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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瞳孔变成重瞳很奇怪,但是,只要不影响自己上学和兼职,兰月就已经很满足了。
兰月高兴地跑了起来,一边跑,她一边回过头对轩辕微笑,“轩辕,我们快回学校吧。已经是午饭时间喽。”
轩辕眼含笑意地望着兰月如小鹿一般跃动的身影。
他的视线定住,嘴角和眼底的笑意都消失掉。
他有些困惑有些担心地望着兰月的背影。
他终于明白,死者记忆里的女孩子的背影,自己为什么觉得熟悉了。是兰月的背影!
红眼睛的下一个目标会不会是兰月?!
光想到这个可能,就让轩辕的呼吸困难。
兰月没想到,爸爸居然来学校看自己。
快步跑出宿舍,挽住爸爸的手,兰月开心地问,“爸爸,你可以出门啦?”
兰爸爸笑看着女儿,眼神凝住,“……重瞳?”心底觉得抽痛。阿雾,我们的女儿果然还是继承了你的能力。她也出现了重瞳。
“爸爸,你也知道这个啊。不过医生说没事。你放心好了。”兰月紧紧牵着爸爸的手,甜笑着安慰爸爸。
“爸爸,这次来,是想把你妈妈的日记交给你。”兰爸爸清朗消受的脸上是一个温柔之极的轻笑,带着说不出的眷恋。
厚厚的日记放在一个袋子里,还上着锁。
兰爸爸把钥匙交给女儿,“你妈说,让你生日的时候打开来看。”
兰月如获至宝,将袋子抱住,“妈妈的日记呀?里面有记录和爸爸认识的经过吗?”
兰爸爸有些羞涩,眼里全是笑意,“当然有。”还有,怎么逃离那个人,怎么有了兰月,怎么生离死别。
“爸爸,我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散过步了。”兰月和爸爸漫步在校园里。她欣喜地发现爸爸似乎不再害怕风。爸爸那次回来,差点死掉。他出院后就不再上街。即使是最轻柔的微风也能让他的神经感觉到如利刃加身。他经常虚弱到昏睡整日,而兰月只能默默流泪,然后微笑着照顾自己这唯一的亲人。
兰爸爸没有说话,只是笑着将女儿耳边的头发顺了顺。
兰月鼻子微酸,她把头靠在爸爸的肩上,“爸爸,我觉得很幸福。”
兰爸爸笑了,轻声说,“我也是。”如果可能,就让此刻凝固,永远长驻心田。
与此同时,冰正把死者记忆里的红眼睛的脸输入到电脑进行匹配查询。
超脑“死神”自动接通了数个瓶别系统,都没有关于这张脸的记录。“红眼睛”很善于隐藏自己。
冰望着屏幕上的“红眼睛”陷入了沉思。这是一个没有身份的人。
他就算没有身份,也不可能从来不生病从来不见人。
冰尝试着让“死神”介入到全国的医疗存档中查找“红眼睛”。“死神”静默了数分钟,显示出了图片和文字。
兰月臣。
资料还在不断显示,冰发现自己找到了一个有趣的玩具。
这个人在五年前因为奇怪的重伤被他的女儿送进了医院。他的神经能放大一切负面的感受。比如痛觉。他虽然捡回了一条命,却无法恢复健康。这样的人是怎么成为凶兽的?
兰是一个特别的姓氏。冰想起了兰月。
他有不好的预感。这个“红眼睛”也有一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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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ME咖啡馆。
穿着可爱的有着蝴蝶结和丝带的工作服,兰月为客人送上一杯杯香醇的咖啡。
香气扑鼻的咖啡被盛放在精致小巧的咖啡杯里,有美丽可爱的少女端到你的面前。
这样的享受让人着迷。
兰月的心情很好,爸爸终于有了康复的迹象。
她将咖啡放在白色雕花铁艺桌上,视线和客人的交错。
是他!
冰看着可爱装扮的兰月,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怜悯。
在咖啡香醇的气息里,冰轻声问,“对你来说,这世界上最重要的是什么?”
