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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在四川可没干什么好事。”白药师说。
“张献忠屠川难道是真的?这张献忠是不是人格不健全或者心理变态?”胡工对张献忠“屠川”一事,倒也懂一些。巴蜀地区的人,对杀人魔王张献忠多半还心有余悸。
“有无聊人士估算过张献忠的宝藏,据说他至少拥有千万两白银。明末一两白银的购买力相当于三百元人民币,那时候,他拥有相当于三十亿人民币的财富。如果现在找到这笔宝藏,估计是好几个三十亿了。”阿真顿了顿说道。
“张献忠这浑小子一辈子就干过两件事:杀人,抢钱。除了屠川之外,张献忠更以‘劫掠’出名,劫掠对象上到皇室官绅下到普通百姓。清人刘景伯在史书《蜀龟鉴》中记载,张献忠从各州郡的富商大贾处掠取的钱财,少则数千两黄金,多则上万,拿到钱后还会杀人灭口。其行为之暴虐,可谓空前绝后、毫无天理与人道可言。”白药师笑道。
“若私藏金银一两,斩全家;藏十两,本人剥皮,斩全家。可见张献忠的的确确是一个大守财奴。据史书记载,他曾在成都举办斗宝大会,得意洋洋地炫耀自己的富有,他说他的二十四间屋子摆满奇珍异宝、金锭银锭。这人敛财有道,也难怪那么多人想找到他宝藏的下落。清朝皇帝都曾经设下勘察局专门负责寻找他的宝藏,后来的四川督抚也好军阀也好,就连英美人士、日本人都曾觊觎过他的宝藏。”阿真补充道。
白药师和阿真你一言我一语,言语上似乎有些夸张,胡工这愣小子已经说不出话来。我心里面琢磨着,他们所说的倒也有这么一回事。不说别人,咸都便有不少专门寻找张献忠宝藏的秘密考古组织。有些人花了大半辈子也没有寻获关于张献忠宝藏的皮毛。我只想说,张献忠的宝藏太缥缈了。
张献忠生于明万历三十四年,也就是1606年,他是陕西延安人。根据《明史》记载,他身材魁梧,脸形稍长,面色微黄,留着及胸的长胡子,声若巨雷,人称“黄虎”。他性格桀骜不驯,曾在延安府当捕快,不过,他并非安分守己的人,曾屡犯军法。
1630年,恰逢明末乱世,宦官当权,民不聊生,张献忠追随义军首领王嘉胤起事。王死后,他改投高迎祥,和李自成同属一股起义军。不久,张献忠与李自成因故分裂,李自成进攻黄河流域,他则率部进攻长江流域。随着起义力量的壮大,李自成自称“闯王”,张献忠则自称“八大王”。
张献忠为人极其狡诈,极难对付,明朝对他软硬兼施,先是许给他高官厚禄,想着招抚他,后又对他多次围剿。当然,这人极为反复,被招安后又反叛,很不容易剿灭。在武昌称王之后,他便入川,曾经有流言说他攻陷成都后,部下报粮草不足,他便用最简单的方法解决了这个最困难的问题,那便是杀人。这人心狠手辣,杀百姓,杀伤兵,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靠着这股狠劲在明末清初也叱咤一时。
“这山谷,我怀疑跟张献忠有着不少的联系。”谈论一番张献忠之后,白药师便带着我们往山谷里走去。没有走多远,我们便发现地面上出现无数个洞孔。地洞洞口大小能容一人。仔细看去,这些洞口大多是盗墓洞,估计是盗墓贼所为,而且泥土还很新,估计挖洞的时间就在最近。我们看着白药师,白药师伸手指着一处茅草,冷笑道:“你们看,那边有个碑文!”
