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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木华黎安葬耶律乞努,本意是留下耶律乞努的坟冢,并且布置了一个非常诡异的布局,布局的名字就叫“镜面风水局”,所以一旦耶律乞努被虎符唤醒,活过来的并不是已经死掉的耶律乞努和的部下,而是来自另一个镜像世界的军队。当年耶律乞努自杀之前,立下重誓要复活,估计也是他发现了虎符镇地下是可以安置这么一个布局的,最关键的就是那半个虎符。一旦虎符合拢,镜像布局,就开启,耶律乞努和亲兵的镜像人就全部出来。至于那些见到兔子兵,却是阴魂不散的僵尸,跟镜像布局没什么联系。
明朝道衍开始,卸岭的门派就一直想方设法对付这个虎符镇的地下坟冢,一方面是要不惊动六鳍鲤鱼,一方面就是要惦记着这个镜像布局,钢厂,入地钎都是近代的所为。在明朝两百年,也想尽了办法。可惜到了清朝,卸岭门派流离失所,另一半虎符也在门人逃难的过程中丢失,不知所踪。于是耶律乞努的坟墓开始松动,共和国后,卸岭才又有能力和资源用钢厂的簋心风水陵来压制。但是时机已经错过。现在另一半虎符已经重见天日,很有可能就在老任的手上。老任一定是受了耶律乞努镜像军队强大势力的诱惑,拼命的要唤醒镜像军队。
“你到底要我做什么?”神偷听完刘所长说了这么一段话后问。
“老沙和大拿在地下已经进入到了六鳍鲤鱼内部。”刘所长说,“老任找了开山在民间的一个支派,正在地下开挖隧道,这个你是知道的。”
“你让我帮你对付那一拨盗墓贼?”
“是的,”刘所长说,“你已经和他们打过交道了,你身上的蛊毒,就是他们的人所为。”
“看来我根本就无法拒绝了。”
“是的。”刘所长说,“我现在还不知道对方的底细,但是绝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除了给你下蛊的之外,一定有更加厉害的人在里面。开山的门派流传已久,不是泛泛之辈。”
“你要我怎么做?”神偷问。
“现在地下地形已经在电脑上模拟出来。”刘所长说,“现在是他们在明,我们在暗,我要把另一半虎符给抢过来。”
“虎符不可能在挖隧道的人手上。”神偷说,“如果老任,或者是嫣儿的……父亲,他们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手下。”
“你忘记了我身份,”刘所长说,“我们和那拨盗墓贼给控制住,我的老哥们就该现身了,我会跟他们有个了断。”
神偷笑着摇头,伸出手,“成交,我的条件是……”
“我用门派的身份跟你打交道,而不是警察,你从前的事情……”刘所长摆摆手,“我暂且不追究。”
神偷坐直了身体,对刘所长说:“这就是你对我开出的条件?”
“你做了这么多年,也挣了不少钱,为什么不退休?”刘所长问。
神偷看了看嫣儿,嫣儿也面无表情。刘所长点头说:“这件事情完结了,你自己离开,我们再也没必要见面。”
神偷知道,这就是刘所长的承诺。神偷点头,示意答应。
刘所长走到神偷跟前,让神偷侧身躺下,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个细长的银针,银针的顶端是个小弯钩。银针非常柔软,在刘所长的手上微微晃动。神偷一动不动,刘所长把银针慢慢的伸到了神偷的耳洞里,然后慢慢的用手指捻动银针,这个过程很长,刘所长闭着眼睛,脑门上渗出汗珠。终于刘所长把银针慢慢从神偷的耳洞里往外拉,拉的非常小心。
一个一寸长的蚰蜒(多足昆虫)慢慢的被刘所长用银针拉出耳朵,蚰蜒的几十条腿在不停的动着,在和刘所长的银针抗拒。刘所长并不焦急,仍旧是一点点的往外拉,还顺着力道少室山往里送一点,再借力拉出一大截,终于把整个蚰蜒都拉了出来。
蚰蜒的身体脆弱,看样子刘所长这么小心翼翼,为的就是蚰蜒的身体不被拉断裂。导致功亏一篑。
当蚰蜒被刘所长用银针给全部拉出来后,神偷萎靡的精神顿时散去,恢复到了常态。
“就这个玩意?”神偷把蚰蜒给捏到手上,“你帮我弄好了。”
“我没这个本事,”刘所长说,“你脑袋里至少还有几百个虫卵,我只是把长大的这个给拉出来了,不过两天后湖南的那个朋友就来了,你不用惦记这个蛊毒了。”
“我倒是对这个玩意很感兴趣,”神偷说,“他在脑袋吃我的脑髓么?”
