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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寂静,随从吃惊互望,噤若寒蝉。
逐溪手持软剑,走进殿内,“王妃,一切已安排妥当,王爷与长广王已过云龙门。”
长广王也来了,玉清微微蹙眉,“皇上,方才与臣妾之约可还记得。”
高殷走出殿门,环顾四周,知道大势已去。京城戍卫被张鹤牵制,御林军总统领被杀,群龙无首,现在只怕已听命元仲廉,宫里也无可用之人,不由得恍惚一笑,“朕输了,无话可说。”
玉清目光扫过高殷的背影,对严公公说道,“拟旨。”
严公公看向皇上,不知王妃何意,取来朱笔和提花锦缎黄凌。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相国常山王,天纵圣德,灵武秀世,一匡颓运,止宗社之横流,反生民之涂炭。扶倾颓构之下,拯溺逝川之中。故天之历数,实有攸在。朕虽庸暗,昧于大道,永鉴崇替,为日已久。敢忘列代之高义,稽天人之至望,予其逊位别宫,归禅于常山王,钦此。”
严公公一听是禅位圣旨,腿一软,瘫跪于地上,厉声道,“老奴虽身份卑微,但也知道忠君二字,绝不会做出欺君罔上,大逆不道之事。”
李太后扶案悲极大笑,温婉的容颜已是狰狞不堪,苍凉而语,“先帝……先帝……这就是你的好弟弟……作孽……”
玉清一个眼神递出,梅汐会意,一掌劈向李太后。
“元玉清。”高殷怒吼。
“放心,她只是晕过去。” 玉清淡道。
宋璃走向李太后,路过玉清时,身形陡转,手握利器刺向玉清。
玉清身子一侧,利器偏了三寸。
见未刺中,宋璃转身再刺,却被玉清抓住手臂,动弹不得,玉清冷道,“你若再动,这只胳膊就废了。”
宋璃心中不甘,仍想将手中利器刺向玉清,方动一步,手臂传来锥心之痛。
“元玉清,她是宋璃,”高殷怒不可遏,“你就这般狠心?”
见到宋璃手中的利器,玉清目光一滞,没想到竟是几年前,她在朔州为她选的凤钗,“我若狠心,她还能站在这里么?”
宋璃面色一僵,她第一次见这样的玉清,言语狠戾的让她心头悲凉,“是啊,你若狠心,揽月亭下,我的胳膊就废了。”
玉清脸色一顿,触上宋璃投来的犀利目光,缓缓转过脸去。
宋璃愤怒摔出凤钗,凤钗撞击玉柱,洒落一地珍珠。
玉清扫向地上散落的凤钗,心中一阵抽痛。她与宋璃就像这散落的凤钗,再也回不到如初的模样。
“皇上不愿提笔,臣妾只好代书了,”玉清定定神,缓缓走过一地珠翠,目光凛冽的扫过众人,唇边勾出冷笑,提起朱笔,一挥而就。禅位诏书上,跌宕有致的小楷,字字夺目,“取传国玉玺来。”
“你休想,老奴就是拼死,也不会将传国玉玺交给你。”严公公愤恨道,目光毫无畏惧的盯着玉清。
玉清淡淡一笑,“本宫掘地三尺,还怕找不出玉玺么?!”心中暗自着急,必须在高演和高湛到来之前找到玉玺。这一年来,所做的一切只为今日,只为御座上的人只能是高演。
“给她吧。”
身后传来木讷的声音,玉清错愕转身,正对上高殷一双冷漠的眸子。
“皇上——。”严公公难以置信的看着皇上。
宋璃怜惜的看着高殷,缓缓的走到高殷身侧,温柔的伸出手握住高殷的手。
高殷死寂的目光空洞茫然,琥珀的眸子呆滞无泽,躯壳的身子游魂般的移动在殿内,冷冷的声音似从冰川飘来,“给她。”
严公公欲要再言,却见一个公公手捧锦盘而来,锦盘上传国玉玺晶莹剔亮,苍龙骧首。
玉清望去,正是接大姐那日,随皇上去华山王府的公公。
“传国玉玺在此。”公公将锦盘呈上。
“陆德,你……你这个叛徒!”严公公厉声怒喝,气喘不止。
玉清接过玉玺,“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坚韧有力的落在圣旨上,嘴角勾出满意的微笑。转眸看向陆德,复又望向逐溪,见逐溪微微摇头,确定陆德并非高演的人,“陆公公,你如此帮本宫,本宫该如何答谢你?”
