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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视线受月光和灰尘的影响,脚底下的东西都看的模糊,就只觉得这一团团的东西,毛茸茸的,像个肉球似的,看着非常古怪。
我见它们一个个的往里面滚,眨眼功夫就掉下去了二十多个,更多的陀螺样东西,还在飞蛾扑火似的往里面掉,心里愈发奇怪。暗想难道沈昭明想用这些肉球来破老乞丐的奇阵不成,以我的见识,还很难理解沈昭明破奇阵的法门精要是什么,琢磨半天都不得要领,心里愈发烦躁。
沈昭明和老乞丐两人,自月光变暗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我在他们之前站的地方找来找去,都难寻踪迹,不禁心里起疑。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很奇怪的尖叫声,那叫声十分怪异,像是半夜女人在低声抽泣,一声接着一声的,听在人耳朵里,令人断肠,心里也忍不住跟着那声音一起变得低沉哀怨,仿佛死了至亲似的。
我听风辨位,那诡异的声音正是从老乞丐所布风水奇阵里发出来,看着那些怪异的东西还在往里面掉,心里就越发好奇却又恐惧,下面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为什么眼前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怪。
我的手电筒早在躲避血尸扑击的时候,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更无从找起,所以就难再找到别的照明工具,很难看清楚地窟窿里到底藏着什么东西。
我正琢磨要不要扯根枯树枝做根火把,突然又听到一声更尖利的女人惨叫声,像是被人上了刑似的,十分刺耳,我心头不由的一震。便看到地面龟裂开来,那一条条裂纹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到很远,我急忙跳到奇阵范围外,就听到轰隆一声巨响,奇阵直径范围内整个的就沉了下去,漫天尘土飞扬中,我探头朝下面一看,就看到奇阵遗址上,露出一个巨大的深坑,坑里灰蒙蒙的,根本就看不清楚里面状况。
我等了一会儿,让灰尘全沉淀了下去,便看到那只装满黑狗血的水缸露出模糊的轮廓,水缸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缓缓蠕动,拨乱一缸黑狗血,我还能听到里面发出“哗哗哗”的声音,在这静谧恐怖的夜里,听的人心里发冷。
我脚下的地跟被翻过一遍似的,满地都是松土,我四处找长木棍,想扔进去看看反应,水缸里那玩意到底是什么。我听沈昭明和老乞丐对话的意思,老乞丐用奇阵镇住了地火蜈蚣的精魄,我一度怀疑水缸里那活物,便是地火蜈蚣的精魄了,只是眼不见不能坐实,所以我得探它一探。
我捡了凉快石头,一根不太长的木棍,先扔了石头进去,每扔一次,里面就翻出一声浪声,听着动静非常大。我扔了两块石头进水缸里,就看到面子上折腾出几串血花,那东西又沉下去了,并不上当。
我便趴在地窟窿边上,不顾直冲满鼻的灰尘,拿木棍在水缸里乱搅,搅了两三圈左右,突然就看到一堆黑狗血朝我直扑过来。我还来不及躲开,整个人就被淋了一身,顿时眼前就一片漆黑,看不见了。
这时,地窟窿里发出来的女人哭声变得更加凄厉,我三两下擦干净眼里的黑狗血,不顾眼珠子疼的厉害,朝地窟窿里望去。此时漫天的灰尘已经散了不少,月光虽然稀薄,却也能视物,我就看到那装满黑狗血的硕大水缸,正一点点的朝上挪动。
我都看呆了,只觉得黑暗中一定有双我看不见的大手,正将水缸一寸寸的搬到地面上来,否则又怎么解释这么大而且沉的东西,会自己浮上来?
