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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宫坏看来,他像是考虑杀人的必要,于是拍拍身下的毯子,“坐到这里来,让我告诉你我真正的名字,还有你真正的必要是什么。”
初南屏不动,灌木丛里面的上官飞忍受不住了,手脚并用爬了出来,一边拍打衣服上的灰尘,一边走向初南屏,笑嘻嘻地说:“哎呦,这不是小初吗?真是太巧了,我就是出去巡视一圈,回来竟然看到你。”
南宫坏微哼一声,挺直腰,胸也缩了回去,很快坐了起来,面无表情地也盯着篝火,好像那里面藏着什么秘密。
上官飞又搬来一块石头,坐在初南屏对面,对南宫坏介绍道:“我跟小初可是老熟人了,从小就认识,他跟铁玲珑青梅竹马,是大家都羡慕的一对。”
“嗯。”南宫坏敷衍地回了一声,好像被打断了兴致。
上官飞隔着篝火对初南屏说:“我知道你不会撒谎,跟我说句实话,你来做什么?是不是龙王”
“待会你就知道了。”
上官飞悚然心动,扭头看了几眼,以为龙王就躲在附近,“呵呵,小初,其实我不太明白,你已经不是璧玉城的人,跟我妹妹也闹翻了,干嘛还为龙王做事?你心里应该很清楚,龙王永远都会站在我妹妹那一边,你跟铁玲珑没有胜算。再说龙王早已不比当初,无权无势,在中原自身难保,就算是请回西域,也未必人人都记得他,许多人甚至还要找他报仇”
上官飞试图离间,初南屏终于抬起头,“我是为上官成而来的,与你们无关。”
“哦。”上官飞长出一口气,心中石头落地,情绪大为好转,“璧玉王怎么了?他不是被人抢走了吗?”
“是施青觉,上官成想要跟着他一块去塞外的铁山。”
初南屏与铁玲珑差点将上官成带回怀西馆,可是出乎两人的意料,上官成自己要留下,与接受中原皇帝的册封相比,他更愿意去匪帮历练,和尚描述的场景的确打动了他。
于是铁玲珑去向顾慎为传信,初南屏则一路跟随,并在沿途留下记号。
他并不总是跟在后面,当前方并无歧路的时候,他会跑在前面。
“呵,他还真是罗宁茶的儿子,就爱胡闹。”事不关己,上官飞更愿意闲聊了,“没想到和尚真能将铁山带起来。”他转向南宫坏,“施青觉外号叫和尚,就是他杀死了我父亲独步王。”
“铁和尚施青觉天下闻名,你以为我没听说过吗?”南宫坏冷淡地说。
“嘿嘿,怎么会?施青觉当年”发现南宫坏不感兴趣,上官飞只得问初南屏:“京城那边什么情况?我们走得仓促,后来的事情一概不知。”
施青觉等到城内事态明了之后才带着上官成出发,初南屏因此听说不少传言,“中原的皇太后死了,华平公主搬到城外,大臣们推举萧王当皇帝,他拒绝了。江湖各大门派死伤惨重,据称程屹把他们都给骗了,说是得到萧王支持要为皇帝报仇,其实是想趁乱杀死萧王。许多人自首,很可能会得到赦免。”
“其他人呢?龙王、我妹妹。”
“不知道,没有他们的消息。”
对于京城百姓来说,西域人是客,很少有人关注他们的动向。
“十方教呢?”南宫坏插口问道。
“听说慈最胜死在羽林军营地里,其他人不知去向。”
南宫坏神色黯然,喃喃道:“教主会复活的,他神通广大,死亡只是障眼法。”
南宫坏是个聪明人,唯独在信仰方面顽固不化,上官飞没有与她争辩,“这么说来,是萧王在中原掌权了?谁能拒绝当皇帝?他这是假意推辞,很快就会接受的。”
初南屏对这些事情并不感兴趣,嗯了一声,突然说:“他们到了。”
果然,马蹄声远远传来,数量更多,很快四五十名骑士飞驰而至,将篝火团团包围。
上官飞抢先说道:“我俩跟初南屏不是一伙的,你们之间的事情自己解决,我不参与。”
施青觉跳下马,冲初南屏点下头,对他的在场毫不意外,然后大步走到篝火边,“你是十方教的南宫坏?”
