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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找了个遍,所有的房间,几乎都是空的,根本没有可以藏匿人的地方,卢子岳这样的块头,要把他藏着让人找不到,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也许这个房子里有密室。”肖肖猜测说。
“那,再找。”我说,三人拿着电筒,一间一间房间搜索起来,地面,墙壁,几乎是一寸一寸地摸过去,除了够不着的天花板,楼上楼下几个房间里的四壁和地面,几乎被我们摸了个遍,然而并没有发现有机关暗室之类的地方,还有古怪的是,我们在老宅里的找了这么久,居然连一只活着的人面蜘蛛都没再碰上。
在搜索完木梯下的那一小块地方后,我彻底放弃了寻找暗室的想法,垂头丧气走到前厅门口,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上,心里说不出的沮丧和懊恼。现在,最有可能的结果同样也是我最不愿意接受的结果是:卢子岳被那群人面蜘蛛给带走了。这些蜘蛛是如何把他带走的我无从想象,把他带去了哪里更是抓破头皮也想不出来,总之蜘蛛和卢子岳都消失了。
我忽然意识到刚才那些蜘蛛为什么弃躺在地上的卢子岳不顾而一个劲的追赶我们,它们的是目的是要把我们撵走,从而好乘机带走卢子岳。这些家伙带走卢子岳的目的我只能想象到一个:那就是食物需求。想到卢子岳在蜘蛛老巢里被那些恐怖的人面蜘蛛吸髓啃骨,我就不寒而栗。我后悔极了,当时就算被这些蜘蛛生吞活剥了,也不该把卢子岳抛下自己逃命的。我越想越后悔,扬手在自己脸上抽了一巴掌。
“叶茂,你干嘛?”肖肖诧异地看着我,我叹了口气。
“阿茂!阿茂!”一直在前厅里转来转去的阿水忽然叫我,我转过头,只见阿水站在八仙桌前,他没有转过身,而是面朝八仙桌,像是发现了什么东西。
我刷的一下从门槛上弹起,跑过去,阿水一脸死灰,右手颤巍巍地指指八仙桌上的香炉,我以为他又在里面发现了人面蜘蛛,赶紧凑过头一看,香炉里什么都没。
“怎么了?”我问。
“那个牌位,没有了。”阿水的声音细得简直像蚊子叫。他这一说,我才猛然发现,原本香炉后的那块横倒着的灵牌,居然没有了。
“是不是被拿走了?”肖肖在我身后说。
“不对啊。”我看着原本横倒着那块灵牌的地方,上面满是灰尘,和八仙桌其他地方的颜色几乎完全一致,顿时迷惑不解。
“怎么不对了?”肖肖没看出来哪里有问题。我把电筒交给她,伸手把香炉端了起来,香炉所占据的桌面部位,有一个圆乎乎的印迹,这时常年落灰而香炉从未移动过造成的结果,同理,如果灵牌被拿走了,那么也应该在桌面上留下其应有的痕迹才对。
“对呀,这是怎么搞的?”肖肖终于明白过来。
“有鬼。”阿水哆嗦起来。
“见鬼。”我说,阿水闻言抖了一下,我忍不住苦笑,对他说:“拜托阿水,我说的这个鬼不是你想的那个鬼……”
“不过实在……”阿水使劲舔着嘴唇,眼睛像害眼病似的眨个不停。
“冷静,冷静一下。”我喃喃道,既是安慰阿水和肖肖,也是提醒我自己。一大群诡异的人面蜘蛛,忽然消失的卢子岳,加上没来由不翼而飞却不留痕迹的灵牌,不过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发生的这些怪事,实在超出了我所能接受的范围。
现在能做什么?我深深吸了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抬起头,目光落在八仙桌上方那面镜子上,镜子灰蒙蒙的,但仍可照出影像。镜子正对大门,虽然不是很清楚,但仍可以看见外面的景象。我对着镜子看了几秒,忽然感觉不打对劲,可是那里不对劲,却一时弄不明白。对着镜子,我左摆了下头,接着又朝右摆了下头,接着我听见脑子里嗡的一声响,整个人顿时懵掉,镜子里面,居然没有我的人影,不但是我,就连站在我身后的肖肖和阿水,也统统不在镜子里面。镜子里,仅能看见前厅大门及其旁边墙壁部分模模糊糊的阴影。也就是说,我们三个人,在镜子面前,就像空气一样透明起来。
“阿水,肖肖。”我轻轻叫了一声。
“叶茂,你看见什么了?”肖肖问我,我的脸色想必已经难看到无以复加的程度。
“镜子。”我伸出手,在镜子前晃了晃,镜子就像一幅挂尘的画,根本就无法照出我在镜子前晃动的手。
“怎么没有……”肖肖发现了镜子的不对,也赶紧伸出手,在镜子前晃动起来,“怎么照不出来?!”
