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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办案!”
老张大感迷惑,走到一边,打了电话给我。
我在电话里笑道:“老张,我就挑明吧,希望你不要害怕——你搭载的这位白衣女子,只有你才能看得见,我们外人都看不着——”
老张当即就是一阵惊魂:“我干她奶奶!莫不成我真撞到鬼了?!方先生,这可是咋说的?我这心跳得把人都抬了起来……”
“不要怕,我自有安排。你紧密注视着这酒吧四周,一切按我们原计划办事。”我再三叮嘱被吓得够呛的老张,才见一队警察从酒吧里急冲冲地走了出来——
欧阳林娜!!
人生何处不相逢!
我早该想到的,在徐家汇附近、在这衡山路附近,见到了大堆警察统一行动,就必须要想到欧阳林娜,她可是上海市公安局刑侦总队的大红人和神探!
就见从酒吧里率队走出来的欧阳林娜向一位上司报告了一番,众警察立即收队上车,霎时警报轰鸣,呼啸而去。
我才想起来,上次在衡山宾馆见到欧阳林娜的时候,她说她们正在通缉的那名专门诈骗成功女性的国际大盗正是在衡山路一带猖狂活动,无奈警察们找不到诈骗犯的任何蛛丝马迹。看她刚刚率队出来时的那阵垂头丧气样,我便知道,行动又失败了。
我的电话又响了!
“方先生,我看见了,她出来了!!”
“好!你迅速将车开上去,我想,她肯定还会打车!”我心下一阵暗喜。
老张依我所言,便将车开了上去。
我才看清,开车门的是老张。
根本没任何人进车,但老张已经启动了车子,开出了酒吧停车场。
我收到了短信:她又要到陕西南路。
我当即发消息过去:盯紧她
我招呼司机开车跟着老张的出租车,往大上海另一条以国际时尚夜生活闻名于世的陕西南路开去。
不多久,车子在陕西南路一间连锁酒店前停了下来。
然而,让我吃惊的是,欧阳林娜率领的警察也到达了这里!但见众警察荷枪实弹冲进了酒店,又一场紧张激烈的刑事追捕!
蓦然间,一个怪异的念头如流星一般从我脑海一闪。我掐指一搬,想起了老张说那白衣女子这几天从松江启程的目的地都是上海衡山路……
更为怪异的是,与其说我追着老张的出租车,还不如说我追着的是警察的车队!
难道,这白衣女子要与警察们到达同样的目的地?
我的猜测果然没错!
欧阳林娜在这家酒店里又是查无所获,警队又呼啸着开回了衡山路。
毫无疑问,罪犯在和警察玩猫捉老鼠捉迷藏!能将欧阳林娜的队伍调东调西,自身却毫不显露形迹,好是狡猾的罪犯!
果然是,白衣女子又上了老张的车,目的地:衡山路!
再次和警察们到达了同样的目的地!
我懵了,完全懵了!
这白衣女子根本就在和警察保持着统一步调,她知道警察们的下一步去向!
这可是荒天下之大谬了!
这位白衣女子自身是人是鬼我都尚未搞清,她这一跟踪警察的举动又是何解?
我在车里一头雾水。心下有些底了:这将是我这几年来接手到的最玄——玄之又玄的case。人鬼妖魅,尽不能避过我的法眼,偏偏我竟看不出这位女子的身段!
第八十二章太平疑雾
这一夜,欧阳林娜忙得够呛,被她们正在缉捕的罪犯牵着鼻子满城乱飞。我和老张同样是晕头转向——那白衣女子步步跟随着警察们的动向。
到了凌晨12点多时,警察们再无动向,收队布防。而这时,老张向我发来了消息:白衣女子也不忙活了,她要立即赶回松江。
这里是上海市中心城区,再回到郊区松江要两个小时左右……但好不容易发现的一些新奇线索怎能断线?我有些许直觉:冥币怪案的真相就在眼前!
