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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豪情自心底深处又升起来了,仕途不顺被贬到南京之苦总算是到头了。
“请白大人先回,此事三天之内必然会有详细的案卷出来。就票卷之事,可先在南京选一县试点,看看效果再图改进也是可行的。此事由本官来安排就是了。白大人只需要派人准备货物就好。”
白名鹤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又解决了一个大问题。
接下来。论到萧镃了。
收税的事情可比发东西复杂多了,萧镃这个人又是一个死板的小心眼。他看到白名鹤给礼部那详细的册子,户部却是没有。硬是逼着让白名鹤去了南京户部衙门,白纸黑字写下文书。然后订下十日之约,十天之后,户部会拿出一个规则来,然后再行商议。
回到府上,白名鹤心中开始算计南京的另外三部了。
兵部好说,徐承宗管着。兵部已经几乎是空了,无论是官还是兵,的人手眼下天天在忙,只怕人不够绝对不会说闲着。各码头的。海图的不断扩大与绘制,水师条例的细则化等等,真的是闲不下。
次日。天还没有大亮。
正在晨运的白名鹤就接到了消息。
“大人,昨天连夜,南京北边的上元县上上下下都贴出告示,就是大人您提到那件事情。这次凭票供应的是暖瓶、松江棉布、湖州丝绸、镶钢菜刀、一等上椰油。”
注:原来这块地方叫上元县,现代的名字是栖霞!
白名鹤记得自己那册子上的,看来礼部只是在其中挑选了五样来作试验呀。
不过。这效率也有点太高了吧。连夜通知整个县,真是不知道有多少人跑断了腿呀。
“大人。要去看看吗?”
“我倒是想去,可能去吗?”白名鹤心产,排场一拉开是个人就知道自己到了。
护卫却说:“大人,这是善事。本事就是您主导的,又不需要藏着?”
“陆期元呢?”白名鹤打算让陆期元一起去,护卫却说道:“大人是需要再增加几个师爷了,眼下几位师爷昨夜都没有回来。只知道码头上第一批从小吕宋挖出来的金矿石到了,或许是为这事留在码头了吧!”
护卫也不知道陆期元几位师爷有多忙。
他们那顾得上金矿石,南京码头扩建才是累死人的活,接下来半年时间都不敢放松。
“再找一些师爷?”白名鹤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护卫才不会接这话呢,找不找都和他没有关系,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外加传话。最近多了些送信的任务,没办法谁让白名鹤太忙呢。
找师爷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白名鹤还是决定去上元那里看看。
在白马阁直接上船,穿过玄武湖到了北岸就是上元县的地界了,换上马往东十里就到了县城。
白名鹤到县城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县城内外都围满了百姓。
就是县城南门外的一处湖边滩头地上,礼部尚书张凤在,礼部有三成的官员都在这里。几位低级官员眼睛是肿的,很明显昨夜就没有睡过。
商帮的谢一元也到了,作为商帮的宿老他有资格站在这里,毕竟这也是商帮的善事。
白名鹤示意不要过去,找了一处地势高的地方搭了个简单的棚子坐下。
“白名鹤到了,此事他也是用心良苦!”张凤给身边的礼部官员说了一声,几个人往远处看了看,白名鹤那边没有旗,可不代表一队精锐的士兵能让人无视的。
县衙的衙役,县里的临时召集的乡勇的用绳子拉开出一块区域来。
张凤是礼部尚书,那怕这种事情对名声好,他也不会亲自上前。最终是由县令与商帮代表谢一元走到前面。
第一个摆在桌上的是拆开了的暖瓶。
县令拿着一张纸,这纸显然是被翻看过几十次了,可他依然害怕说说错了,就是背过了也同样打算照着念,毕竟身后可是有二品大员在看着。
“此物由大明行首院研制,原名暖瓶。市面上称呼此物为,保温琉璃盏。放入热水可保证五个时辰不凉,一个半时辰内依然还有能泡茶的温度。各位乡亲看到的这个,就是玻璃盏,护着不容易破碎,所以用了竹编、木雕、丝编三种用于保护的套子装好。价格分别是二两、三两、五两银子。六十五岁以上德望无过的宿老,可买一对。县中认可的孝子可买一对……”
县令在念着标准。
以二两、三两、五两的基价。有些差一些的,比如里级孝子,只能买一只,或者加二成价买一对。贤妇县级的等同里级孝子,贞洁牌坊过三十年的,再减三成价,二十年的减两成价之类的。
白名鹤在远处听着,有听不清的也有人记下传回来。
“看来说到挣银子,商人们也是有一套的。藤条作架子,然后用绣好的丝绸包一层。五两银子倒也显得贵气,想来不少富户或许会出高价收购吧。倒是这个票的标准,实是让人想不到。”
白名鹤是真的没有想到。
这标准制订的详细又严谨,想钻个空子都没有可能。
而且最的是,南京礼部这套标准走的是大明现有的道德准则。年长德高者自然是级别高,能被报到京城礼部备案过的大孝子,就是全国级的孝子,竟然可以半价购买。
不过全国级的孝子与贞洁牌坊这级别一样,整个大明也不会超过一百人。
湖州丝绸平时什么价,二十尺一匹的就是十两银子的高价,而且是有价无市。想去买,未必买到到。这里,但凡是买暖瓶能够在基价上再打折的,就肯定能够用八两银子买到。可这够标准的人数,一个县就是二十来个人。
放在孝子这个级别上,都是报到府里受过认证的才行。
听到最后,白名鹤听到了两个非常特殊的级别。
一个是有德之家。讲的是某村里有一户人家,懂些木匠活。却没有专门作木匠的生意,因为自家有田。平时里附近几个村子,修门帘、犁等小活,这家人都是不收钱帮忙的,有时候活计多了,也是最多在主人家里吃个饭。
真正收钱,就是作大家具这类活计。
十年如一日,在附近的村子名声极好,县里备案核察,报到府里。
这有德之家的级别,仅次于国家级孝子。
还有一个,是致仕的小官员。为七里八村的孩童蒙学,却从来没有收过学资。他的有些学生考中了秀才,还有中的举人,甚至有中了进士的。这些人会再捐助给他的小学堂,也有平时商户、富户捐资。这才一直维持着。
这样的人,给定的级别是这级别最高的,奉送!
