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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成道:“可是可以,但是万一被他看到了呢?”
“不看正脸的话不能确定就是弱郎大王啊。”罗步斋在旁嘀咕道,“再说了,他既然来了这里,肯定是要找马秀才的。既然反正要找,去正面看看也无妨了。”
“好吧。”李晓成领着他们绕了一条小道。
刚刚转到那个人的侧面时,那个人居然转了一下身子,将正脸展露在他们的眼前!
最惊讶的不是姥爹,不是罗步斋,不是小米,而是子非!
子非一把拽住姥爹,语无伦次地说道:“师……师父,这不是……这不是……不是你自己吗?”
几乎是与此同时,罗步斋说道:“果然就是弱郎大王!”
姥爹也确认对面的就是弱郎大王。
“快快蹲下身子往回撤!”姥爹招呼其他人道。
几个人急忙蹲下,等弱郎大王将头又转了回去才迅速往回撤。
显然弱郎大王依然没有听到山林里的其他响动,也没有注意不远处有人在看他。他就像猎人眼下的野兽一般,肆无忌惮自由自在地在山林里走动。而那些潜伏观察的猎人自知没有做好准备,不能轻易出手。
姥爹知道,弱郎大王正在全心寻找合适的草藤来捆绑自己。
时隔了这么多年,弱郎大王的容貌与上次没有什么变化,只有那条恐怖的伤疤好像蠕动了一下,稍稍变换了一点位置。他没有打伞,当然,他也不会打伞。但是他的动作比上次见到的还要灵活一些。
几个人撤到了山下。
姥爹问子非道:“刚才在上面的时候你说什么?”
子非脸色煞白道:“他就是师父你。你跟我说过的。”
罗步斋道:“子非,你不会是被弱郎大王吓傻了吧?他怎么会是马秀才呢?”
子非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说道:“这说来话长。回去了我跟你们说吧。”
李晓成赞成道:“先回去吧。只要你们确认是弱郎大王就行了。现在我们在这里对付他,肯定是太仓促了,没有什么胜算。我们先回去准备准备,这样有备无患,胜算反而大一些。你们说是不是?”
姥爹点头说是。
小米道:“我们只要打断他背后的那根支撑的木棍,他就会败走。”
姥爹道:“前提是你要近得了他的身,近身之后还不能被他摸顶。不然就搭上自己的性命了。”
罗步斋疑惑道:“之前他来湖南境内,赶尸大王曾经跟他约定了,不许伤及其他无辜的人。现在赶尸大王已经死了,他好像还是没有伤害其他人。这是为什么呢?”
李晓成道:“恐怕他现在只为马秀才而来。”
子非看了姥爹一眼,说道:“他跟师父……跟马先生生生世世为敌。马先生是他最大最强的对手。”
姥爹记起前世一些事情之后,确实感觉到弱郎大王跟他不只是这一世有过交集,而是生生世世都有弱郎大王的存在。此时听子非一说,姥爹心想子非应该可以给他解开这个谜团。
小米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姥爹摆摆手,说道:“先不说这些了!我们先回去再说!”
李晓成邀请姥爹他们先去他家里。可是姥爹担心打湿了的衣服会把小米渗坏,便拒绝了李晓成的好意。他们决定先回画眉村。
李晓成道:“那我先回家。晚上再去你那边一起商讨对付弱郎大王的事。”
“那就谢谢你了!”姥爹感激道。
于是,李晓成先回了他自己家。
姥爹他们回到马家老宅的时候,尚若然还在这里坐。
余游洋正在跟尚若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见姥爹他们回来,急忙去拿干净衣服给他们换,又去生炉子。
尚若然见他们去的时候形色匆匆,来的时候神色慌张,忍不住问三问四。
余游洋便将弱郎大王的事情简略说了一下。
很快,他们都换上了干净干燥的衣服,又聚到一起来。最先出来的是子非,他借穿了罗步斋的衣服。
子非似乎对尚若然比较感兴趣,走到她身边问道:“你还没有结婚吧?”
尚若然正追着余游洋问这问那,见这个陌生男子又追在她后面问,只好舍弃了余游洋,转而跟子非说话。
“是啊,还没有结婚。”尚若然不太高兴地说道。
“你长得不错啊,是眼光太高了吗?”子非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然后问道。
尚若然被他看得不自在,说道:“不是眼光高,是命不好。”
子非又道:“是……花姐命?”
尚若然皱了皱眉头,又撇了撇嘴,回答道:“是啊。”
“花姐命的人灵魂很纯净啊。”
尚若然终于笑了一下,说道:“灵魂纯净?别人听了恐怕要笑话我呢。”
子非摆手道:“别人是不懂灵魂纯净的意思。这个灵魂纯净不是心很善的意思,当然了,我不是说你坏心眼啊。灵魂本来就是三魂七魄组成,魄就是恶的,所以灵魂再纯净,还是有善有恶。我说的纯净啊,打个比方,水也可以很纯净,毒药也可以很纯净,没有被其他东西干扰过。你懂我的意思吗?”
尚若然不感兴趣道:“我懂。但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哦,对不起,我就是确认一下你是不是花姐命。”
“你这是故意气我吗?”
“不不不,没这个意思。”子非连忙解释。
就在这时,姥爹和罗步斋也换好衣服出来了。
姥爹问子非道:“怎么样?罗先生的衣服还合身吗?”其神态就跟一个师父关心他的徒弟一样。
子非满意道:“很合身,谢谢师……谢谢马先生。”
“你说那个弱郎大王就是我,现在跟我说说为什么说这样的话吧。”姥爹在他的老竹椅上躺下来。老竹椅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子非在姥爹对面坐了下来。
这时小米也出来了。
“弱郎大王是你的魄。”子非说道。
小米和罗步斋都吃了一惊。姥爹深吸了一口气。
“这件事情只有我和你自己知道。但是你跟子鱼去世时封存了记忆,所以你现在不记得了。可是我一直记得。不过我不知道他到现在还纠缠你不放。”子非说的不像是假话。
小米和罗步斋一声不吭。
尚若然听不懂他们说的什么,扯了扯余游洋的袖子,小声问道:“他们聊的什么呢?我怎么听得云里雾里的?”
