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膊,以确保左右两只轮流上阵。
上次抽的是左边的胳膊,这次换右边,她褪下右半边外套,挽起袖子。
“238号请到三号窗口。”系统叫号的声音,她左手挎着包,右手捏着检查单,褪下的半边衣服在身后不停晃荡,急急忙忙赶到抽血窗口的凳子上,坐下。
“郑惟汐?”护士看着她,对名字。
“是。”她点头。
护士熟练的拆开一次性的针头针管,冰凉的针头慢慢刺进血管里,暗色的静脉血顺着细细的软管流进试管里。 “好了。”
郑惟汐站起来,给后面的人让位子。她的样子有些狼狈,左手按在右胳膊的棉球上,左手肘内挂着包,右手捏着取化验结果时要用的单据,右半边的衣服越来越往下滑,眼看要拖到地上。
一对情侣从她身边路过,女孩也刚抽完血,伸着胳膊,娇滴滴的对身边的男朋友说“疼死我了。”
她在人群里往外挤,着急要找个能放包的地方,好整理一下。
“不要慌。”有声音在她身后说,然后有只手缓缓地帮她把几乎快落地的半边衣服扶起来,披在她右边肩膀上。
这声音她很熟悉。
陈省心?
郑惟汐没立刻回头,迅速把右手捏着的单据连攥几下后团在手心里。
然后才缓缓回过头 “唉呀,这么巧,你怎么也在这儿?”
“生病了?”陈省心没回答她的问题,盯着她的脸。郑惟汐把摁在胳膊上的棉球扔进垃圾篓,腾出了左手。
“包我帮你拿。”
“你为什么在这儿啊?”郑惟汐又问了一遍,把脱了一半的外套穿上。
“哦,我有个亲戚来北京看病。我陪他过来。”
陈省心指了指不远处,走廊的长椅上,他亲戚正弓着腰半阖着眼,1分钟前,他坐那儿正看见郑惟汐一个人形单影只挂个包在人群里晃来晃去。
“很严重的病?”郑惟汐又问。
“腰椎间盘突出,直不起腰来。”
“那你快去吧。”郑惟汐从他手里拿过自己的包。
“对了,你那个朋友李行一,上次听他说是推拿大夫,是在这家医院吗?”
“你要找他?他不在这儿,在路口那家骨科专科医院。”
“好,我去找他咨询一下。”郑惟汐躲闪的样子让他有些担心,也许从李大夫那里能问出点东西。
分开前,他告诉郑惟汐“下午别来上班了,在家休息休息。”
***
陪亲戚看病后,陈省心去找了李行一。李大夫的病人很多。见到他,微微有些吃惊。
“你找我,不是来看病的吧。”李行一把挂号单放到一边,习惯性的翻开病历本。
“不是。”陈省心笑了笑,反问他“你和郑惟汐是不是很熟?”
“现在领导考核员工都像你这样不遗余力?”李行一合上了病历本“要问什么关于她的问题?”
李大夫是个聪明人。
“身体状况。”陈省心问“她最近好像身体出了点状况。你了解吗?”
李行一的眼睛在镜片后闪了闪“你专程跑来问我这个问题,是仅仅是出于对员工的关心,还是带了私人感情?”
“一定要回答?”
李行一点点头“这问题对我很重要。因为我正在追她。”
***
中午,化验结果出来,指标正常,郑惟汐直接回了办公室。陈省心不在座位上,等她启动好电脑时,陈省心从开水间打好了水,捧着杯子从门外进来了。
“不是让你下午不用来了?”
她没领他的情,陈经理看来有点不高兴。
快下班的时候,她收到陈省心发来的短信“一会儿一起去吃饭吧。”
“不好吧。”郑惟汐回他“本来你女朋友就挺误会的。”
“从来就没什么女朋友。”
郑惟汐心里起了一些复杂的情绪,隐隐的掺了点高兴。
“我一个朋友新饭店开张,叫我拉人去捧场。一起去吧。”陈省心追加了一个理由。
晚上,郑惟汐和陈省心坐在他朋友新开的饭店里,实际上是个会所,私家院落,里面搭建了小桥流水,古色古香。郑惟汐翻了翻菜谱,价格不菲。
“你是不是和女朋友吵架了?”她问,陈经理正在看菜单,翻来翻去,聚精会神。
“服务生。”他大声招呼了一下。
有个年轻小伙子跑了过来。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陈省心指着菜谱,点的很流利。
服务生拿着菜单走远了。
“给你说了我没女朋友。等会儿解释。”
菜上的很快,瘦肉猪肝粥,油焖对虾,咸蛋黄焗南瓜,五彩豆腐……
陈省心把菜一样一样推到她跟前,“抽血后要多补充点铁和蛋白质,瘦肉猪肝鱼虾豆腐都很好,再多吃点水果补充维生素,家里有水果吧?”