白名鹤听到这个级别之后,心中所想的一半是后世那些默默的付出的民办教师,另一半所想的还是大明的体制,唯有读书高呀。
正在白名鹤低头思考的时候,有个人背着筐子快步跑到自己这边,跪下磕了一个头。起身就走,白名鹤被这个磕头的动作给弄的愣住了。趁白名鹤发愣的这会功夫,又有一男一女,男的磕头,女的万福,施礼之后同样的离开。
当一个老者来磕头的时候,白名鹤回过神来,赶紧向前几步,却因为距离远没来得及扶。
“老人家,万万不可!”
第327节 百无一用是书生()
“大人您恩泽乡里,这头受得,受得!”老者很是激动。;
白名鹤走到近前,那老者已经被自己的儿子扶了起来,老者退后两步:“不敢惊扰大人,小老儿告退!”说罢,急急就退着走开了。
还有人给白名鹤磕头,距离最近的一个有差不多五百米。
白名鹤有些紧张,额头上渗出汗来了。
“走吧。回!”白名鹤知道不能留在这里了,从骨子里白名鹤还是一个现代人,跪礼是大明的礼节,但却不是一种非常正常的礼节。
白名鹤翻身上马,有些话他只能心里想想,却是不敢说的。就算是对自己亲近的人都不敢说,曾经在后世看过一本书,所谓‘崖山之后无中国’,跪礼的滥觞是最的一个方面。可以说,跪礼变成见面礼就是蒙元之祸。
在这之前,天地君亲师,在平时也只是跪到第二位,就是地!
就是见到皇帝,也不一定时时用跪礼的。
这个改变,是需要时间以及巨大的努力,甚至可以说要拼上性命的。
“传闻白名鹤不喜欢受人跪礼,看来这传闻不假。虽然距离远,可依然可以看到刚才白名鹤的脸色很差。”张凤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可听到这话的人确实不少。原因是为什么,没有人去猜测。
毕竟白名鹤现在说起来,才是虚岁二十。
“大人,白大人在民间声望极高,我上元县几乎家家都有白大人的长生牌位。年底县衙宴请县内宿老,各老都说各家各户,今年只要勤快一些,少说也有十两银子的增收。有匠户家中四台织机。仅年底三个月,就实收银二百多两,发了工钱整修机器,也有百两的结余。”上元县县令在一旁说道。
“是善民之举!”张凤应了一句。
“不仅如此,市面上鱼肉、猪肉、大米,还有些冬储的白菜。原本那些无人敢问的椰油。那一等上的精品买不到罢了,可二等油却是家家户户都能买得起,买得到。所以百姓给白大人立上了长生牌位。”
上元县县令是正七品,白名鹤虚岁二十,说起来也是才到从六品官,
这差半品不算多。
可以心里头,上元县县令却没敢当白名鹤这从六品是小官,在他的心目中,至少也是六部左右侍郎这样的大员级别。所以白名鹤出现上元县县令就是看到,没有招呼也不敢主动上前。
几天之后,吏员的考试开始了。
白名鹤没有出现,因为他相信在这一万多人当中,能挑出一百人就已经是幸运了。
没有阁间,也没有官兵锁门,地点就选在了一个商人新建,还没有投入使用的工坊之中。摆上了几千张原本作为制衣案台的长条桌。大水缸里装着墨汁,每个桌上摆着一只墨汁桶。然后一桌十个人,如果你们想抄的就随便抄,根本就没有人管。
来考试的除了秀才、举人之外,竟然还有一些个工匠,他们认为自己能够考中其中某部吏员,特别是在看到公布出来的考试之后。再加上一项考中优秀,就有可能为吏。
人等着大门前,两副字给挂了出来。
一副写着:百无一用是书生,另一副写着:人人识字后,秀才如乞丐。
两副不是对称的。字倒是极漂亮。
高谷与南京礼部尚书张凤走了出来。
“各位学子,本官前任内阁次辅高谷。这位是南京礼部尚书张大人。这两副字是本官写的,前些天本官与白名鹤讨论之后,白名鹤这两句话让本官哑口无言。本官在这里只说几句话,当真咱们大明人人识字了,秀才还能作什么?举人还能作什么?本官答不上来。”
是愤怒,还是无奈。
高谷根本就没有心思去管这些下等秀才与举人的想法。这些人在高谷的眼中,也不是什么人才。当然,还有七十岁的童生,八十岁刚刚中秀才的人,所以这些人也不算是最差的。可依然算不得人才。
这里有围观的百姓,百姓们不是来看热闹的,他们是来关心这次的变化。
高谷又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