兰月愣了愣。她想起化妆舞会那晚发生的事情。
这个美丽的不可思议的冰山可不是普通人。
“最重要的……就是和爸爸一起快乐地生活下去。”兰月美丽的眼睛里有着藏不住的快乐。
“这样?要知道,命运最喜欢捉弄人。”冰的嘴角带着华丽而冷酷的微笑,“你所爱的总会被带走,只是时间迟早而已。”
兰月的心底有莫名的愤怒升起。这家伙!
她转身离去,没有看到冰的落寞。
你所爱的总会被带走。冰笑着想,这就是我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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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白月亮高挂在静谧的黑色夜空上。
脆黄的树叶在脚下发出轻微的碎裂的声音。
一个清瘦的男人站在圣心医院背后的空地等待着约他的人。
月色下,美丽得妖异的少年缓缓走近,他的声音冰冷无情,“兰月臣?”
清瘦的男人望着那少年,心中叹息,时间到了么?
“我是。”兰月臣的视线落在少年挂在脖子上项链吊坠上,他的瞳孔微缩,“勾魂使?真是一个令人怀念的名字。”
多少年了,自己曾经是勾魂使。现在居然成了被追猎的猎物。
“我知道你很爱你的女儿。所以你不会逃走。”冰的右手一伸,虚空之中,居然多了一把发光的巨大镰刀。
“你使用禁术,靠猎食人类延长生命。所以,你成为我的猎物。”镰刀在虚空中晃动,发出轰鸣声,如同在应和着冰的话。
“猎物?”兰月臣轻笑,眼中有异光闪过。眼前少年的实力和当年自己不相上下。
但是,被“他们废掉的自己,如今只能接受当猎物的命运。
心中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兰月。也许,我不能陪你到觉醒的那一刻。
兰月臣深深叹息,“来吧。“他的额头上突然多了一只眼睛,整个人散发出了凶悍的魔兽气息。
他的双手居然渐渐长出锋利的爪子,在月夜下锐利而邪恶。
树林里死一般寂静。动物们蛰伏不动,仿佛感受到了可怕事物的来临。
镰刀搅乱了气流,兰月臣的动作渐渐变的迟缓。
这身体,终究不能再支撑了!
在镰刀幻化出的轨迹里,兰月臣的伤口越来越多。
冰在月夜里俯视着狼狈的兰月臣,“如果是这种程度的话,我再给你一分钟。”
兰月臣苦笑,吐出一小块内脏,“不用了。这身体已经支撑不下去了。我本来在一个月前就该死掉。”
他望着冰,“我希望你能帮我照看一下我的女儿。她有着和你一样奇特的天赋。不要把我的死因告诉她。”
兰月臣的手心居然是一枚和冰的吊坠极为相似的徽章,“这是一个前勾魂使的请求。”
冰动容地看着徽章,美丽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伤感的表情。
“你居然是……”冰手上的镰刀凭空消失。
兰月臣的皮肤上开始出现血红色的裂纹。他的身体开始崩溃。如同岩石一般碎裂。
月光流转。
冰一直看着这诡异的现象,“你被人下了这么恶毒的咒,居然能撑到现在。”血裂咒能令人的身体在很短的时间里碎裂。它还能撕裂人的灵魂。
这么多年来,兰月臣应该是一直凭借自己的灵力压制着血裂咒。他当年的实力应该非常强大,不然早就死掉了。
“求你帮助我的女儿。她太懂事……太可怜了……”兰月臣的四肢已经碎裂。
冰缓缓点头,“我答应你。”
兰月臣望着月亮,轻轻唤了一句,“阿雾……”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心脏也裂了。
冰没有说话,就这么站着,望着兰月臣僵硬的手掌里那枚徽章。
月亮下,这一切都那么寂寞。
与此同时,梦中的兰月再度梦到了圣心医院的停尸房。
和上次梦境不同的是,她听到了妈妈的哭声。
自噩梦惊醒的兰月拿起手机拼命地拨家里的电话。
没有人接听。
一遍又一遍。
一直没有人接电话。
兰月套上衣服就跑了出去。
她要去圣心医院!
