐地,秩序才得以恢复,他们坐了下来。
“该死的,”纽特说,“我从没见过这么多臭脸鬼表现得活像吃奶的婴儿一样。我们看起来不像成年人,但在这里我们就是。成熟一点儿吧,要不这个议事会就此解散,重新弄一个。”他在守护人们之间走来走去,边挨个看着每个人的眼睛,边说着这番话,“你们都清楚了吗?”
所有人都默不作声,托马斯本以为他们会再次爆发,但发现每个人都点了点头,他有些吃惊——连盖里也点头了。
“很好。”纽特走回自己的椅子上坐下,重新把记事本放在膝盖上,他在纸上画了几道横杠,“兄弟,你说的话来得有点突然,不介意的话,还需要你说得再详细点儿。”
民浩一脸倦容,为自己的提议辩护起来:“你们这些闪克坐在这儿说话,谈自己一无所知的事,当然容易。我是议事会里唯一的行者,在座的各位去过迷宫里的人也只有一个,那就是纽特——”
盖里打断道:“如果你算上我那次……”
“那不算!”民浩吼道,“相信我,你,或是其他任何人,对迷宫真正的模样根本就一无所知。你被刺的原因也和托马斯一样,你们都违反了共同的规定。真是虚伪啊,你这个闪克……”
“够了!”纽特说,“说你的观点,说完就闭嘴。”
现场气氛十分紧张。托马斯觉得房间里的空气就像块玻璃,随时都会粉碎。盖里和民浩看起来剑拔弩张,脸红得快爆炸了。幸好最后他们挪开眼神,停止了对视。
“不管怎么样,听我说,”民浩坐了下来,继续说道,“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事。他没有惊慌失措,他没有号啕大哭、惊恐万状,一点儿害怕的样子都没有。伙计们,他来这儿才几天。想想我们刚开始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挤成一团待在角落里,漫无目的,每时每刻都在哭,不相信任何人,什么都不愿意做。我们都那副死样子,过了几周,几个星期,直到发现自己没了选择,只能就那么活下去。”
民浩又站了起来,指着托马斯:“这闪克才来了几天,就冲进迷宫,救了两个素昧平生的闪克。这小子破坏规矩不过是愚蠢之举,他对规矩还不了解,但已经有不少人跟他说过迷宫里的样子了,特别是夜晚更加恐怖。可他还是在门即将关闭的时候迈出了那一步,他关心的只有他人的安危。”说到这儿,他深深吸了口气,似乎在为接下来的话寻找力气。
“那只是开始,之后,他看到我放弃了艾尔比——我丢下了他,让他原地等死。我可是个老将,拥有充足的经验和知识。托马斯看我放弃,本来也应该效仿,可他并没有。大家想想,要把艾尔比吊到那么高的地方需要多大的意志力和力量,要一点点地往上移。这行为不正常,简直是疯子才会有的做法!
“做了这么多,他没有停止。后来鬼火兽来了,我跟他说,我们必须分开,我开始撤逃,在熟悉的路线上奔跑。这本该是托马斯被吓得尿裤子的时候,他却镇定自若,在违背一切物理法则、与重力斗争把艾尔比弄上墙后,他只身引开了鬼火兽,打败了一只,接着……”
“你要说什么我们都懂了,”盖里厉声说道,“汤米真是个幸运的闪克。”
民浩堵了他一句:“不,你这个废物,你什么都不懂!我来这儿两年了,从没见过他这样的人。对你来说,轻轻松松讲这些话……”
民浩闭上了嘴,揉揉眼睛,挫败地叹了口气。托马斯这才发现自己的嘴巴正大张着,情绪也是十分混乱:他感激民浩挺身而出为他说话,不敢相信盖里居然是这么个好战的人,同时又害怕知道他将受到什么样的处罚。
“盖里,”民浩的口气平静下来,“你不过是个娘娘腔,你从来不曾、一次都没要求说想做个行者,连去看看的勇气都没有。对不了解的事,你连谈论的资格都没有,给我闭嘴吧。”
盖里再次站了起来,他快气炸了。“你再说一句,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让你好看!”他边说边喷着唾沫星子。
民浩哈哈大笑,他抬起手,照着盖里的脸推了一把。托马斯半坐着,看着那可怜的人摔到了椅子上,椅背往后一倒,整个人摔了出去,椅子坏成了两块。盖里躺在地上,狼狈地挣扎着爬了起来。民浩往前走了几步,一脚跺在盖里背上,盖里再次直直倒在地上。
托马斯一下子跌回椅子上,呆了。
“我发誓,盖里,”民浩不屑一顾地说,“你要是再敢威胁我试试,再跟我说那种话试试!再说一次,我一定让你好看——在我把你胳膊和腿打折后。”
托马斯还没反应过来,纽特和温斯特连忙站了起来,他们抓住民浩,把他从盖里身边扯开。盖里跳了起来,脸上满是愤怒,可又不敢冲民浩发作。他站在原地,呼吸紊乱,胸气得鼓鼓的。
盖里终于后退了,他步履蹒跚,向门口退去,一边走,一边用燃烧着怒火的眼睛扫射着房间。托马斯感觉很不好,觉得盖里就像个马上要杀人的罪犯。盖里走到门口,伸手去抓门把手。
“一切都不同了,”盖里冲地面啐了一口,“你不该那么做,民浩,你不该那么做。”他用狂躁的眼神看着纽特,“我知道你讨厌我,你一直都讨厌我。我让你丢脸了,显得你领导能力低下,你应该把我流放。你真是丢脸啊,其他坐在这儿的人也好不到哪儿去。我跟你们保证,一切都不同了。”
托马斯心里一沉。今天发生的已经够糟糕了,盖里的话无疑是雪上加霜。
盖里拉开门走了出去,在大家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之前,他又把头伸了回来。“还有你,”他眼神灼灼地看着托马斯,“你这个自以为是上帝的臭脸鬼。别忘了,我以前见过你,就在我进入痛变的时候!其他人的决定根本没有意义!”
