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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冷眼看她几眼,转而叫绿屏快点回报。
“奴婢今儿个照太太的吩咐,去给庄子里的管事送点安家钱。奴婢到了那儿才知道,那些管事、还有那些佃户早都投奔了王府去,他们还刚领了王府分发的肉呢,口里直夸王妃心善是好主子,还说他们以前的日子过得猪狗不如,如今总算是解放了。”
“什么!那庄子卖给了王府?谁叫他们卖给王府的!”大太太发飙,命令绿屏快去把管事给她叫来,她今天就要问罪!
绿屏应下,连忙去跑腿,走了两步,觉得不对,又转回来。“太太,这些人如今连着庄子一遭儿都归了王府所有,恐怕不会有人听太太您的命令回来。”
一旁的二太太叶氏闻此言,想爽快的大笑,忽然想起自己火辣辣的脸,转为讽刺的冷哼。
大太太气得无以复加,懒得理会叶氏,提裙子快步出门,叫人背马车直驱永安王府。
清玉因怀孕的关系,马车行驶的很慢,待她到王府时,忽听后头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马车快速越过了她,急刹车。清玉吩咐车夫不必管,径直从王府后门驾车进去就好。
怎料后门一开,那辆马车先进了王府。王府的侍卫哪容得这事儿发生,当即牵出了进门的马。持刀喝令里面的人下车。
清玉没有挪动,坐在马车里,隔着纱帘观察外头的情形。
“我是永安王妃的嫡母!”大太太被迫下了车,第一声吼就是这句话。
“母亲来的倒匆忙,祖母刚刚过世您怎么来我这了。”清玉讥讽道,暗示大太太不守规矩,大丧期间竟擅自串门。
“别跟我说这些,我有事问你。”大太太喊话道。
百善孝为先。嫡母再刻薄没礼貌也是长辈,清玉自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儿随意打发了她。清玉吩咐缪嬷嬷带大太太去前厅等候,她则坐着小娇先回房更衣。
大太太憋了一肚子气,等了半天,差点气得自爆。好容易看见清玉来了,大太太蹭的站起来,俩眼直勾勾的盯住清玉。
“你说,庄子的事儿是不是你干的?”大太太问。
“你突然跑来,就为了明知故问?”清玉轻笑道,小心的坐下来,暮雪和缪嬷嬷分辨在她身前两侧站着,似乎有意在防备什么。
大太太瞧这架势,心里更气。她早憋了一肚子损话,意欲开口骂清玉。
清玉先笑着截了话:“劝你别冲动,注意言辞。你虽是我的长辈,但你我之间毕竟品级高低不同,你若胆敢言语侮辱至此,这罪过可就大了。你敢说,我就敢把你送到青天府。”
“好啊,威胁起我来了,去就去,当我怕你,有能耐也把你做的恶事说给人家听听去。”
“你配么,配指责我是恶人么?”清玉冷笑一声,拂了扶衣袖,起身要走。
大太太叫住她,不许她走。“我话没说完。”
清玉顿住脚,转头看大太太,突然皱眉,双手捂着肚子。
暮雪和缪嬷嬷察觉不对劲儿,忙扶着王妃……
作者有话要说:要生了~
第141章
待清玉进了产房;邻府的靖远侯夫人禾氏就已经匆匆赶到,她身后跟着足有四五十个人;从产婆到衣物、药材,几乎备着女人生产所用的所有东西;生怕王府这边准备不齐全耽误什么。
禾氏同女儿焦急地在厢房苦等了半个时辰;听着屋里头清玉断断续续的叫声;尤为忧心。清玉生产不同别的女人;几乎没什么大动静,就算是叫;也得竖着耳朵仔细听才听得见。
禾氏焦急地几度想进去瞧瞧;都被女儿苏瑞珠和嬷嬷们拉了回来。
