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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也一样,从知道癸亥出现的那一刻起,我就已做好和当年同样的准备了,可没到最后,谁也不能轻易认输。
纵然今次,四华州再也无力反抗,但我们所有同门,生,在一起,死,亦在一起,又有何惧?”
他的声音毫无抑扬顿挫之感,听上去很平静。
可就是这般平静的话语,听在所有人耳里,都莫名地升起一股热意,让他们不再忧虑,也不再惧怕。
明清真人站起身,却是抱拳对巫云和小狐狸行了一礼:“贫道替四华州所有弟子,谢过二位相助相救之情。
不过,这是四华州与癸亥几百年的恩怨,不该将二位牵涉其中,接下来若还有一战,请二位速速离去,我想,那些敌人,是不会特意去追杀二位的。”
巫云微微一笑:“我与四华州,多少也算有些渊源,更何况,我所做的一切,只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任何人,都无关。”
小狐狸说话倒没这么客气,只是抱着手臂一脸得意地看着众人:“祖奶奶想做什么,可不是你们这些小道士能左右的。
反正今天祖奶奶高兴,就想帮忙,就想让你们这些一口一个妖孽骂我的人,心里比吃了土还难受!”
他们的答案已经很明显,明清真人没再说什么,只是暗自叹息一声,感慨良多。
随后,他的视线又落到了柳七辰身上,脸上的神色,也越来越复杂。
柳七辰迎上他的目光,面无表情,只坚定地道:“我不会走,我永远……都是南华山的人。”
明清真人沉默片刻才开口道:“四华州向来恩怨分明,与你的仇,不会忘记,欠你的恩,也不会不还。”
柳七辰身侧的赵小杨听了这话,也将目光挪到她身上。
但他却还是一脸茫然,双眼迷离。
他重新活过来,已经整整一日了,可他还是没有答案。
为何他会死而复生,他又到底是谁?
还是北华山的赵小杨么?还是明净的儿子慕临么?
他与柳七辰之间的仇与恩,都是真的么?
甚至他已在怀疑,此刻坐着的这个人,真的是他么?
他眼前看到的这一切,都不是幻像么?
“师父!”
一声惊呼打破山洞的宁静,一个年轻弟子急匆匆地从洞口处跑来,满脸惶恐,“敌人,敌人找来了!”
众人瞬间倒吸一口凉气,整个山洞也立时嘈杂起来,有惊呼声,有奔走声,更有各弟子纷纷驱动法宝的声音。
明清真人握紧了手中的古阳剑,高声道:“伤重的留下,其余人跟我出去!”
他话音刚落,已有一人身形如风,从他旁边疾驰而过,却正是一直沉默着的公良虚。
那日公良虚与阿鼻三守斗法虽未负伤,可后来敌人越来越多,他又用自己一人独会的阵法助众人逃离,早已元气大损,只怕此刻尚未恢复一半。
然而他还是没有半点犹豫,就冲在了所有人前头。
眼看着众人一个接一个出了山洞,柳七辰对着赵小杨微微一笑:“今日,我们又要并肩作战了。
若能侥幸取胜,我们之间的恩怨,也早点了结,别让我再继续像行尸走肉一般活着,可以吗?”