郑惟汐看着眼前的菜,胃里堵得满满的。
“抽血对我来说是小意思”她看着眼前的人,餐桌下用左手握住右手,尽量不带任何情绪“我从大二开始至少每半年要抽一次血,根据药量调整的情况,有时候是隔一个季度,频繁的时候是每隔一两个月。我是桥本氏病患者,只能药物替代治疗。我试过很多方法,吃过数不清的中药,这个瘦肉猪肝粥里放了苡仁、伏苓、芡实,我光闻味道就能闻出来。所以,我们两个不合适。但凡有一线希望,你还是和徐暖和好吧。”
第十八章
从李行一那儿回来,陈省心决定要抓紧行动,再不表白,估计连说出口的机会都没了。
郑惟汐拒绝他的理由,早上听李行一讲了一遍,倒有了心理准备。
不过徐暖造成的误会,看来得让他花大力气去澄清。
“我给你说说徐暖的事。”从饭店出来后,他对郑惟汐说。道路两旁的路灯是淡淡的柠檬黄,落叶铺在路面上,两人走过去,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响声。
“徐暖是我老爸一位朋友的孩子”他清了清嗓子,“她是艺术类考生,考试前请人辅导她数学,那段时间,我正好呆在家里准备第二次考研,帮她辅导过一两次。就这么认识的。”
郑惟汐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声“哦。”
“到北京后,照家里的交代时不时关照她一下。”
“所以你想告诉我,你们很熟,但不是我想的那样。”郑惟汐接过话,停下脚步“她找我的时候很伤心,说你要和她分手。”
“别听她胡说八道”陈省心真感觉有口难辨了“是她穷追不舍,我清清楚楚告诉过她,我这里面装的人不是她。”
郑惟汐低下头,半刻后仰起脸,声音很轻“当然你可以不选她。但我肯定不行,我吃饭的时候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想再重复一遍。”
***
四天后的中午,郑惟汐接到李行一电话,说有事要找她。
大中午,她溜溜达达拐到李大夫医院内的小花园,靠在长条木椅上晒太阳,阳光很暖和,她晒的迷迷糊糊,差点快睡过去。
然后听到有窃窃低语从耳朵后面传来。
“那帮实习医生做的评比表看到没有?”
“什么评比表?”
“院十大黄金单身才俊评比表。咱们科李大夫排名第六。”
“李大夫至少应该排前五。”
“啊呀呀,他是你偶像对不对?”
“第一名是谁?”
“王灿。”
“那人比李大夫差远了,上次有个大爷拍片找不到地方。找大夫问路,正好王灿路过,根本不搭理人。转眼李大夫过来,亲自把人送去放射科。我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李大夫是真正的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说曹操曹操到。”
她头顶上方有声音响起。
“没睡好?”李行一正站在面前。
郑惟汐扭头,和她背对背的长条靠椅已人去椅空,不远处是两个白大褂女孩急匆匆的背影。
李行一对她说什么来着,说她把他看的太没人气。果然她看错了。
“是,没睡好。”
四天前的晚上和陈省心那场费脑筋的对话结束后,她白天上班精神高度集中,见陈省心就绕着走,晚上脑细胞异常活跃,过电影一样把最近发生的事一幕幕检视,快把自己弄得神经衰弱了。
李行一在她身旁坐了下来,陪她一起晒太阳。
“和你们陈经理是不是把话都挑明了。”
“你怎么知道?”
郑惟汐这下不困了。
“他来找过我。”李行一坐在椅子上,上身微微前倾,双手交握摊在腿上。“他这人挺有意思。我们最近经常一起打球,你猜谁赢了?”
“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你打赢了?”
“呵呵,答对了。”
郑惟汐也把上身微微前倾,双手交握摊在腿上,扭过头看着李大夫“喂,你这个备胎当的很不专业嘛,你见过和自己的竞争对手这么融洽的备胎吗?”
“你不是已经拒绝他了?”李行一笑眯眯的“我和你们陈经理目前是战略同盟伙伴关系。”
***
几天前,陈省心为郑惟汐的事情找他时,李行一末了最后一句话是“我猜她会拒绝你。” 果然料事如神,
陈省心于是又去找了他一回。
这次是约他打球,他欣然应约。
中场休息的时候,两人聊天“我以为你不会来。”
“干嘛不来。”李行一仰头喝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哈哈”陈省心乐了“我被拒了,哥们你说中了。”
“呵呵,我比你了解她”李大夫有些得意。
“喂”陈省心出主意“咱们互帮互助怎么样?”
“什么意思?”
“你告诉我你了解的她的事情,我提供你关于她的信息。各出其力,各尽所能,如何取舍,由她来定。”
李大夫略加思索,继而大笑“可以。”
***
太阳太大了,郑惟汐有点发晕。
“你们怎么个同盟法?”
“互通消息,互相帮助。你们陈经理咨询了我一些关于你生病的问题,作为回报,他告诉我今天你不用加班。怎么样,晚上国家大剧院的演出要不要去看?”
“李行一”郑惟汐哭笑不得“据我对陈省心的了解,这个人,其实是有一些……”她斟酌了半天,终于选了一个词“狡猾。”
“你和他同盟,只怕会被骗的很惨。”
“我败局已定。”李行一摇摇头,微微一笑,又问她“晚上去不去?”
“不去。你们这么友爱,你请他好了。”
“好吧。”李行一站了起来“我帮陈省心带个话,他说有东西要交给你,让你下班的时候不要跑得太快,等他一下。”
下班的时候,郑惟汐没有慌里慌张的往外跑,等着看陈省心耍什么花样。屋里的人一个个走掉了,陈经理蛮沉得住气的对着电脑敲敲打打,她等了快20分钟,没见陈省心主动过来拿东西给她,再等下去地铁里一定会像沙丁鱼罐头一样爆满,郑惟汐着急要走了,憋了半天终于说:“陈省心,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陈省心呵呵的笑出了声“别说,那位李大夫果然值得信赖,真把话带到了。你要选了他也不错。是个好人。”
“你搞什么名堂。耍我们是吧?走了。”郑惟汐把包用力一甩,转身就走。
“郑惟汐。”陈省心这下着急,跟着跑了过来“给你。”
“什么呀?”
她手里多了一个信封,摸上去里面装着圆圆的、硬硬的东西。
“帮你刻了两张光盘,里面录的是调息音乐。”
“调息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