蓝公公领了太后的旨意;也带着一大波人过来;包括太医院其余的两名女御医;另有太医院总领坐镇,以备不时之需。
詹家大太太尚且不敢走,清玉是当着她面儿肚子疼,生孩子之前她俩还吵了两嘴。偏暮雪那丫头嘴巴欠,告知了禾氏。禾氏苛责她一眼之后,又忌讳她身上带着孝,打发她到邻近的院子里候着。大太太哪里坐得住,就立在门口附近,看着宫里的、侯府的那一批批的人来来往往,晒足了王府的气派。
大太太如今瞧这光景,才终于彻底明白了老太太为何临死前还要一搏。清玉这丫头真真是命好福厚,嫁对了人。可谁能晓得婚前名声闻风丧胆的永安王世子,会是个这般疼老婆的温柔清俊人物。
当初送嫁清玉是预备叫她送死去的,没想到反倒偷鸡不成蚀把米,送她进福坑里了。
大太太酸的反胃,总之,心里各种不是滋味。
绿屏小声劝大太太进屋等着,谁生孩子不得个把时辰,更何况永安王妃是头胎。
大太太不同意,冷哼道:“不去,瞧他屋里气派的摆设就不爽快!这一间间房子没人住了,还弄的这么奢华,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有钱似得。”
绿屏闻得大太太这般揣测他人,也不好说什么,默不作声的跟在大太太身后。
又有一拨人往里去了,打头的女人衣着富贵光鲜,手上佛珠坠下明黄的穗子,一瞧就知道是个皇族。大太太忖度自己要不要去拜见的时候,就见那女子匆匆而过,根本瞧都不往这头瞧一眼,直奔清玉所在的院儿。林进门前,就听一声“太子妃到!”,大太太方知那年轻妇人的身份。
“不仅太后派人来了,连太子妃也亲自到了。”大太太眯着眼,失声感慨。
绿屏焦急地瞧她:“您怎么还想那些,太太,咱们还是想想怎么过眼前这一关啊。”
经绿屏的提醒,大太太警觉起来,明白自己身处险境。越是有达官显贵重视清玉,对她来说就越不是一件好事儿。谁不知道头胎生产危险大,一旦这丫头生不出个好歹来,罪过搞不好都怪在她头上。
大太太焦急地反复琢磨,忐忑的在院中徘徊,冷汗都冒了几茬了。每每有脚步声从外头传来,大太太的心都提到嗓子眼里,生怕那人是来抓他的。
“不行,咱们不能坐以待毙,绿屏,你先回去,去给老爷报个信儿。”大太太吩咐道。
绿屏点头,立马往外走,却被门口的两个侍卫拦了回来。
大太太懊恼,破口大骂:“放肆,我是永安王妃的母亲,你们也敢拦我?”
侍卫低眉顺眼,伸手挡住出路,立在原处,归然不动。
“哑了?跟你们说话呢。”大太太气道。
侍卫们:“……”
大太太气得没办法,无奈地拉留下绿屏,口里不住的指责王府的人不规矩。
大太太就这样不屈不挠的在院里徘徊,等到了天色昏暗。
邻院突然传来响亮的啼哭声,脆生生的,声音异常有劲儿,响快。大太太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眼看着院门口,等着人传消息。更多的脚步声传来,大太太以为是通知她的人来了,挺直腰板子,理了理衣服,预备应酬。怎料脚步不过是路过这里,越来越远。再后来就有来来往往的丫鬟婆子从院前路过,竟没一个想起她的。
大太太站得快虚脱了,手脚麻木发凉,只好坐在院中一个小亭子内等着。
待天色大黑,来往人日渐稀少了,才有个小丫鬟过来报信儿:“王妃生了个世子,全府大喜。缪嬷嬷怕您等急了,吩咐奴婢告知您一声,说您可以走了。”
大太太听此话,憋了一顿子的火气更想爆发了。缪嬷嬷一个奴才算个什么东西,竟派人来知会她!大太太真想闹一通,奈何碍于先前清玉生产吵架的忌讳,她不得不忍着。鼓着一肚子气,在绿屏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上车回府。