老医院门外的梧桐道上。
一轮白月亮高挂在静谧的黑色夜空上。
脆黄的树叶在脚下发出轻微的碎裂的声音。
空气里有着植物腐烂的气息。
兰月喘息着穿过清冷的走廊,一直跑,一直跑。
值夜班的护士问,“你找谁呢?”
兰月没有回答,一直跑,一直跑。
太平间的灯亮着,让人觉得恐怖。
兰月不敢过去。
她含着泪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冰冷的门上有一小块黄漆剥落下来,露出惨白的木纹。和梦里一模一样。
另一个世界的门为兰月打开。
她看到一面墙都是银色的大抽屉。每个大抽屉里都装着一个离开人世的躯壳。只有一个抽屉是半开着的。
兰月慢慢走了过去,血色自她的脸庞消失。冷藏死人的抽屉里果然是爸爸!
爸爸!
兰月瘫倒在地。
你所爱的总会被带走。不知道为什么,冰的这句话在她的脑海里盘旋不去。
天黑着,天似乎永远也不会亮。
CHARPTER 3
命运开始的地方(1)
1.媚姨
夜深深。
你所爱的总会被带走。
兰月真正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租的旧房子显得那么空旷,往日的温馨感觉已经不复存在,似乎这世界已经只剩下兰月一个人。
兰月抱紧膝盖,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桌子上是爸爸的骨灰坛。洁白陌生。
心一直闷闷地痛,似乎要碎掉一般。
兰月想尖叫,却无法发出声音。她用钥匙打开了妈妈的日记本。
妈妈的日记的扉页上写着这样一断话:在认识月臣之前,我一直因为自己不过是一件珍贵的占卜工具。我用重瞳看到了别人的未来,却从来不关心自己的命运。
重瞳?自己和妈妈一样有重瞳?
日记的其他页居然全都是空白的!
爸爸为什么会给自己一本空白的日记?
兰月盯着日记,眼中有微弱的紫光闪过。日记上居然有字迹闪动,却看不清楚。
这是一本需要力量才能阅读的日记吗?
窗外的毛月亮带着妖异的气息。自天空蔓延开的光冰凉惨白。
楼下守门的陈伯在小屋里因为剧烈的耳疼醒来?他还记得,上一次耳朵这么痛是在三年前的冬天,自己回家乡参加大表弟的婚礼。就在新人拜堂的那一刻,突如其来的疼痛让陈伯缩成了一团。当晚,大表弟和媳妇爆毙在新房间里。与此同时,兰月用红绳串起来当手机吊坠的古钱发出了清脆的鸣音。
兰月抬起头来。古钱违背物理定律不住跃动。
一朵暗绿色的磷火飘进了窗户。
古钱反射越广,荡起浅金色的光线,这光线居然击中了磷火。火焰在一瞬间黯淡,仿佛受到中伤一般摇摇欲坠。
窗外的夜空里飘过一个女人惊奇的“咦”声。
月光里,一个穿这红色小礼服,似乎才离开宴会的女人慢慢出现,妖艳如夜之精灵。她的眉毛在月光下闪着碧色。长而媚的眼睛里隐藏着邪气。
她低低地笑着,声音膩得让人沉溺,“我是来拜祭故人的。”血裂咒发动的同时,她就感觉到了月臣的所在。多年的冤家死去,这让她也觉得有小小的遗憾。
“你是爸爸的朋友?”兰月轻声问。心底有一个声音在警戒。
“呵呵,算是朋友。你叫我媚姨吧。没想到,月臣的女儿这么美丽。你爸爸没对你提过我吗?”她有些贪婪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女,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这少女是难得一见的休习巫术的绝佳人选。
“以前的事情,他都没对我说过。”兰月有些渴望地看着媚姨,“您能告诉我,我爸爸以前是怎样的一个人吗?”为什么自己小时候总是搬家?为什么爸爸会得那么奇怪的病?为什么自己的眼睛变成了重瞳?
媚姨姿态曼妙地从窗户走了进来她伸出手,握住兰月的手,“你爸爸是一个人任意的人。”仁慈到懦弱的人。月臣的孩子眉目如画,气质出尘,灵气纯净而充沛。用巫术秘法细察,结果更是让媚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