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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今天晚上吧。”
没什么感兴趣的话题,放下报纸,他还要去上班。
开车去公司的路上,戴上耳机给手下人打电话。
“今天晚上去京都,不要自作主张惊扰顾浅凝,你们这些废物不见得真有本事把她给我带回来。只看她跟薄云易是种什么关系,查清楚了,马上向我回报,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他会自己过去把人带回来,指望别人只怕办不到。
顾浅凝没想到呈梅回来的这么早,一看就知道是坐最早的航班飞回来的。
她本来就起得早,下楼的时候听到客厅里有说话的声音,闻声望过去,就看到一个高贵典雅的女人站在厅中央跟下人说话。
保养得实在很好,只有三十几岁的模样,可是如果真是薄云易的妈妈,一定不止这个年纪。穿着也很时尚,风韵尤存,里里外外透着种照眼欲明的贵气。
听到苏姨唤:“浅凝小姐,你怎么起这么早。”
抬眼望过去,眼神即刻凌厉起来,仿佛可以穿透人心。
盯着顾浅凝,问苏姨:“这就是云易带回来的朋友?”
苏姨点点头:“这就是浅凝小姐,少爷的朋友。”
顾浅凝已经走过来,礼貌的跟她打招呼:“夫人,你好。”
呈梅冷淡的说:“你好。”然后对下人说:“你们先下去吧。”
她让顾浅凝到沙上坐,这样雷厉风行的女人,一定是有话要对她说。
连顾浅凝都没想到,她凌厉如斯,竟然一丝都不敷衍。不管她高不高兴,直接问她:“你跟云易回来是什么意思?以女朋友的身份,打算见家长么?”
顾浅凝很平静的笑着:“阿姨,您误会了,我跟他只是普通的朋友。出来散心,一时无处可去,就跟薄云易一起过来了。打扰很多天了,正想回去。”
即便她这样说,呈梅却一点儿不松懈,仿佛是信不过她。有心机的女孩子她见得太多了,就不认为现在这个社会真有心思单纯的女孩子,由其一心想嫁给云易,她们什么样子装不出?
呈梅优雅的喝了一口咖啡润喉:“是误会最好,交朋友我们不阻拦。但如果你想跟云易谈朋友,无论如何我不会同意,更不会允许你进我们薄家的大门。回来之前我刻意查了一下关于你的经历,所以耽搁了一点儿时间到现在才回来。不过查清了,心里总算有个底。对于云易来说你的经历实在太复杂了,那些扯不清的关系,实在不适合做我们薄家的儿媳妇,对外人我们也没办法说话。我相信这些你都理解,我们必须要给他找个差不多门当户对的人家,而我看,你父亲现在正在坐牢,而且还是你将他告上法庭的……”
呈梅没有说下去,那样的种种即便不说透,她也该心知肚名了。
顾浅凝的确什么都听明白了,这个女人何止是锋利,简直犀利得让人无所遁形。而她早在知道她住到薄家之后,就开始准备调查她的一切了。所以才回来得晚了,却将她的况都查得很清楚了。
也就是说,她在那个城市什么样,过往又有哪些经历她都一清二楚了,所以用这样的目光盯紧她,对她表现出极度的排斥,毫不掩饰。一定是怕极了她想进薄家的大门,堂堂薄家又怎么可能容得下她这样声名狼藉的人。
顾浅凝早就想到了,而且没有非份之想,所以不惊不诧,还能平静的回视她。
“夫人,我想你做这些没必要,我从没想过要嫁到你们薄家来,我对这个真的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你实在没必要这么害怕。还要处心积虑的去调查我,你只要问一问,我都可以说给你听,要用这种手段,难免有点儿折夫人的身价了。”
听说以前她也是这样调查薄云易其他女朋友的,赤果果的剥落别的人尊严。的确让人忍无可忍,至少她是无法忍受的。
这样的高枝攀起来,更是无比倦怠。
或许他们这样的高门斟酌起儿媳妇都是这样的,毕竟有太多亮眼的荣华,经不起任何人的辱没。如果不调查清楚,说不定就会招来怎样别有用心的人。
想得也对,顾浅凝点点头,有些想要笑。看到呈梅脸色已经变得难看。
“我不管你多么伶牙俐齿,今天我将我的意思表明了。你既然没有这样的想法那再好不过,以后也不要有。而且我觉得你和云易并不十分适合做朋友,我想顾小姐是个顶聪明的人,我什么意思你该清楚。”
顾浅凝也笑起来:“夫人放心,我会买最近的机票马上离开。不过,夫人,我诚挚的提醒你一句,千万别让薄云易知道你是这么为他斟酌挑选媳妇的,只怕你在他心目中良好的母亲形象会褪色不少,严重打折。本来他是多么好的一个人,吸引女人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不过一想到有这样的婆婆,估计哪个女人都没了想嫁进来的**。”
呈梅真被她给气到了,“呼”地站起身:“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有没有教养?”
