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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他们。
姥爹原本想单枪匹马去找泽盛,此时转念一想,有了新的打算。
“你刚才不是说钓鱼的线吗?”冻死骨慌张地站了起来,将姥爹的手拉高一些。他知道这个答案显然是假的。
“你做鬼做了这么多年,没见过或者听说过聻丝儿吗?”姥爹晃了晃手,拉动聻丝儿,使得冻死骨的手跟着摇晃。
“这是可以杀鬼的聻丝儿?”冻死骨浑身一颤。其他几个冻死骨也瞪大了眼睛。
但还有一个看起来非常年轻的冻死骨问道:“什么丝儿?我以为我死了就不怕再死了,难道还有什么东西可以杀死我不成?”他应该是个新死不久的鬼。
坐在他旁边的看起来比他年纪大一些的冻死骨呵斥道:“聻丝儿鬼死后变成的东西,它可以轻易杀死你!杨老大被他的这个东西拴住了!”
姥爹心想,人间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说法,或许冥界也要有“新死之鬼不怕聻”的类似说法才是。
为头的冻死骨急忙伸出另一只手去解那个死结。
姥爹用自己的手拽了拽聻丝儿,说道:“只要我用力拽这根线,你的手掌就会掉下来。所以你最好别乱动。”姥爹知道,就算让他解,他也解不开的。聻丝儿太细,打结的地方根本无法下手。再者,聻丝儿几乎看不见,虽然刚才上面抹了泥土,但打结的地方未必看起来不是融为一体了。虽然聻丝儿怕火,但怕的也是人间烟火,并不怕鬼火。就算冻死鬼将手伸进面前的火堆里也奈何不了聻丝儿。何况他见到聻丝儿的时候并不认识,又从哪里知道这东西怕火?姥爹阅遍经典,在得到聻丝儿之前并不知道它怕火,而是在后面使用的时候偶然发现的。所以姥爹猜测很少人或者鬼知晓这一点。
“你到底想怎样?”为头的冻死骨胡乱扯了两下,发现解不开也扯不断,气急败坏地问道。
“我想怎样我刚才说清楚了吧?”
“要我们跟你?”
姥爹缓缓点头。
“你要我们干什么?我们只不过是诱人烤火的小鬼,对你来说没有什么用处。”刚才还趾高气扬以为掌握主动权的他此时不得不开始示弱了。
姥爹说道:“要你们去投奔泽盛啊。我刚好也要去找他。”
“你也要投奔他?那我们是一路人啊,你为什么还要我们跟你呢?”冻死骨不明白姥爹的意思。
“我是去找他,不是投奔。你先坐下来,我们好好聊。”姥爹站起来,将他按下去,然后自己也坐下。
冻死骨坐了下来。
“是这样的。我本来打算一个人去找他的,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你们这些故友。既然我们如此有缘,那就麻烦你们几位帮帮我。你们不是要投奔泽盛吗?你们依然可以去投奔他。但是你们要摸清他所在的具体地方,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帮我混进去。只要我顺利地见到了他,我就不会为难你们。虽然我身上有聻丝儿,包里藏了杀鬼的桃木剑,但我不想杀太多无辜的鬼。毕竟泽盛的阴兵里还有不少是他强行拉入伙的。有的人做了鬼还牵挂家里的亲人,有的还等着伴儿一起归入黄泉,万一错杀了这些鬼,我会心中有愧。”姥爹说道。
“你跟泽盛有恩怨?你要杀掉他?”冻死骨问道。
姥爹苦笑道:“如果有不需要杀掉他就能解决问题的办法,我就不至于这么做。目前看来没有更好的办法。”
“狡兔死,走狗烹。等我们帮你见到他杀了他,你也不会放过我们。我们迟早一死,为什么要帮你呢?”冻死骨说道。
其他几个冻死骨也点头。
火焰越来越小,他们忘记添加柴火了。
姥爹道:“你们不用担心。我刚才说了,即使对待泽盛,如果有不需要杀掉他就能解决问题的办法,我就不会杀他。我之所以要杀他,是他逼得我不得不这么做。你们还不至于逼得我不得不杀了你们吧?”
