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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耽误你下班的话,现在看吧,我等结果等好久了。”龙萧飞对女孩说。
“没事的,下了班我也没地方去,那我们去法医室吧。”女孩还是微笑着,这微笑可以让全世界跟她没脾气。
龙萧飞给两个女生简单介绍了一下,原来这个女孩在法医室工作,名字叫曹婕姝,和龙萧飞在一个警官学校念的大学,只是小了龙萧飞两届,是龙萧飞聪明美丽的小学妹,在兄弟单位刚刚结束了实习,现在分配到龙萧飞所在的公安局了。
在法医的停尸房里,曹婕姝随手拉开了一层冰柜,荒宅里发现的死尸疆直地躺在那里,身上盖着白布,整个身体冒着寒气。
女验尸官曹婕姝刚才还是笑容可掬的,到此时突然严肃起来,一本正经地手拿着一份报告念给龙萧飞:“尸体和你送检的那份血液血形相同,DNA相似率达到99%以上,可以确定两人血缘关系很近。”
林雪雁不知道什么血样,用问询的眼睛看着龙萧飞。
“上次去秀山煤矿,非常幸运,矿上刚刚组织工人进行了一次集体义务献血,于是我很容易地找到了王刚毅的血液样本,我把血液样本拿给法医室鉴定,想知道王刚毅和这具相貌如此相象的尸体有什么关系。”
林雪雁指着那具尸体问婕姝:“他们是双胞胎吗?”
女验尸官看着林雪雁,好半天没有出声,在停尸房里沉默通常会让人觉得浑身发冷,林雪雁连汗毛都立起来了。
“根本不是什么双胞胎……”曹婕姝红润的双唇间悠悠地吐出一句不可思议的话:“事情有些蹊跷,实际上他们是父子。”
“啊?”林雪雁和龙萧飞一起叫出了声,半天没有合拢张大的嘴巴,这怎么可能,这两个的相貌可以解释为父子之间的酷似,但这年龄也同样酷似,怎么可能是父子。
婕姝再次肯定地点了点头:“你们没有听错,是的,这两个人是父子。至于他们的年龄相仿,是因为这具尸体死的时候和王刚毅现在的年龄是差不多的,他应该死了二十多年了。”
林雪雁立刻提出了自己的异议:“怎么可能,如果我看不出这尸体的年份并没什么奇怪的,可能是尸体防腐做很好,可是连龙萧飞这样训练有素的警察也没看出尸体的奥妙,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曹婕姝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这尸体确实太奇妙了,现在还有很多我们都解释不通的事情。尸体的肠胃里填充了很多中药,有些药材我们从来都没见过也没听说过,我上网查了很久,也向各局同行求救,都没有查到相关的资料,而且这些中药应该是人死之前就开始灌进去的,也可能谈不上灌,而是主动地喝进去的,尸体的血液和体液中都充斥着各种复杂的中药成分,应该是这些中药有很好的防腐作用,尸体看上去如同刚刚死去的一样,这样的假象甚至骗过了龙萧飞。”
龙萧飞马上掀开了遮住尸体的白布,仔细观察整具尸体,点头惊叹道:“就象刚刚死去的一样”。
曹婕姝接着又说:“但是通过尸体内寄生虫和微生物的采样分析,他死了至少有二十个年头了,死因不明。”
林雪雁看了看龙萧飞,他也是一头的雾水。
“为什么死因不明?可以解释一下吗?”龙萧飞皱眉想了很久,才又问出这句话来。
“没有外伤,没有内伤,没有中毒,没有疾病,不是窒息而死……所以死因不明。”婕姝合上卷宗,两只幽潭一样的眸子盯在龙萧飞的脸上。
还有一件挺特别的事情,我们在这具尸体喉咙里发现了这个东西。
曹婕姝用摄子夹着一个透明的塑料袋给两个人看,林雪雁和龙萧飞凑上去仔细看了看,是一块绿色的固体,大小形状象个蒜瓣。
曹婕姝把塑料袋递给龙萧飞,龙萧飞接过来隔着塑料袋捏了捏,嘴说:“不是很软,但是有弹性。”