深夜凌晨交通顺畅,老张开着车子在高速公路上风驰电掣,不到一个半小时,松江到了。
老张这几天都是仅仅将白衣女子送到上海便自个儿开走,却只在今天受我之托紧紧跟着白衣女子,一步也不离开她。他也才知道,将该神秘女子从上海载回松江,下车的地点仍旧是她早前上车的地方——世爵平价医院的后门。
我也一阵怪异。
停下来,我的电话就响了。
“方先生,她朝医院后门走去了!”
我急道:“那些钱,你给了她没有?”
“给了,我怕她一下车丢来钱就跑,在她刚上车时我就把那些钱塞给了她!我还趁机看清了她的面孔,虽说有些苍白,看起来就像有病,但总还是一张大姑娘的脸,左脸上有一颗很大的黑痣……”
我陡然一震,掐指一算,立忙喊道:“太邪门,邪门!黑狗血竟然没效!老张,你马上跟下车去,跟着她!快,尽快!!只有你能看得见她!”
老张被我吓得浑身哆嗦个不停,当即跟下车去,我也下车,跟着老张。
其时已近凌晨2点,世爵平价医院灯光已不甚明朗,只有那些值夜班的医生护士还在匆匆穿梭。谁又曾知道,与死神作对抗的医院其实已被一层鬼雾所笼罩。
老张紧紧跟着只有他才能看得见的那白衣女子,极是小心翼翼,生怕那女子发现被跟踪。而我则跟着老张。在医院后院里峰回路转,曲径通幽。
最后,在一走廊尽头,老张停下了。
而我掩着一根柱子也停了下来,心里“咯噔”了一下,莫非,那白衣女子发现了有人在跟踪她?
老张当即向我发来了消息:她不见了——就在医院这房间附近不见了。
我一阵莫名,也不再躲藏,走了上去,和老张在这房间周围打探着。最终,我们把目标一致对准了这间房间。
很明显,这是走廊尽头,那女子只可能走进了这间房间。
借着手机屏幕的光芒,我们终于发现了这房间的标识牌:太平间!!!
老张身子一哆嗦,就要惊叫出来,我见状急忙捂住他的嘴巴。
其时,我自己也是浑身一个机灵,震颤不已。
这太平间既没人开门,墙壁又是如此坚韧,可是,那女子仍旧消失了!
钻进这太平间了吗?
上一次,还在南汇农场时,同样是在停尸房附近,多人看见一白衣人影在游荡;而这次,又是一位白衣人在医院太平间附近活动!
莫非,这太平间便是这白衣女子的归宿!
她从太平间出发,在上海忙了一个晚上,凌晨时分再回来休息?!
老张早已是浑身哆嗦,牙关打得“格格”作响。
“走!”我一拍他的肩膀。
“上、上哪?”
“这医院的负责人认识我,我要让他们立即来打开这太平间的房门,我相信,那女子钻进了太平间!”
“可是,这门锁得紧紧的,她会穿墙术么?”
我摇摇头,当即走向医院值班办公室。我的心头越来越沉,直觉告诉我,这将是一件极不可思议的灵异事件——老张真有可能撞鬼了,但这鬼的来历,我却丝毫不清,或者,她又不是鬼……冥币怪案的真相完全在于在白衣女子身上——女子晚上乘老张的出租车在满上海飞奔,给了老张一大叠人民币,老张全部掏出来给我检查,我以随身携带的黑狗血一撒,片刻之间,这些“人民币”尽数化成一张张骇人的死人钱!
老张早已是魂飞魄散,无言以对。
来到医院值班人员办公室,言明开启医院太平间以供我检查,这些值班人员个个惊惧,其中一位值班的女护士长说道:“医院有规定,医院太平间只能在特定时间才能开启,这么晚了,肯定不能开,再说,太平间也不归我们管……”
我不耐烦了,问道:“那么,太平间归哪位领导管?”
