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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了,她心里暗叫一声,急急推开办公室的房门一看,果不其然,几个人的桌子上都放着黄黄的榴莲,肉质鲜嫩,汁水欲滴,而她桌上放的那一份大的惊人,几乎是别人的三倍。
陈省心乐哉乐哉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冲她打招呼,“来了啊,尝尝,营业部的同志送我们的。”
“不是吧,陈经理,大早上招待我们吃这个?”余颜捏着鼻子,眼珠溜溜的转了一圈问“人家为什么要送我们榴莲?是送给你的吧。”
“这你算问对了。”陈省心摸摸头“人家送给我也是因为前一阵咱们配合她们处理了不少客户投诉问题,一直想感谢我们。这功劳我可不能一个人占了。大家一起分享啊。”
陈省心的眼神从郑惟汐和王姐的身上瞟过,郑惟赶紧低下头和王姐对视了一眼,短暂的眼神交流之后,她肯定王姐已经把自己出卖了。
“你告诉他啦?”她悄悄问。
“小陈今早一来就分榴莲,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还谢谢我,说他真的喜欢榴莲。我告诉他,这得谢谢小郑,我也是听她说的……”
郑惟汐脑袋嗡的响了一声,自己真的是道行太浅,被抓了正着。
陈省心已经踱着步子绕到她桌子前,不怀好意的笑着说“多吃点,味道很正。”
她咬着牙低声回他“谢了,对老同学真关照。”
她把榴莲扔进了卫生间的垃圾桶里。整个上午,办公室里都飘着一股万恶的味道,赵总来她们办公室找陈省心,被熏出了屋子,两个人站在过道里谈了一会儿。
没多久,陈省心走了回来,很快,她电脑屏幕上显示陈经理发来的信息“赵总刚才找我商量下周出差的人选,已经确定你和我一起去。”
“我手里有活儿啊。”郑惟汐吃了一惊,明明讲好了的。
“你的工作暂时余颜帮你做。”对方回的不留余地。
这是□□裸的公报私仇,郑惟汐没辙了。
从北京到杭州二小时的航程,郑惟汐没敢和陈省心有太多的交流,陈省心就坐在她座位前,怡然自得的带着耳机听音乐,她翻着手里一堆干巴巴的资料,有些疑惑的地方想找他询问,几次抬手准备敲陈省心的肩膀都忍住了。这一趟差虽然出的心不甘情不愿,但从订机票到联系接待方,全是陈省心一人包办,她没操一点心,再不知死活的叨扰对方,她怕遭人白眼,左思量右思量之后还是决定一个人对着材料里的各处看不懂的地方发呆,希望在飞机颠簸的时候能够被颠地灵光一闪,想出答案。
下午四点钟,飞机降落在萧山机场,她脑袋里还是一团浆糊,怏怏的在航班到达的广播声中站起身,从行李架上拿出包裹,跟着陈省心一步步随着人流往外走。
“等会儿接我们的是旗信的孙经理。”陈省心低头向她交代,看了看她一脸憋屈的表情后,恨铁不成钢的教导她“郑惟汐,你是不是以为我吃的太饱没事干,为了耍你把你拽来的?”
“怎么可能?”郑惟汐暗自吓了一跳,矢口否认“当然不会了,这多好的一个机会。”
“好在什么地方?”陈省心不依不饶。
“嗯,多好的学习机会,可以实地了解系统的具体运行状况,学习对方的优势,了解我们自己的不足。”
“就这些?”陈省心看着她的神态有些夸张,那表情仿佛在说“你能想到的,就这点小儿科的东西?”
“啊?那还能有什么,顺便来旅游一趟?”郑惟汐豁出去了。
陈省心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你动动脑筋郑惟汐,知道什么叫掌握先机吗?你现在要来了解的、掌握的是下一步系统升级的灵魂内容,核心部分,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跟在别人屁股后面做敲敲打打的工作?谁抓住这个机会,谁就是将来围绕这个系统开展一系列相关系统扩建升级改造工作的核心人物,业务骨干。明白?!”
