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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谷先生?”他认出了这个突如其来的人。
“长生、安乐、富贵、尊荣、显名、爱好、财利、得意、喜欲,为‘阳’,曰‘始’。死亡、忧患、贫贱、苦辱、弃损、亡利、失意、有害、刑戮、诛罚,为‘阴’,曰‘终’。有始有终,乃人生真相。它既然已经成人,便是天意。你仅凭一己之力是杀不死他的。”鬼谷先生说道。
“趁他还未长成,现在还能控制他。不然以后想控制他都没有办法了。”他说道。
鬼谷先生摇头道:“你虽然有千斤之力,而你自己仅有百斤,可是你能将自己提起来吗?你既然已得长生与安乐,死亡与忧患自然要由另一个你来承担。”鬼谷先生的手抓住他不放。虽然鬼谷先生看起来瘦骨嶙峋,可是他被抓住之后前进不了一步。
这鬼谷先生通天彻地,兼顾数家学问,人不能及。一是神学:日星象纬,占卜八卦,预算世故,十分精确;二是兵学,六韬三略,变化无穷,布阵行军,鬼神莫测;三是游学,广记多闻,明理审势,出口成章,万人难当;四是出世学,修身养性,祛病延寿,学究精深。
这种其才无所不窥,诸门无所不入,六道无所不破,众学无所不通之人,他一直以来是非常钦佩敬仰的。所以鬼谷先生说的话,他不能不慎重考虑。
就在他思考之间,那个喜滋滋的老婆婆抱着婴儿走进了另一间房。
鬼谷先生见他不舍,又劝道:“你将魂魄分离,确实有益于修炼,但若将魄灭杀于世,反而有损于修炼。每个人都要与自己斗争,才能有所突破。所有看似与外人斗与外界斗的景象,最终映照在内心是与自己斗。”
他长叹一声,微微颔首。
鬼谷先生笑了笑,说道:“去我舍下对弈一盘吧。前几日我将三劫连环破了局,你我对弈演绎一遍,看看其中巧妙!”
他无心对弈,但仍然跟着鬼谷先生去了隐居之地。
“等等!”姥爹打断子非的话,“我好像知道三劫连环的破解之法。”
子非被姥爹的话吓了一跳,他不知道姥爹为何这时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不知道自己的话让姥爹打开了一扇记忆之门,姥爹刚刚看到门内的情景,可门又关上了。姥爹想从门缝里继续观望,可是门缝越来越小,最后严丝合缝。
“鬼谷先生曾给我演绎过破解三劫连环的走法。”姥爹嘴唇微颤。
“是……是吗?”子非倒有些紧张了。他踏破铁鞋无觅处,没想到师父就知道破解之法。兜兜转转,原来答案还在起点。
“可是……”姥爹扶住额头,“可是我记不起跟鬼谷先生对弈的情景了。”
罗步斋连忙走到姥爹身边,安慰道:“不急,不急,既然子非的话能让你想起一些,说不定后面还能让你想起更多。”
姥爹点点头。
子非愣了愣神,想要继续往下说。
姥爹却抬手打断他,问道:“我有一个疑问。刚才从我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情景中,我看到的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那个婴儿就是我的魄投胎转世而成。既然是婴儿,那你如何能从弱郎大王的身上看出他是我的魄?虽然或许一个人从小到大都留有不可更改的影子,但是在外人看来,还是有所差别,并不能完全确定这个成年人就是当初那个小孩。”
子非道:“师父,我没有看到过什么婴儿。我看到的就是已经成年的弱郎大王。”他不知不觉间又忘记了“马先生”的称呼。
姥爹道:“你跟我学玄黄之道时,是二十岁左右。我的魄从婴儿长成成年人,也需要这么长时间。这时间好像对不上。”
子非道:“对于师父的年龄,我一直没有摸透。就拿现在的我来说,看似二十岁左右,可实际活了多少年?师父当年的道行比我不知高出多少,我跟师父的时候才五六岁,等我到了二十多岁,师父的容貌一直没有变化过。所以师父说的婴儿,可能是在我出生之前甚至更久远的时候出现的。”
“哦……”姥爹仿佛是年老得已经记不住往事的沧桑老人,在旁人说起曾经往事的时候,就如说着这位老人曾经做过的梦一般虚幻而缥缈。
子非又道:“鬼谷先生也是如此。他授徒无数,但是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确切年龄。有人说他寿八十岁,有人说他生于轩辕时期,历经夏商周三代。”
姥爹点头道:“要像鬼谷先生那样通晓世间所有道理,确实需要无比漫长的时间来积淀,不可能一蹴而就。一个普通人穷其一生恐怕也不能在某个方面达到鬼谷先生的境界。从鬼谷先生的学识来看,非几百上千年不成。”
☆、第二百四十三章 花姐8
此时,小米忍不住插言道:“马秀才这话说得有理。我在保定时遇到一个奇人,无所不通,无所不晓,见识渊博令人惊讶。他也是通过多于普通人几倍时间的积淀才能达到这种境界。如此想来,鬼谷先生跟他有着相通相似的地方。”她说的那个人便是教她猫鬼之道的人精。
姥爹惊讶道:“你碰到的那个奇人可是一个假瞎子?”
小米也惊讶不已,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看来我们遇到了同一个人,却一直不知道。要不是今天说到这些,恐怕以后也没有机会知道。”于是,姥爹将自己遇到人精的事情从头到尾说来。姥爹还提到人精说过一句话,人精说在见到他之前还遇到了一个非常特别的人,可是人精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也看不到那个人的容貌,所以那时候姥爹不知道人精说的是谁。如今从时间上一推算,人精说的应该就是小米。
小米也将她的经历说了出来。
姥爹这才得知小米遇到人精的具体细节。要不是小米说出这些,姥爹也就无从得知在保定时小米经历了什么。
听者也感叹了一番。
姥爹又问子非道:“就算时间上没有问题,可为什么只有你知道,其他人却不知道?”