顾浅凝扬起头,吟风弄月的说:“怎么会有,我家庭是怎么样的,你不是查得很清楚了。”
呈梅想再说,可是楼上已经有走动的声音。她不是没有顾虑,也不想让薄云易知道,她每次都是将那些女人这样逼退的,否则跟她没完没了的闹起来,无疑是件麻烦事。所以哪一次都是背后偷偷的做过,将人赶走就了事了。
冷冷的扫了一眼顾浅凝,只说:“我希望你尽快离开,呆在我们家里实在不合适。”
☆、(064)恩怨情仇
☆、(065)再没有关系
季江然桃花眸子淡淡眯起:“为什么那么看着我?想笑话我是不是?顾浅凝,你敢笑一下试试看,信不信哥拧掉你的脑袋。”他心烦,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次真的玩大了,两个弟兄的命都要没有了。
顾浅凝一双眼讳莫如深,半晌,真的讽笑出声:“季二少,你叛逆期还没过是不是?”她说得若无其事,明摆着选择缄默。
这一次本来任务完成了,皆大欢喜。却没哪一次像这次一样,感觉心烦意乱。不能说阵脚大乱,只是很不安宁。
季江然俊眉蹙起:“你找死是不是?”他最讨厌别人说他叛逆期没过,因为这样说的人可不止她一个。上初高中的时候有人说,他认了,那时候年纪小,的确比一般人浑了些。后来修完学位涉足金融圈,仍能听人这样说。于是倍加抵触,由其从顾浅凝的嘴里说出来。
顾浅凝扫了他一眼,重新歪回椅背闭上眼。他这样子是恼羞成怒,叛逆不羁的经典表现。
莫非季二少就是这样的?
路上季江然探她口风:“在薄家过得怎么样?薄云易对人很照顾吧,你们正式成为好朋友了?”
顾浅凝不说话,季江然语音一落,车厢内安静起来。只有她细微的呼吸声,很轻,宁静得如同羽毛触在心口上,痒痒的。睡得竟跟小动物一样香甜。
季江然转看她,冬日的阳光还是很好的,有一点儿花白,像一束淡白宝光透过车窗斑驳地照在她的脸上,漾起一点儿光晕。他恍了一下神,不知是不是错觉,觉得那光仿佛凝固在她的脸上一样,所以特别明亮,像是海是的皓月,雪白皎洁。皮肤近乎半透明,即便睡着,也是明****人的模样。她没有拢头,长过肩,胡乱的披散着,那乌黑的长,也像盛开的花。
他定定的看了一会儿,把车打到路边停下。觉得或许是想她,有一点儿动容,俯身亲吻她。
不等凑近,顾浅凝清冷地睁开眼,缓慢吐字:“季江然,你想死。”
季江然没脸没皮:“不是想死,是想亲你。”
顾浅凝将他的脸推到一边。
“你要没办法好好开车,我下去。”
季江然懒洋洋的骂她:“瞧你那鬼样子,真当哥哥饥不择食。”他掏出烟来抽。
顾浅凝顺手想要一支,这个时候她还是很想抽烟的。
季江然连目光都凶狠了起来,冷冷道:“女人抽烟死得快,我看这回是你想死了。”他冷淡起来很吓人,仿佛由然天成。
顾浅凝实在没精神跟他拌嘴。歪在那里等着他将一支烟漫条斯理地抽完,才重新上路。
季江影一醒来,现在安子析的房间里。天已经亮了,阳光洒进来,刺得人一双眼生疼。没给自己适应的时间,猛然坐起身,头还疼得厉害,昨晚真是喝得太狠了,怎么回来的都忘记了。
“我怎么睡在这里?”
