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却无法冻结他体内剑脉,更无法冻结太清湖水。
寒池凝晶上的裂痕没有再扩大、也没有再缩小,仍是不停的往外溢着紫黑煞气,这些被他自绝谷中收来的九阴玄煞气,终是在逐渐的脱离冰晶牢笼,缓缓的侵蚀明澈的太清湖。能包容消解万物的太清湖,此刻仿佛失去消融的神效一般,包容是包容了但无法消解掉,就像沙粒投入湖水一般,可以沉积、可以排开,而若想完全消融化解干净,不知要到何年何月。
又是一股昏沉之意袭来,凌秋水烦躁的催动起止水剑婴,一道清流自剑婴喷出,真水剑气如洪潮般怒吼着沿经脉往上直冲,却是早已失掉以往的轻淡平和。以先天剑气冲击识海,换作天山剑派其他任何一人都会勃然色变,也就凌秋水的真水剑气至柔至和才敢行此险着。
很无奈,他实在是不耐脑中的忽清忽浊,不如一次解决来个痛快。
这些日子来的压抑和糊涂,让凌秋水的耐性已达至极限,清流奔腾上行,呼啸之间激射注入识海之中、太清湖内。
“呯”的一声轻响,真水剑气击在冰晶结核之上,直接顶着自裂纹中溢出的煞气,硬是把煞气顶回到晶核内。可根本不等他心中大喜,晶核上竟然无声无息的开裂出更多的裂纹,更多的黑气从新裂之处流出。
意想不到的结果,完全事与愿违,多达数倍的黑流融入湖水,体外的冰球已经不足以压制神智的昏聩,太清湖灰色愈浓。
“吼”
心底一声悲苦嚎叫,凌秋水心神渐渐的迷失,开始疯狂的一遍遍鼓动着真水剑气,冲击着识海。湖水中沉浮的晶核,一声声发着哀哀悲鸣,蛛网状的裂纹遍布其上,已经不能束缚紫黑煞气的喷涌。
“不破、墨天,你们在做什么?”
急匆匆踏进金光阁内的无霜真人,一眼便看到自己两大弟子怒目而视、剑拔弩张之势。他重重的哼了一声,挥袖抚开二人,“现在都什么情况了,莫非你们也要如妖宗般做内斗之争!”
斑兰刚想深施一礼见过师祖,却被这一句话刺到痛处,黯然垂头;冥蝶与十二白衣人长叹一声,愧然不语。刑不破和墨天这两个当事之人,也羞惭的不敢看向师尊,包括其他的天山弟子在内都呆住。
第885章 全面爆发(中)()
几日来,绷着铁青脸色甚少开声的师尊,这突发的是哪门子邪火。
剑无忧看看褚剑舞、又看看姬妄言,二人都目不斜视的盯着地面,他只好苦笑一声开口辩解道:“师尊,二师兄欲去魔宗讨个说法、大师兄劝解二师兄,他们这才拉扯了起来,并未动手!”
“好了,无忧。你不用替他们二人辩解”,无霜真人挥手喝止住他,令其退下后又指着其他几人道:“还有你们,他们二人争执,你们只冷眼旁观么!还是你们也支持不破去魔宗问责?怎么不说是不是默许了还是不敢承认心中所想?”
此话说得极重,激得姬妄言都猛然抬头,直视着师尊双目怒喷的精芒,毫无避让:“是也不是”
其他几人不再沉默,纷纷抬头与师尊对视,一双双眸子光华闪烁、剑光凛凛,岿然不让。
天山剑修的风骨、气度,即便是其师无霜真人,也不能贬低之、夺去之。
除却墨天和刑不破默契不语外,云遮月当仁不让,恭敬的一个剑礼之后,清清冷冷开口:“是,我们都想去魔宗问个究竟,那股残息到底是谁人留下,为何会出现在南天消失之处;不是,我们不是去魔宗拼命打斗,只想向魔君了解不明的真相,但若南天真是魔宗之人所害,那我们就不是去问责遮月的月华剑,已久未饮血”
“好、好、好哈哈天山剑修就当有此气度,你们激怒之下还能不卑不亢、有节有度,为师甚喜!若有人害南天,哪怕大罗剑仙,我们也要斩于剑下,不死不休!”
