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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联想不到天意盟主的缚地灵神通,满脑子都是战家又在搞什么,真是疯了,竟拿活人来布阵?!
恍惚间看到阵底有位蓬头垢面的修士抱着头蹲在地上。
战天翔觉得他有些眼熟,仔细一想原来是火炼宗弟子梅若愚。
战天翔记得梅若愚,还是因为梅若愚当年同简小楼曾经促膝长谈一整夜,当晚他去冶炼阁寻人,因为没有入内不曾见到他长什么样子。可是后来他忍不住打听了下,还特意跑去瞧了一眼,故而印象深刻。
“乾天坤地震雷巽风,遇火当退三,遇木则进六,究竟错在哪里,究竟错在哪里?!”
梅若愚突然疯了一样,掌心蕴起一团雾气就要拍在自己灵台。
战天翔看他像极了走火入魔,连忙凝气镇声喝道:“梅师兄,你在做什么?!”
梅若愚准备拍死自己的那只手顿在半空,他抬起头看向战天翔,浑浊的双眼好一会才微露清明:“你是战天翔?”
“恩。”
“咦,你是如何进来的?!”
梅若愚赫然起身,神情异常惊讶,整个人精神了不少。
战天翔掠空向地底飞了下去:“我跟着你进来的。”
他没说自己是用血解开禁制的,事实上他也只是试试看,他的血的确用处颇多,可也并非百试百灵。
“我正想问梅师兄是如何进来的,你同我战家是何关系,这法阵又是什么阵?”
“莫要下来!”梅若愚被大阵攻击的神智受损,一时不察看到战天翔飞下来吓了一跳。
然而战天翔稳稳落在地灵堆儿里,丝毫没有因为灵压过重导致肉身崩溃。
反而那些挤成一团的地灵一哄而散。
****
这厢楚封尘仍在讲述自己的结丹心里历程。
简小楼听到最后已经有些痴呆。
她木着脸看向百里溪,自家家主仍旧是在闭目养神,然而脸色明显没有之前那么淡然了,只见她额角青筋微微突起,也不知内心在想些什么。
三名剑宗弟子似有所悟风风火火的就要走人。
“回来!”楚封尘厉声喝住他们,“你们现在睡什么剑?”
“不是你说要睡剑?”三名弟子搔着后脑勺。
“无知!”楚封尘板起脸呵斥他们,“剑是你们想睡就睡的?莫说神魂剑境极为难入,即便让你们进去了,没有一副铁打的身子骨、充足的精气神根本熬不住。我当年同无我合二为一,可是险些去了半条命,一连好几天都下不了床。师父他老人家说我若非底子好,精气耗尽、力竭而亡都有可能……”
三名弟子先是满脸恐慌,尔后看向他家大师兄的目光更加崇拜。
“大师兄真是旷世人才!”
“那我们先去天顶固体锻魄!”
“大师兄可还有其它经验传授?!”
简小楼满头冷汗,一颗心提到嗓子眼里了,再看百里溪……
她总觉得自己应该立刻制止楚封尘。
否则百里溪不是憋到得内伤,就是吐出一口血然后暗中下毒毒哑他。
“至于其它经验……”
“楚前辈……啊!”
简小楼拉着长腔,双腿打着颤从地上爬起来,快步上前,笑嘻嘻地道,“你们能不能换个地方说,你们剑宗心得最好还是不要在我们这些外人……”
那三名弟子一脸正色的打断她:“师父有言,我剑宗弟子坦坦荡荡,事无不可对人言!”
简小楼抽着嘴角道:“可你们瞧我还是一个小姑娘呢,你们在我面前谈论这些有伤风化的事……”
“你说什么!你有种再说一次!!什么叫做有伤风化?!!”
师兄弟三人几乎是同时炸毛,虽不曾出剑,可六只眼睛里射出的剑刀快要将简小楼戳成刺猬。
“我们是在讨论至高无上的剑道精神!”
“我们至高无上的剑道精神竟被你说成有伤风化!”
“你若不是我们大师兄的客人我立马动手揍你了!”
“师父说的对,心有尘埃之人,无论听什么皆是虚妄!”
“……”
被喷了一脸口水的简小楼快要哭了。
这尼玛究竟是个什么奇葩宗门?
规元道君也是人才,教出来一群什么奇葩徒弟啊?
“行行,我错了,我心思肮脏我卑鄙小人你们都是纯洁高尚的。”简小楼攥起袖子擦了擦脸,悻悻然地再回去焰心池边。
这一转身,她敏锐的捕捉到了一缕神识自西北方的竹林递来。
正是那道一直窥探自己的神识。
可她将神识递过去,却又什么都没有看到。
楚封尘虽然也对她心生不满,可终究没忘记自己身为奴仆的责任,戒备的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你看什么?”
简小楼蹙眉:“奇怪了,我总觉得有人在跟踪我。”
“打你异火主意的人?”楚封尘的神识在林间前后扫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发现,“你是杞人忧天,凭我师父的修为不可能有人混进来而不知,除非化神以上,而整个东仙一位化神修士也没有。”
“哦。”
她点点头回去坐下。
她这一打岔,那三名剑宗弟子终于走了,也不知最终领悟了什么,来时一脸苦逼,走时豁然开朗,只可惜在简小楼看来,他们只可能在歧途上越走越远了。
楚封尘又抱着剑走了回来,继续雕塑一样站在一侧。
简小楼默默看一眼百里溪,神色竟然又淡然了下来。
她在心里佩服的五体投地,不愧是一家之主,百里溪的内心世界强大到无可匹敌。这若是换了她,把楚封尘换成大长腿,她绝壁分分钟跳起来抄刀子捅死他。
差距,这就是差距,她还有的学习。
不过话又说回来,缺了天魂的大长腿再怎么傻,也绝不会傻到楚封尘这种程度的。
可怜的家主。
简小楼向百里溪投去同情的一瞥,目光定在她的肚子上,不自觉道:“其实应该再等等的,说不定还有其他人选,哪怕资质差一些也行。”
百里溪竟然睁开眼睛回了她一句:“我当年也是太年轻,沉不住气,这就是冲动妄为的报应。”
两人相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唯独楚封尘满脸迷茫:“你们两个在说什么?”