曹婕姝点了点头:“这东西是什么材质,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已经从上面刮下一小点儿样本送去更专业的部门进行研究了,结果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出来。”
说完这段话,曹婕姝拉开了另外一个抽屉,荒宅的第二具男尸就在里面。
曹婕姝说:“这两具尸体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是死因不明,而这第二具尸体死亡的时间不超过七天。现在我们所知道的也就是这些了。”
林雪雁和龙萧飞回到他的办公室,龙萧飞拿出一张白纸来,在上面边写边边说:“假如王刚毅、七爷和村民们说的是真的,我们可以画出这样一张图,最上面是你的太爷爷;第二层是你的姑奶奶和姑爷爷;第三层是你姑奶奶的女儿丁氏还有丁氏的丈夫,也就是村民口中被批斗的地主;第四层是王刚毅、你和你表哥。”说到这里龙萧飞从丁氏旁引出一个箭头,然后解释说:“这里还有一个七爷,七爷下面是村长李子实。”
龙萧飞说到这里看了看林雪雁问道:“雪雁,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此时林雪雁在云里雾里,脚下象踩着棉花,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龙萧飞不再难为林雪雁,他接着说道:“尸体是王刚毅父亲,丁氏的丈夫,所有的人包括婕姝都说他死因不明,按依宁村的习俗,人死后应该埋葬在自家祖坟,据说那个地主也是埋在坟地里的,但尸体怎么会出现在家宅的树底下?”
是啊,越来越多解不开的迷团,事情更加复杂了。
第38章 午夜惊魂
龙萧飞把一个档案袋交给了林雪雁,里面放着他在荒宅找到的日记本,这日记本来就是出自她姑爷爷家,有可能通过这日记想起一些重要的事情,所以这本日记暂时交给林雪雁保管了。
林雪雁把眼睛投向日记本。日记已经很古老了,纸张成了暗褐色,似乎稍一用力,整个本子就会化成一堆灰烬。她小心亦亦地拿着日记本,抬头问龙萧飞:“你到底是在哪里找到的这个本子?”
龙萧飞说:“荒宅放柴草的房间里有一张供桌,桌腿都已经腐烂了,我看桌子的抽屉还是完好的,顺便拉开看了一眼,就发现了它。”
回到家,林雪雁按照龙萧飞所说的,带上一双手套,才无比小心地打开了日记的第一页,工工整整的蝇头小楷映入眼帘,字体娟秀,难怪龙萧飞说是女人写的,林雪雁眼前仿佛有一个清瘦的女人,坐在灯花下写日记……
*年*月*日
云昌哥,我要写日记了,你是我刻得骨铭心的人,我接过日记本的时候,它是温热的,上面带着你的体温。
你说我是个温润柔和的女人,适合坐在烛光里写日记,所以你在我生日的时候把日记本送给我,我也好想永远这样温润柔地和你在一起,可是我很怕你知道藏在我心底的秘密。你,不会怪我吧?我也不想这样做,我知道这种做法是多么阴毒,但是,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吗?我会尽量守护你的,不管你变成什么模样。
不要怪我,它正远远地看着我,用它红色的眼睛,无论我关上门窗,无论我用被子盖住脑袋,即使我闭上眼睛,它也会强迫我睁开,可是我一睁开眼睛……它那血一样赤红的眸子就直视着我,我知道,如果不按它说的做,我就会永远失去你。
我们总是聚少离多,思念是痛苦又快乐的,当你从城里放假回来,我会早早吃过晚饭,来到你家后院,穿过你偷偷为我打开后门,你就那样站在柳树下,柳花开时,就象漫天的飞雪,我看着柳絮轻轻飘落在你的肩头,真想时光从此就停顿在那里,再也不要忍受分开的痛楚。
我们坐在井台旁,悄悄说着知已话,你说总有一天会娶我过门儿,而我,就这样默默守着你的誓言,直到永远……
