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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个盗走血玉凤凰佩子的“钓宝者”。
可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此行动进行了一个多月,“钓宝者”连一个影子也没有。众盗墓者反是累得筋疲力竭,最后没一个人不气馁。关中五老气得吐血,最后还是早早了结这一次行动。这一次和“钓宝者”交手以“钓宝者”的胜利而告终。
“钓宝者”是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一伙人?一个集团?没有人可以说得清楚,因为世界上还没有哪一个盗墓者见过这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钓宝者”。侯宝轮珍藏了多年的宝贝“君临天下”在自己的地盘被偷走,珍品街同时丢失了不少的宝贝。不管怎么想,谁都会认为是“钓宝者”所为。这个世上,除了“钓宝者”,只怕没有谁会有这种本领来侯宝轮的珍品街动手动脚。珍品街内外戒备森严,无处不有侯宝轮安排好的“暗钉子”,更何况珍品街上来来往往上万人众,谁有那么大的胆子和能耐在这么多双眼睛下作案?更何况,置宝的地方机关重重,暗器深藏,僻陋隐蔽。可是,对于一个机智、勇敢、贪婪、变幻多端的“钓宝者”而言,这些算什么?“君临天下”还不是丢失了?
侯宝轮亲自出马带上所有的手下在珍品街里里外外调查缉拿了大半个晚上,几乎和三年前的关中五老一样,连“钓宝者”的影子都没有见着。被盗的密室完好无损,里面的“君临天下”不翼而飞,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就算丢失了宝贝,侯宝轮心里还是由衷地为那个“钓宝者”称奇称叹。
对于侯宝轮,对于偌大个长安帮,这还是第一次遭到“钓宝者”的毒手,实在防不胜防。说来也奇怪,那么多年来,长安帮里还没有得到过“钓宝者”的光顾,不知是“钓宝者”偏心还是长安帮里没有什么值钱的宝贝让“钓宝者”看得上眼。北边的关中帮五老和东边的洛阳帮没有哪一年不受“钓宝者”的光顾,其他小一点的盗墓帮会就更不用说。反而长安帮,不知是多烧了几炷香还是多拜了几座庙,每一年都平安无事。
想想,“钓宝者”不来则已,一来就把长安帮几乎可以称得上镇帮之宝的“君临天下”盗走,对侯宝轮这个巨大盗墓贼而言,这苦,他可不好受。
“施泰然,我侯宝轮十七岁开始跟师傅,到了今天也足足二十几个年头,大坟小墓掘了不少,大奇小怪见到的也多,今天他一个小小的贼子把我平生最辛苦得来的‘君临天下’偷了去,你说,我怎么可以忍得下这口气?”侯宝轮恼怒不已。
为了把“君临天下”找回来,侯宝轮把自己所有底下的头目招来长安帮大堂组织一个小会议,针对“君临天下”的丢失来计划下一步。眼看“君临天下”丢失,“钓宝者”没有留下任何的影踪,那块奇玉,谁心里都明白,要找回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眼看侯宝轮气得要疯掉,座下的施泰然说道:“爷,你先别急,只要那小贼没有逃出西安,我保证他绝不会逃得出我们的天罗地网。”
“你保证,你保证个屁,我的宝贝都没有了,你们找到线索没?”侯宝轮骂道。
“爷,我们的钱已经花到保安局里面去,巡捕房的人加上我们的人,那贼子一定插翅难逃,爷,你就消消气吧。”施泰然说。
“插翅难逃?呵呵,你开什么玩笑?”侯宝轮的火气还是没有消掉。