“说让你滚。”百里溪重新闭上眼睛,淡淡道。
“你这死断……”
“楚前辈!”简小楼连忙截住话茬,“那个,我饿了,你去给我找一些吃的来吧。”
楚封尘教训她:“筑基之后再吃五谷易生秽气,嘴巴还是这么馋,这是最后一次。”转身走人。
在第一剑宗,他并不担心再向之前一样弄丢了人。
简小楼听见百里溪微微轻叹。
正准备安慰她两句,岂料一声稚嫩的冷笑传来:“百里家主今日如此嫌弃我家尘儿,也不知当年是谁恬不知耻取他元阳。”
简小楼和百里溪双双起身,对着来人一拜:“前辈。”
规元道君背着手从另一侧竹林走了出来,这周围已经被他布下结界,那双紫葡萄般的大眼睛只盯在百里溪肚子上:“我私底下找了那个女人二十二年,一干邪宗邪门被我翻了个底朝天,却不想竟是百里家主。”
简小楼心头一个咯噔,糟糕,竟被规元道君给看穿了。
百里溪却只是淡淡道:“前辈依然还是找到了。”
规元道君的神色很持重,可那张娃娃脸怎么看都不气派:“在山外时若非你透漏气息给我,我又岂会知道。百里家主心思深重,我早有耳闻,此番来我第一剑宗,必定不只为了焰心池,不妨说出你的目的。”
“晚辈族中只余一位闭关化神三百年,至今不知死活的老祖,其余再没有高阶修士存在,因此斗胆请前辈为晚辈瞧一瞧我腹中孩儿的情况。”百里溪敛袖一拜,诚恳道,“晚辈自知当年手段卑劣,但请前辈看在这孩儿与您也有一丝关联的份上……”
“求我?百里家主可有半分求人的样子?”规元道君冷哼一声打断她,漫步上前,“你这分明是在逼我。哼,睡了我徒弟,如今连我都来算计……”
语气虽然冷漠,仍是伸出小手来,极是小心翼翼的覆在百里溪腹部。
他合上双眼,手心隐隐有一团光雾闪烁。
简小楼在一旁看着比百里溪还紧张。
许久,规元道君睁开眼睛,他的手还在百里溪肚子上搁着,却半响没有说话。简小楼仔细观察他的脸,见他一会蹙眉,一会又很愉悦,可一会又蹙眉。
忍不住问:“前辈,不知我家家主如何?”
“天人五衰,寿元不足两百年,若无法在两百年内结婴,必死无疑。”规元道君顿了顿,抬眸看向她,“是不是你们族传功法的问题?”
不等百里溪回答,他又看一眼池子里的百里慈,心里明白了个大概,叹气道,“你找尘儿借种,是一个很正确的决定。他天生聚阳体,确实可以弥补你们血脉里的缺憾。”
百里溪紧绷的神色悄然一松。
然而规元道君又愤怒道:“可你也没必要这么狠,如那些合欢宗弟子一样将他精气榨了个半干,你穿上衣服走人了,可知为此我耗费了多少心神?既要稳固他的精气,又得稳住他的心神,编造一堆谎话出来!结果你们也看到了,这个蠢货以此为骄傲到处去说!整整二十年,隔三岔五总有徒弟来向我请教如何睡剑,如何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一把年纪了我容易吗!”
第43章 选择题()
“规元前辈……”
“男弟子也就罢了,敷衍几句也就过去了!有一日竟连女弟子也哭哭啼啼的跑来问我,她们是要睡剑还是被剑睡?或者女子修剑是不是永远无法达到人剑合一,要不要改修其他?百里家主倒是说说看,我这做师父的应该如何作答?!”
规元道君这口闷气憋在心里二十二年,若不是百里溪肚子里有他爱徒的种,当场宰了她都有可能。
现如今也只能是发发脾气骂几句了。
简小楼在一旁默默听着,真心为规元道君鞠了一捧同情泪。
百里溪也太生猛了,瞧着冷冷淡淡的,竟把楚封尘折腾的只剩下半条命。不过造成这样的后果,真的不是因为第一剑宗这些弟子们都太蠢了么?
简小楼一直觉得智商并不是自己的优势,努力才是,如今同这些剑宗弟子一比较,优越感立马就上来了。
睡剑,人剑合一,只要脑子稍微正常点儿的人类也不会轻易相信吧?
且说百里溪,饶是她的心理素质再怎样好,被规元道君如此指着鼻子痛骂,一贯淡然的脸上也不免生出几分窘迫尴尬,有些不知如何应对。
她开始在心里回想当年自己有这么狠?
没有吧?
她又不懂吸取精气的合欢宗邪术,和楚封尘之间不过正常的男欢女爱。只是为了确保在那一天内一定怀上孩子,给他下药多来了那么几十次而已。如果真像规元道君说的如此惨烈,那也是楚封尘外强中干太差劲了。
当然这话她可不敢当着规元道君的面说。
规元道君皱着两弯细小的眉,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然而我最心痛的还是我家尘儿,原本脑子就有些不太好使,只凭一身天赋,岂料修的至阳剑气全被你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