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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受了宇文护一掌,四哥若是惜我这个妹妹,定要为我雪恨,”玉清说道,侧目望向宇文邕,劝道,“大哥回去吧,我知道你心不在皇位,只是你真的愿意将周国的江山拱手让给宇文护么?宇文护若是贤明也就罢了,此人残暴无良,祸乱朝政,若是登位,定是苍生受累,你身为宗室皇子,能忍心么?”
玉清的话,让文邕心中了然几分,明白玉清并不是真的要他帮她雪恨,只是要他回到京师长安,“好,我回去。”
宇文毓见玉清这一举动,双目之下尽是愤怒,走下龙舆,“常山王妃,你这是何意?”
玉清勉力一笑,拼力对着对面喊道,“周国陛下,勿要生气,我没有加害武王之意。”
转而对宇文护喊道,“宇文大人,你要本宫办的事,本宫现在已经为你办妥,本宫没有食言。请大人答应本宫的事,也勿要失信于本宫,将裂云山脉三百余里疆土奉还我齐国。”
此语一出,两军哗然,再笨的也看明白了,常山王妃为宇文大人办的事就是挟持武王,不让武王回周国。
宇文直伫望玉清,心中蓦地明白玉清的那句话,“这一掌,我会加倍奉还给他”的意思,好厉害的玉清,不是加倍,是十倍还给了宇文护。
高演凝眸望着玉清的背影,唇角微微扬起,这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什么事都敢做,敢戏弄宋璃,敢榻前失仪,敢悬崖跃马,现在居然敢去掺和周国政事。
“贱人……”宇文护的话说到一半,见到皇上已行至面前,不再言语,恭敬俯身。
“三哥,这是怎么回事?”周国皇上淡淡的看向宇文护。
“皇上,千万不要听信那个女人,”宇文护恭敬道,“武王能谋善断,沉稳有识,若是回京,定能辅佐皇上,为皇上分忧。国家得此贤臣,是社稷之福,微臣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如此做!微臣盼着武王能早点回来。”
“三哥与朕的想法一样,”宇文毓瞥了一眼宇文护,转而对玉清喊道,“常山王妃,还请放回四弟,其他事情,日后再议不迟。”
宇文毓的语气显然不信宇文护的说辞,玉清嘴角勾出笑意。俯身向宇文护行礼,只是想让周国皇上产生错觉,错以为她与宇文护之间确有交易。
她只是想提醒宇文毓,宇文护有加害宇文邕之意,有谋逆之心。除掉宇文邕之后便是宇文直,之后就是皇上,再除掉先皇的子嗣,宇文护便可以坐上九五之尊的位置,且是名正言顺。
玉清缓缓舒了一口气,欲要放下手中短剑时,腰肢却被宇文邕凌空揽起,飘然落到三步之外。立在宇文邕的身后,探首望去,两道箭矢凌厉的射在自己方才站立的地方。
玉清抬眸远望,远处山顶,两道黑影急欲离去,却被一女子拦住。
女子腰间软剑亮出,如蛇般□□在两道黑影之间。黑影渐渐乱了方寸,从山顶退到山下,却始终没能逃出女子的软剑。
女子从容不迫划出软剑,挑断两名黑衣人的手筋。欲要问话时,两名黑衣人口吐黑血,倒地身亡。
女子无奈收剑,转身之际,软剑已环入腰间。
玉清看向女子,微微一笑,正是逐溪。心中也明白宇文护那句“我不会让你们的奸计得逞”的含义,只是宇文护小看了高演,高看了自己。高演心思缜密,怎么可能想不到宇文护暗中埋伏。
