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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声-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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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来了。

    乖巧也好,顽劣也罢,终究只是个孩子,一时犯错也是难免的。爱徒也好,逆徒也罢,总归是自己的弟子,师父又怎能不放在心上?前日虽是打了他,至今心里还在后悔,明知自己脾气不好,何苦和他一般计较?为人师长者,动手那是不得已而为之,下策中的下策,若是动辄打打骂骂,当是自身无力管教。

    与这小鬼相处几日,他的脾性也多少知晓了几分。如何管好?怎样教好?须因材施教,讲究方式方法。你看,此人吃软不吃硬,适合扇一巴掌给俩枣儿。再看,此人顽皮爱胡闹,应当看紧再抓牢!外松,内紧,此为不二妙招——看看,做对了罢!别搭理他,晾他两天,这不是就醒过味儿来了?小子一身毛病,师父这里有药,木头不算是好,勉强还可以雕。吕道长感慨良久,起身缓缓踱了过去。

    前头是大牛,拿着毛笔写字,纸上的字圆头圆脑,一团和气;旁边是狐狸,也在写字,那字大刀阔斧,有棱有角——有点儿意思,这人写的字儿和写字儿的人,看起来长得都差不多!不知道柿子和笨蛋两个人,写出来又是怎么个模样……正自探头探脑左瞧右瞧,新奇不已,冷不防一张马脸映入眼帘,近在咫尺!方道士不由大吃一惊,脱口而出:

    “驴——”

    那张脸霎时黑了下来,又长了一截儿。方殷慌忙捂往嘴巴,硬生生将余下二字咽回肚里。旋即师徒二人互视一眼,又同时移开目光,相对无言。

    你说这怪谁?反正不怨我。总这般神出鬼没的,冷不丁出来吓人,吓不死也给他吓疯了!妖道!他这是自找的,不关我的事儿。方道士是个识大体的人,尽管心里这般想,但见场面比较尴尬,一时又脸上堆笑:“师父,我也要写字儿。”

    许是觉得自己理亏了,再者伸手不打笑脸人,尤其是这一声——师父!好几天没听到了,此时听来格外亲切悦耳。如春风化作及时雨,浇熄了一腔怒火,复催生出心头几分怜惜——这个孩子,看着十三四年纪,智商还停留在七八岁的阶段,属于一个大龄儿童。自己年已不惑,又何必和他一般见识?要写字,很好,很好,只是……

    吕道长有些疑惑。便在那日,要他写悔过书,他说过自个儿不识字,不识字又怎会写字?莫非当日他在撒谎?莫非他是弄虚作假欺骗为师?人以诚为本,诚者则正,正者则实。且看看,如若他果真会写,那么——

    吕长廉取过纸笔,摆放停当,凝目道:“写来看看。”

    谁写?方道士。不错,就是方道士!方道士摩拳擦掌,方道士跃跃欲试,方道士早有准备,方道士这是要给大伙儿——露一手儿了!擦亮眼睛看着罢,谁个说本人大字儿不识一个来着?哼哼,那是糊弄你们的!本人会认又会写,会的岂止一个字?以前谁个小瞧于我,今儿个叫他大吃一惊!

    方殷肃然端坐案前,左手抄笔置于掌心,右手五指紧紧握住。姿势僵硬又古怪,颤危危如履薄冰,紧绷绷如临大敌!正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吕长廉见状登时松了口气,心说不会写也罢,他倒是没有撒谎。

    怎就不会写?吕道长一般的目中无人,眼睛被表面现象所蒙蔽!方道士运笔如开山破石,落笔若长江大河,少时笔锋止处——惟初太始,道立于此,造分天地,万物化生。

    一。

    眼观白纸黑字,道长哭笑不得,心说搞出偌大阵势,费了恁大劲力,只划出这粗细不匀,歪歪扭扭的一道儿?罢了!总算是个字,不认也不成,服了,真服了!方道士眼睁睁瞅着自己的得意之作,心中欢喜无限。

    看到了?这个叫作,一。怎么样?既会认又会写,大字不识一个的帽子,现下可以摘掉了罢?别急,好戏在后头,露完一手儿,再来两手儿!再接再厉,笔出惊人,一道儿加一道儿,小道抬头笑:“这个叫甚?”老道叹了口气,无奈回道:“二。”小道满意点头,提笔又加一道儿:“这个?”老道呆呆看了半晌,佩服道:“三。”

    “不错。”

    方道士得意笑笑,将笔放回桌上。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三招儿,如同三记重拳,将吕老道击得神智不清。吕道长犹不死心,眼巴巴看着爱徒颤声问道:“你,你就会仨字儿么?”方殷想了想,抓起笔又在底下划了一道儿。吕道长见状彻底傻掉,两眼无光喃喃道:“四?”方道士闻言大喜过望,自家本身就会一二三三个字,岂不知连四也会写了!无师自通,聪明过人,这是一个天才,天才啊!

    文字渊如海,肃如山,岂能无中生有?如何生添硬套!此笔加之,登时字不成字形不成形,马鹿驼驴变作一个四不像!方道士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犹自得意洋洋——是,他年纪小,他还不懂。是么?这般做的只他一人?都年纪小么?都不懂么?