“正是。”
“很好,既然碰上了,你准备升天吧。”(。。。)
第一千一百七十八章 等人()
南宫坏站起身,看着施青觉唇上那两道标志性的伤疤,问:“赫赫有名的塞外铁大王,也会有被人收买的时候?”
铁和尚施青觉名震塞外,这却是两人第一次见面,铁山与十方教没有过往来,南宫坏因此有这样的猜测。
“要死了还这么多废话。”施青觉无意多做解释,双拳紧握,全身关节嘎嘣作响,他已经准备好出手了。
上官飞一跃而起,挡在两人中间,“施青觉,我是上官飞,还记得我吧?”
“独步王的儿子,怎么,你想替你爹报仇?”
“独步王早将我逐出家门,他不认我这个儿子,我也没必要替他报仇,不过嘿嘿南宫坏是龙王交给我保护的,可不能就这么让你随便杀死,再说杀人总得有个理由,就算是铁山强盗,也得讲道理吧。”
施青觉扭身,对黑暗中的一个人说:“铁山的规矩,通常是不讲道理的,偶尔会有例外,他提到龙王,可以赢得一次例外。”
“铁山为什么要对龙王例外?”黑暗中一个少年的声音问。
上官飞挥挥手,“原来是十弟,我是你九哥啊。”两人其实极少见面,上官飞对“九哥”这个称呼尤其深恶痛绝,因为谁都知道这个所谓的上官成根本不是上官家的子弟。
上官成没有理睬这个所谓的哥哥,仍在等待和尚的回答。
“因为龙王对铁山曾经有恩。”施青觉用一句话解释,然后对上官飞说:“十方教的人头是我许诺要送给人家的礼物,慈最胜死在别人手里,很可惜,铁山只好收割剩下的菩萨了。咱们有几个了?”
后面的一名匪徒拍拍身后的一串皮囊,粗声道:“六个。就差南宫坏一个了。”
南宫坏心中一惊,想不到其他几位菩萨居然都死了,她真有点害怕了,只能默不做声。
“这个‘人家’是哪位英雄啊?”上官飞心里更害怕,脸上却笑嘻嘻的,反复权衡。发现自己怎么都不是对手。
施青觉想了一会,“大将军庞宁,这些人头都要送给他。”
“不可能。”南宫坏更加吃惊,“大将军大将军”
“大将军请十方教扰乱京城。”施青觉替她说下去,“然后又委托铁山除掉十方教,就是这样。”
“铁山明明是强盗,干嘛听从大将军的命令?”上官飞勉强找出一个理由,虽然他很清楚,塞外强盗能从边疆将军那里得到大量好处。
“哼。”施青觉不屑于辩解。上前一步,“让开。”
“等等。”上官飞退后一步,仍然挡在南宫坏身前,“我说过,这是龙王交给我的人,你想杀她,总得征求龙王的同意。小初,龙王的事。你管不管?”