“爷,你稍安勿躁,一切都是怪钱师爷,‘君临天下’是在他手里弄丢的。”说话的是侯宝轮的另一个得力助手,和施泰然并称为侯宝轮底下哼哈二将的申冬瓜。这个大家伙,长得五大三粗,灯笼眼,高山鼻,招风耳,大嘴巴,胸前的胸毛虬成一条乌龙,腹部的八块腹肌就好像八面铜锣一样拴在腹部上,手臂的肱二头肌比他的头还大,丈二金刚一般。
“爷,那个,那个我已经保密好,只是,只是……”钱师爷忙解释着。
“只是什么?宝贝就是从你手底里丢失的。”申冬瓜生气地说。
“那个贼又不是我招惹来的,他要来偷,我有什么办法?人家可是‘钓宝者’。怪就怪那贼儿好狠的手段。”钱师爷似乎在推卸什么。
“反正,‘君临天下’就是在你的手里不见的。”申冬瓜叫道,“你狡辩不了。”
“你们俩别再多嘴,你们不见爷正烦着吗?”施泰然过来劝着。
“钱师爷是没有什么错,不过,呵呵。”侯宝轮思索了一下,笑了笑,一摆手,说,“申冬瓜,你把钱师爷给我抓起来。”看来,他也怀疑起跟随自己多年的钱师爷。
“我早就该这么做了。”申冬瓜生得人高马大壮如龙虎,听得指令,一伸手就提住瘦小的钱师爷,还笑着说,“这些年,你钱师爷利用在珍品街的权力中饱私囊,我早看你不顺眼,这一回,看我不好好把你整个半死。”
“爷,爷,这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啊,爷,我没有拿‘君临天下’,爷,我冤枉,我冤枉啊。”钱师爷挣扎着苦叫连连。
“钱师爷,在没有找到那个‘钓宝者’之前,你就好好地来充当这个替罪羊,一来给大家有个好交代,二来爷的心里也会好受一些。”施泰然轻声地说着。
“冤枉,冤枉啊,爷,我钱不通跟了你那么多年,你怎么也要念旧情。”钱师爷哭着。
“钱师爷,申冬瓜说得好,‘君临天下’是在你的手里丢掉的,你脱不了嫌疑。我甚至怀疑这一切都是你钱不通一手包办一手策划的。”侯宝轮冷冷地说。钱师爷这些年来在他手底下办事,为长安帮捞了不少的钱财,但钱师爷他生性贪财,在“墓宝”与钱的交易中挟私了不少的钱财。侯宝轮念在他识宝认货,也就猫头鹰睡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钱师爷有点小能力,长安帮很需要他这种算盘精,钱师爷贪点小财,侯宝轮也懒得说。但是“君临天下”丢失,难免会令人认为是钱师爷居心叵测、密谋已久的计划。“钓宝者”一个影子也没有,无人不对钱师爷深深地怀疑。
“没有,没有,爷,你可冤枉我钱不通了。爷,你放了我。”钱师爷苦苦求饶。
“把他拉下去吧,还有在他手底下做事的人,一个也不要少地给我关到地牢里去,‘君临天下’一天没有回到我的手里,就不许给他们一天光明。”侯宝轮狠起来还蛮狠的。
“冤枉啊,那要到什么时候啊?‘钓宝者’不知逃到哪里去了!冤枉,冤枉。”听着钱师爷远去凄惨的叫声,申冬瓜已把钱师爷活活地拖了下去。
“钱师爷这老小子这些年野心是越来越大,连‘君临天下’也敢打主意。”施泰然愤愤地说。
“呵呵,我倒希望他认个罪,把‘君临天下’交出来。”侯宝轮说。
“爷,假如不是钱师爷干的,是真正的‘钓宝者’找上门来,咱们怎么办?”施泰然问。
“这个,这个难说,哼哼,那贼,那么多年都没有来惹我长安帮,这个贼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真不好说,其实,我也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侯宝轮说。
“爷,咱们看来要从长计议。”
“‘钓宝者’厉害得难以对付是早有耳闻,咱们还是第一次碰上这厮,呵呵,我长安侯宝轮没什么大的本事,抓贼这种把戏我还是留一手,如果是那贼子找上门来,来一个我灭一个,来一群我灭一群,哼哼。”侯宝轮一拳打在桌子上,神气十足地说。
“爷,真的是‘钓宝者’吗?”施泰然问。
“哼哼,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次不是钱师爷干的。”