    不敢说,不忍不提。

    这不是一个大龄儿童,这是一个大龄学龄前儿童,任何基础也没有,一切都要从头抓起。吕道长再也无言,深感前路漫漫,任重而道远!慢慢来罢,谁不是从无知到认知?此时学来偏晚,然心若有意,学无晚时。

    只是,只是人力有时而穷,便有心教他,他又会好好学么?自己究竟,究竟有没有这个能力?头有点儿疼,还有点儿懵,暗诵一声无上天尊,道长转身出门而去。方道士挣足了脸,一时喜笑颜开,频频打量着那个神奇的文字,口中啧啧有声。几小道早偷眼瞧见了,也个个肚子都笑疼了,见师父给他气跑了,登时大笑出声,纷纷围了过来。

    “怎样?本老大历害罢?”方老大得意笑道。四兄弟凑到桌前细细观赏一番,随即抬头齐声赞道:“历害!”谁不心知肚明,谁不心领神会,谁去泼那兴头儿上的冷水?谁又忍心搅碎别人的美梦?于是乎,得意的愈加得意,于是乎,吹捧的更是吹捧……

    老大已经找不着北,再吹牛皮也要破碎,几人同时闭上了嘴,互相看看开始后悔。都是兄弟,一起学习,这样好么?这样不好。要说说实话,得罪就得罪,面子过得去,心里过不去,都说骗人难骗己,莫到事后又后悔——牛大志和气一笑,开口道:“方道友,这个四字,你写得不对。”方殷闻言一惊,又是一怔:“甚么!不对么?怎么就不对……”牛大志点了点头,笑道:“老大,咱这帮兄弟,有一个人写字写得最好,你猜猜看,这人是谁?”

    咦?猜谜么?

    方老大好奇心起,登时将那无名文字扔在脑后,瞪大眼神逐个儿看过去——大牛微微一笑,狐狸重重摇头,笨蛋连连叹气,柿子……红了。脸都红了,还用说么?方老大叹道:“袁世,没成想你还有这么一手儿!”袁世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牛大志正色道:“袁道友,你来示范一下。”袁世一笑上前,取笔,执笔,落笔,收笔。

    四。

    这一字,横平竖直体端庄,秾纤合度墨均匀。这一字,下笔行云流水,承转曲折如意。这一字,何其凝重朴拙,这一字,怎般美观大气!不是侥幸,莫瞧不起,单看执笔运笔,功力可见端倪。

    人立如松,悬腕在空,张弛有度,举轻若重。小小道士一笔在手,竟然隐有大将之风!人自未换,气势已转,为何如此,怎会这般!方道士看了看那字,又看了看那人,一时间有些难堪,又有些羡慕,还有些不知所以然。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此情此景,只要不是傻子,就会知道自己方才做了一件大大的糗事。刚刚得意大笑,恰恰笑的自己,一张白纸两团黑,犹如一只无形大手兜脸扇来,左一记,右一记,双颊火辣辣,面皮掉在地。人家这四才是四,自家那四不成字,明明白白一二三,多上一笔脸丢完!

    败笔,败笔啊!方道士大彻大悟,后悔不迭。奈何不三不四已成气候,这一回丢的脸面再也难捡。这事儿又怪得谁来?当然还是不怨我!你看一道两道三四道儿,不正好儿是个四么?四,本来就该这般写,这个才对,那个不算!

    方老大强作镇定,作出以上解释。

    牛大志笑而不语,袁世提笔愣神儿。赵本叹了口气,道:“老大,照你这般说,若是写个十,岂不要画上十道儿?”方殷清咳一声,点头道:“不错。”胡非凡哈哈大笑:“有种!老大就是老大!不过老大,给你来个百千万,你又怎般写法儿?”方道士闻言怔住。一时间眼前恍似出现无数道粗粗细细的墨痕,蜂拥而至将自己团团围住,如水一般将自己慢慢淹没……

    不对,不对!这二人话里有话,都是说自个儿的不是。错了,错了!强行往脸上贴金纸,只能被人刷刷撕掉,再丢一次脸——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那个字偏偏,一定,必须得,那般写?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聪明人都知道,做错了不承认,只会错上加错。方道士不再辩解,低下头默默看着桌上白纸黑字,不知在想些什么。窗外乌云遮日,屋里半明半暗,恰合此时心境,怎不教人无言?寂无声,不知何时几人悄声回座,笔落亦无声;人复还,亦是不知何时,悚然抬起头,面前还是那张马脸。

    方殷默默望着那人,心里忽然平静下来。

    良久,轻轻开口道:“师父,我不会写,你来教我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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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初窥门径() 
希声;二十五 初窥门径

    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濠奿榛尚无师自通的天才人士毕竟是少数儿,方英雄不在此列,基础又太差,入门这一步还是要麻烦一下吕道长的。面对大仇人老妖道,低眉顺眼样子挺乖,难得,十分难得!当然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此时方道士有求于人,心中自有计较,做出如此举动也无可厚非。

    既不会,总要学,要学就要有人教,不让他教让谁教?难不成和兄弟们学?难不成让无高低贵贱,达者为先,道理是这个道理,方老大有自己的道理。不可,万万不可,那样老大只会更加没面子,而且平白无故矮了一辈儿!算了,凑合着让他教罢,反正他也顶了个师父的名儿,不用白不用,用了也白用……

    不对!是用了不白用。

    吕道长方才回屋洗了把脸,清醒了下头脑。洗完脸又坐了一会儿,平复了下情绪。这才回来——无论如何,徒弟总是用来教的,否则这一声师父,岂不是受之有愧?不会可以学,不懂可以问,只要有心用心,就好。岂不知再度见面,爱徒立马儿态度大变!先是一脸崇拜含情脉脉注目而视,令人寒毛倒竖摸不着头脑,其后柔声细语忸怩作态一声师父,叫得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说什么来着?我不会?你来教?这,这是……

    太阳打西边儿出来,没有云彩雨点儿掉。出门,进门,转眼之间,判若两人!奇哉,怪哉,莫非他是病糊涂了,自个儿吃错了药儿?抑或无上天尊显灵,给他开了窍儿?眼望身前奇人,心思眼前异事,吕长廉脑袋刚刚清醒又有些迷糊了。

    但见此人一脸真诚求知若渴虚心恭敬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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