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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妻有点萌-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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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拉开了点灯,众人见着消雪衣衫不整,脖子上插着一把剪刀,吓得倒吸凉气。消光头家的近亲反应过来,愤怒的看着我,跑过来抡起手上的农具对着我要砸。
  “别打……前些天听说这个畜生快死了,被我一棍子打得吐血,再打把人打死,是要吃官司的。”消棒槌在这段时间里再次染上了消雪的血,颤颤巍巍的跑出来撞开了拿东西打我的人。
  消光头家近亲满眼喷火,愤恨的喊着,要让我抵命,要找孙家台讨说法。村长扣着上衣扣子,扒开人群不阴不阳的说:“在场的都别动,也别破坏现场,等镇上派出所的人来。”
  他快速的让人去大队部打电话报案,嘴上压着愤怒人群的情绪。
  “叫啥子警察?杀人偿命,让孙家台的给个交代就成……”消棒槌激动说着,消家台上的人也被点燃了情绪。
  那年头靠近山区的村民法律意识还淡薄,大多事情都是有族里的人商量着解决。
  村长虚拦着,人们围着我一顿毒打,村长那意思很简单,别打死了就成。
  脚脚到肉,不过很少有人往我上身踹,几乎都是往胳膊、腿、或者手上踩。我好几次都差点被疼晕过去,也不知道咋回事,慢慢的居然感觉不疼了。
  “都别打了……再打真要出人命了……到时候跟孙家台的人就说不清楚了……”村长一直这么喊着,可是依旧没有人停手,大多人都打累了才住手。
  我的手指,胳膊,腿……几乎没一块好肉,隔着衣服很快肿了起来。而我却还瞪着眼睛,意识非常清明,没感觉疼,抓心的痒痒!
  父亲来的很快,他低着脑袋看着死去的妹芽,啥也没说。他后面跟着来的几人,与消家台的人对视,但没有一个人说啥。孙家台一个老头弄清楚情况,甩了甩手说:“死人的事得报官,他们这一房已经跟我们消家台分开了,这事我们管不了……”
  “走咯……”孙家台的老头带头往外面走,刚停下脚步的汉子们迟疑一会也都跟着走出了院子。消家台的人来来去去,最后站在院里的人,只有爷爷、父亲、大哥、二爷爷家的五个堂叔,以及消书记。
  父亲摸了摸我的脉门,精神一阵恍惚,好一会才稳定心神。他在扶我的起来的时候,小声说:“消光头家小妹芽魂魄聚集起来了,她一直怨气冲天的盯着消棒槌!老子养的崽,老子心里有数,不会丢老子的脸。你安心的闭上眼睡一觉,这事有老子。”
  父亲的声音很小,却异常的恼怒和坚定,像一头沉睡了好久的狮子,突然醒来。
  “那个说老四坏了别人家妹芽清白的站出来一个,老子一冲担捣死他娃……”虎子哥拧着两头尖,用铁皮包住,中间圆柱,用来担柴禾、稻捆、麦捆等的农用工具冲担,冲担愤怒的往地上一戳,他用要杀人的眼神扫过消家台的所有人。
  “你炸啥子毛?”消书记刚开口指责,虎子哥扯起冲担对着他射了过去,尖端对着书记的胸口,真准备要他的命。还好书记躲的快,冲担插在了他背后的地上。
  消书记吓的瑟瑟发抖,虎子哥快速的跑进来扯起冲担握着中间,用尖端指着消家台的人,吼:“都他娘的是谁说的?消村长?消棒槌?……”
  没有一个人在这时候冒头,谁不怕死?
  “咳咳!”我半闭着眼睛咳嗽着,感觉心底暖洋洋的。

  ☆、第39章 回光返照

  虎子哥拿着冲担就那么站着,他从始至终没看我一眼,就在那傻杵着。院子里很静,静得没一个人敢喘一口粗气,似乎都怕虎子哥六亲不认给他来个狠的。
  “报案了嘛?都在这等着,谁如果赶走,别管老子不客气。”父亲把我放平在地上,掏出一块铜钱让我含在嘴里。我想说话,被他用眼神制止。
  这一站就是三个多小时,院里人连尿尿都不敢出去,谁要想动得先掂量一下他能否躲过激射而去的冲担?