玉清体力渐渐不支,握着短剑的手再也使不上力,短剑无声滑落。身体下滑,摔到之际,有人已将她的身体托起。转眸望去,正是高演,想要伸出手轻抚他的脸,伸出一半时,再也无力抬起,回落之际,却被高演紧紧握在手心。
高演将玉清搂在怀里,才发现玉清受了伤,瞬间,杀意骤起,目光如锥般扫向远处宇文护,宇文护似乎触到高演萧杀目光,生生的退后两步。
宇文邕见到高演全身散出的杀气,伸手握住高演的肩膀,“赶紧带玉清回去,其他的事情交给我。”
玉清只觉得越来越冷,“高演,我好冷。”
听到玉清的轻唤,高演才敛去寒光望向玉清。玉清已是一脸苍白,嘴唇发紫。高演连忙解下狐裘裹在玉清的身上。
逐溪已将马车牵来,高演一个凌空跃步,登上马车,“仲廉,这里交给你了。”
马车里,高演紧紧搂着玉清,不断用内力去除玉清身上的寒意。
此刻靖好,玉清目光微弱的盯着高演的脸,痴痴的笑。生离死别后的重逢,最眷恋的莫过于对方眼睛中那个小小的自己。
高演满目疼惜的看着玉清,没想到玉清会受伤,后悔没将闾丘策带来。双唇吻在她苍白的额头,“玉清,坚持住,很快就到家了。”
闻言,玉清缓缓闭上眼睛……
☆、常山王用心渡汤药 六王妃无钱坐轮椅
是谁在抚摸她的额头,她的眉毛,她的鼻尖,她的双唇?是谁紧紧握住她的手,一直未放?又是谁在她耳边低声喃语,紧涩的声音中带有湿意?
“玉清,醒醒。”
“玉清,你说过,要与我并肩而行,马踏天阙,你不能食言。”
“玉清,你是我的女人,就该承受住磨难和浮沉。”
玉清醒来,已是五天之后。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高演胡渣横生的脸,双目充血,头发散乱在后,似有多日未曾梳洗,双眸下的的忧虑和疼惜一览无遗,清减的脸颊尽显憔悴。
迎蓝见到王妃醒来,哇的一声,再也忍不住的抱住逐溪痛哭,哭声震天动地。
逐溪也是喜极而泣,泪光盈盈。玉清心中豁然明白,整个王府,都在等她醒来。
见玉清目光中有了琉璃的色彩,高演的双眉渐渐舒展,肩膀一松,似卸下了千斤重担。微阖双目,缓缓睁开时,笑意涌上眼底,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玉清看到他眼中那个微弱的自己,轻抿双唇。眷恋他温柔倾注的目光,眷恋他煦暖无垠的笑容。昏睡时,无数次的看到他含笑注视自己,只是,彼时的他身处朦朦胧胧的云烟中,看不清,也看不明;此时的他真真实实的立在自己面前,俯身驻目,如破云而出的朝阳,耀眼却温柔,仿佛天地间所有的暖光都融在他的双眸中。
玉清想要抬手,却无力抬起,苍白尖削的手指微微一动。
高演明白玉清的意思,轻轻握起玉清的手,触摸他的脸庞。不知不觉中,手腕渐渐用力,生怕拼尽全力握不住她的手,她的命。
高演细细的胡渣扎的玉清手心微痒,想笑,却连笑的力气都没有,凝目望向高演,睫毛轻轻一抖。
心有灵犀,高演将玉清的掌心缓缓上移,覆盖他的鼻尖和双唇,久违的温度和气息如蘸入清水的墨汁,在两人的体内,瞬间散开,却又缱绻缠绵。
一行清泪无声溢出,顺着玉清的眼角流入鬓发。数日而已,却是沧海桑田,恍若隔世。
逐溪端药进来,被高演顺手接过。众人见状,自觉地退出房间。
高演轻抿汤药,似在尝试温度,随后喝了一口含在嘴中,俯身吻住她的双唇,将汤药渡入她的口中。
玉清抿唇咽下汤药,双眸低垂,苍白似雪的脸上,竟微微生出红晕。方才她还有些奇怪,只是喂药而已,众人为何退出房间,现在,她已全然明白,原来如此,想必,她昏迷的这段时间,高演都是如此喂药。