“蚰蜒是生长在地下的昆虫,吃动物尸体的脑子。”刘所长说,“曾经有过人夏天贪凉,睡在地上,然后癫痫,看了很多医生都无法医治,最后是个中医,说是在地上睡觉的时候,蚰蜒爬到了耳朵里,进去后吃脑髓,蚰蜒和其他的昆虫不同,是唯一不怕体热的昆虫,于是医生在那个病人的耳朵里灌入香油,再用烟熏,最后用银针把脑袋里的蚰蜒一条条的给勾出来。那个医生的方法,和我的一样。只是你脑袋里的蚰蜒被人下的蛊,进去的虫卵,我可没本事把虫卵都勾出来。”
神偷把手上的蚰蜒给扔在地上,站起来,对着刘所长说:“现在我们就去找那拨人挖隧道的入口。”
“你身体刚好,”嫣儿说,“不休息吗?”
“你们也别这么虚伪,”神偷指着刘所长说,“他都说了,情况已经无法控制。”
三个人站到电脑跟前,神偷指着电脑上的模拟图像,指着六鳍鲤鱼的骨架,“你也说过,对方的目的是鱼头的部位,大拿和老沙现在在鱼身的位置……你查过这段时间在虎符镇经常出现的土方车没有?”
“附近有工地在施工,”刘所长说,“我一直以为这些车跟守陵人有关系。”
“你应该找县里交警的同事去调查这件事情,”神偷说,“土方车一定开山的那拨人把挖出来的土运到别的地方去了。”
“这个事情非常简单,我把方向定错了,”刘所长说,“其实这是很简单操作,不过现在老任知道我们到了虎符镇,他不会这么容易让我们调查到,现在土方车在虎符镇看不到。”
“看不到不等于没有,”神偷说,“交警查不到,还有城监部门,大批量的土方倾倒,是会受到他们的监控的。”
刘所长立即打电话给城监部门,得知有整个县城有十几个施工的土建工程,倾倒土渣指定在一个地方。事情比神偷设想的更加容易,神偷建议刘所长安排一个人,在倾倒场取样每一辆土方车的土样,记下车牌。
“我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钢厂,”刘所长摇着头说,“看来我真的比不上老任和老穆,还有你。”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神偷说,“你们三兄弟,你的特长是守护,不会太在意异常的事情,但是会根据经验作出判断。这个做好了,也是很厉害的本事。”
一天之后,刘所长拿到了土样,神偷把几十份土样都倒在地板上,逐一查看,看到其中的一撮土之后,对着刘所长说:“就是这个,马上调查车牌。”
神偷解释,他能根据土样分析出土样的年代和地质深度,这个土样,很明显就是从虎符镇的地下挖掘出来的。
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刘所在立即通知交警方面,查到了车主,果然车主就是虎符镇的人。名字叫庄大龙,庄大龙的行驶证和驾照和很快传到嫣儿的电脑上,照片一出来,嫣儿和神偷都苦笑,原来庄大龙就是半个月前在晚上对嫣儿心怀不轨的那个汉子。
现在都不用去跟踪车辆了,刘所长稍稍调查一下,查出来,庄大龙就是大龙家常菜馆的老板。刘所长要去阜新,接那个从湖南来的放蛊高手。所以探查庄大龙的是事情,就着落到神偷和嫣儿的身上。
神偷和嫣儿,到了晚上,两人换上了黑色的夜行服,虽然两人动作熟练,配合默契,但是心态已经变化,各怀心思。两人偷偷到了大龙家常菜馆附近,看到大龙家常菜馆里灯火通明,到了夜里两点都是这样,并没有人走出来。神偷好奇,他们难道要等到天亮都不去挖掘隧道么?