郑惟汐没立刻接话,心里却百感万千,这个昔日的同窗早已不是记忆中坐在身后的那个嬉皮笑脸,聪明散漫的男生。生活如逆水行舟,他已远远跑在了前面,而她拼尽全力不过是在原地打转。终于到了今时今日,由他用领导的口气来教导她,提点她。
陈省心看了看郑惟发呆的表情,也不知道她听进去了多少,换了语气向她继续解释“我们这一次来,重点要考察实时在线系统数据流量的提取计费计算模型,单个的,并发多个,几万个,几十万个用户在使用时,需要取多少个进程来跟踪每个客户的数据,包括数量的问题,边界的问题……”困惑的表情慢慢散去,眼前的面庞依旧明媚如初。他承认自己动了私心,促成眼下这场两个人的出行。
走出机场,九月中旬的杭州,阳光已经不复热辣,傍晚的风一阵阵吹拂过来,带着丝丝凉意。
“哎呀,陈经理,欢迎欢迎。”一个有些略微发福的中年人穿着花格衬衫,远远的朝两人小步跑来,头上挂了两滴汗。
“这位是郑惟汐,我同事。”陈省心向他介绍。
“幸会幸会。”孙经理伸出大大的手掌依次和两人握手,“给两位安排的西湖边的酒店,晚上可以去转转。”
这个西湖景观,郑惟汐只是在晚上关窗帘和早晨拉窗帘的时候远远的观望一下,并没有时间好好去转转。旗信的系统介绍和现场演示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原定当天下午去西溪湿地的计划也泡汤了,旗信原以为用半天时间走马观花的向两人介绍一下他们编制的系统绰绰有余,却没料到碰上了一个真正难缠又较真的主儿。
采集、批价、计费、出账每个环节陈省心都毫不放过,中间不停抛出各种问题,对本地运营商实际套餐的业务支撑能力?与移动固网的融合性计费能力?系统运行在不同的智能网上如何采集话单,共享时长?
孙经理至始至终在一旁陪着笑脸,让手下人一遍遍把系统推演调试,郑惟汐觉得他额头好像一直挂着两滴汗。
等陈省心放话说出“可以了,孙经理,辛苦诸位忙了一天,谢谢。”一屋子的人好像都齐齐松了一口气。
“陈经理”孙经理笑的热情洋溢“这一天过的不容易,我在你们住的宾馆三层定好了包厢,包厢名叫鸿雁。六点钟,晚上好好聚聚。”
晚上六点,鸿雁包厢坐了一屋子的人,孙经理把他手下的几个弟兄全叫了过来,陈省心和郑惟汐两个人势单力薄夹杂其中。
“陈经理,尝点我们当地的酒好不好。”
“客随主便。”
转眼间,红酒、白酒、啤酒三种颜色一应俱全,陈省心有些后悔让郑惟汐跟着来。
“郑小姐喝点什么?”