赵小杨盯着她看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好。”
他的面前,冲出去的人影越来越多,无论是没受伤的,还是受了轻伤的,甚至是已经连走路都身形不稳的……
所有人,全都拿了兵器在往外冲,没有任何一个退缩。
只一会儿的功夫,山洞里剩下的,就仅仅是那一具具躺了许久的尸体。
当初撤离时,他们并未丢下一人。
而那些尸体中,许多都是赵小杨熟悉的,光北华山就有他的三个师兄,和五个还很年轻的师侄。
此番前来南疆,真的死了太多人了,就如当初在西北荒漠与夕酉两次交手时一样,每一次,都是血淋淋的代价。
手中的长剑渐渐泛起蓝光,赵小杨只觉胸腔中不断翻滚着热流,那股让他熟悉的杀意又突然袭来。
可这次,那种愤怒的,充满着无限杀念的感觉,好像比以往都要强烈。
尤其当他的目光再次落到同门尸体上时,他甚至觉得就连自己的眼睛也在发热,胸腔里的那把火,似乎只有鲜血,才能浇灭。
出了山洞,他才发现这座山有几分眼熟,竟然就是当初巫云和小狐狸的茅屋所在地,只是此刻,他们都在山腰上。
或许就因为谁都知道这里是巫云和小狐狸的老巢,所以反而能让他们安稳地躲上这么久吧。
先出来的四华州众人早已和敌人缠斗在了一起,一道道刺眼的光芒伴着鲜血,也伴着哀嚎,就在这碧空之下,不断地上下飞舞着,构成一幅幅诡异的风景画。
“你竟然还活着?”
离赵小杨最近的是阿鼻三守,他的语气很震惊,可他的眼里,又似有笑意闪过。
阿鼻三守身后一丈远的地方,魅月正静静地站着,看到赵小杨出来,她脸上也轻轻地绽放出一抹微笑。
第204章 断魂现()
明明是难得晴朗的天气,可那片蓝天之下,却已逐渐覆上一层阴霾。
空气中没有花香,也闻不到雨后泥土的气息,有的,只是越来越浓的血腥味。
整片大山里,一片混乱。
无论是一直都占了优势的北疆和南疆众人,还是处于劣势的四华州弟子,在这场战争里,都像是一个个没了心智的杀人工具,唯有鲜血和死亡,才能有暂时的终结。
与那日在客栈一样,癸亥依旧只是身形轻盈地飘荡在半空中,傲然俯视着这一切。
兽王时而化作幽灵,时而变成犬形祸斗,哪怕周边的树木依旧是潮湿的,可一旦火苗从她嘴里喷出,便很难熄灭。
在四周那熊熊烈火的衬托下,这个山谷,倒似个能埋葬一切的坟场。
明清真人握着的古阳剑,只有半截,剑身也只比剑柄稍微长一些,在他御气驱动下,那把原先能震慑万千妖魔的神剑,如今多少显得有些滑稽。
可夕酉还是丝毫不敢大意,他最厉害的,是御空之法,若他要逃,这世间只怕没人能追得上他,可如此正面斗法,并非他的强项。
更何况他的墨焰嗜血扇已然多了个窟窿,威力大减,而他面对的明清真人,因为悲愤,反而不顾一切地与他拼命。
公良虚对上的,还是阿鼻三守。
这个身法敏捷的胖子,道行虽不及夕酉那般可怕,可损耗过度的公良虚要胜他,也是几乎不可能的事。
“那日你连番布阵就已经暴露了,你以为,你还瞒得过他们么?”阿鼻三守轻声一笑,“你觉得,知道了你那阵法的秘密,北华山和西华山,还容得下你?”
“就算容不下,我与你们,也不是一路人。”公良虚咬着牙,握诀的双手用力一推,金光闪闪的仙粼剑便又离阿鼻三守近了几分。
“从你违背祖训偷习那些阵法开始,你与我们,早就是一路人了。”阿鼻三守满脸都是讽刺,“别不承认了,你和轩辕侯,其实都是一样的。”
“我与那个叛徒永远都不会一样!”
