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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瞬间我手腕上的链子喀拉一阵脆响,朝着铘的方向直飞了起来。却又立即颓然而落,收紧,死死缠回到我手上。
眼眶一阵发酸,眼泪再次掉了下来。心里却空落落的,我不知道我在为什么而哭。
手扯了扯链子,它一点反应也役有,死了似的,好像我身边这两个拼死护着我的男人。
而我除了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他们受伤,流血,什么也做不了。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护着我。
我为什么总是要连累他们。
没有我的话他们早就能逃开这一切了吧。
想着,我抬头看了看头顶。
头顶上那庞然大物依旧在房子外游曳着它巨大的身体,散发着浓烈的腥臭。
那到底是什么,龙么?
可是龙为什么会来这里,为什么要用天火劈我的家。
天火不是为劈十恶不赦之人才降临的么?
我们十恶不赦吗
思及此,目光却被不远处那样闪闪发光的东西所吸引。
离开了狐狸的手之后,它通体的光看上去暗淡了许多,以致能完全看清楚它的样子。它是被狐狸遗落在地上的“龙骨”。
我不知道所谓龙骨究竟是样什么东西,它看起来并不像块骨头,却更像是一根柄,一把剑或者刀之类武器的柄。通体苍白,带着点淡淡的黄,光滑如玉石。
“宝珠!”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在叫我,不知道是谁,我没有理会,而是迅速爬过去把那根龙骨从地上捡了起来。
握到手的一瞬手上突然猛地一震,这让我惊得一跳。
几乎将它脱手落地,却在滑落瞬间把它一把用力抓住。因为就在我将它抓到手里的同时,它身上突然起了某种极大的变化。
它通体泛出道凌厉的红光来。
无比凌厉无比刺眼的光,几乎让我眼睛一时什么东西都没法看见。
直到渐渐适应了它光线的强度,我发觉它竟然暴涨了数尺的长度,通体红光缭绕,宛若一把散发着妖冶血光的长剑!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正仔细端详着,突然听见一声大叫:“宝珠!!!”
这次听清楚了,叫我的人是狐狸。他被那两根牙齿似的东西牢牢钉在半空,血几乎将他整个
身体染透,他却似浑然不觉般地看着我,以及我手里那根闪着红光的东西。
脸色很难看,如铘之前那样的狰狞。
我的头突然刀绞似的一阵巨痛。
恍惚间似乎在哪里也曾见过他这种表情,同铘在一起。可是怎样也想不起来耶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眼泪再次从眼眶里掉了下来,我用力抹了一把,看到狐狸挣扎着朝我伸出一只手:“把它给我,宝珠!把那东西给我!”
我却下意识朝后退了一步。
那种熟悉得让我头疼的感觉又出现了,我抬头直直望着狐狸,不晓得到底他这句话从什么地方给我带来了那样奇怪的一种感觉。
“把它给我!”见我后退他脸色立时变得更加难看,厉声朝我大喝了一句,而就在这时房子突然喀拉拉一阵巨响,窗外那庞然大物似乎像是不再有耐心守在外头继续等待,巨大的身体朝前微微一挺,那只巨大的眼球猛地张开眼脸朝窗里挤了进来!
“狐狸!”随后看到的那一幕令我无法控制地尖叫。
只见原本处在我面前那道巨大的黑洞突然让一阵波动,开始收缩了起来,而这缩力迫使狐狸被那两根牙齿似的东西拖着朝它里面直跌进去。
我跳起身试图将他拉住,可手还没碰到他的身体,突然面前像是有只巨大的手似的,一股力量将我猛地朝后一推,逼得我连着倒退好几步一头跌倒在地。
顾不上痛我立刻爬起未,想着狐狸刚才的话正打算把手里的龙骨丢还给他,却随即被狐狸用目光制止。
他又不允许我把龙骨还给他了?为什么0??