坐上车了,大太太紧张的情绪有所缓解,终于放松了,这一放松才发觉身子这般虚脱,全身冷的要命,却不停的发虚汗。
到府之后,大太太的双腿下车时已经没多大知觉,软绵绵的,走不动,她全身几乎都靠在了绿屏身上,就跟个死尸一般,由着她拖着自己往回走。
大太太刚到院,就看见在院中徘徊等待自己的大老爷,心中大喜,刚要跟她抱怨清玉的不孝。就见大老爷急急地冲过来,上来就狠狠地打她一巴掌。大太太没做准备,加上大老爷力气大,绿屏因拖着大太太走一路的关系,找没了力气,主仆俩人全都摔倒在地。
“不安分的贱妇,母亲大丧,你不办事儿,谁叫你追她去的!她一个孕妇,若有三长两短的,有你好受,整个詹家都得受你连累!”大老爷骂完,根本不理会趴地哭泣的大太太,甩一甩衣袖,头也不回的走了。
大太太委屈万分,哭够了,才捂着火辣辣的脸起身,勉强回房。身子一着床,全天的疲惫冲脑,大太太只觉得俩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绿屏吓坏了,惊叫了两声,忙叫人去请大老爷。
大老爷才走,听说大太太病了,以为是戏言,故意唬他吸引他怜悯的。冷笑道:“以前玩过的招数,还想来哄我?叫她自己养着吧!”
传话的丫鬟无法,照实回给绿屏。
大太太才稍微清醒些,听这话,气得一口血喷出来,又晕了。
绿屏忙请大夫再看,另叫丫鬟们去催大爷和三爷过来。
大夫施针弄醒了大太太之后,一再嘱咐她:“新病旧症加一起,不好根治,以后切记不可再动气,否则纵是华佗再世也治不好了。”
大太太默默地流泪不吭声,绿屏打发走了大夫,短药过来伺候大太太喝。
这会子两个传话的小丫鬟回来了,皆没有带人来。
“大爷和大奶奶忙着老太太的丧事,抽不得空。”
“三爷说要三奶奶今儿个惊着了,要陪她养胎,明儿个再来。”
大太太闻得此言,冷笑两声,含着泪看绿屏:“女儿本就不是我生的,忤逆我也算了。瞧瞧,我养得好儿子,我嫁的良人!我这辈子算是白活了,夫妻不是夫妻,亲生儿女又不孝。我活的什么意思!”
绿屏握住大太太的手,闻言劝慰。
大太太冷笑几声后,转而感激的看着绿屏。“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好孩子,算我没白疼你,也就你是个有良心的。”
“太太别多想,大爷三爷正巧都忙呢,明儿个就能来看你。大老爷那儿缓两天,等他气消了,他自会明白太太的好。”绿屏浅笑道。
大太太恍惚了下,看着微笑的绿屏,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她自嘲的笑了笑,捂着发热昏胀的脑袋,疲惫的合上眼。
绿屏冷眼看着大太太睡了,放下纱幔,转而提着油灯去了外间。她安稳的坐在桌边,一包包打开刚才大夫开的药,依次从每包里捡了两样药材出来,包进帕子里,回头出门,将帕子里的药材悉数丢进了詹府后花园的池塘里。
次日,詹祀来看望大太太,见其病的严重,询问绿屏经过,方知她母亲去刁难了清玉。因想起先前她母亲在庄子上玩手段的事儿,就恨得不行,气道。“您就不能消停些,好好在家享些儿孙福不好么,为什么非要刁难她?难道她以前被你害的还不够惨么?”
“惨?你说谁惨!”大太太有气无力地咳了两声,埋怨的看着詹祀,心里万分失望。这就是她养的好儿子!好儿子!
詹祀不服大太太的指责,偏过头去,叹口气。
大太太见他摆出一副‘你不可理喻’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