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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封信,苗君儒的脸色已经变了,想不到传说中的黄帝玉璧居然真有其物。看这信中的语气,老师显然已经得到了相关的线索,要那个叫昌元的人帮忙寻找。
黄包车转过一道弯,看到前面军警林立,正严格地盘查每一个下山的人。
“先生,怎么办?”车夫扭过头去问,却见车上已经没有了人影,座位上放着两块大洋。车上的人是怎么下车的,他居然半点都没有觉察到。
这时,苗君儒已经走在了一条通往山下的小道中。
第一章 金刚舍利子
苗君儒对香山的地形还是很熟悉的,上大学的时候,经常和同学来这里玩,有时候在山上的亭子里过夜。他看到前面的路上有那些军警拦路查人的时候,就轻轻一跃下了车。他练过功夫,身法极快,以至于他逃到路边的树丛中,车夫都没有发现。
回到学校后,他进了自己的宿舍,关紧了门,压抑着心头的惊慌,打开了包袱。除了那封信之外,还有一个朱红色的木头盒子。
盒子并不大,也就一尺见方,显得古色古香,盒子上雕刻的花纹是战国时期楚国特有飞虎云腾纹,他仔细观察了一下,确定这个盒子不是后人仿制的。让他更为吃惊的是盒子上的那四个“虫书”篆体的黑字:玉兮宝兮。
战国时期蔺相如完璧归赵的故事,早已经妇孺皆知,可是谁又知道,当年蔺相如用来装“和氏璧”的那个盒子,上面刻着的正是这四个字。
“和氏璧”最终归还了赵国,但却在后来的历史战乱中失去了下落,当年装“和氏璧”的盒子自然也就没有人关心。
苗君儒越看越吃惊,这个盒子是装“和氏璧”的,那么,“和氏璧”与黄帝玉璧又有什么渊源呢?
他打开盒子,见里面空空的,什么东西也没有。就这样的一个空盒子,加上那封信,竟让一个刚出狱的人甘心为之送命,为的是什么?
他想来想去也想不懂。
收好这些东西,他正要出门,却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开门一看,见是廖清。
廖清是他的同班同学,都是学考古的,在日渐接触中产生了感情,两人在毕业后都留校当了助教。他有两个心愿,第一就是潜心研究考古学,另一个心愿就是把这位考古系的美女娶到手。
他为了寻找古老羌族那果王朝的证据,多次到云南和贵州一些蛮荒部落,寻找传说中的万璃灵玉。一来一往,数次推迟了他和廖清的婚期。几年前,当他从陕西考古回来,得知廖清嫁给了他的另一个同学程鹏。那一刻,就像有人当头给了他一闷棍,他惊呆了。将自己锁在房间里灌醉了几次后,出来如同变了一个人。他发誓终身不再娶妻,潜心研究考古。他给他们送去了从云南带回来的银饰同心结,祝愿他们白头偕老。
半年后,廖清生下了一个儿子,取名程雪天。在同年,由于苗君儒的工作突出,由助教升为讲师。
他和廖清同在一个系里,有时候经常遇见,一见到她,他就有一种揪心的痛,那种痛是刻骨铭心的,但是不能表现出来,他只有默默地望她一眼,那一眼,包含了他无尽的愧疚与思念。
他尽量避免见到她,可是她何曾看不出来呢?
三年前的那个晚上,她找到了他,向他讲述了她的苦衷,这个时候他才明白过来,原来在他出外考古的期间,程鹏乘虚而入,以同学的身份关心她,并在一个风雨之夜强行奸污了她,已是破壁的她自觉对不起他,在程鹏的软施硬磨下委身下嫁。
那天晚上,他们两人都哭着,一年多来的感情压抑找到了宣泄点,在痛痛快快地哭完之后,他们越过了道德的最后防线。
这件事后来被程鹏知道了,没有吵闹,没有争执,他带着三岁大的儿子去了美国。那时,廖清已经身怀六甲。
没有多久,廖清生下一个女儿,取名程雪梅。虽然程鹏去了美国,但是两人并没有离婚,所以在外人的眼里,她仍然是程太太。
从那以后,两个人都保持着彼此的拘谨,虽然相爱却无法在一起,社会道德的枷锁已经无情地将他们锁住了。
“哦,是你!”苗君儒望着廖清,她仍然那么清秀,那么充满魅力。没有特殊的事情,廖清是不会来宿舍找他的。
“潘家铭教授死了,”廖清的神色很惊慌,“听说是自杀的。可是,我今天中午看到两个男人从他的房间出来。”
潘家铭教授是他们俩的导师,年轻的时候在西欧留学,是北大最有名望的教授之一。对民间神话传说与古代历史的论证方面,有很深的研究。他最早提出女娲在中国的古代确有其人,只是与传说有很大的出入。也就是他,告诉了他的学生有关黄帝玉璧的故事。他深信,具有神奇力量的黄帝玉璧确实存在,多年来,他潜心于这方面的研究,据说好像找到了相关的线索。
如果潘家铭教授迟死和早死,苗君儒都不会那么吃惊,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
国内对黄帝玉璧深有研究的,仅此一人,苗君儒正要去找他,请教有关黄帝玉璧的事情,为什么他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自杀呢?那两个去找他的人究竟是什么人,是不是怕他泄露了秘密而杀人灭口?
从黄森勃到潘家铭,都和黄帝玉璧有关系。看来,那些想得到这块玉璧的人已经暗中行动了。
“你在想什么?”廖清见苗君儒出神,连忙问。
“没什么。”苗君儒醒悟过来,“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就刚才,我下课的时候听到其他的老师在议论,跑去一看,见那里还有警察。”廖清进屋,从身上拿出一封信来,接着说道,“这是昨天潘教授交给我的,说是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情,就把信交给你,没想到真的出事了!”