没来得及弄清楚状况,黑洞猛地朝后一缩,一口将狐狸吞了进去,与此同时那只巨大的眼球己从窗口直闯入客厅,停留在我头顶上方。
这时才明白过来,刚才那黑涧到底是什么。
原来是这条龙的嘴!
这会儿它紧闭着嘴,用唯一能挤进窗户的那只眼打量着我,巨大的鼻梁里喷着飓风般的腥臭呼吸。
“快跑!”这时突然听见有人对我道。
是清慈的声音。
对面的墙壁上忽闪着他背后那对巨大翅膀的影子,他腾空飞在我的上方,手伸向我,似乎是想将我从地上拉起。
我在他手指碰到我的一刹那一把甩开了他,径自朝龙头跑了过去。
“你干什么?!”他惊叫。
“如果你的凤凰弦也救不了裁,我跑能跑到哪里去?”奔到龙头前的一瞬间我回头反问他。
他微微一怔。
手指伸向琴弦似乎是要拨动,我一咬牙提起那根龙骨,用它前端最尖锐那部分对准那条龙硕大的眼睛用力一抬。
“住手!!”我听见他再次惊叫。
却哪里高兴管他那么多。
手上的链条此时霍地竖立了起来,通体流光闪过,仿佛吸足了血似的艳红。它缠到了那根龙骨上,同它周身的光溶合到一起,进发出更为耀眼的赤光。
杀。
杀了它!
挖出它的眼睛杀了它I
脑中隐隐听见这样的声音,它令我周身亢奋,如同锁麒麟突然间的活跃。
于是在听见清慈再次朝我大喝了声“住手!”的时候,我一把握紧了龙骨,对准那头龙金光四溢的眼睛直扎了上去!
扑的声响,龙骨扎进一样柔软的物体里,却令我腿一软朝地上跪了下去。
龙骨没有扎进那条龙的眼睛,却扎进了狐狸的身体里。
他低头抓着我的肩膀把我按在地上,咬牙切齿地朝我脸上扇了一巴掌:“为什么不听话!笨蛋!为什么不听话!龙也是你可以杀的吗!难道你想遭天劫?!”
我喉咙一下子卡住。
一时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呆呆看着他,那张熟悉而狰狞的表情,那熟悉的举动。
我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到底在什么地方!
头疼欲裂……
而就在这个时候狐狸的身子突然软软一斜,一头朝我身上倒了下来。
我下意识伸手抱住他。
他身上全是血,冰冷潮湿,几乎感觉不到他的体温。
我用力把他抱在怀里,身体再次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我用力吸着气,一边匆匆忙忙用手背试探着他鼻梁上的呼吸。
可他冰冷的鼻尖处完全探不到他的呼吸……
我的心脏蓦地一阵收紧。
眼见那龙的注意力重新从狐狸身上转向了我,我呆看着它那只巨大的眼珠朝我慢慢转回过来,却一步也挪不动自己的身体。
直到突然问一道身影挡在了找和那条龙之间,我才惊跳着抱着狐狸朝后退开一点。
“你要干什么?!”抬头直视清慈那张似笑非笑望着我的鸟脸,我抱紧了狐狸大声问他。
他目光轻轻一闪,回头朝那条龙看了一眼:
“你在干什么,妖狐,用自己所有的道行去抗八部天龙么。”
怀里的身体忽然微微动了动,我听见狐狸低低一声冷笑。
“狐狸!”我惊喜。
他却一把将我推开,摇摇晃晃从地上站了起来。“滚开。”站稳脚步他对清慈道,一边朝那条巨龙走了过去。
却被清慈反手一把搭住。
“滚开!”他再道。
清慈眼底流光一闪,手指在琴弦上用力一拨。
当啷一阵弦响,狐狸整个人身子朝后一震,随即直飞了出去。而同时,清慈身后那条巨龙好似受到了刺激般猛地朝后一缩,退出窗外巨大的头颅冲天而起,至半空张嘴一声长啸!
