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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叫出声来,汗珠顺着鬓发流落。
声音不大,听在玉清的耳里却是一阵揪心,眼泪滑落,脱臼虽非大伤,可是复位时锥心的疼痛她是知道的,“逐溪,对不起,旧伤方好,就添新伤。”
“当初虽有您求情,可霍公子毕竟放过我一次,”逐溪淡淡一笑,活动着自己的手臂,“您看,已经没事了。今晚还算顺利,令牌被我留在了牢房,相信狱卒一定会找到。”
“那就好。”这个令牌正是在定州时,她无意中捡到的一方铜块,手掌大小,四周雕着兰花,中间是一个景字。逼宫那里,看到高凝腰间也系着相同的一块令牌,便确定这是华山王府的令牌。本想还给他,一直没有机会,现在却派上了用场。
“出了牢房,我就一直向华山王府跑去,狱卒看我去了华山王府的方向,就没有再追。只是没想到,在华山王府的附近,遇到了王府的高手,幸亏仲廉出现,不然前功尽弃,还会惹来一身的麻烦。”
玉清抬眸看向一身黑衣的元仲廉,“二哥怎么会去?”
“是王爷让我去的。”元仲廉回道。
闻言,玉清心虚的出了逐溪的房间,向连枝苑走去。连枝苑内,梨树下,一袭白衣淡月华。玉清看着高演的背影,咬咬唇,不知如何开口。
高演转身,背对着月光的双眸不辨悲喜,“舍得回来了么?”说完,不等玉清回答,抬步向寝室走去。
高演清冷的声音一如他清冷的背影,玉清回味这他一语双关的话。舍得回来——是舍得从逐溪的房间回来,还是舍得从落雪轩回来;回来是为他?还是为霍仲庭?看着碧纱窗上的清峻身影,他……是不是在吃醋?
寝室内,案桌前,高演手捧书卷,细细品读。案桌的对面,三步之遥,玉清像个雕塑般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看着高演。
高演相似没看到玉清,为了更好借助烛光,微微侧侧身,继续看书。玉清也跟着小移半步,依旧对着高演。
似乎是玉清挡住了他的光线,高演换手捧书,转过身来。刚转过身来,玉清也跟着转了过来。
高演头也不抬,“别妨碍我看书。”
见他肯说话,玉清嘻嘻一笑,走到他的身边坐下,拉着他的袍袖,“在生气?”
高演也不回答,挪了挪位置,似要与玉清保持距离。见高演挪位置,玉清毫不客气的也跟着挪位置,双手摇晃高演的袍袖,“你让二哥跟过去,却没有阻止,可见你并不反对我这么做。”
高演放下手中的书,转过身来,冷道,“我是不反对,但你是不是事先该跟我商量一下,如果今晚仲廉没有随去,你知道会是怎样的后果!”
玉清点点头,“方才逐溪说在华山王府遇到高手时,我惊的一身冷汗。逐溪若是被华山王府的人抓到,逐溪性命难保,整个常山王府都会受到牵连。高凝定会就此事大做文章,就算皇上有心偏私,也难堵朝堂上悠悠众口,这确实是一招险棋。”
“是我错了,”玉清歉意道,随即拉起高演的手,“我是担心你会不同意,所以才……”
“我不同意?”高演甩开玉清的手,冷笑一声,“因为霍仲庭,我就不同意,你太看得起我了。”
玉清猛然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再次拉起高演的手,这人明明吃醋还死犟,“霍仲庭与元仲廉一样,都是我的哥哥,我的亲人,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
高演转过身,似乎没有理会玉清的打算,抖抖衣袖,再次拿起书。
烛光下的高演,隽仪丰采,雅如明月,自是俊逸出凡尘。玉清呆呆的看了一会,见高演没有转身的意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到珠帘处。
“看来,想要个旷世奇才的孩子……”玉清说到一半,又叹了一口气,“也这么难!”说完,玉清穿过珠帘,向床榻走去。
衣服方退去一半,人就被高演抱起,上了床榻,“你这女人,今儿是你自己找的,别怨我!”