  我躺在地上,冰凉的地气从皮肤往内里蔓延,原本麻痒的身体遇到冷气,感觉相当舒服。等警察到来,我身上虽然一团青肿,可奇迹般的能动了,比没被揍前还多了几分力气。不过,我选择性的睡在地上没动,继续享受着地气的滋润,这种感觉真的好爽。
  当年那些警察都是退伍军人,十几里地有的路不能骑自行车,大半夜的能三个小时赶到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两个中年警察勘察了一下现场,向消棒槌了解完情况,其中一位警察蹲在我身前,摸了摸我的脉门,他笑着说:“小伙子不错嘛!你这身板也敢出头?”
  另外一个警察在旁人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只用了一招把消棒槌放倒。消家台的人群雄奋勇,刚往前一步,警察掏出枪用枪柄给消棒槌来了狠狠一下,打得消棒槌哇哇骂娘,问为啥子抓他?
  “你看看床踏上干涩的泥土,再看看他的布鞋?”按着消棒槌的警察看着我带水的布鞋说完,再次提出好几个只要人认真观察都能发现谁是真凶的证据,消棒槌在铁证之下黯然认罪。警察又冷厉的说:“如果是当年剿匪,老子一枪嘣了你。够娘养的,连土匪都不如。你也姓消吧?一个台上的吧?妹芽父亲刚过去,母亲刚失踪……”
  警察说不下去了,消家台的人炸开了锅,纷纷要上前弄死消棒槌,却被警察难住。警察说:“国有国法,这畜生逃不了一颗枪子。”
  那年在我们这别说这种事情被抓到,抢劫被抓都拉去枪毙。消棒槌睡在地上吓尿了,不停的求饶,给他的依旧是几巴掌。
  “这娃子是你们打的吧?消村长您身为干部,见着族人闹事,也不阻止,这事一定会报上的。”从我身前起身的警察拿着取得的证物,准备连夜带着消棒槌回去。
  村长面对警告,表面上说着软话,话里表达的是法不责众。咱们十里八村有不少少数民族杂居,消姓在这附近可是大姓,这事也就这样了,警察报上去也拿他没法。
  “小伙子……”警察瞟了我一眼,黑着脸说:“走!”
  另一个警察拿着笔录,提着尿了裤子的消棒槌,走出了大院。当年的办案,如果案情清楚明白,几乎就是如此迅速,压根没啥拖泥带水的。
  我回味着警察离去的眼神,知道他是啥意思,牵扯到民族问题他也很无奈,族里事族里了。消家台的人见我双手撑地站起来,都被吓傻了。
  “呸!”我吐出嘴里的铜板,轮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青肿,说:“各位打的舒服吧?老子也不打你们,都他妈的跪下给妹芽磕个头,这事就算过去了。不然,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愣神中的虎子哥收到我的眼神,拿着冲担往门口一站,一副谁不磕头,别想走的样子。
  “雪芽,大伯……”
  噗通一声响,死去妹芽的大伯跪在地上,连扇了他自己好多次嘴巴,硬把他的脸打肿了,才狠狠磕了一个头。动手打我的人与妹芽家是四代以内的近亲,他们纷纷跪下磕头。
  “消大村长,轮到你了……”我咳嗽着朝他走过去,他皱着眉头看着父亲说:“我给孙四五百块医药费……您看?”
  父亲刚要发火,我笑咪咪的伸手,说:“拿来!”村长还真有钱,随身携带者六百多块钱,拿出五张一百块,眼皮都不眨一下。
  他哪来的这么多钱?我也没多想,伸手接过钱,给到妹芽大伯手上,说:“人死不能复生,还有个小的呢?办丧事也要钱。”
  妹芽大伯刚起身又跪在地上,给我磕头道歉。其实我不怪他们打我,谁见着这事还能保持着理性,老子也会跳脚骂他不是爷们。
  其实这钱我很想拿,但有些钱得拿的安心。
  “我说拿钱了就让您走了吗?消棒槌啥子德行您不清楚?他爬您闺女炕头的事情,呵呵,外人不晓得,对河住的谁不晓得?”
