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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巴鲁赫本来就长得丑。”
“这倒是没错。你以前还挺俊的。要是我被打的话,我倒是无所谓,说不定还能美容呢。”
“你要是想挨打,我肯定能给你找几个迫不及待的志愿者。”
沙姆龙扮了个鬼脸。有那么一刻,他脸上疲惫的老态似乎不那么明显了,倒是有种三十年前的风范,那时候的他更像个土生土长的以色列战士,正是这样一个战士千方百计地将加百列从贝扎雷艺术设计学院的乐园里拉了出来。
“等我收拾他们的时候,他们的样子会比你还惨的。”
加百列坐下来,倒了两杯咖啡。
“机构那边瞒住了吗?”
“扫罗王大道有一些传言,说最近有一些匪夷所思的人员调动,机构在威尼斯和维也纳也花了一笔钱,但原因不明。这些传言不知怎的传到了总理的耳朵里。”
“他知道了吗?”
“他怀疑是我们干的好事,不过他还挺高兴的。他说如果这是真的,我们不用告诉他。”
“那些画呢?”
“我们现在正在和一些艺术品归还机构及美国司法部秘密合作。你从罗尔夫的保险柜里找到的十六幅画当中,有九幅已经还给了失主的合法继承人,包括朱利安老爸的那幅画。”
“其他的呢?”
“按照罗尔夫的遗愿,它们会放在以色列博物馆里,直到找到合法的所有人。要是找不到合法所有人,它们就会永远挂在那里。”
“安娜怎么样了?”
“派去保护她的安保小组还没走。拉米快要疯了,他说只要可以远离她那堆鸡毛蒜皮的琐事,他什么事情都肯做。他已经准备好去加沙巡逻了。”
“她有没有受到威胁?”
“还没有。”
“我们应该保护她多久?”
“你想多久就多久,这是你的行动,你自己决定。”
“至少一年吧。”
“行。”
沙姆龙又倒了杯咖啡,点了支劣质的土耳其香烟:“她下周会来英格兰,你知道的。到时候她会在皇家阿尔伯特音乐厅演出,这是她巡演的最后一站。”
“我知道,阿里。我也看得懂报纸。”
“她让我把这个给你,”他把一个小信封滑到桌子对面,“里面是演奏会的门票。她希望你能在演奏会结束后去后台跟她见面。”
“我还在复原中。”
“你是指复原自己还是复原一幅画?”
“一幅画。”
“你也休息一下嘛。”
“我现在抽不出时间去伦敦。”
“威尔士亲王都打算抽时间去,你却抽不出时间来。”
“对。”
“我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你就是要让一个才貌双全的女人从你手里溜走呢?”
“谁说我要这么做了?”
“你觉得她会永远等着你吗?”
“不是,只要等我的脸消肿就可以了。”
沙姆龙不屑地挥了挥他的厚手掌:“这只是你的借口而已。我知道你不去见她的真正原因。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加百列,你不能永远活在过去的阴影里。不要再为当年的事情自责了。你要是一定要责怪谁的话,就责怪我吧。”
“我可不想这个样子去伦敦。”
“你要是不想去伦敦,能不能让我再给你个建议?”
加百列苦恼地长叹了一声。他已经懒得再跟这老家伙耗费口舌了。
“我听着呢。”他说。
49
科西嘉
同一天下午,英国男子邀请安东·奥尔萨蒂到他的别墅共进午餐。由于这天狂风阵阵,天寒地冻,不适合在露台上野餐,所以他们共坐厨房的桌边,一边吃饭,一边商量亟待解决的公司事务。奥尔萨蒂族长最近争取到一份合约,成为一家连锁酒吧的特约供货商。这家酒吧在尼斯、诺曼底等地设有二十四家分店。此外,美国一家进出口公司打算在专卖店经销奥尔萨蒂的产品。由于供货紧张,奥尔萨蒂需要更多的土地和橄榄树。但是,一旦投入量产,橄榄树的果实能达到生产优质橄榄油的要求吗?产品的质量是否会因为公司的扩张而大打折扣?这些都是他们在饭桌上激烈争辩的问题。
吃完午饭,他们并肩坐在客厅的壁炉边,共饮陶罐中的上好红酒。这个时候,英国男子坦白了他在威尼斯执行任务期间放水的事。
奥尔萨蒂给自己添了点酒,笑着说道:“占卜师跟我说,你从威尼斯回来的时候没戴护身符。听她这么一说,我就知道发生了不寻常的事情。话说那个护身符怎么了?”
“我把它给安娜·罗尔夫了。”
“怎么给的?”
英国男子如实说了。
奥尔萨蒂叹服了:“我就知道你会有高招的。你是怎么弄到那身西装的?”
“我找大会堂的一个保安借的。”
“你对他做了什么?”
英国男子凝视着壁炉的火光。
奥尔萨蒂喃喃地说道:“可怜的家伙。”
“我好好问过他的。”
“问题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背叛我,克里斯托弗?我不是对你很好吗?”