“果汁就好。”
终归是江浙一带的人,劝酒之风没那么刁钻,又或者看她一介女流,孙经理放过她了。
陈省心明白今晚这场鸿门宴主要进攻目标是自己,唯有喝痛快喝尽兴了,才能让孙经理感到他这番鞍前马后的接待功德圆满。
三种颜色的酒轮番下肚,大约看他依然神色坦然,口齿清晰,一桌的人加快了敬酒节奏。
“咱们这样,陈经理”孙经理想乘胜追击结束战斗,把分酒器横架在了大口径的酒杯上,透明的液体平缓流淌最终拉成一条直线。“咱们来个一炮走红,杯中酒一起干了。”
陈省心估摸了一下,按那样的标准,这一口气干下去,至少要有二两。
郑惟汐坐在对面看了看陈省心,包厢里淡黄的灯光柔柔的铺洒在他身上,眼神疲惫,脸上挂着薄薄一层笑,用仅剩一点精神在支撑,像是深秋挂在树梢上的最后一片树叶,摇摇欲坠。她不知从哪里来了勇气,“蹭”的站了起来,拿出了平常从未展现过的豪爽性格,用自己都惊讶的语气腔调笑语晏宴说道“孙经理,给我个一炮走红的机会好不好,您这一顿饭下来不能总盯着我们陈经理,太厚此薄彼了。”她老爸当年在部队出了名的能喝,她这方面到多少得了一些遗传,但可惜不争气糊里糊涂弄了个桥本式病,医生不让喝酒,因为“对甲功会有影响”,好不容易有个一技之长却不能施展。
这话说完的时候,她已经站到了陈省心身边,手里拿着他的分酒器,“我敬您,先干为敬。”医生的话被她扔到了一边。高度的白酒顺着喉咙一路火辣辣滚到胃里。
郑惟汐记得王姐以前教导过她,女孩子在酒桌上要不喝酒就不喝到底,一定要坚持住,千万别中途动摇,那帮人看你能喝,后面可不会放过你,有你受的。这话果然不假。孙经理惊讶了一下,立马亢奋起来“哎呀,看不出来啊,这才是真人不露相。小姑娘,给这位小姐换白的。”孙经理大声招呼服务员。
等郑惟汐回到座位上,面前已经上好了白酒,隔着几个座位陈省心远远盯着她,眼神带了点担忧,她心想你自己都泥菩萨过河了,别操心了。
一顿饭杯来盏去拖拖拉拉吃了快三个小时,终于散场。陈省心头疼的厉害,意识倒很清楚,回到房间洗漱完之后,坐在床沿发呆,郑惟汐后半场全线出击,倒让他有些吃惊。
“你没事吧?喝了不少。”陈省心给她房间打去电话。
“没事,你怎么样?”她问到。
“还好。”陈省心停顿了一下,想要不要约她一起出去散散步。
正犹豫着,郑惟汐的声音传来“我看你挺累的,早点休息吧。”
“好,你也一样。”她挂了电话,
第九章
挂掉电话后,郑惟汐在床沿呆坐了一会儿,总觉得少了什么东西。翻行李箱的时候终于想起,她把每天必用的药忘在了家里,她翻了翻行李箱,又查了一下手提袋,真的没带在身上。
她这个毛病是在大二那年得的。
升入大学二年级之后不久,郑惟汐参加了学院的辩论队,系里有一个活动室,比她高一级的学长手里拿着钥匙。辩论期间,一群人整晚在里面讨论辩题,写辩词,模拟训练。凌晨一两点,拆开小山一般高的桶面和成打的饼干补充体力,天蒙蒙亮的时候,和衣躺在硬邦邦的长条木椅上休息。很多年后,她依然清楚记得从木椅上方微微敞开的窗户外,源源不断飘进的清冽香气,那是南方校园栽种的柠檬桉、木棉、宫粉羊蹄角掺杂在一起的特有气息。
他们那次比赛大获全胜,上场的时候,她把长长的头发放下,鬓角两缕盘在头后。轮到她起身站立时,她听到赛场外小小的喧哗“哇,他们的三辩好漂亮。”她在心里沾沾自喜。那阵子她的精力出奇的充沛,辩论、减肥、不知疲倦的啃课本,临考试前打着手电在被子里复习。宿舍里的姐妹们叫她“铁人”,说她已经修炼到了不吃不喝不睡的境界。辩论结束后不久是期中考试,线性代数她得了满分,高等数学班上一半的同学挂了科,而她拿了“优”,五个拿“优”的学生中唯一一个女生。班主任在公布成绩时对班里其中一位参加辩论的同学说“不要拿参加比赛当考不好的借口,你看看郑惟汐。”
但她的身体开始跟平常有点不太一样,减肥效果出乎意外的理想,几个月掉了将近20斤,腰瘦的不赢一把,绝对可以去面见好细腰的楚王。而最明显的异常,例假周期突然缩短了不少,一个月几次?她不记得了,但可以肯定的是,上一轮刚刚呼啸而去,下一波又浩浩荡荡卷土杀来。
寒假很快逼近,临近放假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