三十三、无底洞
我正想开口,只听咔嚓一声,面前那面镜子忽然从中裂开,紧接着,无数细小的裂横在镜子表面迅速蔓延,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镜子表面就布满了细细的裂痕,然后啪的一下,镜子爆碎,无数玻璃碎块散落在八仙桌和地上。
一滴冰冷的汗珠从我额头上落了下来,我想说点什么,喉咙里却只发出一串毫无意义的音符。
“叶茂。”肖肖紧紧挽住我的胳膊,身体紧贴在我身上,她在发抖,剧烈的发抖。
“阿茂,我们快走吧。”最怕鬼的阿水此时反倒镇定起来,拉了一把几乎石化的我说。
“可卢子岳怎么办?”我说。
“我们先出了这个房子再说。”阿水紧张至极,不停在四处张望。
我看了一圈屋子,感觉这屋子现在看起来是如此阴气森森,再呆下去,不准会再出什么要命的事,“走吧。”我说。
出了门,村子里是不敢呆了,我们回到村口的露营地,把帐篷重新搭了起来,好在雪已经停了,天空看上去也高朗了许多,应该不会再下雪。搭好帐篷后,阿水生了一堆火,三人坐在火堆边,半是因为冷,半是因为恐惧,瑟瑟发抖,闷声无语。
“我们打电话求援吧。”沉默了不知多久,肖肖忽然说。
“那,打打看吧。”我说,但并不报多少希望。这么大的雪,就算打了救援电话,人家也不见得能进的山来,等到路能走救援队伍进来,怕是卢子岳已经被那群蜘蛛啃成一堆骨头了。结果电话一打,怪事又出现了。肖肖先是拨了110,电话响了几声就接通了,但对方根本就没有声音,她喂喂喂个不停,听筒里听到的永远只是她自己的回音。接着,几个手机一起上阵,110、119、112等11开头的号码几乎轮番打了一通,情形都和肖肖一开始说的那样,电话接通了,可就是听不到声音,听筒里传来空洞的嗡嗡声,像是一个另一个世界本身发出的回响。
我有一种想把手机砸碎的冲动,大概我的脸色很难看,肖肖把手轻轻放在我的脸颊上,“总有办法的,对不对?”我抬起头,看着肖肖,勉强挤出笑容。
“这个村子太怪了。”阿水盯着火堆喃喃自语。
我猛地站起身,说:“不行,还是要回去看看,找不到卢子岳我不甘心。”阿水仰头看着我,一脸的错愕和惊恐。
“可是房子里我们都找遍了。”肖肖细声细语地说。
“那就再找一遍,就算把房子翻过来,也要找!”我说完,抬脚就往老宅方向走去,肖肖和阿水急忙追了过来。
走到老宅门前,我暂时停下了步子,前厅里的篝火已经熄灭,屋子里很黑,地面上隐隐能看见一点暗红色的炭火,我深深吸了口气,握紧狗腿刀,正要抬腿跨过门槛。
“阿茂,那边有脚印。”阿水忽然叫起来,我闻言一扭头,阿水正用电筒照着老宅左边的雪地,雪地上果然一串深深的脚印。
“刚才还没有,是不是?”我问阿水和肖肖,我的脑子已经乱了,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和眼睛。肖肖点点头,没说话。
“是啊,刚才确实没有。”阿水说。
“走,沿着脚印走。”我说。
老宅左边是一间柴房,柴房对面有一块大的空地,空地周围仅存的稀疏的栅栏告诉我们这里以前应该是一片菜园。柴房和菜园之间有一条狭窄的小路,这些脚印,沿着小路一直向前而去。
“脚印肯定是卢子岳留下的。”我说。
“他怎么了?为什么不来找我们,却往那边走?”