“老奴不敢,老奴只想追随王爷和王妃,”陆德谄媚笑着,“只是……”
“直说无妨。”玉清淡道。
“老奴进宫二十年,还只是内侍,老奴想……”陆德讪讪一笑。
“这个简单,本宫现在就封你为正二品的殿前公公,如何?”玉清目光扫向跪地不起的陆德。
陆德头如啄米的磕个不停,“谢王妃,谢王妃。”
“只是,欺君叛主之罪,该如何惩罚?”玉清淡言。
陆德一怔,有些不明所以,随即惊恐的看向王妃。
“今日,你既能背叛皇上,来日,你就能背叛本宫,如此见利忘义,趋炎附势的宵小之徒,本宫岂能留你?”玉清看着圣旨,并不看向陆德。
陆德脸色渐白,“王妃,王妃,老奴定会誓死追随王妃,绝无二心。”
“绝无二心?你已经有了,”玉清慵懒的说道,缓缓走过陆德,“你所求的,本宫已经给你,本宫想要的,你应该也不会吝啬。”
说完,玉清一个眼神看向逐溪。逐溪腰间剑光一闪,陆德毙命倒地,双目惊讶的抬望,至死也未想到,典当了自己性命,才换取一心想求的名利。
玉清的狠绝,让众人为之一怔。
宋璃轻蔑的看向玉清,“五十步笑百步。”
玉清似乎没听见,只是转身收起圣旨。身后,死寂的声音再次响起,“既是废帝,何必逊位别宫,杀了朕便是。”
玉清看向高殷,不忍道,“皇上对于死亡,何必急于求成。”
高殷双目空蒙,沉静良久,淡道,“朕,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
玉清目光一紧,心中愈加不忍,“事已至此,过去是非种种,皇上……”
“朕知道,朕错了,”高殷不等玉清说完,“朕不该授常山王九锡,不该将兵权交予他手。杨愔变革无错,是朕过于急功近利,急于求成,以至于朝臣不满,人心向背。朕也不该强留你在宫中以作人质,胁迫常山王前往晋州……这一切,都是朕的错,是朕逼的常山王谋反。”
玉清暗思,这一切都是事实,只是若没有这一切,高演就不谋反了么?
“蓉儿常说朕太过心慈,其实她是想说朕心太软,不够狠辣,可是朕真的做不到……做不到……”高殷无奈自嘲而笑。
玉清恍惚一笑,“来人,送太后、皇上和皇后去昭阳殿。”
宋璃扶着太后渐渐远去,高殷欲走之际,侧身望向玉清,目中淡定从容,嘴角微扬,一抹苦涩浅挂,“今日,倒让朕想起宋钦,朕虽因你输了天下,但朕不悔。”说完,抬步离去。
一句话轻轻吞噬着心中最柔软的地方,玉清胸口一窒,双目浮上薄雾,俯身下去,拾起地上珠翠,一颗一颗仔细的放入手心。
高台之上,迎风而立。春风送暖,玉清仍觉的阵阵冷意。高处不胜寒,随之而来的这份孤独,她将会慢慢承受。
“想什么呢?”