尚若然的话被姥爹听到了。
姥爹从老竹椅上站了起来,说道:“我们进屋说吧。赵闲云也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干脆让她一起听听。”
“好的。”子非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他还是将姥爹当作他的师父看待,非常顺从姥爹的意思。
尚若然自然不好意思跟进去听。
进了屋,姥爹说:“好了,你继续说吧。”
子非道:“两千多年前,师父你曾跟我说过一个修炼法门。你说所有修炼都要从自己身上开始,要淬炼自己的魂魄,锻炼自己的身体。于是,你想出了一个独特的修炼方式。那就是将魂魄中的魄淬炼出来,只留下魂。因为魂善魄恶,魄往往会对修炼造成负面影响,制约修炼的成果。”
☆、第二百四十二章 花姐7
“魂魄分离?”姥爹问道。他已经完全不记得了。不过他知道《云笈七签》一书中有云:“夫人有三魂,一名胎光,一名爽灵,一名幽精。”七魄则是:“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皆‘身中之浊鬼也’。”
这五谷跟魂魄有相通之处,不吃吧,会饿死,吃吧,五谷之中的毒气让人生病衰老。它好处坏处兼而有之,好处是让人有精神,坏处是破坏人体初始的纯净。所以有人发明了辟谷之法,但人终究无法完全摆脱谷物,只能尽量少吃,少沾染五谷的毒气而已。
魂魄也是如此,魂的好和魄的坏兼而有之,魂就如五谷提供的能量,魄就如五谷蕴含的毒气。既让人轮回不断,又让人在轮回中难以自拔。
姥爹早就想过分离魂魄来修炼自身,可是心中又知道这种修炼就如摆脱五谷而长生。太难!
一个人想要不受任何毒物侵染而长生,可不吃蕴含毒气的五谷几天就会饿死。这简直是首尾难顾的修炼之道。
因此,想归想,姥爹却一直未能实现。
后来姥爹意外习得吸取阳光之术,以为这样就可以摆脱五谷了。在峨眉山的山洞中时,他尚且可以以此维生,可离开峨眉山之后,这阳光就如稀汤寡水,根本不能果腹。一餐两餐还好,接连几天不吃饭的话,就会饿得头晕眼花。
他刚想到以魂魄分离的方式来修炼时,还曾嘲笑过自己异想天开。
此时听子非说起,姥爹这才明白,原来他在前世的时候已经学会了这种修炼之法,今生的想法大多是来自前世的隐秘指引。
子非点头道:“是啊。师父你将自己的魄封存起来,藏在一个山洞里。你的肉身上实际只有魂,而无魄。”
罗步斋质疑道:“就一般人来说,三魂七魄刚好阴阳平衡,无论是少了魂还是少了魄,都对自身不利啊。”
子非道:“说的是这个理儿,可是常规总有被人打破的时候。在常规没有被打破之前,谁都认为那不可能。一旦打破,人们就视之如平常了。就拿我来说,当年跟着徐福去东海之上时,认为世上不可能有长生不老之药。即使有长生不老之药,也轮不到我的头上。可事情偏偏发生了。发生之后,我很快就习以为常了。”
罗步斋叹道:“还真是这样。”
子非继续说道:“师父你常去那个山洞里看自己的魄,怕它跑掉,怕它消散。虽然你将魂魄分离了,但如果魄消失了的话,依然会有阴阳失调的危险,从而影响你的修炼。可是担心的事情偏偏发生了!”
姥爹盯着子非,听子非来讲述他的人生。
“终于有一天,你发现山洞里的魄不见了。你到处寻找,终于知道了它的落脚地。可是你发现你还是来晚了。你的魄居然投胎转世,成为了另一个你。”
姥爹双手紧握。
经过子非的讲述,姥爹封印的记忆突然从沉睡中醒来,如同开始发芽的豆子一般拱开外壳。可是禁锢记忆的力量太大,记忆刚刚展开一点点又被抑制了。
但是姥爹隐约想起了前世追寻自己的魄的情景。
他想起自己似乎走进了一个院子,听到了哇哇哇的小孩哭声。一个老婆婆喜滋滋地从对面的小门里走了出来,抱着一个血淋淋的婴儿。他看了那个血淋淋的婴儿一眼,发现那个婴儿正盯着他哭泣不止。
那哭声在他听来如同乌鸦的叫唤声,声声刺耳,声声不祥。他的魄明明就在这里,可是居然不见了。而此时这个婴儿出生了!
他心中一慌。自己的魄已经投胎转世了!
他的魄担心再被他抓回山洞里去,干脆投胎成了有肉身的婴儿!
既然已经成了有肉身的婴儿,他便不能将别人家的婴儿杀死或者带走。
可是倘若任由魄游离于自己的控制之外,那也是后患无穷。
他刚往前迈出一步,背后就有一个人轻声喊道:“且慢!”
回头一看,他看到一个头顶光秃,四周长发的老人。那老人骨骼古怪,异于常人,额头凸出,颧骨高耸,身形略微佝偻,但眼睛冒出精光。
“鬼谷先生?”他认出了这个突如其来的人。
“长生、安乐、富贵、尊荣、显名、爱好、财利、得意、喜欲,为‘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