苗君儒接过信,打开一看,见信纸上一个字也没有。
“我也看过了,没有一个字。”廖清说道。
苗君儒拿着信铺在桌子上,从旁边拿过瓶子,用瓶子里的水滴在纸上,然后用小毛刷刷开。这种显影法在考古的时候经常用到,瓶子里装的是一种酸性的药水。潘教授在写这封信的时候,用的是无色的碱性水,酸碱一中和,字迹就出来了。
纸上渐渐出现了几行字:
事关重大,黄帝玉璧绝不能落到那些人的手里,你去重庆玉风轩找王老板,他会告诉你怎么做。告诉他,要想成功,必须置之死地而后生。
这把钥匙是我年轻的时候,从一个姓梅的风水师那里得来的,他对我说了关于黄帝玉璧的事情,也许这把钥匙对你有用。
字迹渐渐淡去,变成了一张真正的白纸。
信封里面还有东西,他倒出来一看,见是一柄造型奇怪的东西,有些像古代的钥匙,但是制作工艺要复杂得多。粗看上去,倒像是一件制作精美的古代艺术品。
“你要去重庆?”廖清问。
苗君儒望着桌子上的白纸,“不管怎么样,我想去一趟,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就算苗君儒不说那个话,廖清也不会轻易对任何人说的,她怯怯地问:“黄帝玉璧真的存在吗?”
苗君儒笑了一下,“只有当我见到了,才能肯定它是存在的!我不在的时候,请你帮忙照顾一下永健!”
他身边还有个义子苗永健,是他几年前去陕西考古的途中,从一伙土匪手里救下来的。
“那我走了,你要小心点!”廖清走出房门的时候,不禁回头望一眼,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苗君儒送廖清出门,他警觉地朝四周看了看,离他不远的地方,有一个老头佝偻着身子正一下一下地扫着地,几个学生捧着书本匆匆忙忙往教学楼那边而去,除此之外,并没有看到陌生的人。这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平静,但是他的心里,却怎么也平静不起来。
廖清离开后没有多久,苗君儒把那盒子和那封信用一个袋子装起来,藏到书柜里。
这时,门外又传来敲门声,他打开门一看,见是一个浓眉大眼、穿着西装的年轻人。
“苗老师,”那人朝他拱了一下手,低声说道,“我可以进去吗?”
苗君儒认出是潘教授半年前介绍给他认识过的一个人,叫盛振甲。他后来几次见到盛振甲和潘教授在一起,好像两人的关系不同一般。他也和盛振甲接触过几次,觉得此人胸中似乎充满着常人无法相比的雄才大略,对时政和军事都颇有心得,而且对考古学也非常喜爱。
进门后,盛振甲低声道:“潘教授死了!”
“我知道了,”苗君儒说道,“你来找他有什么事吗?”
“你是他的得意学生,应该知道他不是自杀的,”盛振甲低声道,“他是被人逼死的!”
苗君儒不动声色地说道:“是不是被人逼死,我也不知道,你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盛振甲的脸上隐约出现一抹失望的神色,说道:“这件事和你有很大的关系,你可要注意身边的人,有人已经盯上你了。”他说完,便急忙出门,消失在黑暗中。
苗君儒关上门,寻思着盛振甲说的话,好像在警告他什么。他虽然和盛振甲接触过几次,但一直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
三天后,他提着袋子来到大钟寺。
站在寺院的门口,他并没有进去。两年前,他认识了寺里的一个叫妙安的和尚,两人挺投缘的,在交谈中,他发觉妙安博古通今,知识面之广完全出乎他的预料。只要有时间,他会来找妙安请教一些有关佛学的历史问题。前不久,寺院里的老住持坐化,深受众僧敬仰的妙安成了住持。
几年后,苗君儒卷入一场西夏宝藏的争夺中,得到了妙安法师的大力帮助,最终摆脱生死浩劫。
他看看日头,已经过了正午,并没有见到一个穿红色旗袍的小姐,来往的香客,也没有一个穿红色旗袍的女人。
门口的小沙弥见苗君儒站在那里这么久,上前双手合十,“请问施主是否在等一位穿红色旗袍的女施主?”
“是呀,你怎么知道?”苗君儒问。
小沙弥说道:“在施主没来之前,有一位穿着红色旗袍的女施主,要我留意在门口等人的人,说是如果遇到一位等穿红色旗袍女施主的人,就把这张字条交给他!”
小沙弥说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苗君儒。纸条上有一行娟秀的女性笔迹:前门大栅栏小力胡同3号泉升楼,找小红。
苗君儒虽然没有去过烟花柳巷,但毕竟在北平待了这么久,对于像小力胡同这样的老北京特色之处,还是早有所闻。
小力胡同原名小李纱帽胡同,是老北京“八大胡同”之一,妓院几乎一家挨一家。
想不到他要等的人,居然是一个青楼小姐。
这个叫小红的人,为什么不来这里等他,而要叫他去那种地方见面呢?
对于他这种身份的人,出入那样的地方确实有所顾忌,想想袋子里的东西,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叫了一辆黄包车,直奔小力胡同。
来到小力胡同,见胡同并不长,也不宽,走进去没有几步,就看到几个抹着胭脂香粉,打扮得很风骚的女人,站在门口招呼着:“大爷,要不要进来喝杯茶?”
他不敢朝那些女人看,只顾看两边的门楣,一不小心碰到一个从里面急急走出来的男人,忙说道:“对不起!”
那男人也不回头,只把头上的礼帽往下盖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