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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小女孩从家属院走出来,独自去街上的商店买辣条。辣条是全国学校门口小超市销量第一的零食,5毛钱一袋,很多孩子都爱吃。回来时,天已经黑了。家属院里长着很高的杨树,空地上还种着一些蔬菜,小女孩路过一个偏僻的楼道,有个穿一身黑衣服的男人从楼道里快步走过来,猛地拽住她的衣服,把她拽到黑漆漆的楼道里。
黑衣男人说:“你把手举起来,我给你量量衣服。”
小女孩不解其意,乖乖地举起手来,黑衣男人从后面抱住她,一阵乱摸。
小女孩也意识到这样做不好,怯怯地说:“我姥姥要是知道了,会打我。”
黑衣男人拉开裤子拉链掏出下身,问道:“你看这是啥?”
小女孩吓傻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或者该怎么回答。
黑衣男人让小女孩握紧,不停地挺动下身。
小女孩小声说:“我掐你啦。”
黑衣男人停下来,嘿嘿笑了,随即把小女孩抱起来,就像抱婴儿那样,右手臂弯托着小女孩的屁股,然后一阵亲吻,舌头都伸进了女孩的嘴巴里,如同野兽般用力吮咂,他站着,下身还裸露在夜幕中的晚风里。
胡子扎疼了小女孩,她哭了起来。
黑衣男人说:“别哭,再哭我杀你全家,我知道你家在哪儿”。
小女孩说:“我给你吃辣条,好不好?你让我走,我还得回家看电视呢。”
这时,楼道里传来脚步声,有人下楼,黑衣男人侧耳倾听,随即恶狠狠地将女孩摔倒在地,女孩身上多处摔伤,门牙也磕掉了。那男人拉上裤子拉链,慌忙逃走。空洞漆黑的楼道里只剩下无助的小女孩,女孩忍着疼,整理了下衣服,把凌乱的头发挽到耳后。回到家后,小女孩惊魂未定,就连喜欢的辣条都没吃,晚上也没吃饭,早早就睡觉了。第二天,父母发现女孩的门牙掉了,询问事由,小女孩就讲了这事,愤怒的家人随即报警。
小女孩年龄尚小,无法准确描述出这名男子的体貌特征,只是大概地说,此人比她爸爸的年龄要大,有点胖,个子不高,皮肤很黑,他的胡子有点鱼腥味。
包斩问道:“那人的胡子是什么样的?”
小女孩说:“就是有胡子啊。”
苏眉从手机里找到几种胡子的造型,让小女孩辨认,小女孩指了指络腮胡子的图片。
画龙说:“孩子,我们会帮你抓到坏人的,你不要怕。”
包斩细心地问道:“那人还对你做过什么事情吗?”
小女孩面露惊恐,眼光呆滞,摇了摇头,却下意识地用手挡住腹部。经过大家耐心劝说,小女孩透露出一个细节,那个男人在猥亵过程中,曾经把手伸进女孩的裤子里,抠破了她的下身,还舔了下沾血的手指,说了句“甜丝丝的”。父母为孩子将来的名节着想,对警方隐瞒了此事。
特案组调集警力对家属院以及周边的居民区进行了走访,寻找目击者,排查是否还有其他受害人。很多强奸猥亵案件,受害人出于种种担心,认为遭到性侵犯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所以大都选择忍辱负重,不会报案,甚至不敢告诉家人。这为警方的排查工作带来了难度,梁教授分析认为,此人在公共场所做出种种变态的猥亵行为,肯定不是第一次作案,很可能有犯罪前科。经过核查当地公安机关的案底资料,一名嫌疑人进入警方视线。
此人姓张,外号脏胡子,因在小学公厕猥亵一名未成年女孩而入狱,刑满后再次犯案,屡教不改,居然对自己不到10岁的外甥女暗下毒手,幸好强奸未遂,因此再次入狱,去年刚刚刑满释放。他的个头不高,又黑又胖,留着络腮胡子,光棍一个,平日里贩鱼为生,非常符合犯罪嫌疑人的特征。
特案组决定传唤脏胡子到公安局,然后让那小女孩进行辨认。在居委会主任的带领下,画龙、包斩、苏眉三人和两名警察找到了脏胡子的家。
院门紧闭,敲门不应,不知道家中是否有人。一名警察翻墙进去,打开院门,众人悄悄地走到屋前,从窗口向里偷窥。屋里停着一辆摩托车,后座上绑着贩鱼的铁皮槽子,墙角有电鱼用的竹竿和鱼篓。
屋里的电视机开着,声音很大,正在播放少儿电视剧《巴啦啦小魔仙》,一个男人背对着窗口坐在小马扎上看电视,他上身穿着黑色中山装,下身的裤腰带是解开的,他竟然在对着少儿电视剧自慰。
画龙等人把脏胡子带至公安局讯问,此人被公安机关处理过两次,有较强的反审讯经验。
画龙说:“你这算是三进宫了吧,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吧?”