“吼!”
声音大得几乎炸聋人的耳朵,我不由得眼睛一黑,从嘴里哇的声喷出口血来。脚下的地面因此而颤抖,像是随时都要被撕裂开未。
直到琴声止,一切才渐渐平息下来。
我跪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想转身去看看狐狸到底怎样了,一抬头,却看到清慈抱着琴慢慢朝我走过来。
径直到我跟前,他蹲下身,看着我:
“十五年前我为了你一怒烧尽两百条魂,现今报应将至,而你,只怕是我最大的报应。”
我怔,不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而他始终一眨不眨看着我的眼睛,直到我冷冷将视线移开,他轻轻叹了口气:“他为你等待五百年,你可知有人为你等候了三万年。”说着一把抓住我的脸强迫我看向他,他又道:“你至他于何地,梵天珠?你至他于何地……”
话音落,他松开了我,将手朝琴弦上轻轻一拨。
骤然间一道烈火随着弦响从琴身上轰然一声燃烧起来,顺着他的手指直烧上他的身体!
我惊跳起来尖叫:“清慈!你干什么?!!”
他不做声。
只是一眨不眨看着我,手指轻轻拨弄着琴弦,奏出一声极其好听,却从未听见过的曲子。突然间我的手腕开始剧痛起来,痛得我无法忍受地跪倒在地,而就在这个瞬间,那火突地朝上一窜,将清慈整个人完完全全地吞进了火中心。
“清慈!!”我挣扎着试图起来灭火,可是身体仿佛被钉住了似的,粘在地上动也不能动。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火在琴上烧得越来越旺,清慈的身影在火里变得越来越模糊……而窗外那些烧焦了的人影似乎也渐渐模糊起来,没了哭喊声,他们静静站在原地,静静看着身在火中央熊熊燃烧着的清慈。
头顶再次一声雷响,浓云密布的天空哗的下落下了豆大的雨珠。
噼噼啪啪落在地上,将那些人影冲淋得干干净净,干净得似乎能朝出街道的倒影。
而窗外那条庞然大物也一瞬不见了。天际隐隐露出一丝鱼肚白,我听见远远有人在叫:
“咦l是龙卷风々々”
“看啊,龙卷风!那是不是龙卷风??”
“真的哎!张家姆妈快出来看龙尾巴啊I好几十年没看到了啊l”
“龙尾巴!真的是龙尾巴!好大啊……”
一阵风从残破的窗户口吹入,琴弦上的火倏然而灭。砰的声那把古琴跌落到地上,而原先清慈所站的位置,除了一片残破的焦黑,什么也没有。
手脚终于恢复了行动能力,手臂也不再疼痛。我从地上爬了起来。
走到琴边把它从地上拾了起来,它通体却是冰冷的,仿佛之前那把烈火只是我的幻觉。我伸手在它弦上拨了一下,弦丝抖动,却无声无息。
“主人不在,凤凰弦从此不会再响。”身后响起狐狸的话音。
我闻声回过头,看到他抹着嘴角的血笑嘻嘻坐在苏醒了的铘身边,手里握着那根还在涌血的龙骨。
“你笑什么。”我问他,虽然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他俩身上的伤究竟怎么样了。
他再笑,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朝边上的铘看了一眼。“哦呀……凤凰涅磐,这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么。”
“凤凰涅磐?”我不置可否,因为突然想起了清慈自焚前对我说的那些话。
‘十五年前我为了你一怒烧尽两百条魂,现今报应将至,而你,只怕是我最大的报应。’
‘他为你等待五百年,你可知有人为你等候了三万年。’
‘你至他于何地,梵天珠?你至他于何地……’
他对我说的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没告诉我。
而我亦没告诉他的是,他问我的那个问题,其实我心里真正的答案是,我确实想起来了,在我杀了他之后的事,在他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其实我己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