我们走到茅草面前,拨开茅草,这里面竟竖着一块高约半米的碑文。这碑文是用花岗岩雕刻成的,正面很朴素地写着一行字:“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德以报天,杀杀杀杀杀杀杀。”我不由得一愣,这便是传说中的“七杀碑”吗?这碑文怎么会在这里呢?传言“七杀碑”是记录张献忠“屠川”恶行的诅咒之碑,我小时候看过旧派武侠小说家朱桢木的武侠小说《七杀碑》,对于张献忠的这块“七杀碑”印象深刻。只是活了这么多年,也做过不少的历史文物研究,我一直认为这是世人捏造的,没想到“七杀碑”真的存在。
“背面好像也有文字。”胡工如发现新大陆般叫起来。
“这是张献忠的‘圣谕碑’。”白药师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我把头伸到石碑后面,“沉冤谷”这三个拳头大小的字让我眼前一亮。“沉冤谷”下面则是一行字:“天生万物与人,人无一物与天,鬼神明明,自思自量。”
“张献忠是个冤大头吗?”胡工指着“沉冤谷”三个字问我。
“政治牺牲品,历史的东西谁管得着呢?屠川一事真真假假,有相信有不相信的,后人争论很多。据说清军入川,击败张献忠的时候,四川就剩下不到十万的人。清朝皇帝为了补充四川人口,当时进行了一次和走西口、闯关东齐名的人口大迁移——湖广填四川。你说张献忠冤不冤?”我轻声说道。
“管他冤不冤,反正他的宝藏货真价实的了,信不信由你们。”白药师很大声地说道,生怕没人听到。
“那我们怎么办?下去吗?”我回头问白药师一句。
“当年张献忠兵败成都,十几艘押运着金银珠宝的大船沿江顺流而下,到了彭山境内的老虎滩遭遇了清军,清军预先埋设的铁链拦住大船。押运船只的将士眼看不敌清军围攻,纷纷凿沉船只逃跑。清军早就知道张献忠有大量金银要从成都运走,这一次他们截获这一支运宝船队,本来很高兴,哪知道等他们打捞大船之后却发现船上装的全是石块。这无疑是张献忠使出的障眼法,真正的财物,我想张献忠早就转移他处。这张献忠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阿真接着说。
“就在这里吗?”胡工望着四周陡峭的悬崖峭壁说道。
“不错,咱们姑且下去看看。”白药师说完之后兴致勃勃地走到地面上的那些洞口前面。看他的样子,他对张献忠的宝藏的兴趣比对“饕餮残骸”的兴趣还多一些。我们还没来得及拦住他,他身子一溜便钻进眼前的盗墓洞里面。我们很无奈,按道理,这些盗墓洞还很新,里面如果真的有张献忠的宝藏,只怕也已经早被他人捷足先登了。
白药师举着一把微型手电筒,带着我们三人顺着盗墓贼所挖的洞道缓缓地往里面走去。洞道潮湿无比,洞道内氧气好像也不多,呼吸特别困难。而且,我总感觉有一股特别难闻的味道。
走了一段路后,白药师突然停住,他回头看着我们,叫道:“这回是大意失荆州了。”
“怎么了?”我愣住。
“看看你们的手臂。”白药师打着手电筒的光照在我们的手臂上。
我们的手臂不知道怎么回事长出来一颗又一颗的血色红痘,我的还好,最恐怖的是胡工,他两个手臂上面的红痘密密麻麻的,看上去既恐怖又恶心。看到自己的手臂变成这样,他已经吓得险些晕过去,嘴巴里面直嚷嚷:“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赶忙伸手扶住他。没有进入地洞的时候,我们都好好的,眼下怎么全身长满红痘呢?我看着阿真,阿真的表情也很难看,她淡淡地说:“这是驮尸人留下的‘蛇痘香’,我们中招了。”
“‘蛇痘香’?怎么回事?”
“我怀疑这里边有其他的驮尸人,‘蛇痘香’是驮尸人‘香引’一派的‘十香’之一,奇毒无比,被这种香熏到的人会全身长满红色的小痘痘,如同麻疹,然后头疼难忍,一炷香的时间后,中毒之人便会全身腐烂而死。‘蛇痘香’本来是用于对付还没有腐烂彻底的活尸,这一次,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竟然用在了这里。”白药师解释道。我瞪着他,他看上去没有半点事,手上脸上跟平时无异,我们却不同,明显已经中了“蛇痘香”的毒。我说:“你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们死掉吧!”