“不知道,找到他再说。”
“也许是那个姓石的医生。”阿水说,我这才意识到村子里可能还有一个老石在,要不是阿水这一说,我几乎都忘记了此行的目的,卢子岳的突然失踪,都把我急懵了。
跟踪脚印的一路,我不时用电筒照向远处,并不时喊一嗓子,可前方既看不到人影,也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从脚印前后的间距来看,行人的个头应该不矮,那么,这个人,不是卢子岳的话,就应该是老石了。
一开始还是走,到后来,我干脆小跑起来,阿水体力很好,跟着没问题,可肖肖就不行了,跑出几步,就摔到在雪地上,我赶紧返身把她扶起来,拉着她,快步走了起来。
脚印一直通向山上,路越来越难走,我的脑门上已经渗出了汗珠,内衣里也是汗津津的。
上山的雪地,根本没有路可言,即便是踩着那些脚印前行,也是一脚深一脚浅,非常吃力,体力消耗过大,喘不过起来,鼻子不够用,再加上嘴巴,每一次呼吸,都能在眼前看到一团白蒙蒙的雾气。
前方是一片针叶林,地面上随处可见被雪压断的树枝,针叶林并不十分茂密,但不知何故,才踏进去,就感到一股阴森森的气息扑面而来,电筒的光,在树林里,似乎也暗淡了许多。
“好冷。”阿水打了个冷战,东张西望地说。
“留神脚下。”我说,话音刚落,只听脑袋顶上啪啦一声,一根积满雪的树枝不堪重负,折断从树上掉了下来,恰好跌在阿水旁边,阿水被吓了一大跳,兔子受惊似的朝旁边蹦去,不料脚下没站稳,哗啦一下摔倒地上。
我伸手去拉他,问:“怎么样阿水,没事吧?”
阿水哎哟哎哟叫了两声,用手摸着后背说,“后面有块石头,碰着我的腰了。”
“能起来不?”
“没事没事。”阿水说着,抓住我的手,借力站了起来,阿水拍拍身上的雪,转身用电筒照向他刚才摔跤的地方,“什么石头啊,感觉怪怪的。”他说。
电筒光下,我们发现,雪堆里藏着一块小小的石碑,石碑之前被雪覆盖了,看不见,阿水一跤摔在上面,把雪蹭开,石碑这才露了出来。阿水举着手电,慢慢弯下腰去看,才看了一眼,他猛地一个激灵直起身来,“坟墓!”阿水变声叫道。
我转过电筒定睛一看,可不是坟墓吗,墓碑黑乎乎的,很小,就到膝盖这么高,一看就是知道是几十年前的老坟,再仔细看,能看见墓碑后微微隆起的坟包。
“叶茂,这里好像好多坟墓啊。”肖肖看了一圈四周后,颤抖着嗓子对我说。我仔细一看,确实,树林的雪地上有许多鼓起的小圆包,一开始进来没注意,这些坟墓大都被雪掩盖了,有一些墓碑做得较大的,还是可以看到灰白色的石碑。
“这是坟地啊。”我说,顿时感到脖子后头凉丝丝的,肖肖紧紧地挽住了我,阿水则像缺水似的一个劲舔着嘴唇。
越往树林里走,坟墓越多,有几座坟墓近在咫尺,一不留神脚下就会碰到,我努力让自己的身体保持平衡,目不斜视,低头只看雪地上的脚印,一步一步地向前走。树林中一片死寂,仿佛所有的声音都已经被雪吸得干干净净,没有风,没有鸟鸣,没有任何古怪骇人的声响,不时有雪絮从树枝上飘落,悄无声息地跌在身上,雪地上。这样的寂静,反倒让人更加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