众人卯足了劲儿,欲顽抗到底的气势立时一泄,无霜真人竟是大笑着赞许起来。墨天等人也不争执了,面面相觑的看着师尊,就连冥蝶与十二白衣人都听得恻目不止。
斑兰紧捏着拳头,激荡的身躯瑟瑟直抖,什么叫真性情!什么叫刚烈真率!什么叫剑直不曲!
修士当如此般,方才不枉一世苦修
不过赞许归赞许,但无霜真人并未表示应允,转而沉声道:“那道气息是修缘魔君留下的,先莫急。魔宗日后我会亲自去问个究竟,你们要去,我也不阻拦,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现在先回天山,再从长计议。”
“师尊”、“师尊”
众弟子还待再开口争论,突见无霜真人面色一变,直接衣袖一挥光华一闪,射入二层之上的静室内。
众人大惊,同时忽感一股哀怨绝伦的气息,猛的从静室内迸出。“不好!”,大呼声中,墨天、刑不破等人再也顾不得说魔宗之事,一个个电射而上。
第886章 全面爆发(下)()
直到此时,斑兰、冥蝶和十二白衣人才有感觉,不过情形突变,已无他们插手之机。
“咔嚓”一声,凌秋水识海湖水中,浸润了多年的晶核终于不复原状,被持续不断的真水剑气轰得片片粉碎,化为乌有。
任这冰晶结核得自天山寒池之中、任它冰寒奇异,终是难敌万物之源的真水剑气,水是至柔至善的,可若是狂暴起来又足以淹没一切,无物能挡。这已不是实力之差距、修为之差距,而是本源之差别、本质之克制,再怎么说冰也是属水性,又怎能抗拒原始真水的吞噬冲击。
紫黑煞气再也无物可困缚,可怜太清湖无论怎样包容一切,终归不是实质化,对凝为实体的黑流无可奈何,只能尽力容纳却无法消融。不止如此,紫黑煞气本就是穷凶极恶之戾气,被冰晶结核强自压缩冻结,长久以来的巨大压力下已有所变质,比起当初薛文清身上变异的煞气更显凄戾。
犹如水中点墨一般,黑流无声无息的弥散开来,转瞬便及至太清湖每处每地,染得整个湖面灰暗不堪。氤冉的黑气又从湖面之上蒸腾而起,竟开始一丝丝溶入到凌秋水仍自轰个不停的剑气中,随着剑气的流向侵入经脉,直下丹田紫府。
透通如水的剑婴,慢慢变黑了
一股滔天的悲哀怨恨,无名自脑中升起,凌秋水被这股气息激得哀伤欲绝、心若死灰。
恍惚中,他看到一头全身火焰蒸腾的绝世凶兽,面对黑压压铺天盖地、成千上万的修士攻击,一爪拍下便是数十人陨落、一口吞下去便是百人入腹、一道焰光卷走上千人性命。无数的怨魂在空中飘荡,无根而存、无地而容;无数的元婴孤单惶恐在空中,逃之不得、避之不开,只等着再被凶兽吞入破灭,魂魄不存、真灵尽灭,仅余下一缕缕残存的怨念
一道经天的剑光划过,凶兽、怨念悉数被斩断,消散化为虚无,不!不是虚无,而是爆成漫天满地的黑雾
犹幸未亡的修士,刚逃离凶兽巨口、利爪,却一个个在黑雾之中被吞噬、湮灭,全身精血尽干、状若僵尸腐肉。有不甘湮灭者,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绝望的绽放出生命中最华美、也是最后的攻击,一点点白光亮起,连成一片爆发开来
山峦倒塌地层深陷生机绝灭,却也未能冲开这浓重如浆的黑雾,反而更加凝实
第887章 七剑同出(上)()
悠长的岁月,不知日月有过几多轮回,山川变幻、沧海桑田,可这里终是黑雾弥漫、生人不渡,后又不知有多少的凶魂戾魄溶在其中,以至于黑雾中的哀怨足以在百里外,震碎修士心神。漫长的时光之中,不知有多少人曾入得此地,想要解开黑雾之谜,但无一人能再生离;又不知有多少人从此地出世,不过已经不再为人身,从外到内、从皮肉到灵魂,都不是了
薛文清?!