风雨缠绵后,玉清窝在高演的怀里,枕在高演的臂上,“明儿一早我去瞧瞧大姐,想将闾丘策带上。”
“嗯。”高演回道。
“若不是时间擦肩而过,大哥和大姐应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玉清叹息道,他们俩应该在一起——这个惊人的想法在她的脑中一闪即逝。
高演看了看玉清的脸,沉思良久道,“明日一早,你先进宫,设法请皇后娘娘陪你一起去看你大姐。”
玉清抬眸,不明白高演的意思,但还是答道,“好。”
次日,兰姨来到梨园水榭,见逐溪和迎蓝正在伺候玉清用午膳,“王妃上午可是去了华山王府?华山王妃怎样了?可是快生了?”
见玉清不回答,只是拿着筷子出神,“这是怎么了?”见玉清仍是不答,“玉儿,怎么了?你别吓兰姨。”
自兰姨进府后,就尊称玉清为王妃,也不让逐溪和迎蓝与玉清同桌用膳。说情分放在心里就好,尊卑有序,礼节不能废,这里始终是京城,不是朔州,免得落人口实。可是方才见玉清痴呆的样子,自己也忍不住直称了王妃的名字。
一旁的迎蓝泪水滚落,“今儿一早,奴婢陪娘娘去华山王府探望华山王妃,没想到……没想到华山王妃全身是伤,有的地方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兰姨震惊,“作孽啊,那孩子呢?”
“闾丘大夫说,分娩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只是……”迎蓝泣不成声,“只是……孩子脉搏微弱,华山王妃又气虚血亏,这孩子能不能生出来……都……都说不准……”
“那……那该如何是好?”兰姨问道。
玉清放下筷子,起身,“逐溪,替我更衣,随我进宫。”
御书房里,玉清跪地不起,立在一旁的高演默不作声。
“玉……常山王妃,你这是何意?”高殷不明所以的看向玉清。
“臣妾想求皇上一个恩典,讨一道圣旨?”玉清说道。
“圣旨?”高殷看着玉清,“若是为霍仲庭,朕不能答应你。霍仲庭伤的可是朕的八皇叔。虽然昨日有人行刺,但事情尚未查明,还不能放他,不过朕已经将他禁在别处,这个你放心。”
“臣妾不是为大哥的事情而来,”玉清说道,“大哥伤人,有错在先,理应受罚。”
“那你所为何事?”高殷不解的望着玉清。
“臣妾是为臣妾大姐的事情。”玉清一想到上午看到的珮芝,伤痕累累,泪水不由人的涌出。
“八皇婶的事情,朕已经听皇后说了,”高殷叹气道,“着实让人心酸,没想到八皇叔如此心狠。”
“那就请皇上下旨,命华山王休妃。”玉清冷静的说道。
高演微微抬眸看向玉清,“皇上面前,休得造次。”
“休妃圣旨?”高殷惊愕的看向玉清,片刻之后说道,“这如何使得,八皇叔虽有错,可这毕竟是八皇叔的家事。”
“可是,若不休妃,臣妾的姐姐必是死路一条,”玉清泪水滑落,俯身叩地,“皇上,臣妾求你。”
高殷正要说话,却听门外的太监道,“禀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高殷一挥手,近侍严公公立时会意,打开了房门。宋璃雍容而入,缓缓行到高殷面前,俯身行礼。
“你怎么来了?”高殷扶起她。
“午膳时,见皇上没用多少,所以臣妾就熬点汤送过来,”接宋璃过幻儿手中的托盘,放在御案上,转身看到玉清跪在地上,“姐姐何时来的,怎地一直跪着?”
“你来的正好,”高殷说道,“她在向朕请旨,命华山王休妃。华山王是先帝赐婚,这如何休的?”