脏胡子说:“我知道,电鱼是违法的,我以后不电鱼了。”
包斩说:“别装糊涂,我们不会因为电鱼这样的小事找你的。”
画龙说:“你电鱼,我们光不管,就问你还干了什么犯法的事。”
脏胡子说:“你说的是诈金花?我玩得不大,不算赌博。”
苏眉骂道:“你这个变态,都多大年纪了还看少儿电视剧,还一边看一边……糟蹋鱼。”
脏胡子说:“我没媳妇,这又不犯法。”
包斩说:“你都去哪儿电鱼,去过南关水库吗?”
脏胡子说:“我最近没去水库,都是去河里逮鳝鱼。”
画龙说:“那你去过防疫站家属院吧?”
脏胡子说:“没有,这个绝对没有。”
审讯室外面,梁教授对那名被猥亵的小女孩说:“你仔细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小女孩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她认出脏胡子正是那天在楼道里对她进行侵犯的坏人。
脏胡子起初百般抵赖,声称小女孩看错了人,自己没有猥亵行为,审讯多次后,脏胡子才承认了自己猥亵小女孩的犯罪事实,但是他对奸杀糖宝儿一案拒不承认。警方也在外围进行了调查,糖宝儿失踪当天,脏胡子和狐朋狗友一直在家聚赌,玩了一个通宵,并不具备作案时间,特案组初步排除了他的作案嫌疑。
几天后,脏胡子竟然主动提出要和特案组谈一谈,他想戴罪立功,争取宽大处理,声称自己只要看看案卷资料就可以帮忙找到真凶。
画龙说:“扯淡,咱们可不需要他帮忙破案,一个罪犯竟然把自己当成福尔摩斯了。”
苏眉说:“我觉得可以让他试试,只是那些案卷资料给他看是否合适呢?”
梁教授说:“凶手是一个恋童癖者,什么样的人最了解恋童癖者呢?”
包斩说:“另一个恋童癖者!”
梁教授说:“我想起了一部电影,《沉默的羔羊》。”
《沉默的羔羊》是一部经典的惊悚凶杀类电影,讲述的是一个城市接连发生命案,凶手专剥女性的皮,警方一筹莫展,决定去监狱里请教食人魔汉尼拔博士,以此获取凶手的心理行为资料来帮助破案。
特案组和覆水县警方研究了一下,决定接受脏胡子的帮助,也许他能打开案件突破口。
脏胡子首先看了一下糖宝儿的照片,他的眼神直勾勾的,情不自禁地咽了下口水。
照片上的糖宝儿穿着牛仔背带短裤,上身是一件白色的卡通T恤,裸露着细长白嫩的双腿,扎着双马尾辫,留着齐刘海,脸像洋娃娃一样可爱,小嘴边还带着俏皮的微笑。
脏胡子想要用手触摸照片,画龙敲敲桌子说:“只许看,不许动”。
一名警察帮忙将案卷资料的复印件摊开放在桌上,脏胡子问道:“怎么弄死的?”
苏眉说:“看不懂尸检报告?上面不写着吗,这女孩被人下药了,药量过多导致死亡。”
脏胡子说:“吃药了啊,可惜了。”他摇头叹气,似乎在为糖宝儿的死亡感到惋惜。
脏胡子说:“要是我,绝对不会给她吃药,跟死狗似的有什么意思?”