玉清侧目,高演不知何时已来到她的身边,鼻尖一酸,泪水纷落,“高演……”
高殷伸出手臂,揽玉清入怀,“我明白,高处虽冷,但你我作伴,相互取暖,必不会寂寞,也无惧严寒。”
闻言,玉清泪水汹涌奔流,良久之后,才抬眸望向高演,将手中圣旨递给他。
高演展开圣旨,双眉微蹙,凝视玉清。
玉清避开高演的目光,淡淡开口,“听闻泉城有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的美誉……”
高演微微叹息,岂会不明白玉清的意思,“好,就依你。”
玉清感激的望向高演,深深一笑。
☆、登城楼抚琴送高殷 御书房妥协退大臣
皇帝禅位常山王,迁居泉城,是为济南王。
宫门外,简素的四望车停在一旁,高殷与宋璃正准备登上马车,却见玉清前来。
“姐姐是来送行么?”宋璃讥讽道,“今日姐姐为我送行,他日定会有人为姐姐送行;今日,姐姐加诸于我的一切,他日,定会有人加诸于姐姐。”
宋璃的疾声厉色,使玉清一怔,方才想说的话,竟一句也说不出口,脑子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宋璃的话。
直到马车走远,玉清才回过神。登上城楼,俯视而望,四望车缓缓驶出城门。
抚琴扬音,离别凄凄,瞻望弗及,伫立以泣。
玉清见马车停下,心中微酸。那年,她远嫁,他们鸣笛为她送行;今日,他们迁居,她抚琴为他们送行……不,应该是送别,此生只怕不会再见。
一曲完毕,马车又缓缓而行。
玉清手一扬,一只锦盒落入马车里。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回之理。目光一瞬部瞬的盯着马车,直到马车渐行渐远,并无什物被抛出车外,一颗心才安然落地。
刚下城楼,就看到迎风而立的高湛,“九弟,你怎么在此?”
“玉清,非要这么称呼我么?”高湛眉宇间有几许无奈,凝眸道,“我来就是看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玉清避开高湛的目光,“对了,孩子取名了么?”
“单名俨字,再过几日就满月了,”高湛目光不离玉清,“我在府里设宴,这次,你会来么?”
二姐第二个儿子都出生了,玉清笑道,“一定去。前几日皇上还说,孩子出生是一件喜事,一定要大办,喜庆喜庆。”
“你能来就好。”高湛目光灼热。
“我先回去了。”玉清欲转身,却被高湛拉住胳膊。目光凝视高湛的手,直到他松开。
“等孩子满月后,我就回封地了,”高湛的声音有着些许期望,声音酸涩,“以后只怕没有机会再见你。”
“你要回去?”玉清微愣,“皇上可一直想留你在京城。如今朝廷正值用人之际,你与皇上一母同胞,此时你更应该留下,助皇上一臂之力。”
“我不管皇兄怎么想,”高湛盯着玉清,期切道,“我只想问你,你可想我留下?”
“我,”玉清看着远处,“我只想你能帮帮皇上。”
“好,我留下。只要你开口,我就留下。”高湛笑道。
回到宫里,已是午时。
迎蓝和梅汐正在聊天的,玉清蹙着眉,看着迎面而来的兰姨,“还没退朝么?”
兰姨笑道,“皇上被臣工堵在了御书房,只怕是没法用午膳了。”
玉清会意,转身向殿外走去。
“迎蓝,我们能不能跟去瞧瞧,我想知道娘娘能不能将皇上救出来。”梅汐言语期待。
“我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臣工厉害,还是娘娘厉害?”迎蓝嘻嘻一笑。
玉清心中暗笑,这两个丫头说话越来越不知分寸,无法无天。
“还不去准备午膳。”逐溪清冷一声,两人方跨出去的步子,倏地缩了回去。
御书房外,礼部大臣领着一众老臣跪了一地。
自禅位圣旨昭示天下之日,登基一事便提上日程。钦天监呈了日子,高演也同意了。只是在册封皇后一事上,礼部的意见与高演相左,一时间,互不相让。
高演之意,登基之日,只封她为皇后,同日行封后大典;并令织造司,皇后朝服取以明黄,帝后一致。
礼部大臣纷纷上疏,“皇上此举并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