冻死骨们互相看了看,没有说话。
姥爹补充道:“不过以后你们不要诱骗别人跟你们一起烤火了。”
为头的冻死骨说话了:“叫我们不要诱骗别人来烤火,就如叫水鬼不要拉水边的人做替身,叫缢鬼不要诱导想要寻短见的人上吊,叫拜月的猫月圆之夜不要出来,叫饿死鬼看到供品不要贪吃。我们不诱骗别人来烤火,不借此吸收人的精元来补充自己,我们就会在这人世间消散,还是死路一条。”
☆、第二百零四章 桃木符7
姥爹道:“你们可以选择早日投胎转世。如果不想投胎转世,我还可以给你们想其他办法。”
冻死骨无可奈何道:“现在你是刀俎,我是鱼肉,我还有什么选择?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办我们照办就是。”
其他几个冻死骨连忙表态:“冯老大说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姥爹这才知道这为头的冻死骨姓冯。姥爹笑道:“冯老大?我们很有缘啊,我姓马,你姓冯,你比我多两点水而已。”
冯老大勉强笑了笑,说道:“马先生果然厉害,烤了这么久的火还安然无恙,脸色没有任何变化。果然是我低估你了。”
姥爹拍了拍衣服,站了起来,说道:“我烤得差不多了。我们一起去找个地方借宿吧。你们是鬼,整夜呆在荒野里也不觉得冷。我是人,晚上必须有张床让我睡个安稳觉,不然明天就没有精神。”
冯老大一愣,说:“我们从来没有在有人的地方借宿过,能不能你先去睡觉,我们在这里等你?”
姥爹知道只要放开他,他们便会趁机溜走,绝对不会在这里等他回来。姥爹道:“从来没有过不代表不能,有了头一回,后面慢慢就习惯了。走吧,不然我只好带着你这只手掌走了。”
这根聻丝儿拴在他的手上比拴在牛的鼻子上还管用。姥爹一拉聻丝儿,他就乖乖地站起来了。
他低下头叹了一口气,朝其他几个冻死骨招了招手,说道:“还看什么看?走吧!马先生说得对,凡是都有头一回,后面慢慢就会习惯的。”
一个冻死骨从屁股下面掏出一个斗笠来,盖在那火堆上。那火堆很快被盖灭了,而斗笠没有被烧坏。那个冻死鬼将斗笠拿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然后戴在了头上。
其他几个冻死骨则捡起那没有烧完的柴木,装进一个袋子里。他们带了好几个袋子,一个干瘪瘪的,其他几个都鼓囊囊的。
姥爹觉得新奇,便凑到那个戴斗笠的冻死骨面前去看。姥爹发现那斗笠不是用竹篾夹油纸或竹叶棕丝等编织而成,却是竹篾夹了一朵大荷叶。
姥爹在跟赫连天聊天的时候听他说日本的水鬼常常在炎夏的时候头顶一个荷叶,日本人将水鬼叫做河童。
这冻死骨居然将荷叶做成斗笠戴在头上,不知道这荷叶的作用是不是跟河童使用的一样?
姥爹知道现在问他们,就算他们也知道河童,他们还是不会告诉姥爹真正的答案。冻死骨是小肚鸡肠的人,姥爹刚刚将他们的老大抓住,又迫使他们去别的地方借宿,他们必定心中不快,必定不会这么轻易说出正确答案。所以姥爹干脆憋在心里没有问。
不过,就使用的意义来说,姥爹认为河童的荷叶跟冻死骨的荷叶应该是有很大区别的。人精送给他的桃木剑跟别人做的桃木剑就不一样,虽然看起来都是剑的形状。这做桃木剑就跟画符一样,不同的人画出来的符功能有强有弱,有能用有不能用。或者说,这跟不同的人写对联一样,虽然写的是同样的字,但是有人写得丑有人写得好看,丑的自然不能张贴出来,而好看的就可以张贴。
姥爹领着他们走了一段路,终于来到一个小村庄。姥爹敲开门,询问是否可以借宿。
那户人家非常友善,很爽快地让姥爹和冻死骨们进了门,给他们扫干净了不常用的炕,还热了炕。
冻死骨不敢睡到炕上去,他们生前正是因为缺少温度而冻死的,他们因为温度而死,所以他们害怕有温度的东西。
姥爹见他们不上炕,只好自己上了炕,却头朝外,因为他的手还跟冯老大的手系在一起。
冯老大靠着炕坐着。
在小村庄借宿一晚之后,姥爹第二天早上被那户人家八九岁的小孩吵醒。
那个小孩在窗外大惊小怪地大呼小叫:“爹!娘!快来看啊!我们家窗户上好多纸娃娃!”