包斩说:“那你会怎么样?”
脏胡子说:“我会看着这女娃的脸,她越疼,我就越高兴。”
苏眉说:“你这个变态,我好想打你。”
脏胡子唉声叹气,不忍心再看尸体照片,他对包裹尸体的床单、被罩以及一条用于捆扎的布带产生了兴趣,梁教授示意给他一支烟。脏胡子抽着烟,盯着照片,仔细思索着什么,突然他的手抖了一下,一截很长的烟灰掉了下来。
第二十三章变态心理
脏胡子对凶手进行了简单的描述:这个男人40岁以上,家庭幸福,有车有房,经济收入可观,没有犯罪前科,他和死者小女孩并不认识,杀人并非故意,而是意外。
脏胡子的推理和分析不是站在警方的角度,而是从凶手的立场去思考。这种犯罪行为分析让特案组感到很惊讶,尤其是包斩,在以往的案件中,包斩曾经多次进行犯罪模拟,但是犯罪心理却始终无法把握恰当,毕竟正常人很难理解变态凶手的内心世界。
包斩说:“恋童癖者大多是中年男人,所以你说他40多岁,但你怎么知道他没有犯罪前科?”
脏胡子回答:“你看他干的这屙血尿脓的事,明明是想玩个小女孩,尝个鲜,却把人家弄死了,根本就是没经验,以前要干过这事,就不会这样笨。这个畜生……”
画龙说:“你也是畜生,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脏胡子生气地说:“你要这样,我就不帮你们了。”
苏眉说:“好吧,你怎么知道凶手家庭幸福?你说的这些有什么根据吗?”
脏胡子说:“他弄死孩子后,砍啊砍啊,砍掉了腿,砍成几截就是为了方便扔掉尸体,包尸体的那个床单和被罩,看上去很贵,还有那个白色的带子,就是宾馆里的浴袍的腰带,从这点上可以看出,他很有钱,能住得起高档宾馆,扔尸体也需要车,有车有钱,能不家庭幸福吗?”
梁教授说:“你认为宾馆是第一杀人现场?”
脏胡子说:“没错,你们去宾馆调查一下,有浴袍的宾馆,县城里没几家,还是很容易的。”
梁教授问道:“你怎么知道凶手和死者小女孩不认识,难道这起案子不是熟人所为?”
脏胡子说:“很简单,亲戚邻居都常常串门,要是熟人干的,他们会认出那床单和被罩,他们会说,哎呦,这被单子不是孩儿他舅家的吗?警车哦啊哦啊开过来,就把人抓住了。”
特案组为了表示感谢,晚饭时间买了酒肉,让脏胡子边吃边说。一瓶白酒很快见底,脏胡子酒后吐真言,对特案组讲起自己的事情,这些话多少能反映出一个变态狂内心的世界。
“一个人,像我这种人,要是喜欢小孩子的话,就会整天想着她,吃不着睡不香,就跟猫爪挠心似的。这是一种爱,你知道不,我过去冒着大雨,穿着雨衣,就等在她放学的路上,就是为了看她一眼,蹦蹦跳跳的,背着小书包,扎着两个小辫,真好。我多想一下子揪住她的小辫子!其实,跟踪她的时候也很刺激,我特别喜欢跟着她,一路上,我能想起很多事。我不喜欢个高的,也不喜欢披肩发,我觉得这不是小孩,太大了不好。就像总在电视上唱歌的那个小女孩,叫啥我忘了,当时多好看,现在长大了我就不喜欢了。我以前撸的时候老想着她,还数数,1、2、3、4、5、6……数到10,顶多到12,我就不往上数了。这些代表着年龄,10岁,11岁,12岁,光是想着这些数字,那感觉就很好,超过12岁的我可不喜欢。一边撸一边重复着说11、12、11、12……唉,有时候,我也想,不能因为一时的快乐就葬送了自己终生的幸福,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特案组采纳了脏胡子的意见,调集警力,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