子非说道:“或许原来也有别人知道,但是经历胎中之谜之后都忘记了。唯有我没有经历胎中之谜,所以一直记得。师父你原本也应该记得的,至少在阿赖耶识苏醒之后记得的,可是你当年封存了自己的记忆,所以即使阿赖耶识苏醒,也无法记起这件事情来。”
姥爹频频点头。
“如此说来,弱郎大王还是林芝地区的住持时,就是我的魄的化身。难怪他要变成弱郎!而我自己从峨眉山离开,去林芝地区斗弱郎,实际上是与自己争斗。原来我生生世世都在与自己相斗!”姥爹叹道。
罗步斋皱眉道:“有人说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此之谓也。”
小米道:“别说这些没用的了。现在弱郎大王已经找到这里来了,大家一起想想办法吧。就算是与自己相斗,也要想出斗败自己的办法来呀,难道要坐以待毙不成?”
罗步斋走了几步,背靠在墙上,呼了一口气,说道:“要打败自己,恐怕是没有这么简单。古今中外多少叱咤风云显赫一时的人不是败于他人之手,而是败于自己之手啊!”
这时,窗外李晓成的声音响起。他喊道:“马秀才,你们都在家吧?”
罗步斋将头探到窗边去看,回答道:“在呢,都在。快进来。”
进来的不止李晓成一个人。他身后还有一个人。
姥爹和小米见了那人,惊讶得半天没有说出话来。小米身边的白先生却一跃而起,爬到了那人身上。
那人摸了摸白先生的头,也微笑着看着姥爹和小米,半天不说话。
终于是小米先说出话来。她惊喜地喊道:“师父!”
那人哈哈大笑。
白先生又从那人身上跃下,爬回到小米的怀里。
罗步斋和子非都茫然不知所措。
姥爹给他们介绍新来的人,说道:“这就是小米的师父赫连天。我们在保定的时候就借住在他的狗肉馆里。”
罗步斋立即热情洋溢地握住赫连天的手,说道:“以前听马秀才说过你很多次,我很想当面谢谢你当年帮我照顾他和小米,可是没有机会,没想到今天你能到这里来!”他握得非常用力,久久不松开。
赫连天连忙说道:“别这么说,马秀才给我带来了这么好的一个徒弟,我应该感谢他才是。”
“你能将最好的猫鬼让给小米,又让她带回来,真是胸襟宽广,令人钦佩!”罗步斋不但还不松开他的手,另一只手也捂了过去。
赫连天哈哈大笑,说道:“千万别这么说。最好的猫鬼被带走,我当然心疼。猫鬼也是我的家人啊。可是猫鬼这东西啊,一旦认了主,就像养了多年的女儿认定了某个男人一样,养育之恩早就抛诸脑后啦,打死都不回头的。所以呢,留得住人也留不住心,还不如大大方方放走得了。”
小米听到赫连天这么打比方,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姥爹问道:“赫连兄,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呢?徐阿尼呢?”
赫连天道:“徐阿尼在保定。我预测到你和小米会遭遇危险,心中不能平静,于是从保定来到这里。我那狗肉馆自从跟泽盛失去联系之后,便等于失去了经济来源,所以全心经营狗肉馆的生意了。此次本来应该带徐阿尼一起来的,可是狗肉馆不能没人照顾,只好我一个人来了。还请马秀才谅解!”
姥爹道:“哎,这是什么话?你能想到来助我一臂之力,我已经感激不尽了,还需要什么我的谅解?”
赫连天笑着点头。
姥爹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双几乎能杀人的眼神,此时他的眼神里虽然偶尔多了一些温情,但那冷峻得令人发寒的眼神依然时不时泄露出来,如同一只翱翔的老鹰俯视地面的猎物,随时会俯冲下来一击致命一般。
小米忙问道:“师母的身体状况一直以来还好吧?”
赫连天道:“她的身体状况还不是靠那猫支撑?谈不得好还是不好。”
子非盯着赫连天的脸看了又看,眼神里充满了疑问。
罗步斋见子非表现不太正常,碰了碰他,低声问道:“你这样看别人干什么?”
子非喃喃道:“赫连天?赫连姓氏?莫非跟独孤家族是近亲?匈奴人吧?”
罗步斋窃窃道:“现在已经没有匈奴人了。”
子非没听见罗步斋的话一样继续说道:“难怪我看着面熟,原来是匈奴人。”
屋里的人听到子非的话,目光纷纷朝他投来。
“你说你看着我面熟?”赫连天主动询问子非道,“可是我不记得你啊,是不是认错了?”
子非摇摇头,说道:“我不会认错的。你就是我师父曾经跟着蒙括将军却匈奴七百余里的时候救下来的。”
“什么?”赫连天没听懂子非说的话。
姥爹连自己的魄的化身都不记得了,自然也不记得自己救过什么人。
子非对赫连天说道:“赫连先生,你几年前帮助我师父和子鱼,都是前世结的善缘。当年蒙括将军守卫长城,击退匈奴,我师父是其中重要一员。在一次与匈奴人的激斗中,一个匈奴中的小孩被秦军抓住。按照当时的律法,抓到的匈奴是要当场砍杀的。可是我师父动了恻隐之心,将你的命留了下来。”
罗步斋插言道:“你师父不是修炼之人吗?怎么会跟着军队南征北战呢?”
“那个时代的博学之士,大多是通才,俗称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基本上无所不包。就拿师父的好友鬼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