这水缸之大、之沉,我非常了解,当时赵金龙送满缸黑狗血的时候,四五个壮汉合力才能从货车上搬下来,搬进大坑之中更是花费了不少功夫。而眼前笨重无比的水缸,竟似轻轻巧巧就自己挪了上来,让我无比震惊。
大水缸自己移动到地面上来的时候,我才看清楚,原来水缸底下密密麻麻的全是那种毛茸茸的东西,粗看一下,竟然有几十上百之多。原来水缸自动上浮的原因,就是这些毛茸茸的东西。
饶是如此,我还是相当震惊,这些东西虽大,要从地窟窿里把大水缸给抬起来,多少显得不太现实。那许多毛茸茸的东西将水缸平方在地面上后,便哗的一下全散开了,一缸黑狗血就这么稳稳当当的落在地上,里面哗啦啦的乱响,扑出不少狗血。
那百来只毛茸茸的东西便四散飞奔,我见它们奔跑的样子,一下子就看清楚了,这些东西不是别的,全他妈是黄皮子,也就是俗称的黄仙儿了。只不过这种黄仙儿比较奇怪,比我之前见过的都要大上许多,它们叽叽喳喳的往外跑,钻进各个犄角疙瘩里,百来只就这么一瞬间消失不见了。
水缸里,兀自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听在人耳朵里,就像是里面有东西要扑出来似的。
我有些紧张,提着木棍子朝里面乱拨,拨了两下,里面又闹出一片大动静,成片的黑狗血朝我泼过来。这回我有了准备,躲到一边,避开了这突然袭击,抬眼就看到水缸里火光一闪,我顿时心里一片雪亮,确定地火蜈蚣定是被老乞丐困在水缸里了。
我去捡来一根更长更粗的棍子,就想把动静弄的更大一些,逼迫地火蜈蚣显露出真身,我看它化成了精魄,又是一副什么样子。
我正四处找东西呢,就看到不远处飘来了一盏白灯笼,正朝我们这边平平的飞过来,在这荒郊野外,这白灯笼多少显得很是怪异,令人一阵心悸。
这时,我就看到一群黄仙儿消失的地方,它们又露出头来,朝着白灯笼的方向,跟人一样跪下来扣头,一个两个的动作非常整齐,看着极为怪异。
等那白灯笼飞近了,我就看到上面写了一个极大的繁体“杨”字,这杨字,这种灯笼我很清楚,就是民间所谓的招魂灯了,是死人用的东西。这死人用的白灯笼,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呢?
我知道老乞丐姓杨,而我也姓杨,我心里一沉,想起沈昭明阴森森的笑容和他威胁老乞丐的话,顿时心里一紧,难道这只灯笼,就是为我和老乞丐准备的?
第203章 破奇阵
我这么一想,便心里发紧,但此时的我,虽心里恐惧,却已非过去吴下阿蒙,一下子就能被吓唬住。
我朝黑暗中大喊了两声老乞丐,没有人答应,又喊了两声沈昭明,空旷的拆迁工地上,只有遥远的回音,这两人人间蒸发了似的,就这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白灯笼幽灵一样朝我靠近过来,一众黄仙儿朝白灯笼三叩九拜,磕完了又继续磕,好像磕的永远没有止境一样。
灰尘散去之后,我的视线便开阔了不少,视线能看的更远一些,就看到满地都是给白灯笼磕头的黄仙儿。
黄仙儿这东西我接触过几次,也对它们的本性多少有些了解,修成仙儿的黄皮子一贯性情骄横,连贵为万物之灵的人类都很少能看上眼,更别说一只破灯笼,赵廷如的那只黄仙儿就是明证。
所以这么庞大的黄仙儿队伍跑来给一只写有我“杨”氏的招魂灯笼磕头,就显得非常怪异。
我翻遍过去自己听过的说法,都难对这一诡异现象作解释,不过,当我再次扫过满地黄仙儿的时候,就发现了异常。
这满地黄仙儿匍匐在月亮地里,磕头的姿势既怪异又隐身,可当我扫过它们的趴的位置的时候,心里就打起了鼓,因为它们所立的姿势很有问题,乃是一种特殊的布置。在风水布阵上,多以九宫八卦为基,在位置推排和天干地支推演中,生出万千格局,而不同的格局中,又内藏变化。