他面无表。
安子析已经起来了,这些天她适应了坐在轮椅上过日子,起初不适应,总是很烦燥,有时甚至会被自己的笨手笨脚气哭。慢慢的,一天比一天好。不像以前那样无法适应。
“你昨晚喝多了,下人把你扶进来了,你昨晚……”
顿了下,没有说下去。
不用她说季江影也猜到生了什么,他没有穿衣服,而他从来没有裸睡的习惯,就算喝多了,也不会把自己脱光。但此刻被缛凌乱,再看安子析欲语还休的神色,想想也知道生了什么。
酒后乱性……真是喝高了,才干出这样的蠢事来。
他心不好,一大早就板着脸。
安子析心里得意,所以他怎么样都能容忍。懂事的避到一边去,不让他看着心烦。
季江影穿好衣服上楼,匆匆的去浴室。
早晚他没胃口,只喝了一杯咖啡,就出去了。
简白不明所以,问管家:“大过年的,他这是的哪门子疯?”
管家哪里知道,摇了摇头。
“不知道,昨晚大少喝多了,估计胃里不太舒服。”
简白扫了餐桌一眼,又问:“二少呢?”
管家又说:“一大早就出去了,没说去哪里了。”
简白忍不住骂:“一定又出去鬼混了,他那个样子什么时候能长大,看他什么时候能讨到老婆。一个个的,没一个让人省心的。”哪家的新年会过得像季家这样冷落?
这回再娶媳妇,她不能听之任之了,一定要帮他筛选,不能什么样的女人都由着他的性子想娶进来就娶进来。再像之前一样,闹出笑话。那段时间季家被人没少议论,这些简白都猜得到。
倒是安子析,胃口大开,吃的也不少,直说今天厨房的吃的做得好。
简白看她那样,总算开心一点儿。现在就觉安子析是天下最好的姑娘,便以为她这样是刻意哄她开心。
饭桌上只有她和简白两个人,本来新年饭菜丰富,吃的人却零星。再没一个有绪的,连她都要觉得扫兴了。
季江然将顾浅凝送到楼下。
这一回她真的睡着了,他不叫她,开了暖风,靠在椅背上。
今天是过年,很热闹,四处喜气洋洋的。按照中国的习俗,新年一定要是一家人一起过,热热闹闹的才有样。
他想了一下,又把车开出去了。
虽然是过年,可是大超市还都开着,照常营业。逛的人不少,选购食物的格外多,卖瓜果蔬菜的那一区域热热闹闹的。
顾浅凝是被季江然硬拖着上来的,本来她睡得很安稳,季江然曲指弹在她的脑袋上很疼,直将她弹醒。
火气很大:“季江然,你有病是不是?”
季江然伸手捞过她的大衣扔给她。
“穿上你的皮,走,去里面转一转。”他戴上太阳镜下去。
硬扯着她下来,几乎是连拉带拽的,一直把她带来这里。
顾浅凝看着身边的人来人往,大都是一家人,推着车子慢慢逛,很悠闲,脸上笑意盎然的边闲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