英国男子给奥尔萨蒂听了他从埃米尔·雅各比那里拿来的磁带,然后又交出一份卷宗,那是他经过调查搜集到的资料。接着他走进厨房,收拾碗筷,顺便给奥尔萨蒂留出看卷宗的时间,科西嘉人的阅读速度是出了名的慢。
等他回来的时候,奥尔萨蒂差不多把卷宗看完了。他合上文件夹,深黑的眼睛紧紧盯着英国男子:“雅各比教授是个很好的人,但我们收了钱就是要杀人的。要是我们总是纠缠于道德问题,那就没法干活了。”
“这就是你父亲做生意的方式吗?你祖父和他父亲也是这样?”
奥尔萨蒂伸出肥厚的食指,像开枪一样指着英国男子的脸:“我家人怎么样不关你的事,克里斯托弗。你是我手下,给我好好记住。”
这是奥尔萨蒂第一次冲他发火。
“我没有冒犯的意思,奥尔萨蒂族长。”
奥尔萨蒂放下手指:“没事。”
“你知道占卜师以前的事吗?就是她丈夫那件事。”
“岛上的历史你知道不少了,但你也不是什么都知道。你觉得占卜师是怎么在这里立足的?就靠她平时用魔油和圣水驱除恶灵赚来的那点钱?”
“你罩着她?”
奥尔萨蒂慢慢地点了点头。
“她告诉我,复仇有时候也可以伸张正义。”
“没错。托马西族长的确该死。”
“我知道还有个人是该死的。”
“你卷宗里的那个人?”
“对。”
“好像有很多人在保护他呢。”
“他们拦不住我的。”
奥尔萨蒂对着壁炉举起杯子,看着火光在红宝石色的葡萄酒中跳动:“你很优秀,但是刺杀那样的人不容易,你需要我的帮助。”
“你?”
奥尔萨蒂把杯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你觉得当年是谁爬进托马西族长的别墅,在那个魔头的喉咙上划上一刀的?”
50
葡萄牙,银海岸
葡萄园雇工卡洛斯是第一个看见加百列进来的人。当时他正在葡萄园里干活,突然院子里驶来一辆车。他抬起头,看见拉米正在迎接那个名叫加百列的艺术品修复师。他们俩说了几句话,拉米摸了摸修复师脸上的伤疤。这些都被葡萄园里的卡洛斯看在眼里。他看得出别墅的保安要换人了。拉米要走了,他都等不及了,他已经受不了“圣母”殿下古怪的脾气了。卡洛斯就知道事情会是这样。“圣母”殿下需要一个极有耐心的人来照看她。“圣母”殿下需要这个艺术品修复师。
他看着加百列穿过车道,走进别墅的大门。“圣母”殿下正在二楼琴房里练琴。当然,艺术品修复师并非有意要去打扰她。有那么一刻,卡洛斯想冲上去阻拦他,但转念又想,还是让他去吧。不经过这么一遭,他是不会吸取教训的。
于是,他放下手中的修枝剪,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葡萄酒。接着,他蹲坐在葡萄藤间,点了支烟,看着夕阳向海面西沉,等着好戏开场。
安娜悠扬的琴声响彻整座别墅,加百列一边听着琴声,一边上楼,走向她的练琴室。他没敲门就直接进去了。安娜又演奏了几个音符,拉琴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头也不回地吼道:“拉米,你这个挨千刀的!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
接着,她转过身来,看见了他,嘴巴张得大大的,拿着瓜尔内里小提琴的手不自觉地松开了。加百列冲上前去,在小提琴落地之前抓住了它。安娜紧紧搂住他。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加百列。你在这儿做什么?”
“我来负责你的安保工作。”
“谢天谢地!我跟拉米恨不得都要掐死对方了。”
“我听说了。”
“新的安保小组会有多少人?”
“我想还是由你来决定吧。”
“我觉得一个人就够了,只要你觉得没问题就行。”
“没问题,”他说,“这样安排再合适不过了。”
51
瑞士,下瓦尔登州
奥托·格斯勒将头浮出丝绸般的水面,在永恒的黑暗中向前划水。这天,他游得很顺利,比平常多游了一个来回,总共游了一百五十米,这对于他这个年纪来说实属不易。由于眼睛看不见,他不得不在心里默数划水的次数,以免一头撞到泳池壁上。不久前,他只需要奋力划上二十二次水就能游到对面,但现在却要划四十次了。
此时此刻,他就快要划到泳池对面了。他在心里默数着划水的次数:三十七……三十八……三十九……他伸出手,以为会碰到玻璃般光滑的意大利大理石池壁,结果却被什么东西抓住了手臂,拖出了水面。他无助地悬在半空中,就像一条被网住的鱼,腹部暴露,胸口大开。
接着,一把尖刀插进他的心脏。他感觉到一阵剧痛。有那么一刻,他的眼睛突然看到了光明,那是一道耀眼的闪光,它转瞬即逝,遥不可及。接着,抓着他胳膊的手松开了,他遁入丝绸般的水中,遁入永无止境的黑暗里。
后记
纳粹德军侵占法国期间,曾劫掠数十万件绘画、雕塑、织锦等艺术品。其中,上万件艺术品至今依然下落不明。1996年,瑞士议会下令成立独立专家委员会,调查瑞士在二战期间的活动。2001年8月,委员会发布最终调查报告,承认瑞士曾是“艺术品黑市”,战时曾有不计其数的赃画流进这个国家。没有人知道,现在究竟有多少赃画依然藏在瑞士,它们存放在无人能及的银行金库里,深藏在私人住宅不为人知的角落中。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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