怪异的是,这百来只黄仙儿占的位置,如果单独来看,就非常普通,但联合起来一看,个个都是占据九宫八卦推演出来的一种极其复杂的位置,组合起来,就是一门极其特殊的风水格局,叫九丧断命。这种风水格局,一般风水师看不出来,甚至老乞丐教我的杨门奇术中,都难有提及,只有赖布衣亲著的《青乌奇序》的下卷里,提过这种奇术,书中记载的风水大阵,不是拿黄仙儿布阵,而是拿阴魂,而且阴魂都有讲究,只要阴历每个月十五之前死的鬼魂,而且还要是冤魂,否则,阵不能成。
这九丧断命的意思,便是在上百个方位中隐藏了九个丧门的位置,这九大丧门,也就是这座风水大阵的阵眼儿了。一般而言,破阵要破的就是阵眼儿,只要找出九个丧星位,并逐个破之,便能败阵。
这九丧断命奇阵的奇妙之处就在于,布阵之后,在奇阵方圆百米之内,都会受到奇阵波及,形成一片类似于黄泉路的极阴之地。奇阵范围内的任何东西,都会受影响,如果是活物,轻则受阴气所伤,重则命丧黄泉自己都不知道,是座最为阴毒的奇阵,《青乌奇序》里提过,这种怪阵损阴德,轻易不要使用。
我看出百只黄仙儿布下的怪阵是九丧断命奇阵后,再结合眼前事实,略一思索,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老乞丐对我说过,黑狗血是火性高的东西,说直白一点,就是阳气旺盛。发现黑狗血困住地火蜈蚣后,我就明白了老乞丐的所有设计,他利用这黑狗血火性高一点,来结合他的八门八星数术,以天上星宿和地上奇门的诸多变化为基,以黑狗血为阳火,制造出了一座外封内闭的大阵。地火蜈蚣是至阳至刚之物,任何性阴的东西在它面前,都会被灼烧至粉身碎骨的境地,而黑狗血与地火蜈蚣同属至阳之物,老乞丐就是利用这一点,以黑狗血做引子吸引地火蜈蚣,请君入瓮之后,八门八星阵法便自动发动,将地火蜈蚣牢牢困在阵法之中。
以老乞丐奇阵的特点,只要阵不破,则门不开,地火蜈蚣会一直牢牢的困在阵里,至死不休。
说起来,沈昭明也真算是当世奇人,老乞丐布的八门八星阵法,本来就是一个浑然一体,以阳致阳的循环大阵,能够以地火蜈蚣和黑狗血的阳气生生不息下去,要破这个阵,不能说不可能,但至少也要耗费一定的工夫。
可这沈昭明却能在极短的时间里,就布下了九丧断命奇阵,这座风水大阵讲求的是制造出源源不断的阴气,九个丧门便是阴泉之眼。看沈昭明的意思,他是想用九丧断命奇阵与老乞丐的八门八星阵对抗,以阴气侵入八门八星的封闭格局中,以达到破阵的目的。
从实际意义上来说,这个做法虽不巧妙,却是沈昭明实力的见证,他能想用这种办法,就能看出他到底有多自信。地火蜈蚣是至阳之物,阳气之盛,我还没听说过比地火蜈蚣更强的,他沈昭明想以自身布出来的极阴大阵来对抗地火蜈蚣这种天时地利生出的怪物,便是放手一搏了,因为一旦他的大阵遭地火蜈蚣阳气所伤,就不仅仅只是阵破那么简单,阳气还会伤布阵之人。
想到这里,我就明白了九丧断命奇阵为何不像《青乌奇序》里说的,以鬼魂为基来布阵,而要用这上百只黄仙儿来推派布阵了。因为鬼魂虽是阴物,阴气却并不强大,而任何一只能修成仙儿的黄皮子,都需要耗费数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时间来修炼,它们汲取日月精华,将自己淬炼成阴气饱满的仙体。沈昭明为了破八门八星奇阵,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这上百只黄仙儿的价值,已经很难用语言了形容了,沈昭明下这种血本,可见地火蜈蚣对他的价值,已经不是用理智能衡量的。
就在我琢磨的时候,就看到白灯笼已经飘到了大水缸上,说来也怪,白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