公良虚怒意大盛,低喝一声,身前的仙鳞剑就似感应到他的愤怒一般,猛地从阿鼻三守身前劈开一道裂痕,再一点一点地向敌人逼近。
看到这一幕,癸亥不禁嗤笑一声:“自以为城府深沉,以为靠脑子就可以掣肘一切,可惜你现在,道行不行,脑子也没用处了。”
低声呢喃完,他又再次将目光看向以一敌十却还是毫无败象的兽王,论实力,这场中所有人,都不是兽王的对手。
可没多久,他却忽然双眼微缩,紧紧地盯着兽王身后。
那里,有四个黑衣人正与赵小杨交着手,他们法宝上发出的各色光芒,就如一个不透风的牢笼,将他死死困住。
赵小杨周身的防御结界,因为敌人的不断进攻而逐渐呈现退散之势,就连他身前飞舞着的长剑,也在空中微微地颤抖着。
眼看着他已逃不出落败的结局,可他突然红着双眼低低地嘶吼了一声,那道围绕着他飘荡在内侧的金光,以及外侧的蓝光,突然都变得极其刺眼。
甚至都还没人看清他是怎样出手的,一同围攻他的四个人便已惨叫着向四方跌去。
“呼!”赵小杨低下头大口地喘息着,只觉胸腔中的那把火越烧越旺,哪怕是方才那四个人流出的鲜血,也没法浇灭。
癸亥看赵小杨的眼神,越发深邃。
尤其是在赵小杨莫名就将四个敌人击杀之后,癸亥的身子更是微微震了一下,喃喃道:“他究竟……为何没死?为何……这种感觉……”
“嘶!”
公良虚与阿鼻三守那边,再次发出犹如山崩地裂的震动。
阿鼻三守之前是一直没用法宝的,而此刻,他面前已不知从何处多出来一柄散着蓝光的长剑。
他这长剑与公良虚的仙鳞剑,还相隔三尺,但两柄剑上凌厉的剑气,已剧烈地碰撞在了一起,就连近处的树木砂石,也全都被这股强大的力量席卷开来。
那是多年未现世的断魂剑!
自从当初赵小杨将此剑交给阿鼻三守后,他便再也没见过其踪迹。
他一直以为,是因为阿鼻三守驱动不了这柄传说中的神剑,或者该说,魔剑,所以阿鼻三守放弃了。
可此刻看来,这或许才是阿鼻三守的杀招。
不过看着阿鼻三守连同断魂剑都在空中微微颤抖,癸亥却是轻蔑地笑了笑:“我的剑,不是谁都能用的,你拥有了十年又如何?这世间除了我,还有谁能驾驭?”
然而他话音刚落,却见一道白影猛地飞驰而至,在阿鼻三守身前不远处停下。
阿鼻三守低喝一声,握诀的双手颤抖得更加厉害,肥胖的身躯也在半空酿跄着,仅支撑了片刻,便是一个趔趄往后跌去。
那柄从他的掌控中脱落的断魂剑,已然稳稳地落到前来的白衣人手中,光芒大盛。
右手触到断魂剑的那一刻,赵小杨才发现此剑带给他的亲切感和安全感,依旧如当年那般强烈,而他胸腔中的那股热流,也更加难以控制了。
“啊!”他仰起头高声嘶喊,像是要将胸中的火苗喷出一般。
下一刻,他握着断魂剑凌空劈下,那道幽蓝的光芒快如闪电,迅如惊雷,带着一阵势不可挡的疾风,在他身前的半空中,斩出一道隐约可见的裂痕。
惊呼声不断,惨叫声迭起,断魂剑剑光扫过的地方,已只有鲜血随风飞舞。
十余个来自南疆的黑衣人,甚至都没反应过来有敌人袭击,就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断魂剑激起的狂风在呼啸,赵小杨胸中的怒火依旧在燃烧,看着不断被兽王打伤的同门,他终于将断魂剑,迎向了那个无人能敌的幽灵。
“都闪开!”
赵小杨怒喝一声,稳稳立于云端,双手握剑,狠狠地斩了下去。
远处,癸亥脸色剧变,双拳紧握,额头青筋暴起,不断地喃喃低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绝不可能,不会……”
第205章 内丹()
天地间,有那么一刹那的死寂,就像是时间突然静止。
直至一道震耳欲聋的响声传来,空气中才又相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