玉清抬眸望向高演,却见高演口含汤药再次俯身而来。缓缓闭上眼睛,此时的汤药没有了苦涩,尽是如酒甘甜。
“睁开,我不喜欢你闭上眼睛。”高演紧涩的语气,带着别扭,有些孩子气。
玉清依言睁开,不明所以的看向高演。
渡完最后一口汤药,高演的双唇却没有离去,依旧停在玉清的双唇上,一动不动。
良久后,玉清抬眸望去,高演双眉紧蹙下目光清冷,忽如利剑般紧紧的盯住玉清的双眸,似要直抵她的心底。
玉清被高演看的有点慌,一颗心微微抽紧,直到高演的双唇滑到她的耳边,她的心才渐渐归于平静。
随着高演的一声叹息,玉清豁然明白高演是在为她担心,为她心疼。他不喜欢她闭上眼睛,是因为他害怕,害怕她闭上眼睛后从此静寂无声。
“我该拿你怎么办?”高演低沉叹息,他学会掌控所有的事情,唯独玉清是个例外,她的每一个脚步,每一个心思,总是会不经意间超出他的掌控范围。他不怕她搅乱天地,他只怕自己无力护她周全,只是越是害怕,这种无力感却越是透彻,越是如影随形。
玉清勉力的用手指叩打着高演的手背,节奏缓慢有律,气息虚弱的吐出两个字,“谢谢。”谢谢他对她的包容,谢谢他处处为她设想周到,谢谢他此时此刻这样紧紧的拥着她。
“谢我?”高演苦笑,修长的手指抚过她铺泻枕畔的柔密长发,纷乱的青丝犹如万千的忧愁丝丝缠绕他的心,“只望你赶紧好起来,就是我谢你。”
他只求她能尽快康复,能尽快看到她回到往日,嬉笑、发威、耍赖、戏弄人时的俏丽模样。
玉清的身体并没有像高演期望的那样,恢复的很慢,数日过去,仍不能下床走动,只能透过碧纱窗看外面的阳光。
“很想出去么?”高演长发垂肩,雪衣广袖的走进来。只要得空,他都会来陪她。晚上直到她睡着,才会离开。
玉清微微一笑,点点头,确实很想出去,这些日子一直躺在床上,都快闷死了。
高演转身拿来玉清的衣服,一件件的替玉清穿上。
“高演,还是,还是,让迎蓝和逐溪进来伺候好了。”玉清说道,看着高演为自己束腰带,很是别扭。心中明白,每次高演来,迎蓝和逐溪都会识趣的离开。
“我伺候的不好么?”高演一本正经的问道。
“不是……”玉清低头细语。
“我可从来没伺候过人,若有什么不周的地方,还请王妃见谅。”高演笑道,
“高演,”玉清轻唤,“辛苦你了。”这些日子,她的饮食用度,几乎全是他亲手打点,从不假手于人。
“辛苦?”高演故作正经的看着玉清,“喂药辛苦么?我怎么没觉得。”
听高演如此说,玉清恼羞的别过脸去。自她恢复点力气之后,就再没有让高演如此喂药,只是她明白,王府上下,怕是全都知道高演是怎么喂她喝药的了。
高演取来鞋袜,坐到床边。
玉清一双雪足,缓缓从被衾里挪出,苍白的脸上,有红晕淡淡飞出,浓长的睫毛投下重重靓影,一双翦水秋瞳在睫毛下微微闪动。
高演看着玉清低头的娇羞,很有乐趣,更想逗逗她。双手捧起玉清的一只雪足,久久不替玉清穿袜,只是端详不语,微微侧目望向玉清的脸。
玉清羞红了脸,感觉到高演的指腹抚过足面,所到之处酥酥麻麻,一颗心飘忽不已,撅起嘴说道,“有什么好看?”
“上次只看了那一只,这只没看,今儿要好好瞧瞧。”高演正经的说道。
高演不说上次还好,一说上次,玉清的脸红如朝霞,娇嗔道,“看够了没有,你到底带不带我出去?”
“我有说要带你出去么?”高演认真的问道。
玉清一愣,高演的确没说,见他替自己穿衣穿袜,以为他会带自己出去。
“那穿它干嘛!”奋力想挣开高演的手,将玉足挪进被衾里。
“出去,出去,”高演见玉清真的生气笑道,连忙将玉清