说到这儿,他闭上嘴,把房间里的人轮番看了一遍。最后,那充满恶意的眼神又落回了托马斯身上,他还有最后一句话没说:“不管你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我发誓,我一定会阻止你。必要的时候,我会动手杀了你!”
说完,他转身离开房间,将门用力一摔。
26 危险分子
托马斯一动不动地坐着,恶心的感觉像病毒一样在胃里滋生。自打来到这里,他在短短几天内把所有的情感都经历了一遍:害怕、孤独、绝望、悲伤,还有细微的喜悦。但现在这感觉是全新的——一个人居然恨他恨到要把他杀死的地步。
盖里疯了,他对自己说,他彻底疯了。这想法却只凭空增加了他的担忧。精神失常的人的确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议事会成员们或坐或站,都默不作声,都和托马斯一样震惊。纽特和温斯顿松开民浩,他们仨沉闷地走回原位坐下。
“他算是彻底垮了。”民浩低声说道。托马斯觉得他压低声音,可能就只是想让他一个人听见。
“听好了,你不是什么圣人,”纽特说,“你到底在想什么?刚才那行为过界了,你知道吗?”
民浩眯起眼睛,抓抓头发,一副不懂纽特在说什么的样子。“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大家看到那个滑头的下场都高兴着呢,你清楚得很,也是时候有人站出来教训他一顿了。”
“他能在议事会取得一席之地也是有原因的。”纽特说。
“伙计,他刚威胁我,要杀死托马斯!这傻蛋精神完全不正常了,你最好现在就找人把他丢进牢房,他是个危险分子。”
托马斯再一次对他的话表示深深赞同,差点破坏规定把话说出口,但还是及时制止了自己——身上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别再找不痛快了,只是他不知道还能自控多久。
“他说的可能也有道理。”温斯顿低声说道。
“什么?”民浩脱口而出,这也是托马斯想说的。
温斯顿被自己说出口的话惊呆了,扫视了房间一圈:“的确……他经历过痛变,那天中午在西门外,他被一头鬼火兽螫了一下,也就是说他是有记忆的。他说新来的看起来有些眼熟,大家想想,他有必要编这个胡话吗?”
托马斯不禁思考起这个所谓的“痛变”,和它能唤醒回忆的功能。他突发奇想:有没有必要让鬼火兽螫自己一下,经历那个可怕的过程,以便唤醒回忆?值得这么做吗?他又想起本在床上痛苦挣扎的样子和艾尔比的惨叫声。还是算了吧,他想。
“温斯顿,刚发生的一切你到底看清了没有?”弗莱潘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盖里疯了。他那番胡话你不能当真。怎么,你觉得托马斯是个变装鬼火兽?”
托马斯受够了,不管是不是议事会定的规矩,他再也不想就那么默不作声地坐着了。
“现在我能发言了吗?”他问道,沮丧感使得他提高了音量,“你们在那儿谈论我,当我不存在一样,我受够了。”
纽特抬头看着他,点点头。“说吧,这场该死的会议再糟也糟不到哪儿去了。”
托马斯迅速整理了一下思绪,拨开满脑子的沮丧、疑惑和愤怒,搜刮着合适的言辞。“我不明白盖里为什么那么恨我,我不在乎,在我看来他就是个疯子。至于我到底是谁,我和你们一样无知。但如果我记忆没错的话,现在大伙儿都坐在这儿,无非是因为我在迷宫里的所作所为,而不是因为某个蠢货认为我是个魔鬼。”
有人偷笑了一声,托马斯闭上嘴,希望他已经把自己的观点表达清楚了。
纽特点点头,一脸满意的表情。“说得不错,我们赶快把会开完,之后再担心盖里的问题吧。”
“人员没到齐,我们无法投票,”温斯顿坚持道,“除非他们都像艾尔比一样,病得特别厉害。”
“亲爱的温斯顿,”纽特回应道,“要我说,今天盖里也病得不轻,不在场就不在场了,我们继续会议。托马斯,继续为自己辩护吧,之后我们再投票,看怎么处置你。”
托马斯这才发现,自己正不自觉地紧握着双手,搁在膝盖上。他松开手,汗湿的手掌在裤子上擦了几下。他开始发言,在话说出口之前,他都不知道到底该说些什么。
“我没有做错什么。我只知道我看见两个人挣扎着想进门,他们却怎么也做不到。就因为愚蠢的规矩坐视不管,这行为也太自私、太懦弱了,也实在有些……愚蠢。我救了人命,你们要因为这个把我扔进牢房,那就这么做吧。我跟你们保证,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我只会指着他们,哈哈大笑,再去享受点儿弗莱潘做的美食。”
托马斯只是想开个玩笑,神经完全不敏感,没意识到此刻幽默是多余的。
“我的建议如下,”纽特说,“你破坏了我们的首要规定,所以必须进牢房一天,这是对你的惩罚。我提议选你为行者,会议结束即生效。过去的一夜已经证明了你的能力远比大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