林雪雁翻看了每一篇日记,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收到心上人送给她的日记本,开始写日记,记录她所经历的爱情。日记中的女孩和男孩一个月见两次面,因为男孩在有段距离的城市里读书,一个月只有月初和月中各回来一次,就象日记所说的,聚少离多,而每次回来的夜晚,就是两个人约会的日子。只是日记后面中间一段话有些奇怪,那个“它”到底是什么,会远远地看着日记的主人,还会对日记的主人下命令,因为不按“它”说的做,就会失去云昌哥,从行为上来看,“它”是个人,一个有控制欲的人。从形态上看,又似乎称之为鬼怪更合理,“它”有一双赤红的眼眸。从人称上看,这个“它”实在是让人迷惑了。
一直看到眼睛酸涩,林雪雁才站起来冲了杯热咖啡,端着杯子站到窗前,外面已经一片沉寂。她把窗帘拉开一小段,视野不再受阻挡。起风了,风掀起路上枯黄的树叶,一路逗弄着它们向远处去了,啸啸的风声钻过窗缝,窗帘微微摇动。
晃忽中,面前的玻离上渐渐出现一双眼睛,正默默地注视着林雪雁,天呐,这眼睛离她很近,红色的瞳孔紧缩着,苍白的眼珠显得又大又突兀,虽然窗帘不停晃动,这双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她。
林雪雁稍稍闭了闭眼睛,心中默念着,希望一切只是午夜里的幻影,是看完日记中红色眼睛产生的幻觉。当她再一次张开眼睛盯住眼前的玻璃时,那对赤红的瞳孔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更加清晰起来,她甚至还看到了一张惨白的脸,在白脸的映衬下,红色的眸子象烈焰在燃烧。
林雪雁住在八楼,窗外是小区的花园,不可能有人在深夜里爬到楼上和她对视,那么在玻璃上映出的脸就只有可能是在她的身后……
林雪雁后背开始冒冷气,手里握紧着那杯咖啡,一动也不敢动,玻璃里的脸越来越清晰,难道是后面的“人”悄悄靠近?他离林雪雁越来越近,林雪雁豁出去了,猛一转身,把一杯热咖啡全泼向自己的身后,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掷之下,杯子也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当”的一声,咖啡杯打碎在地面上。
林雪雁慌慌张张地左右看了看,房间里什么奇怪的东西也没有,她又转回头面向玻璃窗,上面那张脸也不见了。
此时林雪雁的心里真是万匹草泥马奔驰而过,不知道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事情发生在家里。林雪雁长呼一口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呜……”她分明听到一阵小声的哭泣声,她左右看了看,确定屋子里没有人,哭声还在断断续续,林雪雁仔细辩认了一会儿,发现竟然是从她身后传来的,她脖子的后面有轻微的凉风吹过,象个弹簧一样,林雪雁腾地一下从沙发中弹跳起来,看向沙发后面时,一个小小的身影慢慢走了出来。
林雪雁愣住了,那是一个瘦弱的女孩,身上穿着白色的睡袍,睡袍看上去有点儿大,在她身上飘来飘去的晃悠着。她用手捂着自己的脸,哭得让人很心痛。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林雪雁的声音有些颤抖。
听到问话,小女孩的一只手从脸上拿开,伸出食指直直的指向林雪雁的房门。
林雪雁回头看到房门开了一个缝,走廊里黑漆漆的,深秋的冷风正灌进来。可是林雪雁下班回来就反锁了门,此时房门还是莫名其妙地开启着。
林雪雁安慰自己,也许这是哪个邻居家的孩子,晚上不好好睡觉跑到楼道里玩耍,看到她敞开着的门就进来了,也许是林雪雁刚刚泼出的咖啡烫到了她,所以她会这样哭泣着,林雪雁有些自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