“吃了这颗药丸,消停十分钟后便会好,只是‘蛇痘香’有副作用……”白药师给我们三个一人一粒黄色药丸,我接过药丸后吞下问:“什么副作用?”
“就是会腹泻,拉肚子。”白药师说得很不好意思似的。我有些无语了,他继续说道:“我要是早点发现,也不至于害你们这样子,唉!能瞒得住我的驮尸人不多,这一次恐怕要遇到劲敌了。虽然同为‘香引’一派,人却有高低之分,驮尸人里面比我厉害的人多的是,八榜眼、九探花、十二进士都比我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啥意思,我只想说你们别想着跟着我就不会掉脑袋,驮尸人里面凶残的人不少,脑残的人更多,比如‘独臂’铁蛮、‘鬼歌’罗葫芦等等,这一次也不知道会遇到哪一号脑残人士。这些人好不容易等到巴不二死掉,为了‘饕餮残骸’,他们都把他们的爹娘给忘了。”白药师一边说着一边带着我们往洞道里面走去。吃了白药师的药丸后,我们手臂上的红痘渐渐消去。胡工也显得精神起来,嘟囔着:“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回什么家,臭小子。”我一拳砸在胡工的脑袋上。
胡工哇哇大叫,指着我骂道:“小巴哥,你下手轻点好不好?咱也是爹妈生爹妈养的。”
“嘘!我们到了。”白药师叫我们噤声。
白药师突然停住,举着手电筒正在扫射着洞道的前面,他好像很好奇,却又不见他往前走。不一会儿,只见他蹲下来鼓捣着什么。他骂骂咧咧地说,还好自己走路长眼睛。我凑近一看,原来地面上插满了一堆香火,这些香火好像刚刚烧尽,留下满地的灰烬。我们走过来,随风一吹,灰烬纷飞,白药师将香火的香杆子拔起来,免得踩到。想必这便是所谓的“蛇痘香”,这支毒香我们已经领略过,心里还有些惧意。香灰吹起,白药师伸手挥了挥拍散香灰,最后干咳一声说:“宝贝全没了,唉!棺材倒有一口。”
“棺材?”我们在白药师手里的微型手电筒照射下,看到洞道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地窖。这个地窖很宽,只是地窖里面并没有存放值钱的东西,只在地窖中间孤零零地摆放着一口棺材。棺材有一米多高,长约两米,宽一米五左右,估计是个双人棺。看到棺材后,一阵阴冷的风突然从四周冒出来,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看样子,我们真的来晚了。”白药师很扫兴地往棺材走过去,我们跟在他身后,还没有走多少步,胡工突然一把抓住我的背脊,叫道:“棺材好像……好像在动……”
“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一把抓住胡工的手腕,把他的手从我的背上拿下来。
他浑身发抖,惊愕地看着我,压低声音说:“棺材真的在动。”
我定住脚步,侧耳倾听,“咚咚咚”的声音传来,如同打鼓,棺材似乎真的在抖动。这诡异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我还是听到了,声音就是从棺材里面传出来的。我打量着四周,四周阴暗无比,虽然是在地下,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阴风,吹得我们阵阵发冷。
“你们不害怕吗?”胡工又说了一句,他整个人已经完全躲在我身后。
“怕什么?你这个胆小鬼,怕鬼吗?这个世界上哪里来的鬼?”白药师一边唠叨着一边举着手电筒,现在他已经走到那口大棺材的前面。我们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他已经“扑”的一下伸手推开棺材的棺材盖,“咣当”一声,棺材盖被推落在地。
一个蓬头乱发的瘦小身影从棺材里面弹了出来。
“鬼啊!”胡工尖叫连连,一把揪住我的衣服。我感觉他的指甲已经透过我的衣服插进我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