姥爹如针扎了一般立即睁开眼醒来,看到窗户上果然有纸人的阴影。
冯老大见姥爹醒来,不自在地笑道:“马先生原来留了一手!我本来昨晚要偷偷解开聻丝儿跑掉的。我的兄弟在外面的院子里发现了好多纸人。这是给你望风放哨的吧?”原来他把这些纸人当成是姥爹看住他们的手段了。
姥爹道:“你解不开它的,除非我给你弄开。”姥爹望了一眼贴在窗户上的纸人,继续说道:“我这聻丝儿只是用来考验你的,你现在也看到了,就算你挣脱了聻丝儿,其实还是逃不了我的手掌心。这里每一个纸人上都有我的一点意识,如果你要离开,我即使睡着了还是能知晓。”
既然他这么认为,姥爹便借此打消他要逃跑的心。毕竟这聻丝儿不能一直系着,到了抚顺还是要解开的。姥爹不可能直接跟着他们去见泽盛。
小孩的父母跑到外面去看那些纸人,赞叹道:“这纸人是谁家姑娘剪的啊?怎么能剪得这么漂亮?”
冯老大讥笑姥爹道:“马先生,你听听,他们说你是姑娘呢。要不我们今晚继续留在这里,我们帮你把他们一家人的阳气吸干。我们可以叫他们不要烧炕,来跟我们一起烤火。你觉得如何?”
“不用了。我们待会儿就出发。”姥爹心想,他们果然小肚鸡肠,连别人的无心之言都这么在意。
冯老大皱眉道:“我们是鬼啊,白天是要躲起来的,如果在太阳底下走,就会被太阳晒没。”
姥爹确实没有想到这一点,带上了他们几个,就只能白天休息晚上行动。
昨晚灭火的冻死骨拿起那个荷叶斗笠,对冯老大说道:“冯老大不用担心,我们不是每人都有一个斗笠吗?我们可以戴斗笠走,以前有时候白天不得不走,我们不就是这么做的吗?”这是个口直心快的家伙,一下子就泄露了荷叶斗笠的秘密。
姥爹笑了起来。
冯老大生气地瞪了那个冻死骨一样,厉声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鬼!”
姥爹道:“看来只能戴斗笠出发了。”
冯老大在其中一个鼓囊囊的袋子里拿出摞在一起的荷叶斗笠,每个冻死骨分一顶。
姥爹领着冻死骨们来到院子里的时候吃了一惊。这院子里不只是他的房间窗口有纸人,围墙上,地上,院中的树上,到处可见纸人。纸人的剪功显然又比上次高了一个档次。
姥爹顿时感觉天气也没有那么冷了。
这家好客的主人见姥爹要走,坚决不肯,非得要他们一起吃了早餐再走。
姥爹恭敬不如从命,便带着冻死骨们跟这家人一起吃饭。因为聻丝儿本身很难看见,而姥爹尽量装作自然,这家人没有发现姥爹的手和冯老大的手拴在一起。
姥爹吃了几口,这才想起冯老大他们是鬼,是吃不了饭的。姥爹侧头看去,之间他们面前的馒头和大饼都没有动。他们都闭着眼睛,用鼻子嗅馒头和大饼,看起来都比较享受。
这家人的大人正吃得香,没有发现异常。那个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