凌秋水迷惘中竟见到了薛文清,原来薛文清还未殒命前,是如此的俊逸洒脱、如此的文采飞扬。一片片破碎的画面,让他稀里糊涂的看到薛文清夫妻二人从相识、到相知、再到相爱相守,终至诀别。
可叹,世间凡俗还有如此不渝的坚贞,人心的凋落竟未磨灭二人的真情,反愈加凝重。
可是,二人懦弱无力的肩膀,又如何能抗得了沦落的世人,人心之不古又何止是区区真情便能消解。
修士也是人身所炼,是人身自有人心伪劣、有人心便有贪嗔欲怨,交织在一起构建出这个繁杂到令人痛恨的天地世态。任薛文清浊世自清、董湘洬七窍玲珑,又怎能冲破这世俗枷锁、更怎能避世独身自善,难、难比上青天。
终于,董湘洬选择以身救夫,自愿剖心以代,也许是寄念于夫君能重生,好好活下去;也许是太苦、太累了,心神憔悴的再也不愿面对一切,连自己的夫君都不愿再面对。
那一刻,她是垂泪含笑划刃胸膛的,对她来说,这已是能为夫君做的最后一件事。
没有痛苦、没有悲伤,只有平静,惨烈的平静着
抱着亡妻,薛文清虽已是尸魔,但腐朽的头颅居然记起了为他剖心之人,可惜,他已无泪可流。
糜烂的心房早已不能跳动,但竟也能升起热流,这还算是尸魔吗?有多少人心房翻腾跳跃,可早已冰冷麻木,当真是尸不像尸、人不像人;人不如尸、尸耻为人。
他可以坦然承受爱妻之心,自己独生么?很多人会有答案,他却没有。
因为,他不需要答案,任何答案,都不能为他带来灵魂的救赎。
于是,他只有选择灭亡,也许唯有这样,才能免其永生的苦痛
董湘洬自戮是怕夫君复生之后,得知其复生竟是靠妻之心而成,必会痛苦终生、生不如死,她便先去,以得解脱。是自私么?
薛文清的自取灭亡又是为了什么?岂不是,白费爱妻的一片苦心么!他知道么?能体会到爱妻之心么?如果说能,那他为何宁愿被南天诛灭,也要保全那颗心儿;如果不能,那他为何不顺妻意而行,宁愿浪费这颗心儿
第888章 七剑同出(中)()
不过,能与不能已经无关紧要,心儿完好无损,却已不在。
薛文清溃散的残目中,还倒影着一个惶惶而逃的人影,是那个与孟逸侯、董湘洬同来的人,是一个叫栖凤公子的非男非女之人。孟逸侯见而不阻,只是呆立在那里,不闻不动的任由那伪男人肆意逃窜,以他的实力阻之不下么!
“啊这些是什么!为何让我看到这些,是那些枉死之人的残念,还是薛文清不甘的怨念孟逸侯,你!啊”,痛苦的闭上双眸,清流混着黑气已化为灰流,早已行遍全身。
身外的冰球为什么要这般寒彻心扉、刺痛自己的灵魂!凌秋水忍无可忍,陡然再睁开双眼,双瞳之中一片灰败混浊之色,漆黑明亮的双目再不复存在。
“师师祖,凌师凌师伯的头发”,斑兰颤抖着手指,哆嗦的已讲不全一句话。
冰球之中的凌秋水双目暴凸,满头的乌发本已是黑灰混杂,而现在却是尽灰,无一点漆黑之色。
无霜真人抽搐着嘴角看着冰球,他最惊心的事还是发生了,那股怨气到底从何而来?是秋水以前在绝谷中对敌尸魔时,包容的么?可为什么早没事,偏偏在南天出事之后爆发了?
当真是祸不单行
“咔”的一声轻响,一道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