等到了凌晨五点,一辆土方车慢慢开到了大龙家常菜馆门口,然后菜馆里的人把门给打开。神偷看见好几个人不停的把一些麻袋给装到土方车上,一直装了两个小时,天亮的时候,土方车开走,也没看见他们走出去挖掘隧道。
嫣儿看着大龙家常菜馆里的灯灭掉之后,好奇的问神偷,“他们为什么不去挖掘,而是一整夜都呆在菜馆里。”
“事情想通了很简单,”神偷说,“他们挖掘隧道的入口,就在大龙家常菜馆里面,刚才装上土方车的麻袋,就是挖掘的土。”
神偷和嫣儿装模作样的对话,实际上,两人之前早就来过,对大龙家常菜馆们挖掘地道的时间和地道的入口方位都了解得清清楚楚。
他们的对话,是说给另一个人听的,一个刘所长派来监视的年轻人,这个人经常在刘所长身侧出现,一副精明能干的样子,能看得出,是刘所长的得力助手之一。
刘所长是个有很大打算的人,所以身边的得力助手肯定不只一个,但这一次,派来监视神偷的,只有这个人,神偷曾听到刘所长喊他小方。
不得不说,小方潜藏的功夫很厉害,但神偷毕竟是个反监视的高手,很快就知道了有人在监视,而且凭借那人的肢体动作习惯,很快就判断出这个人的身份。
其实神偷也知道,当前情况下,想控制住他的,只有刘所长。刘所长不是个天真的人,不可能那么快就信任自己。
但神偷没料到的是,刘所长对嫣儿,也不是足够信任,不然就不会另外派人来监视。毕竟嫣儿跟神偷混了很久,想必这个就是刘所长不完全信任她的理由。
两个人就像第一次来这里似的,继续交谈着,神偷这时候对嫣儿,不禁又抱了一点希望。因为嫣儿在配合他,而且是主动配合,主动的挑起话题。
神偷心想:嫣儿可能很清楚刘所长做事的方式,而且也知道刘所长并不完全信任她,所以才会进行这么一场表演。
神偷早已经知道,嫣儿没有把他俩查探到大龙家常菜馆的事情,告诉刘所长。否则,神偷故意折腾刘所长,让刘所长去调查土方车的时候,刘所长就该捅事情的真相,然后狠狠斥责他一番。
嫣儿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思,隐瞒了这些事实,神偷不得而知,神偷宁愿相信,嫣儿是眼看他中蛊快要死了,才不得不去求助刘所长。在这虎符镇上,除了刘所长,嫣儿没有别的人可以再依赖。
但这样的解释,神偷没办法得到验证。
嫣儿的眼里,自从她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后,就一直冷冷的,不跟他有任何的亲昵情绪。
两人又交谈了一会儿,那个监视他们的小方仍然没有离开,神偷猜测这人是接到死命令,要跟他到底。
于是神偷就轻声跟嫣儿说:“根据刘所长的情报,老沙和那个叫大拿的保安已经深入地下了,而这伙盗墓贼,虽然是利用他们开路,但他们自己也有别方案,我们只要沿着他们打的密道下去,说不定能跟老沙汇合,也免得老沙孤军混战,说到底,他是为了我们才来的……”
“好。我跟你下去。”嫣儿立即点头,“可是我们什么时候下去?”
“再等半个小时,等天亮。”神偷说:“根据上次的经验,他们不会白天施工,到时密道下没人,我们就有机会进到地底。”
“我怕上次的那个怪物……”嫣儿迟疑了下,轻声对神偷说。
“不怕,这次我不会抛下你你不管。”神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