值班长稍一思索道:“今晚医院的值班领导是王主任,他应该有权开启太平间的。”
我二话不说,当即向王主任的办公室走去。
老张这时候开口了:“方先生,我说,这深更半夜,怪吓人的,我看,我们还是等白天再进去吧,太平间那不是活人呆的地方……”
“谁都不知道那白衣女子的来历,这时候不能断了一切线索!谁知道明天白天又会发生什么事?”说罢,我便推开了医院王主任办公室大门。
王主任正躺在办公室内间一小床上鼾声大作。
我猛一敲响办公桌,那王主任被吓得差点从床上跌落,见我两位陌生人,一时恼羞成怒,以上海方言骂了两句,就要打电话通知医院保安。
“王主任,请你派人将医院太平间打开,我怀疑有人钻了进去。”我止住他。
“你们是谁?非公事开太平间要有罗院长的亲自批示,我看你二人鬼鬼祟祟,夜里撞鬼了吧!哪里不是好玩的地方,要到医院太平间!”王主任一声冷笑,握起电话,“你们是自行离开,还是我找保安将你们架出去?”
我懒得和他罗嗦,何谈去找医院罗院长?我掏出电话拨通了叶氏世爵全国连锁医药卫生机构的董事长——叶登爵的三孙子叶启正的电话。凌晨两点,叶启正早已入睡,好在他还是醒了过来,接通了电话。
挂上电话,我对王主任说道:“二十分钟后,你们医院的罗院长及三位副院长都会赶到,我想,你还是先安排人将太平间打开吧。”
王主任早已从我刚刚的电话中听出来眉目,向我微微一鞠,立即打电话通知了下属。
有了医院董事的招呼,几个院长深更半夜利索地从床上爬起来,几分钟不到就赶到了医院,见到了我,都知我深夜凌晨尚在为医院“冥币怪案”奔波,纷纷向我致以歉意。我也没时间和他们折腾,只是说我怀疑有人闯进了医院太平间,这在很大可能上和医院冥币案有些关联,我必须进太平间看看。
罗院长听到这话无异听到了天方夜谭,面色无比惊诧:“这怎、怎么可能呢?医院太平间实质上是一冷库,房间大门都是极为保险严实的高压气阀门,就算那人有天大的本事他也开不了锁呀,莫非他学了崂山道士的穿墙术?”
他这一说,在场几位医院领导人人莫不诧异。
我微微一笑,谁说高压气阀门坚固牢实?杨天骢曾经只靠嘴巴就轻易将它给打了开。只是我没学到杨天骢的这套绝技。我当即摇摇头道:“我怀疑冥币怪案的眉目就出在太平间里,诸位院长。走吧,先打开太平间看了再说。”
当即,医院值班室将医院上下灯光一齐打开,一片灯火通明。在多位医院保安、护士、医生及四位院长的同行下,我们来到了医院太平间,也即开始那位白衣女子消失的地方。
医护人员将太平间铁门打开,一股阴寒扑面的冷气瞬间袭来,让人皮毛一颤。
第八十三章口中之钞
灯光如重病之人脸际的苍白,毫无生色的照耀着,冷气却似幽冥殿上的鬼雾,弥漫着宽敞而设备先进的冷冻房,我们十来人走进凌晨两、三点的医院太平间,气氛凝固。如此关头,加之我一天的奔波疲劳,迷眼望去,浑以为来到了仙境。
众人皆是大气不敢出一声,虽然他们多是医生,对医生来说,病痛、死难,他们一天要经手多起,早已麻木,见到死人就像常人见到熟人一般,毫无感触。但此刻,看得出,他们面上都写着一层不明显的惊惧——此刻是漆黑的夜里,在如此阴森可怖的死人集中营,纵算胆子再大的人也有三分寒怵,再加之我开始给他们说到有人在房门紧锁的状态下钻了进来,一时皆以为“见鬼”……种种谜团,交织笼罩在众人头上,他们跟在我身后,自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