宋璃抿抿唇,没想到玉清如此胆大,看向高殷说道,“姐姐是鲁莽了,只是珮芝姐姐确实让人心疼……”
方说一句,宋璃眼泪就落了下来,“倘若长此下去,只怕活不过两年。今儿,太医和闾丘大夫都说……这孩子怕是保不住……”
“皇后的意思,也是赞成休妃?”高殷看向宋璃。
“妾身只是想到珮芝姐姐,一时心中难受,才有方才的言语,并无他意。皇上英明,心中自有定论,”宋璃拭去眼泪,俯身,“妾身先回了。”
高殷点点,目送宋璃离去,转眸望向地上的玉清,“不是朕不帮你,只是先帝赐婚,没有七去之过,如何下旨?”
“皇上的意思,只要有七去之过,便可下旨?”玉清锲而不舍的问道。
高殷无奈点头,看向玉清,见玉清看向四周,会意的让严公公退出御书房。御书房内,只剩下他们三人,“说吧。”
“基儿是臣妾和大哥的孩子,”玉清淡淡的说道,“这属不属七去之过?”
高殷震惊不已,看看玉清,复又看向高演。高演也是一脸的惊愕,他着实没有想到基儿会是霍仲庭的孩子。
“此事当真?”高殷问道。
“当真,”玉清回道,“皇上若是不信,大可命他二人前来,一验便知。”
高殷叹道,“你如此说,应不会有假,朕信你。只是八皇叔的颜面……”
“休妃虽有失华山王的颜面,但是却能救下姐姐一命,”玉清说道,“再说,姐姐本是罪臣之女,休了反而能显得华山王大义。”
见高殷唤严公公取来玉玺,落在圣旨上后,玉清一颗心总算落地。转眸看向高演,见高演合目点头,玉清感激一笑。
圣旨一旦颁下,大姐就成了弃妇。出了华山王府的门,大姐能去哪里?常山王府似乎成了唯一的去处。
“等一下,”高演见玉清正要随严公公离去,叫住二人,复又面对皇上俯身行礼,“华山王脾气暴躁,此番颁下的又是休妃圣旨,微臣担心……微臣还是同内人一道前去吧……”
“不用,朕还有许多事需同皇叔商议,”高殷转眸看向二人,“严武,你带上些侍卫,陪常山王妃走一趟。”
玉清感激的看了一眼高殷,他没有称她为皇婶,只是称她为王妃。
☆、华山王愤怒踢箱子 常山王设计除对手(上)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华山王嫡妃胡氏,不谨遵贞顺,未恪守妇道,多有过失,甚属不妇,合七去之条,令其逐回本宗,钦此。”严公公尖细的声音回荡在华山王府的大厅之里。
高凝瘫坐在地上,颤颤的接过圣旨,目光噬血的看着玉清。
玉清狠狠的瞪向他,奋力甩袖,向内院走去。
寝室里,珮芝一脸苍白的躺在床上,见玉清前来,唇角勾出笑意,“怎么又来了?”
“大姐,”玉清强忍着泪水,“我接你回家。”
珮芝微愣,随即点点头,留下两行清泪。
“云葵,你去烧点水,帮大姐洗漱一下。”玉清吩咐道。
云葵点点头,抬眸看了看大小姐,片刻之后,才抬步离去。
“大姐,我让逐溪帮你收拾一下,”玉清望着珮芝问道,“你看要带上哪些东西。”
“我这身形,你的衣服我没法穿,箱子里有几套衣服帮我带上就行了,”珮芝淡淡的说道,环顾四周,“其他的,都不用带。”
玉清理解珮芝的意思,看向逐溪。逐溪领会,打开箱子收拾衣服,却在片刻之后,悄无声息的关上箱子,来到玉清身边,俯身低语。
玉清惊恐的看向逐溪,复又看向珮芝。
“玉清,怎么了?”珮芝看着玉清一脸的震惊,不解的问道。
“没什么,”玉清沉思片刻道,“大姐,要不这箱子里的衣服都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