  村长刚迈动脚步,听到我的话,他整张脸黑了又红,红了又黑。他凝视我好久,说:“你娃还小,有些事不懂。问哈你老汉,我这一跪你承受的起吗?”
  我没等老汉开口,瞪着眼睛,指着死去的妹芽说:“这一跪,跪妹芽。至于你要跪老子,老子要是闪一下腰,跟你姓消!”
  “哈哈!”
  消村长像听到了有史以来最好听的笑话一般,眼泪都快笑了出来。笑毕,他刚要开口,父亲轻飘飘的说:“老子养的娃如何承受不起?你又能耐我何?”
  风轻云淡的话,带着无匹的霸道,我从没见过父亲这一面。
  “好……好的很……你们这一房给我记着……”村长颤抖的指着父亲的面门。我用所有力气冲过去,抬手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打出了五个黑色手印。“你他妈的用手指着谁呢?有本事放马过来,别说一房了,你敢动一户,老子灭你满门。信不信?”
  黑色手印不是他脸上被打青的,而是我被踩肿的手抽在他脸上带着的黑气,看着像五根手指印。
  “消家台的老鬼,给老子听着,今个不给咱家老四一个交道,老子要你们断门绝户,鸡犬不留……”父亲跑到院子前烧了一张纸,一反常态的对天大吼。
  风儿不大的黑夜,突然刮起了狂风,风灌进院子里吹得一些事物左摇右摆。父亲站在门口,衣衫吹的瑟瑟发响。
  我不晓得父亲发哪门子疯,不过我喜欢。虎子哥憋红着脸,紧握着拳头,崇拜的看着父亲。旁人见着这诡异的风都吓傻了,消村长好像记起了啥子,两腿发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父亲转身盯着院内看了好一会,等风评浪静,冷着脸说:“磕头,三步一跪,九步一头,给我磕到槐树林。”
  村长感激给死去的妹芽磕了一个头,走出院子对着鬼屋方向走三步跪地上起来,然后再走三步跪下,到第九步的时候跪下重重的磕头后,照此往槐树林走。
  父亲没管村长而是慈爱的看着我,看得我头皮发麻。我小心翼翼的说:“您想干嘛?”
  “天亮前你想做什么尽快做完,时间不多了。”他看了看天色叹了好长一口气,见我还是一脸疑惑,又说:“回光返照。”
  妹芽家的亲人自顾的整理屋子,虎子哥和家里人也都走了,我和父亲在他家院子里聊着。
  二十几年前,父亲和母亲成亲之时,他当着消家台和孙家台的人发誓,他不会再大动干戈也不会轻易出手,除非有人动他血亲的命。父亲为啥发誓他没说,这事也是村里的禁忌,知道的人都选择性遗忘。
  我真的要死了吗?
  没让父亲陪着,给初步整理好遗体的妹芽鞠了个躬,我踏出消光头家大门,刚走出消家台,胸前的铃铛快速的摇晃,小姑奶奶从黑暗冲射过来咬住我的裤腿,往远处扯。
  我准备看着有父亲又母亲有兄弟姐妹的家默默等死,见小姑奶奶闹腾的急,跟在它后面跑。

  ☆、第40章 回家

  一路跑到大河边,铃铛跟着响了一路。
  “喵!”
  小姑奶奶叫了一声一头钻进河里,它浮在水面划着水,着急的乱叫。我不知道它的意思,等它再次上岸把我往河里扯,我犹豫一会,跟着跳进了河里。
  接近黎明的夜色很黑,大河里的水冻得我打哆嗦。小姑奶奶也不往前游,不停的往河里钻,然后又起来,叫一声再往下钻。我懂了它的意思跟着它往下潜,老子都快憋死的时候,本能往河面冒,却被小姑奶奶咬着裆部往下拉。
  “色猫轻点,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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