“这个?”堂下无一不在讶异。
“爷,难道你已经布下网了吗?”施泰然问。
“嗯,就等着收网了。”侯宝轮点点头,想了想,又说:“看来,咱们这一次的这条鱼可不是什么鲤鱼银鱼,那是一条大鲨鱼。”
“鲨鱼?我们可没有见过‘钓宝者’会伤人的。”
“呵呵。”侯宝轮乐了。
“爷,打算什么时候收网?”施泰然问。
“明晚。”
“那么快?”施泰然惊了,心想:“爷可真不一般,他早知道是怎么回事的还故作傻样,厉害,厉害,第一次认识到爷的城府是那么深。”
“刚刚好。”侯宝轮说。
“钱师爷呢?”有人问。
“掩人耳目罢了。”侯宝轮笑着说。
“难道爷你心里早就会过那‘钓宝者’吗?”有人说。
“施泰然,等一下你去把钱师爷私自盗走‘君临天下’的消息传出去。”侯宝轮对施泰然说。
“爷,我知道怎么做,传得越热闹越好,最好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情。”施泰然露乖地说。
“嗯,就要那种效果。”侯宝轮叹了口气,坐到椅子上喝了一口酒,说,“‘钓宝者’没人弄死他是因为上天把弄死他的机会给了我侯宝轮。对了,钱师爷就教训教训,他跟了我那么多年,长安帮的今天他也出了不少力,苦头也吃过不少,施泰然,你等一下去叫申冬瓜不要太过火了。”
“嗯,好,申冬瓜向来瞧不起钱师爷,你不吩咐下来,我还真担心申冬瓜会弄出人命。”施泰然点头说是。
“申冬瓜人直心直,我就怕他会乱来。”侯宝轮说。
“爷,你还真宅心仁厚,钱师爷这苦头不会白挨的。”施泰然说。
“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一个喽啰从堂外匆匆跑进来,嘴里大声地叫着。
“你慌慌张张地干什么?你不知道我们在这里开会吗?你找死?”施泰然立马骂起来。
“爷,真的不好了。”那喽啰很不安地说。
“什么狗屁大事?”施泰然问。
“是‘钓宝者’,是‘钓宝者’留下的。”那喽啰继续说。
“怎么了?”侯宝轮放下手里的小酒壶,问。
“爷,那个‘钓宝者’留在长安大街外的紫气东来客栈。”那喽啰急忙走上前来把手里的皮纸条递给侯宝轮。
“不就一张纸条吗?有必要那么慌张吗?”施泰然嘀咕。
“男人没几个好东西。”侯宝轮打开纸条就念了起来。整张纸条就这么一行小字,他一念出来,引起哄堂大笑。他看了几眼,说:“厉害,厉害,哈哈哈,看来这个传说中的‘钓宝者’是个女娃娃喽,哈哈哈。”
“女的?”
“女人哦。”
“真的是个女人吗?爷。”
“怎么会是一个女人?”
“呵呵,爷,看来这回有得好玩了,哈哈哈。”
“看这话,那女人嘴巴还蛮狠嘛。”
“是个狠角色。”
堂下一时之间乱得不行。
“爷,是个女贼婆吗?”施泰然靠近过来看了看侯宝轮手里的那张纸条上的字迹问。
“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来和我侯宝轮作对?呵呵,哼哼。”侯宝轮阴沉了许多。
“那咱们就好好地来伺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施泰然笑了。大家也都笑了。侯宝轮把纸条揉成一团,看着堂下开着玩笑的头目,他的脸色变得轻松了许多。
西安城外,月亮渡桥边,水榭人家,环水绿绕,碧波清凌。榭轩栏杆畔坐着一个伶仃的小姐,这小姐眉头稍提,一双晶眸盯着水面上游来游去你我嬉戏的金黄银白各色鲤儿。这一个忧愁的少女,这一池春水,荷尖莲蓬,鲤儿杂集,火红色,银灰色,青绿色,灰白色,大头的,小头的,满满地滚在水面上抖尾爽游。鱼儿欢乐着,可这轩榭上的小姐黛眉不展,定定望着水面,耳边翠鸟微鸣,已然遥遥在外。
“小姐,小姐,听说你真的找到了那个宝贝,是吗?”榭内这时跑出来一个小丫头。小丫头粉粉的脸儿稚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