“他早就不是龙王了,我也不管闲事。”初南屏仍坐在原处拨弄火堆。好像这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事情。
上官飞尴尬地咳了两声,“总之,没有龙王的命令,我不能把人交给你。”
“好吧。”
用龙王做挡箭牌居然起作用了,上官飞大喜过望,“龙王神出鬼没的。过几天等他露面了,咱们再说”
“嗯,我先把你们两个打死,过几天见着龙王再向他解释。”施青觉一步冲到上官飞面前,说出手就出手。
施青觉的武功以四谛伽蓝的内功为根基。杂糅着西域式的简单直接与强盗的粗暴蛮横,上官飞空手,他也不用兵器,整个人像一只刚成年的猛虎,即使捕捉兔子,也要全力以赴,首先要在气势上压过对方。
这正是上官飞的软肋,没有木老头的督促,他的五洞拳六年来几乎没有进展,无道神功更是原地踏步,虽然存着保护南宫坏的决心,本能却告诉他躲为上计。
本能终归更强大一些,上官飞虚晃一招,跳出七八步。
施青觉身形不停,劲力不衰,继续向前冲,拳头直奔南宫坏面门。
南宫坏武功不弱,但她更擅长用毒,偏偏身上的材料都被搜走,只得硬接这一招,挥掌击向施青觉心口,希望逼他撤招。
“铁和尚”的绰号可不是白叫的,施青觉就像是没有感觉也不怕死的铁人,对敌人的攻势毫不在意,他的拳速不算太快,先发反而后至,受了南宫坏一掌,势头却一点不减。
刚一接触到施青觉的胸膛,南宫坏就知道真的坏了,她击中的简直不是人,而是一块顽石、一块生铁,掌上的劲力几乎全给反弹回来,震得整条胳膊生疼,只得仓皇后退。
一招落于下风,南宫坏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施青觉一拳接一拳,第五拳击中了南宫坏的下巴。
南宫坏连声惨叫都没发出来,飞出十几步远,重重跌在草地上,发出破裂似的响声,上官飞急忙跑过去查看。
施青觉没有阻止,对黑暗中的上官成说:“床上分男女,战场上分死活。”大概是觉得这句教导有点超前了,他又补充道:“当然,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练好武功,将生杀予夺的权力掌握在自己手里。”
“嗯。”上官成重重地应道,将和尚的每一句话都记在心里。
上官飞抱着南宫坏走回来,将她轻轻放在毯子上,跪在边上,身子抖个不停。
南宫坏的半边脸血肉模糊,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鼻孔里只剩下微弱的呼吸,看来活不了多久。
一名匪徒跳下马,拔出匕首,走到篝火边上,低头看着伤者。
“还要干嘛?”上官飞抬起头,气愤地问。
“割人头。”匪徒平静地说,语气就跟借路一样,“麻烦让一下。”
“她已经就不能等一会吗?”上官飞的勇气是有限度的,施青觉展示出狠辣无情的手段之后,他再也不想与之交手,只是希望能为南宫坏做点什么。
匪徒向和尚看了一眼,“只等一顿饭的时间。”说罢收起了匕首。
数十名匪徒纷纷下马,有人放哨,有人铺放毡毯、摆设酒食,他们奔波了一天,也该休息一会了。
两名匪徒很快找来许多木柴,填到火堆里,将四周照更亮,南宫坏的面容也因此显得越发惨不忍睹。
上官飞低声抽泣,一半是伤心,另一半是恐惧。
他的这种表现令匪徒们不耻,没人搭理他,反倒有人端着酒肉送到初南屏身前。
初南屏没拒绝也不感谢,接过一大块腊肉,扯成条慢慢咀嚼吞咽,酒却不要,只喝自己随身携带的清水。
与一般的匪帮不同,跟铁山从前的习惯也相反,和尚喜欢安静,即使是喝酒吃肉的时候也不吵吵嚷嚷,因此所有人都静静地吃喝,偶尔有人起身去替换放哨的兄弟,也不需要施青觉安排,一切皆有定规。
离开京城已经五六天了,上官成对和尚的铁腕和匪帮的井然有序印象深刻,越发觉得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
上官飞呆呆地望着那张面目全非、生气渐失的脸孔,身上感到一阵阵发冷,复仇与恐惧的情绪交替出现,慢慢地他的心平静了,脑子里浮现小时候在石堡里的生活,虽然要承受妹妹与上官雨时的欺负,那仍然是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